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山哥的。”貝斯手聲線溫吞回。楚青雀蹲著,隻能看見他們的下半身,那兩個男生都脫了演出服換上了正常的衣服,然後他聽見吉他手又問:“山哥,你怎麽想的?”山哥?火鏈?楚青雀一怔,心說不會是霍連山吧?那個火鏈,說的應該是新開的娛樂公司,正在大量簽新人,之前他有關注過。下一秒,一陣腳步聲傳來,對方直接拉開了楚青雀麵前的椅子,然後敞開腿坐下。楚青雀腦子裏的思緒瞬間被打斷,他眼睜睜的看見了兩條粗壯的腿逼近,對方大概要換演出服,所以把褲子脫了,身上隻有一個鼓脹緊繃的四角,火熱的男性氣息頓時溢滿整個桌下空間。他腿長,在坐下的瞬間膝蓋直接頂到了楚青雀的臉上,楚青雀猝不及防,被頂的險些叫出聲來,本來隻是半蹲,被頂了一下後,下意識地伸手一抓,然後直接跌坐在了地上。頂在他麵前的那隻腿也就這麽僵住了。——膝蓋上傳來軟乎乎的觸感和急促的呼吸,小腿上抓著兩隻軟綿綿的手,霍連山的動作頓了頓,手上的打火機一抖,掉在了地上。霍連山就叼著嘴上的煙,緩緩地彎下了身。他的化妝桌底下藏著一個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緊緊地縮成一團,兩隻手抓著他的右腿,一雙大眼睛顫巍巍的和他對視,在看見他的瞬間,那張小白臉瞬間漲紅,垂下腦袋,一副不敢和他對視的模樣。“山哥!”後麵的隊友喊:“你聽沒聽我說啊,“火鏈”咱們簽不簽啊。”霍連山撿起打火機,起身,點了一根煙,靠在椅子上,回了對方一個淡漠的側臉:“明天去海選現場看看再說。”說話的隊友有點著急,但明顯隊裏是霍連山說了算,他們隻好取了各自的衣服,然後轉身離開。他們前腳剛出門,門還沒關上呢,後腳門外就有人衝進來,蹙眉看化妝間裏麵,高聲問:“你們有沒有見到一個小男生?一米七,一身黑,你——”表哥找來了!化妝桌底下的那兩隻手頓時急了起來,直撓霍連山的腿骨。有點癢。霍連山吐出一個煙圈,抬眼掃了過去。表哥見到霍連山的臉,視線頓時沉下來,他推開那兩位隊員直接進了門,然後環顧了一圈化妝間,最後著重問霍連山:“你,見沒見到人?”霍連山掐滅煙蒂,給了對方一個“滾遠點”的眼神。表哥瞬間惱怒,想要發火,卻被那吉他手凶狠的推搡著推了出去,貝斯手跟在後麵,默默地關上了門。“你誰啊?看不見員工休息室啊!”“睜大你的狗眼看看,屋裏哪兒有人?難道還能趴我們山哥腿底下嗎!”表哥才一被推出門,楚青雀就想出去,但是化妝桌下空間狹小,他站不起來,蹲太久了腿都麻了,隻能雙手撐地往外爬,結果他往外爬的時候,發覺霍連山根本就沒動。他的小腦袋一爬出來,正頂在霍連山大腿上,他往外爬了兩下,試圖換個角度出去,霍連山依舊不動,粗壯的大腿將他的出路堵的死死的。楚青雀一抬頭,就看見霍連山垂著眸,透過桌椅的阻擋和大腿的縫隙,神色不善、意味不明的看著他。楚青雀被他看的有點緊張,又有點疑惑。剛剛霍連山還幫了他,為什麽突然間又變臉了?“霍連山?”楚青雀還想往外爬,結果他一動,霍連山的腿也跟著動,霍連山直接用膝蓋頂上了楚青雀的脖子,頂的楚青雀高高昂起了下巴,兩隻手直抓霍連山的腿。楚青雀的後腦被硌在表演桌沿上,喉嚨被霍連山膝蓋頂著,他用一種極別扭的跪姿被卡在化妝桌下,剛掙紮兩下,就聽見霍連山的聲線從頭頂上傳來。“我昨天是不是告訴過你,我不、吃、別人的剩飯?”楚青雀被他的膝蓋頂的喉頭一陣鈍痛,因為姿勢問題他根本掙紮不開,腿腳都麻了,軟綿綿的使不上力,他委屈極了,眼淚汪汪的抓著霍連山小腿上的肌肉,費勁的從嗓子眼兒裏嗆出來一句:“我...我也沒讓你吃剩飯啊!”講不講理呀你!作者有話要說: 雀雀委屈雀雀要講!第4章 小鳥兒軟綿綿的話尾,帶著哭腔的顫音,溫熱的氣流和細嫩的小手指頭,組合成了一個楚青雀,那粉色唇瓣在化妝間的冷光裏亮晶晶的閃著,讓霍連山有幾秒鍾的晃神。回過神來的霍連山頓時變了臉,方才隻能算得上是冷戾的表情裏摻雜了幾分惱火,他掩蓋似得扯起了一邊的演出服搭在腰上,剛要起身讓這小子滾,門外卻傳來了一陣喊聲。表哥在門外跟兩個隊員撕扯,隻好無能狂怒,隔著一扇門開始狂噴:“霍連山我警告你!離我表弟遠點!楚青雀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楚家跟你沒完!”霍連山聽到門外的吼聲,起身的動作一頓,向下瞥了一眼。那學生被膝蓋頂的眼淚都下來了。“楚青雀?”霍連山的煙嗓放的很輕,帶著點疑慮似得飄下來。還是個鳥名兒。楚青雀渾身一抖。他本來想在霍連山這裏編個假名字的,他不想讓霍連山知道他姓楚,萬一聯係到他便宜爹身上就完了,可表哥都抖落出來了,他之後硬著頭皮應:“是我。”他才應完這句,就覺得脖子上頂著的膝蓋鬆了幾分力道,不像是剛才那樣死死的把他頂到化妝桌上了,但是也沒讓開太多,隻是後退了些,卻還是把他頂在化妝桌下不讓他爬出來。他的脖子昂的發酸,順勢一垂小腦袋,把下巴擱在了霍連山的膝蓋上。“外麵那個是誰?”霍連山輕嘶一聲,蹙眉又問。“是我表哥。”楚青雀提到這些心裏就發虛,舌尖舔了舔唇角,小聲說:“他不讓我來酒吧,你不要告訴他我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