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標準跟你不一樣!」花春擺手,感慨地道:「一直覺得自己都還是個孩子,結果轉眼間肚子裏多了一個……哎,你們這兒有奶粉嗎?」


    麵前的人被她問得一臉茫然,奶粉是什麽?奶糊糊或者奶娘倒是都有的。


    壓根沒指望能有個答案,花春完全陷入了自嗨階段,抱著肚子摸啊摸的,高興地道:「早知道是這樣,你就該早點解釋啊,害我還以為你不舉了,許久也不寵幸我,半路都能刹車。這樣算一算,也是兩個多月了啊……」


    帝王皺眉,半天才聽清她說的是什麽,然後臉就黑了一半:「你說什麽?」


    花春眨眼,滿是無辜地看著他道:「你現在可不能嚇唬我啊,我很脆弱的,娘倆呢,嚇壞了你賠不起!」


    「……」這種得勢小人的樣子是跟誰學的?


    氣不打一處來,宇文頡搖了搖頭,看了她一會兒,心裏也覺得輕鬆了不少,畢竟一直瞞著也很辛苦,她現在知道了,定然能更好地保護這孩子。


    「對了,你有喜的事情,可以緩一緩再告訴太後。」帝王道:「宮裏正亂著呢,在沒完全安定下來之前,你還是把自己和孩子都好好藏好。」


    「我知道。」花春點頭:「但是,你的後宮,什麽時候能安定下來啊?」


    目光深邃地看了她一眼,帝王道:「快了。」


    怎麽可能快?後宮人數那麽多,關係又複雜,就算有一陣子的安寧,那接下來也隻會是無休止的爭鬥。花春輕輕歎息,不過他都這麽說了,那她就裝作相信的樣子好了,就算是個安慰,那也挺舒服的。


    帝王坐了一會兒就繼續回去處理公務了,花春笑眯眯地看著麵前的青嫋,聲音悠長悠長地喊了一聲:「好姐妹啊——」


    頭皮發麻,青嫋麻溜兒地就跪了下來,秉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原則,十分耿直地道:「奴婢也是才知道不久,皇上特地將奴婢抓去紫辰殿吩咐的,說在三個月之前不能告訴您真相,要好好護著您的肚子。」


    「所以你就選擇幫他瞞我?」花春鼓嘴:「還能不能愉快地做朋友了?」


    「主子,這事兒怪不得皇上,更怪不得奴婢。」青嫋很無辜地道:「宮裏形勢多險峻您不是不知道,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分風險。」


    說得很有道理的樣子,花春點頭,可是丫的一想不對勁啊,少人知道的確風險小,可她是當事人好嗎!瞞著當事人是對的嗎!


    「行了,反正現在也知道了,您要做的就是好好養身子,其餘的事情不要想太多。」青嫋過來,幫她捏著腿:「懷孕很辛苦的,您要做好準備。」


    「我一點準備都沒有。」花春道:「現在肚子沒凸出來,我還沒啥感覺,等肚子大起來,說不定我自己能把自己嚇死。」


    在現代也不是沒有結婚生孩子的打算,但是一直忙於工作,上司連個相親的機會都不給她,所以也就還老實當個單身狗,誰知道這一穿越,嫁人了不說還立馬當人媽了,心理暫時還轉換不過來。


    青嫋柔聲安慰:「放心好了,奴婢會給您做心理工作的。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咱們得瞞著別人,平安把這孩子生下來。」


    花春一愣,微微抿唇:「在宮裏始終是瞞不住的。」


    但是要出宮就意味著很長一段時間看不見宇文頡,她不太樂意,懷孕本來就不好受,還要她一個人不成?


    青嫋也覺得有點為難,出宮是最安全的,但是對自家主子也不太公平,皇上日理萬機,不可能每天出宮去陪自家主子,在皇宮裏雖然有危險,但是隻要藏得好,那至少皇帝還能經常來照顧她。


    女人懷孕很容易得憂鬱症,心思敏感,智商下降,脾氣變差,這些都是需要一個好相公來包容照顧的,也算是男人陪著女人一起受難了。不然,腳腫啊、腰酸背痛什麽的都丟給女人承擔,生下來的孩子還得跟爹姓,多虧啊?


    想來想去,青嫋道:「不如咱們能瞞一日是一日,實在不小心暴露了,那就去求太後送您出宮靜養,這樣也算妥當。」


    「好主意。」花春點頭:「那就這樣吧!」


    就暫且讓她當會兒鴕鳥,沒到最後關頭,還是在宇文頡身邊呆著最妥當。


    晚上的時候,賀長安進宮,還在擔心今日花春與淑妃衝突的事情,沒想到龍椅上那人看起來心情竟然很好。


    談完正事,賀長安就皺眉問了:「德妃娘娘怎麽樣了?」


    「她很好。」帝王勾唇道:「你不用擔心。」


    淑妃徐氏的父親也是朝中元老之一,現在告老還鄉,也還有她叔叔頂著,勢力不容小覷。花春得罪這樣的人,怎麽可能讓他不擔心?


    可後宮之事,他又的確無法插手,這種無力感讓他覺得很惱火。


    「臣最近識得一民間女子,姿容端正,不知道皇上有沒有興趣。」


    宇文頡一愣,抬頭看了他一眼:「你一邊擔心朕不寵她,一邊又給朕塞女人?」


    賀長安抿唇:「此女子頗有些厲害,微臣應付不來,倒也許能為皇上所用。」


    注意,是用,不是寵幸。


    他說的這姑娘花春也見過,就是街上湯記包子鋪老板的女兒,那個送了他們兩籠包子的。賀長安最開始還覺得那姑娘知書達理,很不錯,但是之後他派了人去做學徒,那姑娘便順著關係線就摸到了攻玉侯府,繼而對他展開了含蓄又執著的追求攻勢。


    雖然目前為止,湯氏也沒做什麽出格的事情,但是賀長安從直覺上來說就覺得這姑娘不簡單,而且有些反感,反正她也是要進宮選秀的,倒不如提前塞給皇帝,也省了他許多麻煩。


    宇文頡沒在意,既然說是有用的女人,那他收下也無妨,正好最近需要點人手,他也許久沒出宮「獵豔」了。


    「既然如此,那你把人帶進宮來就是。」帝王道。


    賀長安點頭,起身就想去養心殿看看,然而宇文頡在他起來之前就開口道:「她需要休息,你也不必每次進宮都去看她,先回去吧。」


    還真是……半點也不給機會啊。賀長安搖頭,無奈地應了,然後出宮。


    皇帝對花春看得緊,他是應該高興的,隻是,見不著人也始終放不下心,隻能一路上跟宮人打聽養心殿的近況,得到的回複卻都是「有些冷清,不清楚」。


    問這些宮人也的確沒用,賀長安想,要是那湯氏能與花春交好,幫忙照顧一些,便好了。


    回去攻玉侯府,剛到門口,還沒走進去,就聽見旁邊一個溫柔的聲音喊了他一聲:「侯爺。」


    不用看也知道是誰,這幾天湯氏在門口堵他,也已經堵成了習慣。本來還讓家丁注意一些,看見她就攔著的,結果這群家丁沒攔兩天就變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把人給賄賂了。


    無奈地回頭,賀長安垂眸看著她:「湯姑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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