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天 中午


    從早上到現在,我悶悶不樂地打魔物,帶著高中男生無處發泄的心意痛扁。不管是夜晚太短、大腿太肉,還是蛇扭來扭去,想必全都是魔物的錯!揍吧!痛扁才是正義,隻有痛扁才是真實!


    「各位,我喜歡痛扁(譯注:梗出自漫畫《厄夜怪客》的名台詞。)。各位,我很喜歡痛扁。各位,我最喜歡痛扁了。我喜歡殲滅戰的痛扁,我喜歡閃電戰的痛扁,我喜歡打擊戰的痛扁,我喜歡防衛戰的痛扁,我喜歡包圍戰的痛扁,我喜歡突破戰的痛扁,我喜歡退卻戰的痛扁,我喜歡掃蕩戰的痛扁,我喜歡撤退戰的痛扁。我喜歡迷宮、魔物之森、某某王國、嗯這裏是哪裏?一切發生在這個世界上的各種痛扁行動!之類的!!」


    於是我痛扁了魔物。嗯,鬱悶的心情好像有一點得到紓解的感覺,但魔物不夠多。將無處發泄的鬱悶灌注在刀上,期望一場地獄般的鐵風雷雨狂吹猛打,殺盡三千世界之烏鴉,如同暴風雨一樣的痛扁!


    「因為一鬆懈下來,腦中就會重播昨晚的色情畫麵,從衣衫不整的修道服中露出的豔麗肌膚,以及在那上麵爬行纏繞的蛇繩。連多聲道的嬌吟與喘息聲都在複原後重新上映,使盡全身力量正要揮下的鐵球隨著全神貫注的說教一同砸下。嗯,簡單來說就是正在被怒瞪?」


    比起痛扁無辜的我,痛扁長得很醜的lv89魔物對這個世界和我來說才是和平的解決方法。揍吧,在永無止境的痛扁之後,夜晚將會降臨。沒有永遠的白天,夜晚會再度升起!雖說太陽好像有兩個,可以說一直都是白天……夜晚還沒到嗎?


    我改變步法的步幅與步調的速度。加入換拍,腳步營造出可變的律動節拍,到處痛扁!在水平移動的舞步中加入抑揚(上下),順著圓運動傾斜軸心從旋轉到縱向旋轉不停流動。物體在運動中的姿勢不容易亂掉,利用這個現象導致的陀螺效果組合步法和腰部的扭動,改變旋轉方向,以肩膀和手肘操控可變的劍閃。從全身多個部位誕生的圓運動,以龐大的多軸旋轉運動組合達成自由自在的多重旋轉。將這些連接起來就成了移動與斬擊永無止境、宛如洪流的劍舞。


    無限、螺旋、運動。根據『智慧』累積的情報,在可控範圍內揮出狂亂的劍舞。


    無限的衍生招創造出無法控製且永不停止的劍技。麵對大量敵人,要在保留mp的前提下長時間戰鬥就隻能依靠慣性。負荷會讓全身的關節破碎,肌肉纖維斷裂,每次加速都令血管接連破裂,神經斷裂無數,導致無限的自我破壞。正確運用則能減少負擔,讓身體與智慧牢牢記住。我跳著永恒之舞,在成千上萬次的嚐試中揮劍尋找正確之道。


    「嗯,重點是必須先小心不要斷手,不然斷掉飛走的話還要撿起來接上,不隻麻煩還有種會被質疑人類身分的感覺?而且還很痛?」(彈彈!)


    獲得大量裝備與技能,也擁有控製它們的能力(技能)。還有魔纏,合成一切並增幅的能力。嗯,也可以說是沒有自動技(外掛)!


    所以要學會。隻是因為身體跟不上所以沒有好好揮劍,反過來說就是有無限的組合可以使用。嗯,現在不是喊痛或哭哭的時候了。隻要沒死就有辦法解決,就算死一下下也救得回來。


    「粗暴、拙劣、多餘的動作太多……雖然、成功了,可是……」「亂來、比起身體,精神、心靈、崩潰得更嚴重。劍技、輔助身體。不可以……弄壞。很痛……」


    我隻靠劍技將「骸骨聖騎士 lv89」斬殺殆盡,但自己也倒下了。明明完全沒被打中,卻因自作自受的自我毀滅而劇痛不已,現在一麵噴血一麵挨罵。雖然意識模糊聽不清楚,不過平常就算清醒也沒在聽說教,應該沒問題吧。沒錯,因為基本上都不是我的錯!另外,我不想害她們擔心,看來需要更多訓練?


    「不,隻是痛而已,很快就會治好。這點程度跟每天晚上都要進行究極的再生、無限發動源源不絕的回複那種真正的戰鬥相比,就像是鬧著玩一樣?沒錯,真正的戰鬥更加嚴峻、懇切且舒服!之類的?」


    我被白眼了?


    「我已經沒事了,隻是比平常多揮了一點,治好就沒問題啦。在我原本的世界裏還有個被稱作究極咒文的招式『痛痛飛走吧,轉移劇痛!』,連疼痛都能射出去丟給別人,真是個可怕的世界,所以沒事喔?嗯,我可是在連感冒都可以傳染給別人、自己治好的恐怖世界裏存活下來,這點程度不算什麽?之類的?」(抖抖。)


    我摸著泫然欲泣的兩人的頭,之後再給她們點心吃就好了吧。但若惡作劇就會變成社會案件。看來要讓萬聖節在這裏生根有難度……好想搗蛋喔?


    我也摸摸史萊姆給它點心,畢竟害它擔心了?


    「哎呀,反正會恢複生長接上,沒事啦。世上的傷口隻要能恢複生長接上,大都沒問題喔?這就是釜底抽薪(解決)?」


    身體的動作和追求的劍路都抓到感覺了,確實有刻進身體和智慧裏。也就是說,調整已經開始進行,之後隻能持續累積經驗,不這麽做就達不到那個高度。


    我給還在擔心的三人吃試做的mk2「沒有肉桂的話,炙燒蘋果皮增添苦味不就好了嗎蘋果派」,目前正在休息。一般來說應該用「放心吧,在我們的世界裏,沒有翅膀和魔法也能在空中飛,甚至還去過月球,沒有做不到的事」之類的帥氣台詞來讓他們安心……可是我沒去過月球,再說異世界(這裏)也沒有月亮。嗯,雖然有太陽,但我沒去過太陽……要是去了大概就回不來了,根本沒辦法放心吧?


    休息結束後,我讓兩人陪我練習劍路。讓有經驗的人從客觀角度審視,接受理論性指導,重新認識正確的模樣,是很有利(外掛)的做法。自己一個人的想法會有偏差,容易在無意間設下限製。更重要的是女體型甲胄非常賞心悅目!嗯,賺翻了!!接著我們走下樓梯,90層是終點,最底層。在那裏等著我們的不是樓層主,而是迷宮之王。


    據說樓層主與迷宮王之間有很大的差別。沒錯,迷宮王是遠超一般魔物的壓倒性存在……但我不太清楚差別在哪?呃,因為我一開始遇到的就是迷宮皇啊。


    「嗯,一開始遇到的就是遙不可及、輾壓一切的孤高存在,之後再看到迷宮王和樓層主的差別也隻會覺得是微不足道的誤差?嗯,就算偷偷掉包,我也絕對不會發現吧?」(抖動。)


    一臉不爽的巨大骸骨「骸骨之王 lv90」似乎和餓者髑髏沒關係,也不會發出餓者餓者的叫聲,是默默揮舞巨劍的劍士型骷髏。巨大身軀使出快到難以想像的正規劍技……但卻意外地容易預測並閃躲,於是我跳起了舞?


    「不愧是讓全世界為之傾倒的傳說舞蹈?」(抖抖)


    我歪頭閃避、轉身躲開攻擊,甲胄班長和史萊姆發出歡呼,連對舞蹈嚴格、自成一家的舞娘都擊掌驚歎。由於對手是骸骨,我以顫栗舞步進行回避,真正美好的事物不分世界。不過骸骨之王好像生氣了?它更加激烈地揮劍,狂暴地攻擊……嗯,看來它不會跳舞!


    所以才打不到我。它已經被我看穿,連動作都受到誘導。因此身體失去平衡,揮劍的動作變得單調。嗯,它就是我。


    認真學習劍技,誠懇學習步法。學會基礎與理論之後,我才明白什麽是多餘的動作與無意義的準備。不合理的劍勢、與下一步不連貫的腳步、沒有經過整合的速度,除了又快又強之外都很多餘的運動。從甲胄班長等人的角度來看,想必我的劍技就跟骸骨之王一樣慘。所以它才打不到我……因為我每天都會被她們揍,對這個很熟喔?


    我調整狀態。格擋化解攻擊,起舞戲弄閃躲。有種找骸骨之王當陪練的感覺,就像把自己的缺點攤在眼皮子底下一樣。於是我把它當成負麵教材,精煉並削除多餘的動作。


    昨天也有打贏,但昨天的我不會明白。因為是自己弄壞的,所以能理解自己昨天之前的缺點。嗯,因為骨骼標本很好懂!?如果這就是成長,那麽再來個幾萬幾億次,應該就能看見甲胄班長她們眼中的世界吧。在那之前,我會一直被揍……好遙遠啊!


    我拉近距離,交錯的意識與可能性的交涉。朝著劍踏出一步張開身體,這樣就使骸骨之王的姿勢陷入不利的處境,必須連忙換腳配合身體的方向。所以它才用多此一舉地掃開劍牽製,並連忙應對腳部攻擊。在這種被看穿的狀態下,它重心搖晃地揮出一劍,還沒揮完便被我打得失去平衡。它又揮劍試圖後退,但在失去平衡的姿勢下能使出的劍路有限,因此被我輕易地看穿並閃躲,鑽進其死角。嗯,這是我經常被揍的情境!


    不考慮下一步,多餘的動作愈多,就愈顯得不利。動起來的結果是能做的事受到限製,可能性減少而被對方看穿。每一步都在陷入劣勢,接著身體失去平衡,能做的事更少,更容易被看穿並誘導做出錯誤的選擇。所以才會被揍。嗯,早上我就是這樣挨打的!好,遷怒到它頭上吧!!


    「他、變強了。確實……正在變強。」(點頭、抖動。)


    難得拿到及格分數。還好我中途有忍住沒把蛇(九頭蛇)拿出來,而是用劍戰鬥。嗯,叫蛇出來會被白眼瞪喔?沒錯,昨天晚上雙方初次見麵時,感情明明那麽好,愉快地玩鬧了一整晚,真是不可思議?嗯,習慣之後會覺得它的臉還滿討喜可愛的?鮮紅的舌頭輕輕舔弄?嗯,逃得還真快。


    「嗯,所謂的劍技就是提高可能性,失去可能性就會被逼入絕境落敗……這樣的話,劍技、蛇和觸手的組合或許也有新的可能才對……但她們卻猛翻白眼?嗯,我練習過了?」


    實際上就算因劍技而陷入絕境,也有「劍技打不贏的話,叫觸手扭來扭去不就好了嗎」這種發展的可能。沒錯,尤其當對手是美少女魔物娘的時候,可能性是無限大!扭來扭去?


    「嗯,以前的偉人(色胚)說過『人是可能性的生物』,有多少想像(妄想)就有多少可能,換句話說就是無限。沒錯,觸手也可以長出蛇身,加上黏液震動與輕咬的功能,高中男生做夢(色色)的力量沒有不可能!」


    因為高中男生的想像(妄想)力永無止境,二十四小時全年無休都在想像(妄想)。好,今晚也要努力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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