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天 早上 魔物之森


    錯位──我馬上蹬地,利用這股力道勉強拉起快要倒地的身體並修正軌跡。然而這個動作也發生了錯位。


    劇烈改變的肉體展現出與以往不同的反應與動作,身體被數字(能力值)上不該存在的異常出力耍得團團轉,軸心大幅偏離……力量的收束方向發散,偏離軌道,連移動都亂七八糟。


    應該支撐身體的腳步本身就亂了。每次錯位我都會蹬地修正,接著再偏移並蹬地。目標是大方優雅的舞蹈步伐……但實際上是跳著踢踏舞,不停踩踏地麵以防摔倒。每一步都忙著修正方向,調整身體的傾斜,變成一麵玩勁爆熱舞一麵戰鬥的混亂騷動?


    「唔──不管是感覺還是反應都很極端?」(抖抖。)


    果然連神經都加速了。資訊錯綜複雜的程度不像是神經傳導的電子訊號反應該有的速度,超過『智慧』處理的思考速度,導致資訊大塞車,臨時控製造成騷動與混亂──根本是一片混沌!


    「所謂的速度(spe)有肌纖維的收縮速度、神經傳導或反應速度等等,構成要素太多,定義也太模糊了吧?」(抖動。)


    光是維持戰鬥態勢就用盡全力,我在快跌倒的姿勢下扭轉身體,勉強閃過攻擊,然後利用拉回身體的反作用力……扭動穿梭在毫不間斷的攻擊縫隙間,飛舞於空。當然,在腳步不穩的狀態下使出『空步』,就會在空中腳滑變成後空翻。嗯,我也沒辦法?


    在無法自由行動的空中,我以毫無防備的倒立姿勢閃躲魔物的攻擊。亂飛一通,從各種角度用『空步』在空中踩踏,亂七八糟地改變軌跡,四處彈跳逃竄。


    好快。身體動作的延遲消失,腦中一升起念頭,身體就做出了反應。因此思考跟不上,在混亂狀態下難以控製,思考加速的飽和讓思考更加紊亂遲緩。


    哥布林們大概也在想「這家夥怎麽自己大鬧起來了?」吧?說不定是在說「哈哈,你看看你!」之類的──真令人不爽!幹掉它們吧!!


    「大步跳著圓舞曲,氣噗噗地插下去!」(嘎嗚嗚!)


    體感與時間的流動對不上,一切都亂七八糟,所以要單純地去除多餘的動作。優雅而流暢地揮棒就行了,反正對手是哥布林?


    動作大開大闔,以架式而非力氣揮杖──拔刀。力量放鬆,杖順著離心力劃過空中……而我則跌個狗吃屎?把目擊者除掉吧!


    「差不多該回去了?現在是大家起床的時候吧?」(抖動。)


    計畫(想像)中滑順地前進,宛如跳舞般揮斬……現實卻是彈跳出去,跌跌撞撞地揮斬。雖然模樣難看,不過對上哥布林還是輕鬆殺光了。


    「嗯,比起改變節拍,將小步舞曲組合成混合曲比較安全。雖說對哥布林是殺雞用牛刀……但如果對手是90層以上的迷宮王,那就成了令人捧腹大笑的詼諧曲,會被打爆吧?」(抖抖。)「呃,欲速則不達,讓身體熟悉架式是最穩健有效的。一旦著急就會跌倒,所以用不著在地上滾來滾去?嗯,在滾動的期間殺了二十隻,從某方麵來看這是回旋斬?」(抖動。)


    從否定性的見解差異來看回旋這件事,簡單說明就是它在罵我不要用滾的?慢慢累積、慢慢習慣,讓意識自然地與身體同步,理所當然地達成一致,這是最好的辦法。然而高中男生經常會遇到不能選最好的,隻能避開最壞情況選第二好的情況。我是為了活下去而變強,要是為了變強而死就失去意義和性命了!


    「畢竟這是沒有答案的因果兩難困境,雖說沒有答案,但如果問『先有雞還是先有蛋』,女生們會毫不猶豫地回答親子蓋飯,孤兒們則是蛋包飯……因果兩難困境的解法就是『一起吃不就好了嗎』喔?」(抖動)


    所以隻要一起做就行了。訓練與實戰、調整與實驗、思考與行動、堅強與脆弱、說教與遷怒。一切都是原因與結果不斷流轉的因果問題,所以無可奈何喔?總之混在一起就能解決問題?


    我希望至少能跨越lv25的門檻。就算需要重新調整也沒關係,不升上去就糟了。我在改造女生們的新型女體甲胄改良密封型mk=g時注意到一件事……就是婊子們的甲胄疲勞度。比起胡亂閃避攻擊,靠甲胄格擋的確更有利,實際上笨蛋們經常這麽做。可是笨蛋們的甲胄隻有加強重點部位,婊子們原本的戰鬥風格並沒有那麽強硬。她們是因為經驗值分配的關係,想讓經驗值逆流給我,結果太著急而增加被打的風險。笨蛋們是靠野性直覺感知危機,婊子們雖然有啃咬的才能,卻不具備野性直覺……嗯,小狸貓可能有?


    「總之,隻要進行大量戰鬥就能獲得經驗與經驗值,調整與升級一舉兩得,還能拿魔石坑錢,好處多多?殺多就習慣了,習慣之後就能殺得更多,船到橋頭自然直。該怎麽說呢,這就是平常行為舉止健全的高中男生的日常,我是善良的高中男生所以沒問題?大概是這樣?」(抖抖。)


    雖然身上有不少跌打損傷,但因為肌膚裸露的部分很少,幾乎沒有擦傷,而且完全沒有發生自毀。沒錯,隻有露在外麵的臉皮磨破了。全力輸出時還是會發生自毀,但跟以往相比微不足道。隻要不用全力的魔纏使出次元斬的虛實,就不會造成致命傷。


    「嗯,隻是太極拳不適合打空戰吧?這是連自己的重量和重力都能當作武器的技法,適合搭配『重力』魔法。但在沒有立足點、接近無重力狀態的空戰中,以螺旋的力量進行大回轉隻會落得摔倒的悲慘現實,真的很痛喔?」(彈彈。)


    太陽開始升起,差不多該回旅店了。甲胄班長和舞娘這時候應該也起床了。沒錯,盡管我徹底仔細地將她們哄睡(複仇)到無法輕易複活的地步,但現在應該起來(生氣)了吧……好可怕喔?


    接著迎來早晨的白眼。嗯,今天也是清爽的早晨(白眼)。小鳥也加歐斯加歐斯(譯注:出自日本怪獸電影《卡美拉》係列的怪獸。)地鳴叫……好大的小鳥啊?是魔物嗎?


    ((白眼──────────────────────────!))


    今、今天的白眼力好高啊!?昨晚她們還練了氣功襲擊我,說不定領悟了新的白眼力……難道是限定眼力的升級!?


    「不,複仇權(回合)在我這邊。夜晚的旅店是沒有法治的無法地帶,複仇權(我的回合)是受到認可的喔?畢竟在民主主義(多數決)下輸的隻會是我,這也沒辦法。早上一時走火入魔,高中男生也朝氣蓬勃地在內部發勁大解放,深入經絡秘孔,努力舉辦晨間大運動會……所以我沒錯喔?」


    根據楊式太極拳第三代傳人楊澄甫的弟子鄭曼青先生的說法,左萊蓬老師曰:「力由骨發,勁由筋發」。而高中男生也會不斷發出各式各樣的東西,爆發連發大發動。沒錯,氣功法深奧無比,因為深處太舒服了,我也沒辦法。嗯,畢竟是高中男生嘛?


    話說回來,房中術不愧是將男女(陰陽)的氣攪在一起,黏糊糊地揉成一團,讓雙方達到高潮。在低mp的狀態下也有很大的效果,還能長時間連續運轉,真是可怕的技巧。由於這招融入了呼吸法,能使對方呼吸紊亂發出嬌喘甚至尖叫,內氣功自然地發狂掙紮,讓人大飽眼福的美妙姿態淫亂錯亂擾亂風紀的亂舞狂亂地亂射連發大爆發之晨間時光。嗯,感覺真清爽?


    「呃,這在武道之中稱作『踏鳴』,在中國武術裏以震腳為代表,是融合『震』的反彈力與身體力量的技法。這招適合搭配『震動』魔法,讓高中男生中間的腳以震腳大大地震動大顯神威,破壞力驚人……總之效果非常好,害我忍不住稍微努力了一番?嗯,這是不可抗力?之類的?」


    嗯,好強的白眼?我一大早就在附近的森林測試這個深夜精通並升華的技巧,但哥布林打起來不夠看。沒錯,看來以迷宮皇為對象、千錘百煉而來的技巧實在太猛了?


    「雖說將體術與高速機動組合起來會失控摔倒,不過我在森林本來就常常在地上打滾?」(抖抖。)


    高速機動與自身重量的慣性,再統合魔力、魔法與效果(技能),全部融為一體並一口氣解放。將其在最短距離下以最快速度、最高效率施放,這就是『虛實』。由靜而動,從內部的提煉到向外的合力,從無到有──若是控製不了便無從統合。如果不集合一切,我的身體能力(能力值)就太弱了。


    「就是因為弱才要全部合在一起打出去作為掩飾,稍微變強一點就沒辦法統整而變弱,根本是前進三步再無限後退(月球漫步),也退太多了吧!」(抖動。)


    成長──或許有在慢慢進步,可是實在太慢了。沒錯,我可是讀推理小說時光看登場人物欄就想找出犯人的類型喔?嗯,還滿常猜中的喔?然後……真的太慢了吧?


    「呀啊啊啊啊,化妝品組合!而且是一整盒!」「我要有橘色係的那個!」「粉色係的其他種類是哪個!!」「我想要清涼感的眼妝,給我藍色係!」「嗚嗚~成熟的紫色係……要是不適合我怎麽辦?」「藍色和綠色是哪個,快拿出來!」「啊啊,那是我的!?」「最多可以拿幾盒?幾盒是合法的!!」「不可以用抱的!你拿太多了,分一點給我啦!!」「可是紫色和粉色不能退讓!」「每人都有一盒,但內容卻各有不同……我全都要!?」「「「對啊對啊!」」」「增產啦!」「咆喔──?」「是、是大象先生(譯注:日文的增產和大象先生諧音。)!」「不是啦,是要追加訂購!」「兼差犯在哪?」「咦,剛才他還在那裏被擠扁喔?」「遙同學(收銀台)跑去哪了!?」「在這裏~被我們包夾了喔~?」「嗯,小心他用旋轉脫離!」「嗚,這就是纏絲勁!」「要是被他卸力就會逃走,壓製他!」「「「收到(ja)!」」」「在這裏!」「跑到那裏了!」「突擊!」「「「收到(ja)!」」」(抱緊、軟綿綿、彈嫩~滑膩)「「「抓到了!」」」


    嗯,太慢了。還有,是誰教你們夾住扭轉複合的纏絲勁!?一扭就被軟綿綿地推回來,一擰就被彈回來,旋轉則是被柔嫩地夾住,形成可動範圍為零的緊貼狀態……等等,是誰用波霸無效化剛才的螺旋勁!那是怎麽辦到的!?嗯,動能被吸收之後反彈回來,根本是太極奶……不,沒事!


    (((白眼────)))「不,剛才那是被不可抗力彈開,又被波霸壓回來,本該格擋卻被接住吸收再彈開,體現了驚人的技術。不是我主動去摸的喔!嗯,正常來說應該可以換位逃離才對,然而螺旋勁被波霸壓製無效化了,這是什麽奧義!?嗯,螺旋之力被彈開了耶?好猛喔!!」「「「有罪,你剛才分明是用揉的!判決,追加訂單打九折!」」」


    莫須有的波霸罪害我被判了追加訂單。盡管我想向女高中生民主主義的暴政揭竿起義,然而高中男生(少數派)在民主主義麵前是無力的。因為同為高中男生(少數派)的笨蛋們,在肉肉緊身褲集團麵前跟空氣沒兩樣……真沒用!是說我要向肌肉大姊們打小報告,你們等著被罵吧!


    沒錯,一大早就遭遇無法閃避的肉彈攻勢與追加訂單的包圍網,實在憾恨(軟嫩)。沒錯,因為有笨蛋們在場,肉肉緊身褲改回了黑色,害我大意了。隻有顏色改變,攻擊力(觸感)並沒有變啊!!


    接著麵對早餐的蘑菇培根蛋麵,女生們堅稱是叉子的三叉戟發出低鳴,上演了一場三頭六臂、驚濤駭浪、勇猛無雙的動作大片。而笨蛋們則是抱著桶子被撞飛。


    「「「遙,我餓了!」」」「突破不了那道人牆,讓我們吃點什麽吧!!」「嗯,畢竟你們和女生們的等級有差距。更重要的是,如果沒有和肉肉緊身褲小姐打肉搏戰的膽量和毅力……就吃不到早餐喔?你們剛才對我見死不救對吧?餓死最好!」


    餓到肚子咕咕叫的笨蛋們哭泣的模樣太可憐了,於是我本著溫柔慈愛的心,將蘑菇便當用五倍定價賣給他們。沒錯,就給可憐的他們一人一小塊培根吧。好,既然氣消了,接下來去迷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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