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霍連山還把李茹帶來了!一個農家出身的小三,除了年輕時候長得漂亮以外沒有任何優勢,沒文化,沒出身,沒靠山,自己也沒本事,混的什麽都不是,怎麽能出現在這種場合!他叫人把霍連山帶過來,是因為他要跟周家置這口氣,讓周家人看看,他楚應汶離了楚青雀,照樣有兒子,但你楚青雀離了他楚應汶,可就找不到這麽好的爹了。雖然霍連山之前也是拒絕過他一次,但相比於在所有人麵前和周家低頭相比,偷偷給霍連山點好處利誘就顯得更能讓他接受。他可以捏著鼻子吃下霍連山這個暗虧,但不可能當著所有人麵前和周家服軟。但這不代表他會帶著一個上不了台麵的小三去參加他爸的生日宴!這些人腦袋都是怎麽長的,以為有了他的血緣就能威脅他嗎?他楚應汶是沒有其他的私生子了,但這不代表他什麽爛果子都能硬著頭皮吞!“之前我的秘書沒跟你說明白嗎?你是什麽身份你自己不清楚嗎!”楚應汶煩躁的扯了一下領帶,冷聲說:“我不可能帶你去前廳,你要待就在這兒待著,否則就帶著你兒子一起滾!”劉姐聽到這話,詫異的看向李茹。怎麽是秘書?之前李茹明明說給她打電話的是楚應汶。不知道李茹有沒有察覺到劉姐的視線,也許是察覺到了,但她硬是裝自己沒察覺到。李茹從楚應汶出現之後一直低著腦袋不說話,她的臉掩蓋在披散的頭發之下,整個人就像是見了貓的老鼠,瑟縮又畏懼,好像連抬頭都不敢。劉姐在心裏大罵李茹,之前李茹和她說的時候,說是楚應汶親自給她打電話,請霍連山來楚家,讓劉姐以為霍連山對楚應汶很重要,所以才敢在李茹的勸說之下,大著膽子跟她一起來。結果現在這麽一看,原來給李茹打電話的是楚應汶的秘書,根本就不是楚應汶,楚應汶估計也就是隨意一打,人來了最好,不來也無所謂。結果呢?李茹卻把這個當成是聖旨。人家根本就沒請李茹,李茹卻以為這是一個好機會,非要抓著自己兒子的腳往上爬,壓根就什麽把握都沒有,拿個雞毛就敢當令箭,自己想要來楚家就算了,還要拉她一個經紀人一起來,忽悠的她團團轉!她就說,人家楚應汶是什麽身份,怎麽可能會給李茹打電話!劉姐心裏頭鄙夷,也就懶得給李茹打掩護了,誰讓這個女人謊報軍情,她冷著臉,站在一旁抱著胳膊看李茹。恰好這時飯廳的門一開,霍連山從門外快步走了進來。劉姐本來隻是隨意掃了霍連山一眼,都能她看過去的時候一眼就發現不對勁兒了。霍連山出去的時候神色平淡,眉眼發冷,渾身的氣場都很壓抑,但回來的時候整個人卻都很輕鬆,步伐輕快,走過來的時候眉眼裏竟然是帶著幾分笑的,看起來像是遇見了什麽天大的喜事兒一樣。再一看,他右肩膀處有點濕,西裝左下角皺巴巴的。霍連山進來的時候,氣氛正僵持著,李茹本來是不敢說話的,一看見霍連山,連忙昂著頭喊了一聲:“連山!”霍連山快步走近。他走過來的時候和楚應汶對上了一下視線,倆人目光掃過,又都不露痕跡的挪開。劉姐本來是一副懶得搭理李茹的樣子,但是霍連山一來了,她立馬站在李茹旁邊,主動開口緩和氣氛,說道:“連山,你先跟楚總去參加宴會吧,我要帶著李茹去休息一會兒。”霍連山挑眉看向李茹。他記得李茹是很想去前廳參加宴會的。李茹尷尬的笑了笑,手指抓著自己大腿上的裙子布料,低聲說:“我有點不舒服,你們先去吧。”從始至終,站在一旁的楚應汶一句話都沒說過。“好。”霍連山對李茹一向遵從,隻要李茹說的不過分,他連理由都不問,直接照做,看的楚應汶眉頭直蹙。一個頂天立地有勇有謀的大男人,聽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女人的話,這像是什麽樣子?楚應汶轉頭就走。霍連山跟在他身後。霍連山離開之後,劉姐立刻從李茹身邊走開,坐到了一邊的沙發上,滿臉寫著冷漠,而李茹卻像是根本沒發現一樣,還維持著原先的姿勢,癡癡地望著霍連山和楚應汶離開的背影。從飯廳出去之後,楚應汶直接步行帶著霍連山往前廳走。他本來是對霍連山十分放心的,他認為霍連山雖然出身地,但為人機敏,性格果敢,是個好苗子,但今天一看,他又覺得霍連山拎不清,本想斥責兩句,卻又記起了霍連山之前直接在他家別墅裏甩手說“我先回公司了”的事兒了,咬了咬牙,也就沒再開口。幸好他沒開口。如果楚應汶當著霍連山的麵兒說“你管李茹那個女人做什麽”,霍連山會立馬掉頭就走,以後李茹怎麽說,他都不會再過來了。從飯廳走到前廳的路上,楚應汶和霍連山倆人之間什麽都沒說過,從前廳大門口入場的時候,楚應汶才說了一句:“跟著我。”霍連山不置可否的跟在後頭。楚家的前廳十分金碧輝煌,仿照的是國外的經典曆史建築,乍一看簡直像是把羅浮宮搬過來了,一進門就是高達十米的頂棚,上麵有很大的水晶燈在散發光亮,燈光下是舉著高腳杯走過的男男女女,三兩成群的聚在一起說話。霍連山跟在楚應汶身後進來的時候,明顯感覺到所有人的視線都若有若無的落在了他的身上。那種眼神像是在盤算,又像是在估量,總之將他看了個遍之後,又悄無聲息地挪開。霍連山眉眼淡漠的跟在楚應汶身後,像是沒察覺到這些眼神。這時候遠處有人衝楚應汶迎過來,笑著和楚應汶拍肩膀說話,又抬頭看向霍連山,和霍連山大笑著打招呼:“喲,這就是你兒子啊?捂了這麽多年才肯帶出來,叫什麽啊?”霍連山垂著眼瞼,輕輕衝來人躬了躬身,回:“叔叔,我叫連山。”彼時晚宴正安靜下來,不知道多少人看過來,水晶燈璀璨的光芒浮動在霍連山的眉眼和西裝上,少年人不驕不躁,神態自若,身上自帶一股和楚應汶一樣的穩重氣質,張弛有度彬彬有禮,不管別人是刁難還是調侃,都能淡淡的回擋回去,一看就不是池中物。旁邊就有人恭維,大意就是誇霍連山如何優秀,虎父無犬子之類的話,誇的楚應汶眉眼開懷,心裏高興嘴上卻還謙虛:“那裏,是個不懂事兒的小子,什麽都不知道呢。”他嘴上這麽說,心裏卻高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