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他的解釋,我點點頭,明白了,他這是給自己最準備了。酒店牆裏那東西,估計真的很厲害吧。


    我走進浴室中,安心洗澡,反正他今晚不會動我。隻是原來的計劃走到了計劃二這條線上而已。


    溫熱的水衝過身體,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宗晟!宗晟!他接近我,隻是為了吸取我的氣息,讓他的傷早點好起來。他要求我回來,要求我住在他家裏,都是為了營造,我就是他老婆的假象,好在他出事之後,我能成為說得上話的人,讓我繼續幫他辦事。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冷靜思考,都是有自己的目的的。我,就是他的一顆棋子,一件用品而已。


    我還在自己的思考中,浴室門外傳來了宗晟的聲音,他是壓低著聲音說的,應該是隻想讓我一個人聽到:“一會你自己睡,今晚上我不回來了,你安心睡吧。”


    “喂~”外麵沒聲音了。


    等我匆匆穿好衣服出來的時候,房間裏也沒人了。


    他能去哪?這裏說是他老家,其實他根本就不熟悉。難道是去車上睡?


    這個晚上,我沒有睡好,還是一腦袋漿糊,直到聽到雞叫了,才勉強睡著的。等我醒來的時候,宗晟已經在房間裏換好衣服,整理行李包了。


    他穿著土黃色的工裝褲,口袋很多的那種,他的那些小玩意都能放進去。身上穿著t恤,簡單,也好看。身材好的男人就是養眼。


    他突然抬頭看向我,我趕緊對他微笑。睜開眼睛就能看到他這個大帥哥,其實也不錯啊。


    “你們領班給你打過電話。”他冷冷地說著,就好像我們並不熟悉一樣。


    我拿過手機,看著未接來電,三個呢,全是領班的。還有一條短信,就是告訴我,今天不用去上班了,明天頂上小夜班。小夜班的最舒服的班了。四點五十交班,五點正式上班,九點的下班了,接著就是大夜班的九點到六點。


    看來死魚眼那件事挺嚴重的。畢竟之前死魚眼死的時候,是猝死在浴缸裏的。而這次死的這個女人是被變態強x致死的。這酒店還真的是……估計這個月的提成會很少吧。不過也跟我沒關係,我們實習,隻拿保底而已,沒提成。


    宗晟從我手裏抽走了手機,說道:“馬上起床,回酒店。趁著這個時候,把死魚眼拉攏過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死的那個女人,應該就是上害死他的那個,被報複了而已。從人性上說,一個女人剛在酒店下藥害死了男人,短時間內,她不會返回現場的。但是她回來了,一定是被什麽人引導回到酒店的。就跟我們之前的計劃一樣。有人幫你做事了。這個人是敵是友,還不一定呢。”


    匆匆起床,梳洗好之後下樓。宗晟奶奶招呼著我們吃早飯。說是吃早飯,那也是足足兩桌人,都是他們家的親戚。


    農村就是這樣,擺酒席都會多準備菜。吃上3天:頭餐,正餐,剩菜。說是生產,都是昨天沒有上過桌的,上桌的都會被打包帶走。


    堂姑也在,她看著我陰陽怪氣的說著:“喲,優璿,你還好吧?昨天晚上叫的那麽大聲,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跟宗晟已經好過了嗎?唉,現在的年輕人啊,嬸子,你說他這麽急這是幹嘛呀?對了,他們家是不是還欠著我們家好幾萬呢?”


    宗晟奶奶剛要說話,我就搶先說道:“堂姑,我臉皮厚,叫都已經叫了,還能怎麽樣?我家是欠著奶奶的錢,但我是宗晟的娃娃親,這誰不知道!再怎麽說這也是自己奶奶,自己老公。我至少已經履行承諾,準備著把自己嫁過來了。嗯,我今年23,正好合適嫁人。”


    看著那堂姑臉上越來越不好看了起來。在農村,這種年紀大了,還沒嫁出去的女兒,地位是絕對比不上媳婦的。我話裏沒有一句說到她什麽,但在場的誰聽不出來呢。


    她板著個臉,端著碗直接走開了。宗晟奶奶難得的對我笑了笑,還挑了個雞翅膀放我碗裏:“你也是的,叫什麽?外人聽見了,還以為我們家怎麽對你了呢!”她的話是不好聽,但能夠感覺到。對於剛才我對堂姑的發難,她是沒有一點指責,甚至還是很樂意看到我這樣的。私下裏我媽他們都說,這堂姑這麽大年紀了還不肯嫁出去,就是想等這分宗晟他們家的錢。


    好像昨晚我就差沒叫救命了。喊的確實有點過分了。


    吃過早飯,我和宗晟就上車準備回去了。上了車,車子裝好車頭,宗晟側頭看著我就笑了起來。


    他很少笑,經常就是板著一個冰塊臉。現在看他這麽一笑,我心裏的有些沒底了。“笑什麽?”


    “沒想到你會說出那樣的話。”


    我長長出了口氣,不願跟他說話了。他在外麵受委屈的時候,我不同樣也受這委屈嗎?他們家的那些親戚,看到我,就跟看到來搶他們錢的人一樣。以前也被他們家親戚這麽說過,隻是那時候不好回他們的話。現在宗晟回來了,雖然我心裏壓根就沒想過要嫁給他,但是他往我身邊一站,我心裏的底氣都多了幾分。


    車子突然停了下來,前麵是村口的祠堂,那裏已經圍滿了人。能聽到昨晚那男人的吼聲:“我今天還就是要在這裏動土了,這是宗晟讓我這麽做的。你們是想看著整個村子跟著一起遭殃不成。”


    人群裏有人喊道:“他自己就是個鬼胎,誰知道他安的什麽心?把那種髒東西埋在祠堂門口,這不是讓整個村子不安嗎?”


    “他跟著那老先生走的,從小跟到大,當初他的事情就是老先生給他處理的,現在。。。”


    “這種事情有什麽好爭的。”一旁年輕的村長說道:“別搞什麽封建迷信的,媳婦懷了,不想要就去醫院去,在村裏搞什麽的搞?老瘸子當初就是給人流產,出了人命被抓過的,你這人怎麽不把自己的媳婦的命當回事呢!去醫院,這就是個小事兒。你要什麽錢去醫院?我先給你借著,我們村那個不準搞的封建迷信。”


    宗晟看著前麵的人群,說道:“那個老瘸子搞出過人命?”


    “我聽我媽說,十幾年前吧,他給一個產婦,用縮宮素催生,子宮破裂大出血,產婦死了。”十幾年前的農村,一些超生的還會在家裏生,讓赤腳醫生接生。那就是直接把雲香精,在肚臍眼上方幾個手指的位置,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在那紮針進去,把雲香精打進去。讓宮縮加劇,不過這麽做也會有危險。


    女人在一旁哭得說不出話來。宗晟沉著一張臉,說:“還有沒有別的路出村子?”


    我趕緊給他指路,這邊說話越來越針對宗晟,還是趕緊走吧。


    車子離開青磚路,要這村子,開上了機耕路之後,我才低聲說:“不管他們嗎?”


    “方法我已經告訴他們了,做不到那就是他們自己的命。鬼胎出現,不管生不生下來,對母體都會是傷害。”


    我的心裏沉沉的,說不出的難受。


    也是在很久之後,我才聽我媽說,那女人還是被送去醫院做流產了。但是她在手術床上,麻醉藥過敏,心髒驟停窒息了。人是搶救回來了,但人傻了,說是窒息腦缺氧的時間太長。但是我總覺得,這是在報複了。就想宗晟說的,鬼胎出現,不管生不生下來,對母親來說都是傷害。


    番外二


    番外二


    宗晟這次受傷非常的嚴重,對方明明知道,他是風水先生的徒弟,照樣刺了過來。


    本來他以為,隻要設計幾次入夢,就能讓他快速恢複,完成爺爺交代的事情。


    但是他完全沒有想到,事情發生了變故。沈繼恩的陰香讓他受到了很大的創傷。也是在那時候他的下定決心,就真真正正的要了優璿吧。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他給過她很多暗示。但是讓他想不到的是,這個妞竟然安排她跟她的姐妹約會。她腦袋裏到底在想什麽?她腦袋裏裝的都是漿糊嗎?他都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表達的很明白了,難道她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麽嗎?


    既然這樣還不如就帶她回老家了。遠離城市裏的這些人事,隻要一次,等到他恢複之後,處理了酒店裏的這件事,他就離開得遠遠的。宗優璿想嫁人也好,他不會再幹涉。


    人都已經被他帶到家裏了,她還不明白嗎?他盡量讓自己有好的跟她交談,盡量讓她放鬆,讓她在麵對那件事的時候,至少不會那麽害怕。


    但是,那多出來的一個鬼胎,打亂了他原來的計劃。他是鬼胎,他的心是冷的。他的目的非常的明確,宗優璿隻是他的藥,隻是為了防止他失去理性的刀鞘。隻要真真實實的要了她一次,他就會離開她。這是他一開始的計劃。


    但是這個計劃,對那個突然出現的,嬰兒鬼胎打亂了。


    宗晟想到了死亡。如果這一次不成功的話,他很有可能就死在那酒店裏,成為酒店聚集陰氣的一部分,用自己的魂,去讓別人發財。


    麵對有可能會到來的死亡,他的心微微痛了起來。他不想死,就算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人會真心待他,就算變得把他當怪物看,他還是不想死。但是他並不害怕死亡。他的優璿說,如果他死了,這樣優璿做主,把他的棺材壓在祠堂石鼓下。想著自己被別人唾棄,害怕,他激動的,在那黑暗中吼了起來。


    優璿突然抱住了他,這個小動作將他的心顫了一下。他能聽到自己有力的心跳聲,而優璿的耳朵就放在他的胸口。她一定也聽到他的心跳了吧!她還會把他當怪物嗎?


    那一刻,他都想緊緊的抱住這個女人,就算這個女人口中說著討厭他,那又怎麽樣?這個女人注定是他的!


    但是宗晟便沒有伸出手,而是冷冷說了一句“放開!”


    他帶她回家,想用行動告訴這個女人,她就是他的。血契!讓她就算是死了,不是屬於他的。


    他急著把她推到浴室中,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讓她感覺著他有力的心跳。


    “精,血同源。用我身體上另一種體液,同樣的吸取你身上的氣息。而且這種方式,效果更加好,安全性還很高。我保證,隻要一個晚上,一個晚上之後,我身上的傷好了,我。。。”


    他用這個借口欺騙著優璿。但是他知道他騙不了他自己。並不隻是因為這個目的,他想要她急切的想要她。原來是計劃一個晚上之後,這一切都結束的。但是現在這樣的話他說不出口。他不想要跟她結束,她就是個特殊的存在。她的一個擁抱,就能化解他心中的憤怒。他想要永遠抱著她。


    可是該死的,這個女人竟然拒絕他。甚至還對他說她大姨媽來了。


    宗晟覺得自己已經給了這個女人太多太多的暗示。甚至從幾天之前就開始暗示著今天晚上的事情。可是真的都到了這份上了,她卻對他說她大姨媽來了。


    褲子都脫了就跟他說這句?!


    宗晟有種想揍人的感覺。他把她推出了浴室對她吼的一句:“滾!”


    幾秒鍾之後,理智再次戰勝了激情。宗晟打開了浴室門,警告優璿不能離開隻能在這過夜。如果他這次真的栽了,必須要給優璿在他們家有更高的地位。在農村,就算他們沒有正式登記結婚,但是在別人看來,優璿已經在他們家住過了,那地位就等同媳婦。


    宗晟靠在浴室冰冷的牆上,手上開始動作,他微眯著眼睛,想著優璿的模樣。


    隻是他絕對想不到,就在同時,門外的優璿竟然在為自己撒出的這大姨媽的謊,暗自慶幸著。


    宗晟走出浴室的時候,但是看到了優璿驚慌的模樣。他不想嚇到她。在別人的眼裏,他已經是個怪物了,要是再嚇到她的話,他就隻能自己一個人當永遠的怪物。所以,他在優璿洗澡的時候,隔著浴室門對她說,他今晚上就回來了,這個房間留給她。


    宗晟不想讓她害怕,隻想著未來他也能過平凡的日子,能跟優璿一起過平凡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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