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蘇淩淡然地揚眉。溫西尖銳地道:“休想繼承我爺爺的任何財產!”蘇淩怔了下,露齒笑道:“是嗎?你很在意?”溫西靠近他,壓低聲音:“你知道我爺爺身價多少?”蘇淩往旁邊挪了挪,避開他逼人的視線,聳肩道:“不感興趣。”身價再高,有他家老公高嗎?溫西抿唇,冷聲威脅:“總之,你最好離我爺爺遠點!更不要肖想不屬於你的東西。”蘇淩似笑非笑:“好像也不見得屬於你吧?”白爺爺人還健在,竟然已經有人在打他遺產的主意了,不想著他身體健康,長命百歲,這種孫子不要也罷。原本蘇淩搞不太明白溫西為什麽處處針對自己,今天聽他的口吻,再提及白爺爺的財產,他終於懂了。敢情一切是為了錢!真是鍋從天降,有理說不清。他和白爺爺非親非故的,怎麽可能真的繼承他將來的遺產?白爺爺不過是對二爺爺的愧疚,才想著法子的彌補遺憾,換得心安。上午九點整,畫展正式開始,會展中心擠滿了遊客,張千逸被眾弟子簇擁著,帶諸多朋友一起鑒賞畫作,來到展示弟子作品的牆麵時,他滿是自豪。八個徒弟,個個才華橫溢,頗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趨勢,眾人讚不絕口。“咦,這幅錦鯉戲荷圖好生靈動!”有人驚呼。“是張大師哪位弟子所繪?”張千逸拉著蘇淩站到自己的身邊,笑著介紹:“正是我的關門弟子,蘇淩的作品。”被眾人關注,蘇淩從容不迫,盡顯大師弟子的風範。“真是後生可畏啊!”“不愧是張大師的關門弟子,小小年紀便有如此出神入華的畫技,可喜可賀!”“張大師慧眼獨特,收的弟子個個出類拔粹!”“我怎麽就沒這麽好運?太讓人羨慕了呀!”“我看是妒忌吧?哈哈哈哈——”溫西站在人群外麵,望著掛牆上的水墨畫,聽著周圍讚賞的話語,拳頭捏得死緊,指甲都要摳進掌心了,當他的視線落在爺爺身上時,看到他激動難掩的神色,心一點點一往下沉,跌進了深淵。畫展結束,遊客相繼離去,蘇淩的兩幅畫受到業內的大力肯定,無形中提高了他在國畫界的地位,以後他要是有作品流入拍賣行,價格倍增。.午夜酒吧,溫西坐在巴台前,連要了五杯啤酒,聽著吵鬧的音樂,一杯接一杯地灌下去。李霆大汗淋漓地從舞池裏出來,一屁股坐在溫西身邊,看到巴台上空了的三個大杯子,皺眉問道:“怎麽了,有心事?”溫西停下喝了一半的啤酒,打了個飽嗝,晃晃腦袋,恨恨地道:“還不是那個蘇淩!”李霆攬住他的肩膀,靠近他說:“蘇淩怎麽了?”溫西想起今天跟爺爺去畫展受到的衝擊和憋屈,咬牙切齒地道:“如果有個人處處比你強,你會怎麽做?”李霆無所謂地道:“這……避開就是了,幹嘛非要跟人一般見識?”比自己強的人太多了,要是個個去計較,不得累死?然而溫西卻不滿意他的回答,把杯中剩下的啤酒灌進肚子裏,擦了擦嘴角道:“我不甘心!”李霆摸摸他的後腦勺,為兄弟排憂解難。“你想怎麽做?”蘇淩嘛,雖然與蘇家斷了關係,但他背後有藺氏集團,一般人還真不敢動他。溫西轉頭,嘴唇貼著李霆,氣吐如蘭:“霆哥……我心裏難過。”李霆耳朵一熱,心猿意馬,脫口而出:“隻要哥哥能做到,一定幫你!”昏暗的燈光下,溫西露出甜美的笑容。“謝謝霆哥。”李霆的手指開始不老實,慢慢地往下移,溫西嫌棄地皺眉,但沒有推開他。求人辦事,總得付出一點代價,不是嗎?如果能讓蘇淩消失,他不介意吃一點小虧。沈偉從舞池裏出來,看到李霆和溫西貼在一起竊竊私語,舔了下唇,走了過去,坐到溫西的另一邊,手臂自然而然地攬住他的細腰,好奇地問:“你們在聊什麽?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一起跟我分享下唄?”溫西喝了五大杯啤酒,酒精作崇,有些神智不清,沈偉靠得這麽近,他湊了過去,笑得魅惑:“你也想參與?”“參與什麽?”沈偉收緊手臂,溫西幾乎貼在他懷裏了。李霆見狀,撲了過去,揪住沈偉的領子。“兄弟,你這樣不好吧?”沈偉道:“有什麽不好?既然是兄弟,當然是有難同當,有福同享。”李霆閃了閃眼,半晌,他鬆開沈偉的領子,默然了。溫西昏昏欲睡,並不知道自己將麵臨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