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淩禮貌地敬酒,礦泉水喝完,被起哄著倒了白酒,接連喝了兩三杯,頭暈腦脹,硬撐著敬完酒,被藺封扶著去休息室。休息室在主宅的西廂房,正廳裏麵擺了一個漂亮的四君子屏風,屏風後麵有一張古風美人榻,上麵鋪著舒適的墊子,蘇淩躺在上麵,醉眼朦朧。“我去給你拿醒酒藥。”藺封幫他揉揉太陽穴。蘇淩軟軟地趴在方枕上,舒服地哼唧兩聲。“別睡著了。”藺封不放心地說。“知……道啦……”蘇淩大舌頭,口齒不清。藺封把他安頓好,便出去了,並且體貼地帶上門。蘇淩酒量不好,白酒的後勁很大,沒一會兒,他便昏昏欲睡了,即將被周公拉走時,休息室的門“咿呀”一聲,被人推開了。他以為是藺封回來了,強撐著精神等吃醒酒藥,哪知響起兩個人的腳步聲,他晃晃腦袋,用力地拉扯眉心,讓自己清醒一些。“這屋裏沒人。”一個男人說。“有什麽事,你快說。”另一個男人不耐煩地催促。“智遠的事,你知道了吧?”“知道。他貪心不足蛇吞象,如今被藺封整出去了,連爺爺大壽都不敢回,怪得了誰?”“我不是指這個,而是……智遠在公司少說有二三十年的基礎,藺封掌權才三年,竟然能把他和他的勢力從公司裏拔除得幹幹淨淨,萬一下次輪到我們……”下麵的話,不言而喻。蘇淩雖然醉了,但還是從聲音上辨出兩人的身份。先開口的是四堂哥藺誌博,後開口的是六堂哥藺承應。他們掌管海外分公司,不常回國,蘇淩和他們不熟。這會兒聽他們的對話,四堂哥提到大堂哥藺智遠的事,那語氣聽著怎麽有點兔死狐悲的意味?藺智遠貪了公司幾十個億,藺封將他連根拔起,清除大蛀蟲,是為了藺家所有人的利益著想。四堂哥不拍手稱快,竟然還擔心藺封對自己下手,那是不是表示,他和大堂哥做了一樣的事?“嗬~”六堂哥輕笑一聲,根本沒當回事,“兩個月後,藺封還能不能當家主,不得而知。畢竟年輕,為一個男人衝暈了頭腦。”四堂哥道:“是啊,那個叫蘇淩的,長得再好看也是男人,不能生孩子一切白扯。”六堂哥道:“不是說藺寧的兩歲兒子要過繼給他們嗎?”四堂哥否定:“沒談成,藺封沒要,藺寧也舍不得給。你想想,孩子過繼給藺封便與藺寧無關了,將來孩子成為家主也沒他什麽事,這種賠本買賣,誰願意做?”六堂哥道:“怪不得都快三年了,沒一個小輩願意過繼孩子給藺封夫夫。”“所以說,這家主之位,藺封不讓也得讓了。”四堂哥興災樂禍地說。“他讓了,誰來接這個位置?”六堂哥發出疑問。“能人居之嘛!”“你想接?”四堂哥幹笑道:“家主之位不是誰都能接得下,咱們這一代年紀都大了,老爺子一定不會考慮,下一代倒有可能。我看老二家的書明,挺討老爺子喜歡。”“藺書明?他不成!”六堂哥否決,“同樣二十七歲,他卻遊手好閑,和藺封完全沒得比。”“同是藺家人,再差能差到哪裏去。”四堂哥說。“真要選,我倒是看好你家的哲洋,十六歲考上s大金融係本科,現在十八歲已經初露頭角,也開始接觸公司事務,如果再多加培養,當下一任家主我覺得沒有問題。”六堂哥沉吟道。四堂哥似乎很高興。“真的?你看好我家哲洋?”“嗯。”“那……到時候推薦的時候,就勞煩六弟給我們家哲洋投一票了。”“早說不就得了?幹嘛拐彎抹角地扯那麽多?”“嗬嗬,不是怕你不同意嗎?”兩人談妥,出去了。蘇淩躺在屏風後,酒早清了一半,把他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果然每個大家族的人都利益之上,親戚之間沒什麽親情可言。藺封還沒下去,別人就已經惦記上他的位置了。堂兄們的年紀大了,沒有競爭優勢,卻早早地為自家的下一代做打算,真是好父親。他不知道就算了,如今知道了,絕對不允許藺封被這些別有用心的家夥給算計了!藺封拿了醒酒藥回來,繞到屏風後,見蘇淩抱著枕頭在發呆,擔心地摸摸他的額頭。“回來了?”蘇淩困盹地抬眼。“嗯,吃藥。”藺封扶他起來,給他喂藥。蘇淩乖乖地吃了,繼續趴回去,抓著他的手。“明天我們去領離婚證,越快越好……”藺封沉默。聽不到回答,蘇淩催促:“知道嗎?”藺封輕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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