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怎麽了?是流血太多要昏倒了嗎?還是已經進入了那個地方呢?那邊很微弱的光是宗晟嗎?還是。。。血?


    不知道為什麽,我直覺著那邊的光就是血在泛著熒光。不管是願不願意,現在,在這黑暗中,我唯一能看到的就是那點血光了。那就是我唯一的參照物。不管那是宗晟還是怪物,或者是王幹,還是那個死魚眼,還是那個被虐殺在這裏的女人身下流出的那灘血都好,我現在必須過去看看,我必須要找到宗晟。


    我不敢直接跑過去,總覺得這裏好冷,冷得我渾身都在打哆嗦,我的手背還能感覺到有血流下來,甚至能感覺到,我的血在地上染了一條路線出來。


    心中有著強烈的想要過去的感覺,一點點靠近了,再靠近了,終於我看清楚了那光的本身。那是一雙血色的瞳孔,四白眼,很小的瞳孔裏全是血紅的眼色。


    “宗晟?”我驚訝著叫道,這雙眼睛我記得,而且已經看過很多次了。已經熟悉到不會去害怕,隻想著趕緊抱住他。


    “宗晟!”這一次,我真的抱住他了。漆黑中,突然燃起了一抹幽綠的光,牛力帆的聲音在我身後傳來:“嘖嘖,放開他吧,他這樣能不能活下來還不一定呢。”他的手裏拿著一根很奇怪的蠟燭,黑色的,燃出的光,竟然是綠色的。那點綠光照著這裏的黑暗,也隻能看到蠟燭附近一兩平米的地方而已。


    那幽綠的光映在這黑暗中,我終於看清楚了宗晟現在的樣子。他跪在地上,在他的身旁,有著很多的血,多到足以讓人死亡的血。這裏充斥著很濃的,讓人作惡的血腥味。宗晟的身上,到處都是血,就連臉上都有血跡。他那雙血瞳雖然睜開著,但是卻沒有看向我,而是一直盯著地上的血,就好像根本看不到我一樣。


    “宗晟!?宗晟!?牛力帆!他怎麽會這樣?”我急著捧起他的臉,他的血瞳緩緩轉向了我,卻好像根本就不認識我一般。之前,在夢裏,他明明還跟我說話的,怎麽現在就這個樣子了呢?


    牛力帆蹲了下來,伸手把宗晟拉到他的背上:“我怎麽知道他在這裏麵經曆了什麽啊?不過看情況,他應該是大開殺戒了。鬼胎逃不了這種命運。先出去再說!你跟著我走,一步也不能走錯。走錯了,自己出不去就一輩子困在這裏麵了。我可沒有多餘的犀牛角來找你的。”


    他說話的時候,把手裏的黑色蠟燭塞到了我的手裏,我才注意到,那根本就不是一般的蠟燭,而是黑色的很堅硬的東西,也沒有蠟燭心,隻是在點燃的時候,它慢慢燃燒,火苗很小而已。這個東西應該就是他說的犀牛角了吧。那應該很珍貴吧。


    牛力帆背著宗晟扭著腳步,每走一步都在念著一句什麽,好像是什麽咒語,還是什麽天罡什麽的。他背著人很吃力,說的也不是很大聲,我也沒聽清楚。整個精力在在拿著手裏的犀牛角,低著頭,看著他的每一個腳步,認真的跟在他的身後一步步跟著踩過去,生怕真的錯了一步,我被留在這裏的話,宗晟出去了我留下來了,他的傷怎麽辦?他那樣子比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還要恐怖。


    突然,我一直低著頭看著的那雙腳就這麽消失在黑暗中了。我驚了一下抬起頭來,就在我麵前的牛力帆不見了,就連宗晟也不見了!


    他們?消失了?我一口氣梗在了嗓子眼,突然想到了他們是不是出去了。牛力帆來幫我找宗晟之前說過,要是沒有媒介的話,就算用術數算出了他的方向也不能把他帶出來。現在是用我的血做媒介,我們找到他應該就是能把他帶出去的吧,他們是走出這片黑暗了嗎?


    我咬咬唇,憑借著記憶,踩在了剛才牛力帆走的最後一步上。一瞬間,就感覺到了光線的明亮,我閉上了眼睛。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雙手緊緊抓著犀牛角就給人從手裏抽走了,牛力帆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這個很貴的,我好不容易才從一個老人家手裏收來的,別一次燒完了。呼呼”


    我睜開了眼睛,看著他把那點火苗給吹滅了。


    “宗晟。”我的眼睛也已經適應了這裏的光線,根本不用仔細看,就知道我們現在是在十六樓的雜物間裏。這個地方,那天我明明就進來找過,每一個櫃子都打開過,根本就沒見到宗晟。


    他就躺在地上,身上還有這很多血跡。我把他扶了起來,拍拍他的臉:“宗晟?!宗晟?!”可是他卻一動也不動一下,原來睜開這的血瞳孔,現在也已經合上了。“宗晟,你醒醒。”我還在拍著他的臉,試圖叫醒他。


    牛力帆已經在收拾自己的裝備了,邊說道:“他還是不要醒來的好,就他現在的情況,根據書上記載,一旦醒來,就是一個暴走的殺人機器。鬼胎擺脫不了的命運。”


    “我,我有辦法救他的!”我說著,他的傷人的刀,我就是刀鞘,我能讓他收斂鋒芒。就好像在那個晚上,他的血瞳,在一個晚上之後,就恢複了。


    牛力帆一聲嗤笑:“嗬,對,你們有血契在。不過他最好還是不要醒來的好,要不他一暴走起來,沒人能控製得了他,就算是你……除非你讓他直接殺了你,你的心口熱血,正好噴在他臉上,這樣他就相當於是殺了他自己一樣。嘖,這些都是書上書上說的。我先去跟下麵前台的人說說,這失蹤人口已經被我們找出來了,讓他們老板出來給賞金吧。真沒想到,我還有當賞金獵人的能力呢。以後豈不是多了一條賺錢的路。”


    他剛要轉身走出雜物間,我就伸手抓住了他的道袍。那種寬寬的下擺,一伸手就能抓住了。“牛大師,求你了,不要去叫人。宗晟的情況,不能讓別人知道的。而且這酒店的小老板就是想至他於死地,你這麽去叫人的話……”我抱著宗晟,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牛力帆猶豫了一下,看著我,皺著眉說道:“六萬呢。我跟你們沒親沒故的,你請我幫忙我也沒收一分錢。你看我連這麽寶貝的犀牛角都給燒了,總要收回點本錢吧。”


    “六萬,六萬我給。不,宗晟給。求你了。你看你去叫人的話,我們這一身血的,你還要分我兩萬,不叫人,你幫我把他弄出酒店去,他醒來了就會給你六萬了。”我抬頭看著他,眨眨眼睛,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就是一個說話算話的樣子。


    牛力帆還在猶豫著,不管他做什麽決定,我都不想讓宗晟現在這個樣子被人看到,我從一旁的櫃子裏那了酒店的浴袍,直接脫下了他身上的衣服,用毛巾擦去血跡。


    在這個過程中,我看到了他身上的傷口。那是紮在大腿內側的一個血洞,在這個血洞的襯托下,身上那些劃痕對比起來,就不算什麽了。在看到那個血洞的時候,我的心髒是狠狠緊了一下,呼吸都停止了幾秒鍾。這傷,就跟之前紮在他左邊鎖骨上是那個傷很像,是同一個人傷的嗎?宗晟要去對付的不是王幹嗎?


    我顧不了去想這些,趕緊給宗晟挪了個幹淨的地方,換上浴袍。為了把他弄幹淨,我幾乎是使出全身的力氣去給他翻身,拖他離開那些地上的血跡。


    在我終於給宗晟換好浴袍之後,牛力帆終於想通了:“好,我想好了。我跟你們合作。”


    “那你能來幫忙背他一下嗎?我先下樓去引開監控的保安,你帶他去酒店門口,那輛越野車上。車鑰匙……”我從宗晟的那身衣服裏找出了車鑰匙遞了過去。


    牛力帆看著宗晟,皺了眉頭:“你知道他有多重嗎?我跟你們是來做先生的,不是做苦力的。”我愣了一下,他不會說不幫忙吧,他繼續說道,“做苦力也行,我那當鋪,。別人要是當個上門大東西,我也會上門搬貨的,不過苦力是多加一百塊的。”


    “行!”我這六萬都幫宗晟拍板了,還會在乎這一百塊嗎?


    牛力帆這才扶著宗晟坐起來,一邊說著:“收拾好他的衣服,最後帶走,在我們路過十字路口的時候,就把他這身衣服丟在某個垃圾桶裏,這衣服晦氣,以後也別穿了。”


    我點點頭,直接用雜物室裏的垃圾袋把地上那套根本就不成樣子的衣服給裝到了袋子裏。然後就下了樓。


    我身上穿著的是酒店的製服,黑色的套裙,帶著領結絲巾,上麵已經沾上了宗晟身上的血跡了,但是因為是黑色的,根本就看不出來。我就當是某間房的客人讓我幫忙送衣服,就這麽光明正大的走出雜物間,下了樓。


    一樓大廳,前台那撐著下巴,看著大門外夜色發呆的女人,正好就是夜班的蘭蘭。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電梯裏有人出來了。還是我走到她麵前,她才發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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