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珩搖頭:“藺封的性格,我多少有點了解,他不是那種不講明理的人。你和蘇淩是朋友,如果他動了你,蘇淩知道了會怎麽想?兩人的感情恐怕更加無法挽回了。”林舟摸摸下巴。“那倒是。”傅珩道:“所以,不用杞人憂天了。”——————藺氏私人醫院——許昀卓偷偷打量病床上的男人。打完電話後,藺總保持著一個動作沉默十分鍾了,俊美的臉上沒什麽表情,瞧不出任何情緒。這是談崩了?躊躇了下,許昀卓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藺總,傅林集團那邊,是否要……”“不用。”藺封放下手機,淡淡地道:“不必節外生枝。”許昀卓立即明白了。“是。”藺夫人失蹤的事,暫時還是秘密,藺總連老爺和老夫人都瞞了,就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不過,對許昀卓來說,斷了林舟那條線,委實可惜。好在,沒了這條線,他還查到了另一條線索。“藺總,夫人乘坐的第一趟航班,目的地是h市。”許昀卓打開手裏的文件夾,取出一張紙,恭敬地遞給藺封。說實話,前天拿到藺夫人的證件複印件,看到上麵的身份信息以及照片,許昀卓的內心震驚得波瀾壯闊。他在藺總身邊當了三年助理,知道藺總英年早婚,但從來不知道藺夫人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長相漂亮,氣質高雅的男人。連證件照都拍得那麽好看,現實中的顏值到底有多高?難怪藺總把人藏得嚴嚴實實,從來不帶夫人參加任何宴會,生怕被人覬覦了。藺封捏著薄薄的紙張,看著上麵打印出來的機票信息,發現蘇淩到達h市後,又買了去a市和d市的飛機票。“有登機記錄?”他指著前往a市和d市的航班。許昀卓道:“有。”去往a市和d市的航班間隔隻有半個小時,卻都有藺夫人的登機記錄。這就很出乎意料了!藺夫人顯然知道藺總會追查他的行蹤,故意投了個迷霧彈,混淆他人的判斷。現在他無法確定,夫人究竟在h市呢,還是去了a市或d市。藺封放下紙,拿起蘇淩的手機,按下開機鍵,手機屏幕亮了,然而沒有密碼和指紋,無法解鎖。許昀卓道:“夫人的手機號碼設了高級客服密碼,dx營業廳那拒絕打印通話記錄。”查到這裏,他其實有些佩服夫人了。行蹤撲朔迷離,讓人無跡可尋,這是鐵了心要離婚嗎?小小的內疚了下,許昀卓試探地問:“藺總,是否……采取別的方式?”藺封目光深沉地盯著他,盯得許昀卓脊背發涼,半晌,他道:“暫時不用。”許昀卓暗暗鬆了口氣。其實他也不喜歡用不正當的手段去收集信息,那勢必會欠下一堆人情以及留下某些不必要的把柄。“盯準h市。”藺封道。許昀卓一怔:“藺總覺得夫人最有可能還留在h市?”“嗯。”藺封收起手機,靠在枕頭上,閉目養神。許昀卓知道他累了,準備離開,走到門口,突然想起什麽,他開口道:“h市的話,屬下記得藺部長年前在那競拍了一塊地。”這位藺部長名為藺智遠,公司房地產開發項目的負責人,藺總的大堂哥。h市是一個二線城市,遠沒有s市發達,在那花二十個億競拍一塊地皮,很耐人尋味。藺封對許昀卓擺了下手,表示知道了。許昀卓不再多說什麽,安靜地出病房,帶上門。——————石溪村——十五天的采茶活動終於結束了,這次鳳凰山的茶葉產量總計九千八百七十斤,三位茶商喜氣洋洋,痛快地付了尾款,帶著采茶隊離開了。蘇淩坐在村委會充當會計,修長的手指像彈鋼琴般,在計算器上不斷地按著。除去這半個月的拖拉機運輸費,他還得給兩百多位村民發放工資。二爺爺雇村民種植茶樹,每到采茶季結算一次工資,昨天茶商一走,今天村民就興高采烈地到村委排隊,等著拿錢了。有村委會監工,蘇淩倒不擔心有人冒領,隻要按著表格上統計的工時,就能算出每個人的工資。感謝智能手機的普及,農村再落後,也是人手一部手機,付工資直接走微信或支付寶,省了蘇淩跑銀行取巨額現金。往年都是蘇二爺坐村委辦公室發錢,今年換了位年輕漂亮的青年,一些還沒出嫁的姑娘見了,忍不住心生愛慕,坐蘇淩麵前等工資時,個個麵紅耳赤,滿臉羞澀。蘇淩公事公辦,對這些愛慕的眼神淡然處之,左手無名指上的鑽戒,閃閃發亮,昭示著他已結婚的事實。原本他真沒想過戴戒指,離開s市來到石溪村後,他摘下戴了三年的結婚戒指,但是前幾天,村裏的媒婆踏入他家家門,笑得花枝招展地要給他說親,他果斷地把擱在抽屜裏的鑽戒,又戴回手上。媒婆得知他已結婚,一臉惋惜,嘀嘀咕咕地走了。給坐前麵的姑娘發完錢,蘇淩道:“下一個,張翠花。”張翠花一聽自己的名,立即擠走前麵的人,坐到蘇淩對麵。“蘇哥哥,我就是張翠花。”她嬌滴滴地說。蘇淩眉頭一跳,麵不改色地道:“你好,你的工資共三千三百元,看一下工時,如果無誤,在這裏簽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