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香茉搖了搖頭,楊開珞從她身邊進過來,那一身的酒氣,十分的濃烈。


    沈香茉微歎了一聲朝著前院走去,這頭迎親的花轎過來了,楊府門口的鞭炮聲齊放,正熱鬧著呢。


    而蘭城之中,正悄然的爬起了一股流言蜚語。


    沈香茉傍晚時才回睿王府,此時關於她的流言蜚語已經是滿街飛。


    睿王府世子妃出嫁前曾有青梅竹馬的相好。


    睿王府世子妃這青梅竹馬的相好不是別人,正是她的表哥楊家大少爺。


    因為沈家二小姐嫁入睿王府,楊家大少爺幾度買醉,這回楊家喜事,睿王世子妃前去參加喜宴,據說,楊大少爺還想帶睿王世子妃私奔。


    馬車一路回睿王府,過半時沈香茉已經知道了這件事,瑞珠下馬車買點東西的東西就聽了全,上馬車是氣呼呼的,看了一眼沈香茉,又憋住了氣,沈香茉笑她,「這回怎麽就忍住了。」


    「小姐,他們汙蔑您和表少爺,說,說你們要私奔,還說表少爺是您青梅竹馬的相好,這簡直就是太過分了!!!」她剛剛險些和那鋪子裏的人吵起來,要不是謹記過崔媽媽出來前的吩咐,再怎麽也不能給小姐添不好的名聲讓人拿捏了話柄,她早就衝上去把東西全摔他們臉上。


    沈香茉微怔,片刻緩過神來,隨即就想到了昨夜表哥夜不歸宿,又醉醺醺的回來,肯定是出了什麽事,命雪盞下馬車,「你去打聽打聽,這些話是從哪裏傳出來的。」繼而明馬車即刻回睿王府。


    也不止是蘭城,王府中如今亦是傳了這件事,隻不過沒有外頭的囂張,王府中王爺王妃沒有發話,底下的人隻敢悄悄說,沒人敢抬頭起哄。


    沈香茉回到王府後去了睿王妃的院子,此時的睿王妃,還真是被外頭傳著的這件事氣的不輕,見沈香茉進來,同樣也沒什麽好臉色。


    「你去楊府參加婚宴不過兩日時間外頭就有這樣的傳言。」睿王妃重拍了一下桌子,「雖是你外祖家,但你已經嫁入睿王府,為何不是今早前去。」巨討圍血。


    「母妃,即便是兒媳出嫁,是為季家人,但親緣不可棄,楊家在蘭城之外,若是清早趕去,怕是等到時表妹的花轎都已經抬走了。」


    「無風不起浪,外頭傳的事情是十有八九不是真,十之一二還有理據,若不是你與那楊家大少爺走的太近,這事兒也不會有什麽話傳出來。」


    睿王妃這句話說完,屋子裏瞬時安靜了下來,沈香茉靜靜的看著她,眼底的波瀾從訝異轉為不驚,似乎是在告訴睿王妃:您竟然會這麽說。


    屋子裏瞬時安靜了下來,睿王妃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這句話有些過了,可看沈香茉那神情,睿王妃心中又有氣。成了婚的女子怎可傳出這樣的流言蜚語來,這毀的也不僅僅是自己的名聲,還有睿王府的。


    想罷了,睿王妃的口氣不甚好,「女子重女德,誰家沒有如此親眷的,唯獨楊家少爺與你的事引起別人非議,楊家大少爺昨夜酒醉花樓也不是常事,你既已經嫁入睿王府,就該謹記自己的身份。」


    「兒媳謹記著王府的規矩和為人妻應盡的本分,隻不過外麵謠言蜚語如此多,今日他說,明日他言,是非顛倒,黑白混淆。不可信也。又如相公之事,明明就是胡謅,卻還是如此多人誹謗相公,母妃您說是不是。」沈香茉斂起了神情,繼母非生母,婆婆也不會比娘親待她更親。


    拿季熠辰做比喻,睿王妃自然覺得外頭所有說自己兒子不好的都是流言,都是胡謅,可放在兒媳婦身上確是兩重標準。睿王妃沉了沉神情,「行了,這件事事關睿王府的名聲,自然會解決,你回去好好反省反省,把這女戒之書好好抄寫三遍。」


    回到了蓼風院。沈香茉把抄寫女戒一事和崔媽媽說起,崔媽媽的神情裏滿是不置信,「王妃要小姐您抄女戒,這不是……」這不是不信小姐和表少爺。


    「雪盞可回來了。」沈香茉不甚在意。真要抄這女戒,瑞珠和雪盞都能仿她筆跡抄完,她何必拿這件事和王妃去爭辯些什麽,本就是沒有的事。


    「還沒回來。」崔媽媽替她取來洗換的衣物,「我已經派人去了沈家。外頭傳的那些事很快會被壓下來,到時抓到了人,真倒要看看是誰和沈家和睿王府過不去。」


    「說不上是誰過不去,世子的名聲在蘭城傳的這般風流,豈不也是有人和睿王府過不去?」沈香茉搖了搖頭,不是和沈家過不去,更不是和睿王府過不去,怕是和她過不去。


    沈香茉剛淨手雪盞就回來了,匆匆進屋,臉頰泛紅似是一路跑回來的。


    進屋後好不容易平複下氣息,雪盞趕緊說道,「小姐,查到了。消息是從南巷傳出去的,就在昨天夜裏就隱隱有人再說了,今早南巷安靜著呢,煮茶賣早食的人來來往往,說這事兒的人就多了,我問了那鋪子裏的掌櫃,他們是從哪些自花滿樓出來的客人口中聽來的。」


    雪盞頓了頓,繼續往下說,「昨夜表少爺一個人在酒樓裏喝酒,出來後又被帶進了花滿樓中,似是喝了大醉,說了不該說的話,讓人聽著往外傳的。」


    沈香茉眉頭一皺,「表哥從不去南巷的花樓。」就因為她的話,所以去酒樓裏喝了悶酒?


    「聽花滿樓裏的人說,表少爺昨夜還是花滿樓的紅芙姑娘相陪的。」雪盞語調淡了些,提起花滿樓的紅芙她就覺得晦氣,小姐三日回門時遇上的也是她,什麽樣的壞事都能有她。


    以前從不知道花滿樓的紅芙是誰,事經這幾回,沈香茉是把這個紅芙姑娘給記住了,「可打聽到表少爺是如何進的花樓。」


    伺候沈香茉這麽多年,雪盞自然知道小姐的脾氣,聽事情都要聽全,「打聽過了,據那看到的人說,表少爺是拎著酒甕醉醺醺的路過花滿樓,樓上的姑娘就開始喊他的名字,也不知表少爺怎麽了,居然被紅芙叫了進去,估摸著清早才從花滿樓離開。」


    「你和瑞珠仿我筆記,去書房裏把女戒抄寫三遍。」沈香茉點了點頭,讓她和瑞珠去書房抄女戒,徑自出了主屋,走往季熠辰的後院書房。


    季熠辰離開了好幾個月,書房內一直空著,隔兩日有人打掃,天氣好的時候開窗淨氣,如今已是傍晚,屋子內也偏暗。


    沈香茉是第一回走進他的書房,齊排的書架上放滿了書,有趣的是上麵放的都是正書,下頭一排放的都是些閑散書冊,遊記和手劄還算是少數,沈香茉還看到了兩層的話本子。


    民間話本,茶樓酒家中最常見的說書所用,三妹沈香珠喜歡看這些,尤其是看那些所謂江湖話本,武功蓋世,飛簷走壁,無所不能。


    季熠辰這兒的話本可不同,沒有江湖話本,沒有民間異類事,他所收藏的話本和他的行徑一樣,皆是英雄美人之事。大英雄得數美人相擁,大英雄處處留情,美人甘願守候,沈香茉的手隻停留在那封麵上就沒有繼續往下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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