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之人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那個快速往人群中隱沒的黑衣人。


    哈,也真夠蠢的。大白天不想被人發現穿件普通老百姓的衣服豈不是更好?崔知微又迅速往兩旁打探,最終在右側二樓窗口處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這樓下才出事就已經趴在窗口往下看,顯然是提早知道下麵會出事。尤其是她還注意到二樓之人和黑衣人眼神在眼神交流後輕點了下頭。如果這兩人之間沒有什麽貓膩都怪了。


    眼下並不是算賬的時候,雖然即使崔知微的馬瘋狂跑下去,她和蘇葉,還有外麵正在想方設法讓馬車停下來的車夫都不會有事,但是她怕的是傷到無辜百姓。這裏是鬧市區,一個不注意就會傷到人。


    “蘇葉,你扶我一下。”馬車顛簸的太厲害,崔知微想要站起來又怕馬車一晃蕩會栽跟頭。


    “還是奴婢想辦法吧,”蘇葉說,“實在不行,奴婢就廢掉這匹馬。”


    “那還是我來吧。”崔知微手上捏了一包藥,她想的是,又不是這匹馬的錯,不能讓它白白丟了性命。


    當她在蘇葉攙扶下掀開門簾,遠遠看到宴景年在那裏屏氣凝神,估計是想要用禦獸術讓馬停下來。不過以她對他現如今情況的了解,這廝就是在那裏做無用功。


    崔知微撇了撇嘴,手扶著車廂站在車轅之上,剛想要將藥粉撒出去。誰成想有一個老大娘正哆哆嗦嗦站在路中央不知道該往哪裏躲?


    指著老大娘自己躲避似乎是奢望,可即使藥粉生效再快,想要在馬踏上她之前將它馬弄暈也實屬困難。為了不傷到老大娘,崔知微狠狠心朝頭上摸了一把,將插在發髻上的一支銀釵握在手中。


    就在她想要將銀釵朝馬頭射過去時,“稀溜溜”,那匹馬發出一聲嘶鳴,隨後兩隻前腿高高上揚,又重重落下,最終在老大娘身前停了下來。緊接著前腿又一軟,朝著地麵跪了下去。


    這波操作……好在崔知微的手一直扶著車廂,勉強穩住身形見大勢不妙,立馬足尖輕點車轅朝旁邊躍了下去。


    等扭頭見車夫往地麵方向栽,蘇葉滾出車廂外,崔知微連忙抽出腰帶將蘇葉纏到近前。二者相比,肯定蘇葉更危險。


    “多謝小姐!”得救後,蘇葉朝崔知微道了聲謝,崔知微沒有應答,她此時更關心車夫的安危。


    好在車夫也身手敏捷,栽倒在地後,順勢打了個滾,看樣子隻受了一點輕傷。


    見自己人都沒什麽事兒,崔知微朝蘇葉吩咐:“你去看看那個老大娘有沒有事?”


    “奴婢這就去。”蘇葉說完上前去檢查老大娘的情況,崔知微則在人群中繼續搜尋起。


    哈,又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她唇角微勾,朝那人走了過去。


    可是沒等她開口,一個年輕女子卻先開了口。


    “這什麽人啊!明明是在鬧市,乘坐馬車還不安分。”


    崔知微笑了笑,“看來這位小姐是在說我?”


    “難道這裏還有別人這麽張狂嗎?”那個年輕女子又嘖嘖了幾聲,“你差一點撞死人,還能笑得出來,看來是沒把老百姓的命當命看啊!”說到這裏,她又扭頭朝崔知微認識的那個熟人道:“表哥,這京城富家千金就是和咱們不一樣,一個個心都特別狠。”


    “玉嬌,你錯怪崔師妹了,這次不是她的錯。”那個男子解釋完,還朝崔知微咧嘴笑了笑。


    “你竟然替她說話?不對,”郭玉嬌瞪大了雙眼,“你叫她什麽?難道你們認識?”


    “沒錯。”韓軒輕點了下頭,“我們有同門之宜。”


    “是不是因為你們有同門之宜,所以你才替她說好話?”郭玉嬌嘴嘟了起來。


    “不是。”韓軒笑了笑,“是因為那匹馬的右眼受了傷,才會狂奔,你沒看崔師妹從車廂中出來也是想要製止馬傷人嗎?”


    “是那麽回事嗎?”郭玉嬌還是有些不相信。


    “你若是不信,可以去看看馬的右眼。”安撫完自家表妹,韓軒又朝崔知微詢問:“崔師妹,你沒有傷到吧?”


    崔知微嘴角抽了抽,“韓師兄你不覺得你現在問這話有些晚嗎?今天如果換一個人,估計都不會傷得太輕。”


    “嘿嘿,”韓軒笑了笑,“我不是看到是你才這麽做嗎。”


    “你難道就不能提早讓馬變得溫順,然後方便讓我的車夫操控嗎?”如果宴景年不是神識出了問題,一定比這廝禦獸術用的好些。


    “嘿嘿,我也是一時心急才定住了馬,沒想到卻差一點傷到你們,對不住了。”


    知道這廝也是無心,崔知微擺了擺手,“不管怎麽說還是要謝謝你。”


    “嘿嘿,不用不用。”


    他們倆聊得正歡,崔知易和宴景年先後趕到。兩人先是關心崔知微有沒有受傷,隨後才同韓軒打招呼。


    “韓師弟。”崔知易和韓軒同年,生日比他大三個月,故稱之為師弟。


    “崔師兄。”韓軒同他抱了下拳。


    “師兄。”韓軒和宴景年是同一個師父,宴景年比他晚入門兩年。


    “多年未見師弟,師父甚是想念。怕師弟荒廢和生疏學業,在我臨行前還特意囑咐我隨時考教和指導師弟。”


    “師兄莫開玩笑,你還不曉得我同沒修煉過差不多。”


    這麽多年宴景年一直沒有在崔家兄妹以外的人前露過會禦獸術,現在神識出了問題,就連韓軒打探過後也信了他所言。


    “你啊!如果不是家中有變,在師父跟前多學幾年,在禦獸方麵肯定會有建樹。”韓軒隨口安慰了句。


    “時也命也,我現在也不強求了,當一個紈絝挺好。”這廝還擺出一副與有榮焉的架勢。


    “以前我不在京城照顧不到你,今後你若是有需要,可以隨時來找我。我現在住在客棧,過一陣子會住榮恩街。”


    榮恩街?三皇子府所在的那條街。更確切點說是幾個開府建衙的皇子都住在那裏。


    “莫非,你就是四皇子?”宴景年雖然以紈絝聞名,但是對於打探消息和從一些細節上推測消息倒是很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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