*入了秋,天氣本就轉涼,而在連續下過幾場雨以後,氣溫更低了。偏偏這一天,奚嘉運很不走運地趕上了一場水戲,需要下水。葛導年紀大了,不太抗凍,他把劇本卷起來夾在胳膊下麵,邊搓手邊給奚嘉運他們講戲,“這場戲呢,主要是拍水中奪寶。玉玲瓏有逆天改命之用,鳳朝要奪,但他沒料到鳳族對他積怨已久,派了人來暗算他,鳳朝對鳳族之人毫不設防,再加之他剛涅不久,靈力隻剩下不到四成,險些喪命,最後是他的護衛及時趕到。”這場戲,是鳳朝的重頭戲,更是奚嘉運的主場。奚嘉運對鳳朝這個人物把握得很好,所以葛導不需要說太多,免得影響了他的發揮,倒是兩個配角,葛導難免要多交待幾句,“白清池你這個角色,幼年為鳳朝所救,所以你的忠心是對是鳳朝,而不是鳳族,你認為鳳朝為鳳族做這麽多不值得,你得表現出來。”白清池點頭,”嗯,好。“葛導又說:“至於穆璜”穆璜扮演的是暗算鳳朝的鳳族之人,倒是沒幾個特寫,葛導想了想,說:“待會兒你要從威亞上吊過來,按照武術指導的動作來就沒什麽問題了。哦,還有,盡可能一條過,天冷,下水也冷。”穆璜乖巧一笑,“好,導演,我會努力的。”上回碰麵,經由白清池提醒,奚嘉運得知穆璜之前也在《芙蓉麵》劇組。而且還很巧,穆璜在《芙蓉麵》之中的角色,就是奚嘉運原本的小角色,投資商要走他那個角色,原來就是給穆璜。奚嘉運看了穆璜幾眼,就收回了目光,沒有再注意他了。兩人之前都在《芙蓉麵》劇組,現在又同時進了《孔雀》劇組,巧歸巧,不過也僅限於此,奚嘉運跟他沒什麽交集。這樣想著,奚嘉運低頭看劇本,琢磨起這場戲鳳朝的心理活動,以至於他錯過了穆璜望來的眼神。充滿了不善與不甘心。葛導給了十幾分鍾做準備,時間到了,他拍手提示,奚嘉運脫掉外套走到水池邊,葛導見演員都就位了,衝場記使了個眼神,場記打板:“action!”奚嘉運下了水。在《孔雀》的設定裏,玉玲瓏被上任主人藏於蓬萊仙島的死海深處。死海之所以稱之為死海,活物無渡,一旦碰水,即會沉沒,除非不斷催發靈力,而此時恰逢鳳朝涅不久,所以風險很大,但聽聞玉玲瓏現世,鳳朝還是選擇了立刻動身。他要為鳳族改命。池水不深,但很涼,奚嘉運潛進去以後,戲服很快就被浸濕,他適應水溫了以後,開始往前遊動。一池清水之中,奚嘉運的紅袍在水麵上舒展,而他黑發如藻,緩緩地在水中蕩開。他身上的紅,是極為灼灼欲燃的顏色,而他的黑發,在打濕以後又黑得純粹。在這極為鮮明的對比之中,水光浮動,奚嘉運衣擺處的金鳳好似在展翅飛翔。這個場景,簡直每一幀都美到可以截下來做宣傳海報。葛導也確實是這樣想的,他朝攝影師遞去一個眼神,攝影師比了個ok的手勢。奚嘉運遊到地方,從水中抬起一隻手,他的指尖堪堪觸及道具,還差一點,但是鳳朝此時的靈力已經不足以支撐他再向前了。喘了片刻,奚嘉運手指輕蜷,之後再度展開,奮力去夠,這次他終於拿到了玉玲瓏。但這還沒有結束。變故陡生!穆璜扮演的刺殺者吊著威亞過來。如果是平日的鳳朝,輕輕鬆鬆便可與之一戰,但現在的鳳朝,他靈力不支,又身處死海,處境本就極為堪憂,何況還遇了襲。劍光一掃,奚嘉運似有所覺,他想要躲閃,但心有餘而力不足“噗通”的一聲,這把劍並未按照劇本刺入他的右肩,而是脫了手,掉進了池水之中。穆璜慌張不已,“對、對不起,我手滑了。”奚嘉運沒有多想,見狀搖了搖頭,“沒事。”葛導歎了口氣,本來這一幕可以迅速拍過去的,不過他也沒說什麽,隻是揮了揮手,“重新拍吧。”威亞重新往回吊,奚嘉運還泡在池水裏,戲服濕漉漉地黏在他身上。這場戲雖然是在室內拍攝,但窗戶大開,而且為了製造出海風漫卷的效果,還有幾個大風扇在對著奚嘉運吹,說不冷是不可能的,奚嘉運打了幾個寒顫。葛導見狀問他:“要不然先上來喝點熱水吧?”奚嘉運拒絕了,“拍完再吧。”他這樣說,葛導就沒有再勸,對著場記點點頭,示意開始第二場。場記打板。奚嘉運冷得發抖,但一開拍,人就恢複了原狀,再看不出來任何端倪,唯獨他的麵色顯得蒼白了一點,葛導不禁連連點頭。敬業,真的敬業。他就喜歡這種有天賦,自己也努力的小年輕。葛導滿意地收回目光,望向吊起來的威亞。穆璜握住劍從天而降。劇組的武打招式,都有專業的武術指導,本來穆璜應該漂亮地使出一招劍法,但不知怎麽地,他就這麽木愣愣地下來了。葛導:“停!”他站起來,皺起了眉,“穆璜,你怎麽回事?”穆璜滿臉通紅地說:“對不起!我、我有點緊張,突然忘記動作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雲養崽後我竟紅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雁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雁骨並收藏雲養崽後我竟紅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