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喜回來後小心翼翼地上前詢問:“三公子,世子爺怎麽樣了?”


    崔知禮再次給宴景年查看一番,“估計睡上一覺就沒事兒了。”


    “世子爺真的好了?”宴喜臉上頓時寫滿了驚喜,“剛剛不是還……”


    “已經沒事兒了,這次是真的好了。”就連之前壞掉的腦子也好了,看來知微最後的堅持果然是對的。


    “那可太好了。”宴喜雙手合十,“世子爺福大命大,吉人天相,這次可多虧老天保佑啊!”


    崔知禮麵露不悅,“這次可不是多虧老天保佑,而是要謝我妹妹。不然就是大羅金仙下凡也保不住他的命。”


    “對對對,除了要謝縣君,還要謝過三公子。”宴喜說完,朝崔知禮深深鞠了一躬。


    “謝我就算了,”崔知禮擺了一下手,“等你們家世子爺醒了讓他記得欠我妹妹一個人情。”實際上豈止這一個人情,從宴景年出事到現在,可全靠他們兄妹這家夥才能保住小命。


    “這個三少爺不提醒小的也一定會說。”


    崔知禮嗯了一聲,問道:“剛剛讓你拿出去那盆花是誰送過來的?”


    “是府中二管家宴雲派人送過來的,國公府的花草樹木這些都歸他管。”


    “那花是什麽時候送來的?”崔知禮又問。


    “就在送縣君離開後不久,二管家派人來說是花房養的蘭花開了,給世子爺送過來安神用。對了,”宴喜又好奇地問,“那花真的有問題嗎?為何小的一直和世子爺待在一處沒有什麽事兒?再說了,這麽多年來世子爺屋裏從來沒有斷過蘭花,也從來沒有事兒啊?”


    “那花確實有問題,具體等過後再說。我還想知道那人進屋的時候,宴家哥哥醒了沒有?”


    “還沒有。”宴喜並不知道那個時候宴景年是在裝睡,他本來打算詢問宴喜一些事,發現有人過來後繼續裝睡了一會兒。沒想到身子骨太虛,還是中了招。


    “送花的人還說了什麽?”崔知禮繼續問道。


    宴喜想了想,搖了搖頭,“並沒有說別的。”


    崔知禮也想了想,“這樣吧,你去找國公爺,該哭還是得哭,就說你家世子爺快不行了,讓他來這裏一趟。”


    宴喜瞪大了眼睛,“那不是咒世子爺嗎?”


    “難道你不想抓到幕後黑手替你家世子爺報仇嗎?他可是差一點保不住命。”


    “想。”宴喜回答得斬釘截鐵。


    “那還不照我說的去做。”這是興國公府的家事他不方便摻和太多,另外,他對興國公府了解的也不多,所以才決定將此事交給宴子回。


    “好好,小的這就去找國公爺。”


    “記得學得像點兒。”崔知禮還不忘叮囑,“還有,別亂找,國公爺此時應該在老夫人那裏。”至於說那盆催眠草?估計在宴景年沒有死之前不會有人來取,甚至還要等過一段時間再以換花的名義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取才更加的高明。


    再說宴子回,他聽宴喜哭訴宴景年生命垂危的消息後十分震驚。


    “這陣子不是一直好端端的嗎?你們是怎麽伺候的?”主子出事,吃瓜撈的都是身邊伺候的人。


    “國公爺息怒,您先跟小的去見世子爺吧,再不去看就要來不及了。”他是怕抓凶手來不及。至於演技?這廝還是有挺大的硬傷,隻能低頭盡量掩飾。


    “好好,本國公這就去看景年。”宴子回說完,還不忘叫一個未回宮的太醫跟著一起。


    等進到宴景年的房間看到崔知禮,宴子回焦急地問:“景年到底怎麽樣了?”


    “國公爺先別著急,”崔知禮起身朝他見禮。


    “景年不是狀況很不好嗎?”


    “宴家哥哥暫且性命無憂。”崔知禮安撫道。


    “那就好,”宴子回長鬆了一口氣,“看來是多虧了賢侄了。”又問,“用不用劉太醫再給景年好好瞧瞧?”


    “當然是讓太醫再給宴家哥哥瞧瞧比較穩妥。不過餘下的人除了宴喜還得煩請國公爺讓他們全都退出去。”


    見崔知禮說話時一臉嚴肅,宴子回將餘下的人遣退,還留了兩個人在門邊把守,不讓閑雜人等靠近。


    等人退出去後,宴子回朝劉太醫說:“劉太醫,麻煩你去給犬子看一下。”


    “下官這就給世子爺診脈。”等劉太醫給宴景年一診脈大吃了一驚,“這這這……”


    “到底怎麽了?”宴子回剛落下的心再次懸了起來。


    “國公爺莫要緊張,下官是沒有想到世子爺之前頭部的傷好像痊愈了。”


    “真的嗎?”宴子回大喜,“那之前宴喜為何會那麽說?”說到這裏,他狠狠瞪了一眼宴喜。


    “國公爺息怒!”宴喜連忙解釋,“小的之所以那麽說是因為有重要的事要請您過來一趟。”


    宴子回麵色微沉,“有什麽重要的事你要詛咒你們世子爺?”


    宴喜“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不是小的咒世子爺,而是之前世子爺確實危在旦夕。”他這話算是半真半假,也不怕被猜穿。


    “景年這不是好好的嗎?”宴子回又看了一眼呼吸平穩的宴景年,“你莫非是在胡亂找借口。”


    “不是,國公爺就是給小的天大的膽子,小的也不敢啊。”


    這個時候,劉太醫插嘴道:“國公爺可能真的冤枉這位小哥兒了。”


    “怎麽了?犬子是不是還有危險?”


    “這倒不是,不過世子爺剛剛確實經曆了一番生死。”說到這裏,劉太醫站起身朝崔知禮深深一恭,“之前外界傳言三少爺醫術了得老朽還不信,今日倒是真漲了見識,佩服佩服啊!”


    “太醫客氣了,”崔知禮還了一禮,“晚輩隻是趕過來的比較及時,才有機會救下宴家哥哥。”


    “那不知世子爺中的是何種毒?”這點劉太醫真的沒有查出來。


    “催眠草不知劉太醫可曾見過?”


    “催眠草?那可是世間少有的毒草啊!”劉太醫第一個想到是誰這麽富有,竟然有這種殺人於無形的東西。


    宴子回不明所以,“什麽催眠草?聽名字也不是能害人的啊!”


    “不光是名字,就連它的樣子也不像是害人的。”崔知禮這才把事情的大概經過向宴子回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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