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熠辰甚至給娉婷院的這十幾個侍妾放了話。此時誰若要走,他給予二百兩銀票,允她帶走自己得的賞賜首飾物什,和睿王府毫無瓜葛了,今後真的敗了,那也沒她什麽事,牽扯不到她們。


    這一院子的侍妾,一個都沒走。


    也許她們是對睿王世子抱著真感情,不願意走,真的是可以同生共死,不想離開他。也許,她們都盼望著這‘天時地利人和’的討伐能贏,一旦贏了,那她們的身份可就跟著水漲船高了,世子封太子,她們可就是太子府的侍妾,同樣是侍妾,身份可就差了很多,運氣好的封了良人,這等身份隻有選秀進去正經人家的小姐才有的封。


    再看遠一點,要是太子登基,她們還能撈著一個妃嬪當。


    勿怪她們如此能想,她們所求,要麽是男人,要麽是財富,什麽位置能得到的最多,自然憧憬什麽位置。


    也不止是她們,這睿王府內,連著李側妃都已經做起了妃子夢,睿王府內嚴陣以待之下,入夜季熠川回來,李側妃拉著兒子就開始想往後的事,說的時候亦是一臉的向往,「川兒,若是你父王真能討伐成功,那將來你可就是皇子了,往後你也能直接封王。」


    王府庶出的公子身份能高到哪兒去呢,這皇子庶出可就不一樣了,封了王,她的兒子可就是王爺,她生了兒子,怎麽都能撈個四妃,李側妃想著,終於覺得是要熬出頭。


    「娘,這事兒可千萬別在王妃麵前說,更別和父王提及,如今前頭戰況緊急,你若提起這些,不知道父王會怎麽想。」外麵忙著討伐,後院的忙著憧憬未來,怎麽看得過眼。


    「我知道,怎麽會出去說給別人聽,娘最高興的事情啊就是你將來這身份就好了,更重要的事,你要當上皇子,那田家的婚事,你父王是斷然不會答應,即便是念著情誼要娶,她也做不得你的正妃,到時娘再求你父王給你說一門好親事。」李側妃對睿王妃給兒子定的這門親事一直耿耿於懷,這麽醜的兒媳婦她是想法兒不想讓兒子娶,如今可不是有正當理由。


    季熠川看她一臉替自己高興的樣子,無奈道,「娘,這事兒也是容後再提,若是戰事不平,還要往後拖一拖,昨日我在外頭遇上舅舅了,他若來找您,您可得推著些。」


    李側妃臉上高興的神情一掃而空,聽到他提起自己哥哥,聲音高亢了幾分,「他來幹什麽,找你做什麽,賭光了是不是,還想問你要銀子?」


    「不是,他是看著如今睿王府的形式,想幫父王。」季熠川話還沒說完,連著被李側妃打斷了,她拉著季熠川的手,忙搖頭:


    「不行,千萬不能答應他,他就是個賭胚,說要幫你父王絕不是安好心,想趁機撈點功績將來好拿此來換榮華富貴才是真的,你可千萬不能被他騙了,川兒啊,要不是因為他,你娘我如今就不會這樣。」李側妃對這個哥哥是深惡痛絕,王妃時常拿這件事來擠兌她,而她嫁入睿王府之後他還時常闖禍給她丟臉,這一樁樁的事都在給她提著醒,離這個哥哥遠一點。


    季熠川安撫的拍著她的背,「娘您放心吧,我不會聽舅舅的,再說,父王也不會信他。」


    「是,你別理他,這關頭可千萬不能理他。」李側妃點點頭,不放心的又多囑咐了幾句,「你記牢了。」


    七月底,睿王府正式對外宣稱討伐陳王爺,集合魏王府以及四州兩封地之兵力,後有鎮南侯等人上援,前有宜都城內羅家蔣家等人的支持,帶著大批兵馬,他們一路逼近宜都,每到一處煽動民心,要早在百姓的心中樹立起這形象來。


    季熠辰的傷還沒有全好,但是前去討伐少不得他這個睿王世子,帶傷前去豈不更能激勵軍心,在季熠辰的要求之下,沈香茉這個做妻子的,為了能在行軍途中讓他得到更好地照顧,她也跟隨軍跟著一塊兒去了。巨畝女血。


    行軍的第三天在外紮營,營帳內沈香茉剛剛替他換下了藥,經過了這麽些天的休養,傷口已經愈合。裏麵的內傷也逐漸恢複,因為沒有傷及內腑,好好養著好起來十分得快。


    沈香茉讓瑞珠端了盆子出去倒水,自己則去往另一個營帳裏取服用的藥,中途遇到季熠川,他剛剛從睿王爺的營帳內出來。


    「大嫂。」季熠川揚著笑意打招呼,沈香茉微點了點頭要從他身邊經過前去軍醫的帳篷,季熠川又開口道,「大嫂可否借一步說話?」


    沈香茉微怔,「不知所為何事?」


    季熠川頗不好意思,「是關於田家小姐的事,不知大嫂可否有空。」


    「我與田家小姐隻有寥寥數麵之緣,恐難解答你想知道的。」沈香茉與那田家小姐並不熟,她所知道的他應該都知道,沒什麽可以回答他的。


    「數麵之緣也夠了。我從未見過田家三小姐。」季熠川還是那笑盈盈的模樣,說到這份上沈香茉也不好拒絕了,點了點頭,跟著他到了營地旁的小河邊。


    季熠川本就生的桃花麵善,他提及田家三小姐時候尤為的不好意思,走了幾步後他停下來,轉頭看著沈香茉問,「大嫂,我聽聞那田家三小姐臉上是有胎記,這,真的有這麽嚴重?」


    沈香茉麵朝著小河站著,天色微暗時河裏歡騰流淌的喝水更為顯眼,無風的天裏一股悶熱,是白天時候炎夏預留下的燥氣。她想了想,用手示意了一下大小,「其實頭發遮住了也不明顯,田家三小姐生的清秀。」


    撇開田家三小姐臉上的胎記。她的確長的還算清秀,並不是外界傳的那樣醜陋不堪。


    「那她的脾氣如何?」季熠川又問。


    沈香茉抿嘴一笑,「田家三姑娘的脾氣很好,不過,我也隻見過幾麵。並不十分的了解,若是連外界都說她是個溫和的女子,想來她的脾氣應該是不錯的。」


    季熠川被她這一笑越發的不好意思,轉頭看河對岸,半響又問了一句,「都傳她是個賢內助,不知是否是真。」


    「若是你想知道這些,派個人去打聽一下就都知道了,田府內的人總是更知根知底一些。」沈香茉放下手,季熠川看著她明亮的雙眼,笑了,「是父王提及,說和田家的親事也許會往後延一延。我便起了些好奇,自己派人去打聽又顯得怪,就向大嫂問幾句關於她的事。」


    對於田家的這門親事,季熠川理應是要表現出抗拒和不滿的,以他的身份娶田家三少爺實際上是委屈的很,可他並沒有說過什麽,反倒是樂嗬嗬著來向沈香茉打聽關於她的事,不知為何,沈香茉覺得眼前的人令人看不透。


    「你可否中意田家三小姐。」沈香茉問了一句,季熠川微怔了怔,隨即臉上添的那抹笑意更濃,他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目不轉睛的看著河對岸,無意開口,「婚姻大事,媒妁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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