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易雲平讓劉槐坐在馬車上休息,自己來趕車。


    劉槐剛開始不相信他的手藝,不過易雲平簡單露了一手,他就安心地坐在馬車上了。


    這個年頭,像馬、牛這樣的牲畜在鄉下人眼裏要比人精貴,人病了就病了,影響不大。


    可牛要是病了,那就會拖累整個生產隊的生產任務,尤其是要耕地的時候。


    所以,一般情況下,就算是套著牛車、馬車,除了拉東西,人是舍不得坐馬車的。


    劉槐這也是折騰了一晚上,回去還要下地幹活,實在撐不住這才坐在馬車上休息一會兒。


    至於易雲平,他自然是走路回地。


    劉槐坐了一會兒兩隻眼皮就開始打架,最後幹脆躺在馬車上,沒一會兒呼嚕就打得震天響。


    兩人回到村子的時候,正好趕上飯點,劉槐去了大隊部吃,易雲平則回家和媳婦一塊兒吃。


    何雨水今天做的是玉米麵的貼餅子和白菜湯,還切了兩個鹹菜疙瘩。


    不過,白菜湯裏麵挖了一勺葷油,再加上何雨水的廚藝一絕,這粗茶淡飯吃起來也別有一番風味。


    不過,易雲平也意識到,自己應該想辦法給家裏光明正大地拿些糧食和肉之類的。


    粗茶淡飯偶爾吃一吃還行,可要天天吃就不美麗了。


    這些日子,他趁著媳婦不注意,把空間的水取出來燒開了灌進暖壺裏,媳婦喝了這幾天,皮膚什麽的明顯看著細膩了許多。


    “那個人怎麽樣了?”


    何雨水一邊吃飯一邊問。


    “沒事兒,救過來了。”


    易雲平說到這兒,心頭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多說幾句,免得到時候媳婦連個心理準備也沒有。


    “他叫許報國,家裏頭有些來頭。”


    “嗯?”


    何雨水有點好奇:“你怎麽知道?”


    易雲平就著菜湯把最後一塊玉米麵餅子咽下去,這才繼續說:


    “我在醫院跟他要了電話通知家屬,他媽是坐著吉普車,帶著警衛員來的。”


    “而且,我在後山碰見他的時候看過他的工作證,是個禦林軍!”


    “什麽?”


    這下子,何雨水是真的吃驚了,她從小在皇城根下長大,自然知道禦林軍意味著什麽。


    “那……”


    她抬頭看向自己爺們,突然間有些不知所措。


    易雲平笑笑:“不用擔心,畢竟我們救了許報國的命,我之所以跟你說這麽多,是怕他們突然找上門嚇著你。”


    何雨水見自己爺們麵色平靜,嘴角還帶著淡淡的笑容,心底的局促和不安也稍微放鬆了一些。


    禦林軍那樣的大人物,距離她這樣的“胡同串子”太遙遠了,她下意識地就想遠離這些人。


    醫院


    許報國已經住到了幹部病房,他的精神看著好了許多,他媽正提著一個飯盒,從裏麵倒出來一碗雞湯:


    “小四,你覺得那個易雲平怎麽樣?”


    這救命之恩肯定是要報,但是像他們這樣的家庭要考慮的很多。


    許報國一邊喝著雞湯,一邊說道:


    “媽,我覺得人家不見得願意跟我們攀交情,您不用想那麽多,也不用瞎操心。”


    許母微微一愣,有些意外地看向自己兒子:


    “怎麽這麽說?”


    許報國輕笑一聲:“我醒來之後,他跟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救我的是他們大隊,他就是個跑腿的。”


    “第二句話就是他墊了五十八塊八毛醫藥費,讓我出院了趕緊把錢還給他。”


    “我問他不想進城當工人嗎,人家說他親叔叔是紅星軋鋼廠的八級工,膝下無兒無女,就他一個親侄子,要進城早進了。”


    許母聞言,倒是有些意外:“難道,他不想進城?”


    許報國搖搖頭:“我看他不像胡說,我感覺這個人有點意思,等我出院了再去找找他,這個事你和我爸不用操心。”


    許母剛想點頭,卻聽病房的門“哐當”一聲開了,一個國字臉,身穿軍裝的中年男人從外麵進來,不等病房的兩人說話,他就沉著臉開口了:


    “胡鬧,怎麽說人家也救了小四的命,你們就是這麽對待救命恩人的?”


    “小四當時身份不明,命懸一線,人家救他的時候也是跟你們一樣琢磨了這麽多?”


    許報國母子聞言,頓時閉上嘴巴不說話了。


    許父瞪了自己兒子一眼,又把目光落在許母身上:


    “你也是,小四不知道輕重,你也跟著胡鬧。今天下午跟我去見一趟那孩子,好好感謝感謝。”


    許母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她也知道自己爺們話說得沒錯,可身在他們這個位置,不管做什麽事情都要小心謹慎。


    一個不小心走錯一步,很可能就會萬劫不複,由不得她不謹慎。


    不過,要是麵對救命恩人他們不聞不問,傳出去同樣不好聽。


    誒!


    隻希望那個叫易雲平的孩子,真的是個懂事的好孩子,不會提出什麽讓他們太過為難的條件。


    許報國心裏卻一直在想著一件事情,他記得昏迷的時候,自己似乎喝了一茶缸子水。


    當時或許是因為太虛弱的緣故,他覺得那水不是一般的甘甜,甚至隱隱覺得自己能保住一條命,全憑那一茶缸子水。


    他沒有任何證據,就是一種直覺!


    幹他們這一行的,直覺往往比證據更重要。


    當天下午,許父和許母坐著吉普車帶著重禮到了劉家垣村的時候,連公社的領導都被驚動了。


    許父雖然再三表示自己此行是私事,但公社的領導說什麽都要請他們去公社食堂好好招待招待。


    最後,許父拒絕了幾次,公社領導沒辦法,隻能在一隊大隊部招待領導。


    原本是要做飯的,但許父和許母再三拒絕,應付完公社和村裏的領導之後,這才去了易雲平家裏。


    看著兩個警衛員一箱一箱地往易雲平家裏搬東西,別說是村子裏的人,就連公社那些領導都羨慕得不得了。


    別的不說,光是那豬肉就得有十來斤吧?


    這要是易雲平兩口子在大隊部吃飯,那領導幹部多少還能跟著沾點光,可人家兩口子是自己開火的。


    誒!


    先前,一隊不少人家聽說易雲平和媳婦在家裏自己開火的時候,心裏頭沒少罵兩口子傻。


    何雨水就不用說了,易雲平是村子裏的會計,拿的是全工分,糧食也是足量的。


    他要不吃,那就平攤下來均到大夥兒碗裏了,雖然一個人的口糧分到這麽多人碗裏少得可憐。


    但是,大夥兒就是覺得自己占便宜了!


    可如今再看看易雲平得了這麽多好東西,又感覺有些酸溜溜的。


    要是易雲平還在大隊吃,那大隊就能找個借口跟他要點好東西了。


    其他不用說,就說那豬肉和板油,你家又不開火,不拿到大隊部吃過幾天全壞了!


    易雲平現在壓根沒功夫關注村子裏人的想法,許父和許母這會兒正坐在他家的客廳跟他說話呢。


    許母聽兒子跟自己說,易雲平不想進城的時候,心裏頭還有點懷疑,如今看人家這房子,倒是不懷疑了。


    好家夥,這麽一間院子,不但修的是磚瓦房,而且還是兩室一廳的格局,家裏的家具也都是配套打的。


    單說這居住環境,確實比大部分城裏人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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