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姨摸摸自己的臉。“這村裏的人說話真有意思。”“那是何姨真年輕。”蘇淩道,“我帶你去別處轉轉。”離開田路,轉到水泥路上,往村口的大榕樹走去。近距離看大榕樹,越發覺得它的龐大,粗壯的樹幹,彰顯著它悠久的曆史。如今的村子和蘇淩剛來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所有街巷都重新鋪了水泥,小溪兩側按裝護欄,種了一條花圃帶,拆掉那些違章建築,擴大行走路麵,臨街開了許多小商鋪,出售本地特產、蔬菜水果、玩石礦晶、刺繡飾品等等,特美價廉,別有風味,吸引不少遊客停駐腳步。一路上,遇上蘇淩的村民,都會熱情地上前打招呼,蘇淩習以為常,帶何姨走至街道的盡頭,到達山腳下。茶山腳下新蓋了幾棟樓房,除了蘇淩的監控室和工作室外,還有村委特地建的接待休息室、售票處等。通往茶山的入口設了關卡,遊客必須持票才能上山。門票不貴,成人十元一張,一米二以下小孩子免費,一米二以上半價。每天上班的茶農是現成的導遊,遊客在上山迷路了,隻要問一問茶農,就能指引方向。鳳凰山山脈龐大,茶山隻占了兩個山頭,山茶外的風景還有待發現,村委幹部們忙碌了兩個多月,暫時劃出一條遊覽路線。穿過茶山往上爬五十多米,有一處奇石林,過了奇石林緊接一條百米高的瀑布,瀑布下麵的水潭流入山澗,是山下溪流的源頭。瀑布上麵有一個景色宜人的湖泊,不過四處全是懸崖峭壁,爬上不去隻能暫時放棄。昨天晚上聽村長的意思,和旅遊戲合作後,想法子把湖泊的景區給開發了,蘇淩沒有異議,到時候他出錢就是。“何姨,要不要上山看看?”蘇淩問。“不了,我這把老骨頭經不住折騰。”何姨抬頭望著數百米高的大山,倍感壓力。蘇淩也不勉強,轉身往辦公室走去。辦公室裏,李月娥正在訓話,兩名茶農低著頭站在她的麵前,不聲不吭。“我說過多少回,一定要看護好茶樹,不能讓茶葉有一點損傷。馬上要采秋茶了,出了差錯,誰負責?”“李主任……這事不能都怨我們,實在是一些遊客不聽勸,趁我們不注意偷摘茶葉,尤其是山路兩側,受損嚴重。”“是啊,是啊!每次我上前阻止,這些遊客都會罵我,罵得狠了還動手。”李月娥皺眉。凡事有利也有弊。茶山的名氣打出去了,吸引大批遊客,為他們石溪村帶來了經濟效應,但是一些不文明的現象層出不窮,給茶樹、茶農帶來不少的困擾。蘇淩站在門口,對著敞開的門敲了敲,引起了李月娥的注意。“喲,小蘇來了?”李月娥驚喜地起身。“李主任好。”蘇淩進門,看到兩名有些眼熟的茶農,疑惑地問,“這是怎麽了?”李月娥歎氣。“還不是一些遊客不聽勸,對咱們精心護養的茶樹動手動腳?眼看要采秋茶了,茶樹受損,到時候隻怕賣不上好價錢。”蘇淩點頭。“這的確是個問題。”茶山很大,每天上山的茶農人數有限,遊客一多,便應接不暇了。而遊客采摘茶樹,不一定出自惡意,可能出於好玩有趣,或當記念品帶回去收藏。一兩個人這樣做,影響不大,若是每天都有十多個人采摘,時間一久,茶樹得禿一大片了。“要不……我們在茶樹邊緣圍上柵欄?”一個茶農提議。“圍上柵欄失去觀賞樂趣,而且消耗人力物力,我覺得行不通。”李月娥皺眉道。“那再多派些人上山?”另一個茶農說。“再派多的人上山,也比不過遊客的數量多。”李月娥又反對。茶農沒招了,求助地望向蘇淩。蘇淩抿嘴沉思,一時也沒有良策。李月娥見蘇淩還帶著個人過來,邀請道:“咱們坐下慢慢商議。”等兩人坐下了,李月娥又給他們泡了茶,讓那兩名茶農先離開了。茶農如釋重負,利索地出門,留三人在辦公室裏。李月娥歎氣說:“村裏一下子湧來大量遊客,許多基礎設施都沒跟,鬧了不少矛盾。好在問題不大,都圓滿解決了。”蘇淩道:“這方麵我幫不上忙,隻能辛苦各位村委了。”李月娥笑道:“為了村子,再苦再累也是應該的。”以前她貪圖小盈小利,做了些錯事,被村長狠狠地批了一頓,要不是看她工作資曆在那,主任的位置也不用想了。小蘇不計前嫌,仍然雇她管理茶農,說實在的,她心裏既內疚又感動,洗心革麵,努力工作,爭取把事情做好。但,有些事不是努力就行,能力在那擺著,像隔壁監控室的大學生和統計茶農工資的會計,都是精通電腦的年輕人,而她一竅不通,隻能抓緊人員管理。結果,現在茶山發生遊客采摘茶葉的事,一籌莫展。何姨見兩人苦惱,提議道:“城裏公園的花花草草都有標語,你們在茶山上也設標語,行得通嗎?”蘇淩揚眉:“這不失為一個辦法。”李月娥不樂觀地說:“要是人人都自覺,就不會節外生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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