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裏的聲音很吵雜,我也聽不清楚,但是還是斷斷續續的聽到,好像我爸說,他要殺了那裏所有的人,要把那些人都困在那地方,用來鎮壓宗晟。就算他是鬼胎,那麽多冤死的鬼魂控製著他,他也永遠別想出了那個小店。


    優璿,他們在哪裏?你應該知道吧。手機斷了之後,我回撥了,但是打不通,我想趕過去,但是我連他們在哪都不知道。我給你打電話,可是你沒有接聽。宗晟,有危險!我爸……在我心裏,我爸在很多年前就死了。現在那個二十塊先生不是我爸。我爸善良,愛我,愛我媽。他給我留下了一個當鋪,裏麵有我很多美好的童年回憶。也有著屬於他的回憶。我不承認二十塊先生是我爸。所以,優璿,告訴我,他們在哪裏。”


    我咬咬唇,想著小米說的,回家等消息,看新聞就好。那麽大的事情,現場又有記者。新聞應該已經出來了吧。


    我打開了電視機,調到了本地新聞頻道。這種小地方的新聞頻道,基本上是什麽雞毛蒜皮的事情都會直播。那麽大的事,還有爆炸傳來了,應該也會有直播吧。


    果然,在屏幕上出現的,就是之前我們看到的那個記者和那路人說的那些話。


    “他們在這裏,現場已經著火了,還有爆炸的聲音傳來。”我的話剛說完,就聽著電視機裏傳來的爆炸聲,那記者用一種接近尖叫的聲音播報著:“啊!啊!爆炸了。現場發生了爆炸!消防人員應該已經到達了著火的書屋,不知道這聲爆炸有沒有人員傷亡,作為救援第一線的消防人員,有沒有受傷呢?


    牛力帆看著電視屏幕,卻沒有說什麽。我現在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跟他解釋,我們這些的任務,沒有告訴他。


    新聞裏說,爆炸中有兩名消防員受傷,還有一個人重傷。現場一度混亂,還是在警察的鎮壓下,傷員才能送出來的。而這三個受傷的人是這起暴力事故中,唯一受傷的三個人。據圍觀的路人說,那被爆炸炸傷的人,從衣服上看,就是那個說不讓他們出來,並且要殺了他們的神經病。現在應該還有一個人,就是路人說的那個見義勇為讓大家先走的那個男人,現在消防員已經再次進入出事的房子,搜索有可能存在的還活著的人,同時也是排除其他的安全隱患。


    牛力帆俯下身,把臉埋在雙手中:“我爸早就死了,他已經死了很多年了。我爸早就死了,他已經死了很多年了。我爸已經死了很多年了。我爸早就死了,他已經死了很多年了。”他一直呢喃著這兩句話,說著說著,那聲音裏帶著哭泣的語調,眼淚從他的指縫中流出來。


    我不知道,我現在要怎麽安慰他,別開臉,咬著唇,沒有讓自己也跟著哭出來。現在宗晟還不知道下落,他到底怎麽樣了?他就算是鬼胎,是鬼生的兒子,但是實際上他也是一個普通的人,他也會受傷,也會死。這樣的大爆炸,他現在會不會倒在某個地方,沒有人發現呢?


    電視裏還在對這件事進行著直播。這件事在我們本地的新聞頻道裏,應該已經算是大事了吧。而且這種事情,正好也符合人們的獵奇心理,記者在那現場一個個采訪,一個個問著。那些警察也被問道了,出來的消防員的情況也被問道了。就是被抬出來的,牛老先生的情況也被問道了。當然,還問道了那個讓別人先走的年輕人。隻是每個人都說沒有見到他。


    時間一分分過去了,牛力帆也冷靜了下來。他就這麽歪著,腦袋抽著煙。我低聲說道:“牛力帆,謝謝你,謝謝你站在我們這邊。”


    “我不是站在你們這邊,我隻是站在正義這邊的。”他說著,仰起頭來,吐了口煙氣,“小時候,我爸就跟我說,要做好人,不能害人。家裏那些東西都是為了救人的。我媽也跟我說,以後不管遇到什麽問題,都要堅持自己的心,不要動搖了。因為我爸就是因為堅持了自己,才被人害死的。那時候我真的不理解這些。現在,我相信,我爸就是很多年前,為了不被沈家人找到,為了抹不去害人,寧願自己死的那個。”


    沉默了一會,電視裏的記者說,那邊已經是最後出來的一批消防員了。而且消防員都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了。她趕緊上去采訪,問下消防員裏麵到底什麽情況。那些消防員說,初步可以認定,是因為點燃的酒精燈潑到了書上。書才大麵積的燃燒起來的。而且那書屋裝修上還是很多木質,沒有做防火處理。整個屋子燃燒之後,也點燃了放在隔間裏老板連接熱水器用的煤氣罐,引發了爆炸。


    記者也追問了,現在還沒有被的人。消防員很肯定的說,屋子裏他們已經進行了搜索了,沒有發現別的人,也沒有發現屍體。而且屋子並沒有發生倒塌,也不存在人被壓在下麵的情況。他們確定,裏麵已經沒人了。至於是不是故意縱火還是什麽,就要看警察這邊了。


    消防員離開了。不少警察開始進入那書屋中,記者終於說道:“我們新聞頻道,將對此事作出跟蹤報道,一會回來。”


    畫麵切換到了廣告,我才發現我已經是淚流滿麵了。我不想哭的,可是就是控製不住的會哭出來。“宗晟……”


    “他不會有事的。如果他出事的話,應該會發現屍體,但是沒有屍體,他一定還活著,隻是先離開了。”牛力帆說著,“他的恢複能力比正常人快很多。”


    “但是二十塊先生是個先生,他能讓鬼幫忙做事,他身上還有法器,那些法器對宗晟也是有很大的作用的。”


    “相信宗晟!他要是真沒點把握的話,也不會這麽做。在那種情況下,他還能先撥通我的電話,甚至還能幫我問出我的問題,他當時應該非常冷靜。他不暴走的話,根本就沒有什麽能難得住他的。”


    我不知道應該怎麽跟牛力帆說,但是我還是覺得宗晟一定是出了什麽事情,要不然他不會這麽離開卻不聯係我們的。還有,那個電話裏的內容。如果隻是這樣就能讓二十塊先生放火的話,那他也太容易被激起了吧。我們隻是聽到聲音,卻不知道宗晟那時候的動作,不知道當時的具體情況。


    沉默,我們之間就剩下沉默了,要不然現在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這份沉默,還是在我的手機鈴聲之後被打破的。我以為打來電話的是宗晟,所以在手機響起的那瞬間,就馬上按下了接聽鍵,根本就沒有看來電顯示。我緊張地說道:“喂。”聲音都是在打顫的。


    手機那頭傳來的卻是小米的聲音:“優璿,你哭了?”


    我沒說話,心中的失望是肯定的,現在也不願意說話,要是說話的話,我怕我會直接哇的一下就哭出來了。小米在那邊說道:“莫非沒事,他就在人群裏,一點事也沒有。小老板不會就沒事那個見義勇為讓人家先出來的那個吧。我聽說他還沒出現,他會不會……呸呸呸,他什麽也不會,他還是你,肚子裏孩子的爸爸呢。優璿,你沒事吧。要不,我現在過去找你?”


    “不用,小米,我很好。我沒事,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而且,宗晟,也會沒事的。”我說的話有很明顯的哭泣的聲音,說完這些我就掛斷了電話。


    牛力帆也動了一下,站起身來,說道:“出於我們統一戰線的利益,我現在去給你準備晚飯。吃快餐了啊。我現在也沒心情做飯。給你加個營養湯。我出門一下就回來。”


    “好!”我應著,看看落地窗外,天已經黑了,我們根本就不知道,我們已經在這裏坐了多久了。要不是牛力帆這麽說,估計我還想不起來要吃飯呢。


    牛力帆一離開,我拍拍臉,讓自己冷靜下來。聽著外麵有著車子離開的聲音,哭了這麽一場,身體水分都沒有了。我就想著去廚房給自己倒點水,等他回來。可是才剛走到廚房呢,那就聽到了敲門聲。我有氣無力的說道:“忘記拿什麽呢?錢包嗎?”我能想到的,這個時候來敲門的也隻有牛力帆了。他才離開一會,應該是忘記拿東西的。


    我走了過去,打開了屋子大門,一瞬間,整個人就僵住了。站在門外的不是牛力帆,也不是說要過來找我的小米,而是夏蘭蘭!


    夏蘭蘭怎麽知道我住在這裏?而且她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夏蘭蘭了。她到底想要怎麽樣?我的心髒緊了一下,甚至就這麽漏了一拍。下一秒,趕緊反手就關門,但是她的一隻腳已經放到了門裏,生生堵住了我正想要關上的門。


    “啊!”我叫著,朝著廚房裏跑去。


    她也一步步跟了過來,邊說道:“我是沒有能力讓你直接窒息,但是我能讓這具身體拿起刀,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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