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是當真不在乎了?秦公公搖頭,心裏莫名地覺得惋惜,不過還是領命出去了。


    等他回來的時候,桌上放著的茶杯不知道為什麽碎了,也不是被摔在地上,就是直接碎在桌上的,茶水和茶葉漏得到處都是。


    驚訝不已,秦公公連忙讓人來收拾殘局,緊張地看著皇帝:「這是怎麽了?」


    「杯子太脆了。」帝王淡淡地道:「朕不過手滑沒放穩,它就直接碎了。」


    這樣啊……秦公公點頭,連忙給他換了一盞,然後繼續守著皇帝改折子。


    之後的皇帝,就再也沒什麽情緒的表露了,秦公公也就算是看了個明白,皇上對女人的新鮮勁兒怕是又過去了,所以變得這樣冷淡。


    唉,這樣下去,什麽時候宮裏才能有個皇後?


    花春將朝中老臣的名單,和托賀長安查的其子孫的生平一並整理好了,按照品性,給李中堂等人都挑了個繼承人出來,然後列了表格,什麽官職對應誰的子孫,後頭寫上相應的補償賞賜和理由,然後交給賀長安。


    「你真是厲害。」看了半晌,賀長安點頭:「我去交給陛下。」


    「嗯。」花春點頭:「我繼續歇著。」


    「好。」


    她出宮已經五天了,賀長安覺得也是時候回去向太後申請延長省親時間了,畢竟皇帝都對花嬪那麽冷漠,那多留一天是一天,回宮反正也沒好日子過。


    這樣想著,他就先拿表格去了紫辰殿,讓皇帝自個兒看著,之後便轉頭往慧明殿走。


    看著這表,帝王不用問就知道是誰的手筆,微微抿唇,側頭問秦公公:「她是不是該回來了?」


    秦公公一愣。


    皇帝稱呼後宮妃嬪,一般都是帶著位份很疏遠地叫,比如霍嬪、淑妃還有當初的華貴妃,用「她」來稱呼的,可能也就花嬪一個人了。


    「回皇上,您若是想讓花嬪娘娘回來,下旨即可。」


    宇文頡抿唇:「朕不下旨,她還能不回來了?」


    秦公公認真地點頭:「看侯爺是有讓娘娘在侯府多住的意思,已經去慧明殿稟告太後了,皇上您……」


    沉默半晌,帝王若無其事地將折子放到一邊:「她若是個懂事的人,自己就該知道回來,哪怕攻玉侯挽留,也該拒絕。」


    「話是這樣說,但您都那樣傷娘娘的心了,奴才覺得,娘娘大概也有氣,會在侯府繼續住下去吧。」


    「朕怎麽就傷她的心了?」宇文頡皺眉。


    皇帝屬金魚的?這麽快就忘了?秦公公抿唇,小聲提醒:「您上回去侯府,沒有理娘娘,直接離開了,也沒給她個解釋。女兒家難免小氣,娘娘要是委屈了,也是正常。」


    他要怎麽理?臉黑了半邊,宇文頡悶頭不吭聲。


    她小氣,他也很小氣的好不好?給別的男人做那麽多菜,見著他還不會攔上來給他解釋,怪他一走了之不理她?他的馬車還故意走得跟蝸牛似的,也沒見她上來說點什麽啊。


    又正好是在他做戲給別人看的時候,當真放下身段去給她解釋,那這一段時間的努力就全白費了,孰輕孰重他還是看得懂的。


    她不是很聰明嗎?這回怎麽就糊塗了?


    別扭的皇帝別扭地想了半天,始終不肯承認是自個兒錯了,最後進行了自我安慰:「她識大體,會自己回來的,你別說了。」


    秦公公閉了嘴,躬身沉默。


    會回來的吧?身為妃嬪,在外頭停留那麽久很不像話的,她那麽顧全大局,肯定會馬上回來的。


    這樣想著,帝王也就慢慢放下了心。


    結果,第二天,從清晨等到日暮,外頭也一點花嬪回宮的消息都沒有。


    望著空蕩蕩的宮殿,宇文頡板著臉小聲嘀咕:「攻玉侯盛情難卻,作為認來的哥哥,也得敷衍一日吧。」


    秦公公低頭稱是。


    然後是第三天,等到宮門落鑰,宇文頡冷哼道:「太後下旨允許她晚些回來,她是怕抗旨吧?」


    秦公公依舊附和,對對對,您說啥都是對的。


    但是到了第四天,望著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帝王終於說不出什麽話了,轉頭問他:「太後寬限了多少時日?」


    秦公公恭敬地回答:「據說是半個月。」


    宇文頡:「……」半個月住在賀長安那裏?開什麽玩笑!賀長安沒個分寸了,太後和花春也沒分寸了不成?


    起身就往外走,秦公公連忙跟上,疑惑地看他兩眼,也不知道帝王要往哪裏去。


    要立冬了,天氣冷了起來,花春暖暖和和地裹著被子,和賀長安兩人坐在軟榻上打撲克。


    「為什麽不是連著的數字也能一起出?」賀長安皺眉,看著桌上的牌問。


    花春笑眯眯地道:「這叫三帶二,方才不是說過了嗎?」


    賀長安沉默,暗暗記下,然後繼續出牌。


    閑得實在無聊,花春就做了撲克來打。不過要他記住jqka什麽的難度太大了,所以牌麵上全是繁體的「壹、貳、叁」一直到「拾叁」,最後說一說基本規則,就能與賀長安一起鬥地主了。


    青嫋被拉來湊了個人數,兩個撲克老手就欺負賀長安一個初學者,聯合起來叫他吃了不少的虧,逗得花春悶著笑。


    「太壞了!」青嫋看著她,小聲嘀咕了一句。


    「這是讓他教學費呢,你懂啥?」花春眼睛示意,然後繼續拆賀長安手裏的王炸。


    賀長安懵懵懂懂地輸了不少,之後終於反應過來,懂得了鬥地主的精髓,開始反攻了。


    「哈哈哈!」花春拍桌狂笑:「你怎麽出三個拾,不帶點尾巴?」


    賀長安捏著手裏的牌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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