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沒有說話的崔知易插了一嘴,“姚家大少爺不是在賭坊將姚家宅子輸給宴景年了嗎?宴景年這兩天正帶著人上門追討呢。”


    不光宴景年上門追討姚家宅子,姚一歡那天殺死的人中有一人是官宦子弟。那人的父親去了大理寺告了姚一歡一狀,同時將姚全也給告了,告他教子無方,縱子行凶。


    宴景年這兩天日子也不怎麽好過,從外地才調入京城的一個禦史知道宴景年命人將姚一歡當眾砍成肉餅後,不僅參他手段殘忍,連宴子回也被參教子不嚴。


    “你說你,整日遊手好閑,除了吃喝就是賭,就不能做點有用的事嗎?”被皇上處罰後,宴子回好不容易逮到宴景年禁不住數落起來。


    “可是我除了這些還能做什麽?”宴景年反問。


    “你能做的多了去了。多讀讀書、好好習習武,再不成找份正經差事做也行。”


    宴景年梗著脖子反駁:“你明知道我不喜歡那些,就是硬逼我做也沒用。”


    宴子回這個氣啊!手指著宴景年,“那你還想怎樣?難道一輩子就想這樣混不成?”


    “我又不用讀書考取功名,更不用到沙場上拚死拚活拚功勳,隻要不做傷天害理的事不就得了。”說到這裏,宴景年瞅了一眼宴子回,“您說您這一輩子除了納了一屋子的妾,生了一堆的子女,還做了什麽?”


    “你還教訓起老子來了?”


    “我不是教訓您,我隻是實事求是而已。”


    “好了,老子不跟你說這些。就說這件事,往常你再怎麽胡鬧也從沒鬧出過人命,這次不但把人殺了,還將人剁成肉餅,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姚一歡殺了那麽多人,我叫人將他殺了是為了救了更多的人。再說了,不這樣做不足以泄民憤。”


    “泄民憤?老子看是泄你的憤才是。”


    “就是泄我的憤又怎麽了?他敢得罪我,就要承受得起我的報複。”不想繼續糾結這件事,宴景年又隨口轉移話題,“說吧,皇上這次是如何罰你的?”


    “還能怎麽罰?”宴子回瞪了他一眼,“罰了老子一年俸祿。”


    “您又不指著俸祿養家,罰就罰唄。”


    “什麽叫老子不指著俸祿養家,老子有多少錢也抗不了這麽罰啊!”


    “習慣就好,以前也不是沒被罰過。”


    “你還好意思說?如果不是有你這麽個敗家兒子,老子至於一次又一次被罰?一次又一次丟臉嗎?”


    “好了,”宴景年打斷了宴子回的話,“您再說說,皇上是怎麽罰我的?”


    “哈,你還挺明白。”宴子回笑了笑,“皇上罰你閉門思過一個月。”


    “多久?”以前不是隻罰十天半個月嗎?怎麽這次會罰一個月?


    “一個月,整整一個月。皇上還說了,如果你這段時間表現不好,就繼續罰,罰到你聽話為止。”


    “不帶這樣的,我還有要緊的事要做。”


    “你就不能消停點,還有什麽要緊的事?我看沒有比尊崇皇命老實在家閉門思過的事更要緊。”


    “我得把姚家的宅子要回來。”不然他豈不是白贏了?


    “你就不能等這件事過了再說?”


    “不能!姚家逼我如廝,姚一歡又差一點要了我的命,這宅子我是一天都不想讓他們再住下去。”如果不是想要將宅子轉手賣給崔知微,他早就叫人放一把火給燒了。


    “你可以叫宴喜他們去要。”宴子回這意思是並沒覺得宴景年跟人家豪賭有什麽不對。


    “我去要都要不回來,宴喜他們更沒用。”不過他倒是想到一個好點子。


    “那你這個月也給老子我消停閉門思過。”皇命是那麽好違抗的嗎?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宴景年有些不耐煩。


    “話說,你把城郊莊子的地契弄哪去了?還有咱們國公府的地契?”


    “城郊莊子您不是給我了嗎?您還問地契幹嘛?”


    “老子是想知道那個莊子還屬不屬於咱們國公府。”宴子回接著又催促道,“少打給老子馬虎眼,說,國公府地契讓你弄哪去了?那可不是你能拿去胡鬧的?”


    “是您自己看不住還來問我?”


    “什麽意思?”宴子回有些懵。


    “您去問問孫姨娘不就知道了。”


    “孫姨娘?”孫姨娘是宴子回兩三年前納的小妾,新鮮勁早就過了,就連她的長相宴子回都有些記不清。


    “行,老子這就去問她。如果問不出來什麽,老子再回來找你。”


    宴景年伸了個懶腰,“你可得仔細問啊!再有,您都說了國公府的地契不能隨便能鬧著玩的,麻煩您下次不要隨隨便便放在書房。”害得他還以為看錯了。


    呃?宴子回有些詞窮,他不就是覺得越是危險的地方越安全,所以才會將地契放在那麽顯眼的地方嗎?不過說這些沒用,他得將地契先找回來,然後再放在一個隱秘的地方。


    等宴子回離開,宴喜走進來朝宴景年小聲抱怨,“您說您為何就不能好好跟國公爺說話?每次都跟吵架似的。”


    “是他不好好跟小爺我說話,小爺我才會這樣。”好像自打他娘去世以後,他們父子二人就沒有再心平氣和說過話。


    “說起來國公爺有時也是為了您好。”


    “為了小爺我好?”宴景年冷笑,“他更多的是為了他自己好才對。”


    “您看,夫人故去這麽多年,國公爺一直沒有續弦,還不是為了您的世子之位不會有人來搶嗎?”宴喜再次替宴子回說了句好話。


    宴景年再次冷笑,“即使不續弦,他也從未缺過女人。至於小爺我的世子之位?你以為沒有皇後姨母,小爺我能保得住嗎?”


    別看他爹從未偏寵過孟姨娘,甚至連掌家的權利都一直是他祖母掌握,但是這麽多年來,在吃穿用度上卻從未缺過孟姨娘的。


    別看每個子女都是養在各自姨娘身邊,但要不是這樣做,孟姨娘又能親自教導他二弟嗎?


    所以說,他爹一直不續弦不是為了保住他的世子之位,而是怕別人進門後會虧待了孟姨娘。這麽看來,他爹還真是個癡情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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