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我知道你寵著你這個寶貝孫子,但是也不用拿著整個宗安的名聲來寵著他吧。要是宗安做的第一個商住混合的樓盤就出現了牆體開裂什麽的,那以後我們宗安再想在這裏發展起來就難了。”宗大宏還在那說著。


    宗晟低聲說道:“風水戰,變成商業戰了嗎?還真不是我擅長的。”他大聲說話了:“叔,那你這麽詆毀我,又是什麽意思啊?這不是還沒建起來嗎?怎麽就知道會牆體開裂了呢?”


    宗大宏回過頭來,才發現宗晟已經站在門口這了。宗晟叼上一支煙,用手中一直把玩的打火機點上之後,才走進了會議桌旁,直接坐在了離門口比較近的地方。


    小六機靈的趕緊過來關上了會議室門,估計是宗晟過來之後,直接打開就沒有關上的。不過在小六關門的時候,我已經走進來兩步了,就站在剛才宗晟站的那地方。小六也沒有讓我出去的意思,我就這麽站著了。


    在場的有好幾個工頭,還有公司裏的一些高層,還技術骨幹。有些人我根本就不認識的,應該是公司裏聘來的技術人員吧。


    宗大宏臉上有點不好看,但是他那性子就是有話就說,也不管得不得罪人的。“宗晟,你回來得正好。你的圖紙,工頭說了,不幹!“


    “哪個工頭說的?”


    一旁的一個工頭說道:“我說的,那設計,我看過了,也研究了兩天,絕對行不通。承受力不足,建個五六層不成問題,但是要做到三十一層的話,高層肯定會牆體開裂。”


    “這個容易,公司裏不是隻有我這一個項目,也不是隻有我一個設計師,讓公司裏的設計師都看看,要是大家都覺得有問題的話,就修改。我沒意見。’宗晟看向了那邊一個個穿著正是西裝係著領帶的設計師。他們一個個都沒敢說話,好一會才有一個說道:”嗬嗬,我們都是,二流的,二流的,小老板是正規大學畢業的,我們看不懂,看不懂。”


    宗晟也不是好說話的人,他吐出了煙氣,沒好氣地說道:“看不懂公司養你們來幹嘛?”


    “宗晟!”一直沒有說話的爺爺開口了,厲聲叫了一聲,示意著宗晟閉嘴。宗晟沒有再說話,靠在椅背上,抽著煙。


    爺爺也是想了一下,才說道:“我相信宗晟,他要是沒把握的話,也不會一個人挑這麽大的梁。不過我也相信黃工頭。黃工頭跟我們公司也合作很多年了。”


    黃工頭說道:“老總,你要是信我,就改了圖紙,要不建起來,還沒交付使用呢,牆就裂了,這不隻是壞了公司的名聲,也是壞我的名聲。”


    爺爺看向了宗晟,在這件事上,感覺爺爺也很為難。其實爺爺也不懂建房子,都是請來的技術人員在努力的,他就是跑跑政府,要下地皮,交給下麵的人去做罷了。


    宗晟深吸口煙,在桌麵的煙灰缸上掐滅了煙頭,才說道:“爺爺,我有把娃。隻要水泥鋼筋的質量能跟得上,施工質量有監督,就不會有問題。我看過我現在住的那房子。我知道那房子也是黃工頭包的地基,以那小區的房子質量來做的話,絕對不會出事的。”


    爺爺看向了黃工頭,宗晟的意思就是要是出事了,就是黃工頭的監管不力,是保證用料的主管監管不力。爺爺還是說道:“今天下午,你們幾個都看下圖紙,要是你們幾個都覺得沒問題的話,就讓工頭們都用點心,就不改了。”爺爺對著那邊的幾個技術人員說著。那些技術人員的臉上都是為難的模樣。這明顯就是宗大宏和宗晟之間的博弈,是公司內部繼承權的博弈,還要拉著他們出來站隊。這要是站錯了隊伍的話,以後可沒好果子吃。


    爺爺繼續說道:“宗晟,把你存盤拿出來,讓他們好好看看,你和大宏就都到外麵去等著。”


    小六趕緊去開了辦公室的門,先讓爺爺走出了辦公室。大家都離開之後,宗晟把存盤放在了會議桌麵上,轉過身來,看著一直沒有離開的我,輕聲說道:“你先回去吧,今晚上估計要通宵。”


    “事情很嚴重嗎?”其實我很多都是聽不懂的。


    “你先回去吧,我今晚上在公司吃飯了。要是太晚我就不回去了。”宗晟推推我,我知道我留下來也隻會讓他不高興,男人都喜歡讓女人看到他們好的一麵,受別人打壓的一麵還是不要看的好。我乖巧的點點頭,就先下樓去了。


    剛走到電梯,小六就拿著一個文件夾跟著我一起進了電梯。電梯裏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他才輕聲說道:“優璿,這件事,明顯就是黃工頭針對宗晟的。那圖紙,在一個多月前,就已經給他們看過了。還留了那麽多時間讓工頭們交流溝通的。要是圖紙有問題,怎麽不一開始就提出。這看著要下料了,才說不能做。要是已經下料了已經出問題了,再來說,還能說是一開始誰也沒注意。現在,前不前後不後的。明顯找茬呢。”


    “那你是去哪?”


    “送資料去建築局的幾個專家看看,這邊沒這麽快完事的,老總說讓幾個外麵的人看看,也好說話。”


    電梯下到一樓,電梯門一打開,小六就急著離開了。我慢慢走出公司大門,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叫道:“優璿!”


    我驚訝著回過身來看著朝著我走過來的女人,竟然是夏蘭蘭!我已經有好幾個月沒見到她了吧。她瘦了很多,身上穿著以前讀書時候的舊衣服。她是從那邊沙發上朝著我走過來的,應該是一直在那邊等著我下來呢。


    我的心情很複雜,說不上高興和不高興。在她走近之後,才說道:“蘭蘭,你能回來太好了。要是已經適應了的話,還能參加下學期的論文和答辯的。”


    蘭蘭挽上了我的手臂:“走,我剛回來,在這等了你十幾分鍾了。我還沒吃午飯呢。我們一起去我們常去的那條街上吃吧。再陪我逛逛街。我就隻有你一個朋友了。”


    我驚訝地看著她,這份已經丟失的友誼,怎麽又回來了。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會微笑著,接受夏蘭蘭的。但是上次,她為了錢,為了麵子,怎麽坑我的,我可沒有忘記。


    被她扯著上了公車,在公車上搖晃著,她跟我說了她離開之後的事情,她去了一座小城市,找了分工作,也把實習報告給弄好了。這次回來,就是交實習報告的。雖然時間有些晚了,不過導師也沒有為難她。等等。


    我的心裏還有很多的問號,也不敢輕易說話,就怕說錯了什麽。


    從公車上下來,在那擁擠的小街道上,夏蘭蘭拉著我走向了那邊的小攤上。在路過一個看命的老婆婆麵前的時候,她興致很高的說道:“優璿,你還跟那個男人在一起嗎?要不要給找人看看,你是不是被他吸幹陽氣了呢?”


    “蘭蘭,別瞎說,宗晟是個大活人!”我解釋著,


    但是蘭蘭還是拉著我,朝著人群裏擠去:“哎,那個老頭,不就是之前給你算過命的那個嗎?還給過你符的。”


    二十塊先生?!我心中驚訝著,趕緊換成了我拉著蘭蘭往那邊走去。不過同時我心裏也疑惑著,怎麽就這麽巧?我們剛要找二十塊先生,蘭蘭就正好來找我了。如果不是蘭蘭讓我跟她來這裏逛街是話,現在的我根本就不會想到,要到這裏來逛街。雖然說這裏離玻璃屋也不是很遠,隻是工作之後,有些東西已經改變了,有些習慣也已經改變了。


    蘭蘭的出現我已經覺得奇怪了。現在蘭蘭帶著我過來,又是那麽巧合的,竟然看到了二十塊先生在這。


    不管怎麽樣,至少,二十塊先生就在我麵前了。我一屁股坐在他的小凳子上,他才緩緩抬起頭來,手裏拿捏著紅紙和那種幾十年前的鋼筆看著我,臉上表情僵了一下,之後才說道:“你怎麽來這裏了?”


    “牛先生,”


    我話還沒說完呢,二十塊先生已經換上了一張笑眯眯的臉,說道:“妹子,要問事情的,是要收紅包的。”


    我爽快的遞上了二十塊錢,然後問道:“我想知道,有誰符合下麵的條件。第一,那個人了解沈家的事情,了解沈家的布局。第二,那個人肯定跟我有過交集。第三,那個人能在長距離控製我,是用道法來控製的。這個人是誰?”


    我沒有轉彎抹角,二十塊先生對於沈家的事情,知道的比我們還多,對他隱瞞不了什麽。如果他就是第三方的話,我說的這些話,也是給他一個警告。


    他接過我的錢,還是笑眯眯的模樣,我壓低著聲音說道:“牛力帆差點也死在下麵!”他詐死,很大程度上,就是為了這個兒子,現在要是聽說兒子差點就被人害死的話,他要是真知道,應該會告訴我吧。要是這個人就是他的話,他應該也會有所感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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