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首輔文裏的炮灰17


    第248章首輔文裏的炮灰17


    本來六德考慮周到,在旁邊多加了一把椅子,但是謝遙臣沒用,他就和魏洵挨在一起,方便靠他懷裏睡覺。


    魏洵也隨他,這人困成這樣,能拉過來不容易,先哄著些吧。


    謝遙臣也果然沒辜負自己挑的位置,才剛坐下,就睡過去了。


    下邊山呼萬歲的聲音都沒能讓他動彈一下。


    這讓魏洵哭笑不得。


    不過很快,謝遙臣就清醒過來了,因為他聽見有人彈劾定國公府。


    站出來的人是梁禦史,這人和定國公府素來有些舊怨。


    也沒多複雜,說起來就是這位梁禦史有個獨子,結果是個斷袖,喜歡的還是謝遙臣,整天鬧著不願意娶妻,要和謝遙臣在一起。


    梁禦史氣死了,覺得是謝遙臣帶壞了他兒子,還曾經找上定國公府討要說法,結果差點被脾氣暴躁的定國公把腿給打斷。


    從此這人就恨上了定國公府,時不時就要跳出來找點麻煩。


    這次又不知道在哪找到點捕風捉影的所謂證據,迫不及待又出來彈劾了。


    “陛下!臣要彈劾定國公教子不嚴,他家幼子欺男霸女、無惡不作,他家長子弄虛作假,沽名釣譽——”


    謝遙臣一下子坐直了。


    “這老頭閑的?”


    他欺的哪個男,霸的哪個女,又作的什麽惡?


    再說他大哥,先不說他大哥不是那種人,就算真沽名釣譽,他又管得著嗎?這也是能彈劾的?


    他扭頭問魏洵:“你是不是錢太多了,這種人也給他俸祿?”


    魏洵笑笑,“再聽聽。”


    謝遙臣再聽,就聽梁禦史話音急轉直下,竟然懷疑起謝照當初參加科考,是否徇私舞弊來!


    “臣得到一本謝世子的詩集,還說是原稿,打開卻發現裏麵竟然有許多都是臣一個遠房小輩的作品!”


    “臣那遠房小輩寫詩的時候,臣是親眼見著的,還勉勵過他幾句,怎麽這詩突然就成了謝世子的了?”


    “臣懷疑謝世子是花錢買了別人的稿件,又裝作自己的!”


    “但眾所周知,謝世子幾年前破例參加科舉,雖然得的是探花,陛下卻讚他有狀元之才,這樣一個人,需要買別人的詩充作自己的嗎?”


    “所以臣懷疑,謝世子當初的科考成績,恐怕有弄虛作假之嫌,怕暴露自己的真實本事,才需要在外頭買詩來充門麵!”


    “請陛下嚴查!”


    梁禦史這一手可謂是歹毒。


    科舉舞弊,如果查實了,哪怕是國公府,都得掉一層皮。


    謝遙臣細想卻覺得無語。


    他大哥都已經是世子了,將來是要襲爵的,原本都沒必要參加什麽科舉,隻是一時興起想要看看自己的水平而已。


    這參加了又舞弊,圖的什麽?


    下邊謝照出聲:“梁大人說的原稿,可否給我一觀?”


    梁禦史冷哼一聲,拿出了一本詩集。


    謝照翻了幾頁,就合上了。


    “陛下明察,臣從未出過什麽詩集,這上麵的詩詞也不是臣的作品,不說別的,這所謂原稿,字跡就不是臣的。”


    為了證明,謝照還打算現場寫幾個字,表明一下自己的清白。


    六德立即讓人取來筆墨紙硯。


    謝照一揮而就,寫完,自然要先呈上去給魏洵看。


    六德猶豫了下,準備下去接。


    魏洵卻道:“無妨,讓世子自己送上來吧。”


    謝照聽著這話覺得有些奇怪,要他自己上去,難道陛下是對他不滿?


    心裏疑惑,上了幾級台階,無意間微微一抬眼,猝不及防就頓在原地。


    四目相對,謝遙臣笑眯眯地衝他大哥揮揮手。


    謝照輕輕閉了閉眼睛,又睜開,嗯,還是沒變,不是幻覺。


    他弟弟的確是坐在龍椅上,還得了軟骨病似的靠在陛下懷裏。


    魏洵抬眸,“謝卿?”


    謝照急忙低頭,壓著心頭的驚濤駭浪,又上前幾步,恭敬地將梁禦史說的“原稿”和他的字跡奉上。


    魏洵隨意地對比了下,“嗯,的確是不一樣。”


    謝遙臣腦袋湊過去,跟著看了一眼,輕嗤:“這人字這麽醜,和我大哥的天差地別,這梁禦史哪怕自己私下找字跡對比一下呢?我看他分明就是故意找茬。”


    “上朝的時間那麽寶貴,他還搞這亂七八糟的,根本不把陛下的身體狀況放在心裏,陛下,別放過這老頭。”


    魏洵:“嗯。”


    謝照:“。”


    長這麽大,第一次見識到書裏說的“妖妃”什麽樣。


    隻不過這“妖妃”長著的是他弟弟的臉。


    受到衝擊太大,以至於他臉上都沒了表情。


    “是不一樣,不是一人字跡。”魏洵恢複正常音量,將東西放回托盤。


    謝照又拿下去,給周圍大臣都對比了下。


    梁禦史不死心,“那還有定國公家那小兒子呢!他——”


    謝照這時候一點都不慌了,他淡定地道:“我弟弟怎麽樣,陛下最清楚了,梁大人還是不要亂說的好。”


    “朕的確是知道。”魏洵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心情很是不錯,“定國公家的小公子芝蘭玉樹,龍章鳳姿,還生有一顆赤子之心,是不可多得的純粹人物。梁禦史,沒有證據,不要胡言。”


    嗯……??


    覺得梁禦史這場構陷太過拙劣,都懶得搭理的許多人,都紛紛抬起頭來。


    陛下說的什麽玩意兒?


    芝蘭玉樹?龍章鳳姿?這說的是謝遙臣?


    要說謝遙臣以前那京城第一紈絝的名頭可不是白得的,他抽過丞相家的馬,打過安陽侯的家丁,還踩死過路尚書養的玉蘭。


    以前三天兩頭就讓定國公被人彈劾。


    這也是剛剛梁禦史站出來,定國公還那麽淡定的原因。


    總之這朝堂上少有不認識謝遙臣的人。


    連定國公都一臉懷疑地抬頭,懷疑自己幻聽了。


    陛下這說的是他家那崽子?


    唯一一個知道真相的謝照,表情都差點裂開。


    “怎麽,朕說得不對?”魏洵悠悠出聲。


    雖然一頭霧水,但誰敢說陛下說得不對。


    幾個愛拍馬屁的,當即昧著良心附和:“陛下說得對,那小公子臣以前也見過,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物,天上地下絕無僅有……”


    謝遙臣聽著左一句“不可多得”,右一句“絕無僅有”,心裏感覺怪怪的。


    他狐疑地轉頭,問魏洵:“我怎麽感覺他們在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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