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的事情!”我緊緊盯著他,他要是敢對我怎麽樣,我絕對就敢紮過去。現在,就算我幫不了宗晟,我也要保住我和他的孩子。我知道他也還很在乎這個孩子。就算他現在能表達自己的想法,也肯定會認同我先保護好孩子的。


    我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還是悄悄的,快速的朝著那邊的看了一眼。牛力帆呢?牛力帆呢?現在這個情況,他怎麽就不見人了呢?剛才他不是還在那邊說話嗎?


    唯一有可能會出現的外援也失去了蹤影,我捏著那簪子的力道就更加緊了。現在隻有考我自己了。我不能軟弱!


    沈繼恩沒有再跟我說話,而是笑了起來,就是他特有的那種帶著邪氣的微笑。一步一步走向了我,就好像他已經算準了,我會一步步後退一樣。不過,我沒有後退,我是固定在那,說道:“你忘記了,上次就是我紮了宗晟嗎?你這樣有意義嗎?”


    “你這次,不會成功的!”他說完,重新彎腰,想要撿起地上的碼釘。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牛力帆也不知道是從哪裏鑽出來,對著他的頭頂就狠狠砸了下去。就算沈繼恩的動作很快,他想要快速滾開。但是他一動,在一旁早就有防備的我,已經把那簪子往前送了一些。我根本就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就是一種本能而已。


    簪子讓他不敢在動彈,而牛力帆手裏的東西也已經扣在了宗晟的頭頂上。他大聲喊著一句我聽不懂的咒語,就看到宗晟失力一般,跪在了地上。


    “宗晟?!”我驚慌著,但是他卻抬手示意我不要靠近他。他劃破了自己的手指頭,在胸口上畫了一個符,口中念著什麽,手掌朝著胸口拍下,牛力帆還扣在他頭頂的那東西就發出了微微的光線。在這個光線下,我也看清楚了那東西,那就是那個轉軸盒子。


    牛力帆笑了起來,把那盒子從宗晟的頭上拿了下來,然後快速地放到了一個木頭盒子中。再加上了一張黃符,說道:“有驚無險,我還以為這次你真的要自己去死了呢。”


    宗晟從地上站了起來,擦去剛才被我用簪子劃傷的臉頰,說道:“優璿,你讓我破相了。我這輩子的老婆注定是你,要不沒人嫁給我,你也要負責的。”


    “你?你們?那個盒子,黃符,還有,剛才失蹤是牛力帆。你們都是計劃好的?”我驚訝著。他們一開始的計劃裏並沒有那個盒子,也沒有設計牛力帆消失幾分鍾。就算我聽不懂他們說的那些專業術語,但是還是能聽懂他們計劃中的行動。


    牛力帆湊上來,想要說什麽,宗晟一把推開了他:“你去做接下來的事情。車子給你。”他把車鑰匙丟給了牛力帆。


    牛力帆驚訝著:“喂,兄弟,這個,我一個人帶著這個盒子……我說我會害怕行嗎?”


    宗晟沒有理會他,目光還是在看著我。我也看著他,驚訝!不解!還有擔心害怕後的那種驚喜。


    “這些都是你們計劃好的?就連你跟我說,要相信你,也是指這個?”


    宗晟點點頭:“說得太明白,怕沈繼恩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在我們身邊,偷聽去了。但是也不想讓你擔心,才會跟你說,讓你相信我的話。”


    我咬著唇,心裏升騰出一股氣憤來。幾秒鍾的沉默之後,我對著他吼道:“為什麽沒不告訴我!你有那麽多的機會跟我說啊。我們這幾天都是一起睡的,我們有血契,你可以在夢裏,在我靈魂裏跟我說啊!為什麽沒告訴我!你知道我有多緊張,多害怕嗎?”


    我的吼聲,伴隨著我輕輕的顫抖。氣憤,恐懼在這個時候占據了我心裏。剛才的我,一個人麵對著沈繼恩,都沒有害怕,那完全就是被逼出來的勇敢。不勇敢就要去死。也隻有勇敢地去麵對他。


    現在,這些都過去了,我也勇敢不起來了,恐懼感一下籠罩了我。伴隨著那氣憤讓我顫抖了起來。


    我的樣子一定很不好,讓本來還高興的笑著的宗晟臉上的笑也僵住了。他上前一步靠近了我,但是我卻後退了一步,跟著就哭了起來。也不知道是為什麽要哭,就是控製不住的哭。總覺得心裏壓抑著的那些恐懼就是要哭出來的。


    宗晟再次上前一步,我卻伸手就打了過去。隻是沒有打到他,就這麽被他抓了手腕,拖到了懷了。他也沒敢用力抱著,畢竟我們兩現在隔著一個大肚子呢。


    他把我的腦袋,壓在他的胸前,聽著他胸口傳來的有力的心跳聲,我漸漸的不再哭泣安靜了下來。但是現在我也不願意說話,總覺得心裏很沉,沉得沒辦法開口。。


    在我們身旁的牛力帆,圍著我們看了看,然後才說道:“你們兩是瞎了還是死了?打算抱著一塊死呢?來個人看看我啊!我一個人帶著那個盒子,我會害怕!喂!喂!”


    宗晟沒有理他,我也有種困得不願意說話的感覺,牛力帆能做什麽,隻能左看看,右看看,然後一個人拿著車鑰匙,包著那個木盒子就這麽離開了。


    這邊的光線也漸漸暗了下來,時間一分分過去了,但是我卻還是不願意說話。宗晟放開了我,低聲說道:“我們回家!”


    他就跟以前一樣,拉著我的手臂帶著我回家。我低聲問道:“這些道番?”


    “明天早上再來收拾,我就不相信,擺成這樣,會有人敢動。”


    回到家裏,宗晟給我洗了澡,就是單純的洗澡,細細的擦過我身上的每一寸皮膚,就跟以前一樣。


    在床上,他趴在我身旁,輕輕親吻著我的大肚子,對著肚子低聲說道:“孩子,乖乖睡覺。。”


    “受了這樣的驚嚇,你覺得他能睡得著嗎?”


    “優璿,洗個澡終於肯開口了?”原來他幫我洗澡是為了讓我放鬆下來,讓我開口說話的。


    我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就這麽看著他,看著他一點點爬到我的麵前,輕輕啄啄我的唇:“對不起,我們是在兩天前就知道沈涵媽媽已經出事了。她媽媽一直都想要逃離這些事情,但是突然就說肯留下來幫我們。我讓牛力帆去打聽了一下,她媽媽在酒店裏就出現了一次窒息,但是被搶救回來了。隻是搶救回來之後,她媽媽就不說話。這讓我懷疑她媽媽已經出事了。在今天中午,見到她媽媽的一瞬間,我就確定,那不是活人。這個改變的計劃是在我和牛力帆布陣,你跟沈涵媽媽在公車站那邊的時候,我們商量決定的。很抱歉,時間緊迫沒有能跟你說一聲。”


    沈涵媽媽自從跟我們在一起之後,唯一有幾分鍾是避開了宗晟和牛力帆就是跟我在公車站的那段時間。在那段時間中,她還跟我說了莫名其妙的話。


    “好在,好在你沒事!”我低聲說著。他卻吻上了我的唇,“相信我!我讓你相信我的,會沒事的。”


    現在他就在我身上,親吻著我,溫柔的,熱情的,堅定的。


    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告訴我,他要我,就在現在。在經曆了今晚的事情之後,他有著那麽強烈的念頭,我能理解,但是我的肚子……“宗晟。”他的吻下滑,沒有理會我的呼聲,繼續往下。


    “宗晟!”我急著喊著。他卻沒有停下動作,“別!”我抓住了他的頭發,讓他不要再這樣下去了。


    但是他抬起頭來看著我的那目光。讓我的手鬆開,他的吻也落在了我的胸口上。“我會輕輕的,不會傷害到孩子的。”


    他幾近膜拜一般的親吻著我和孩子。我漸漸的理解了他今晚這麽強烈的念頭。


    今晚上的事情,不隻是我害怕,我恐懼。他也會擔心,也會害怕。他在這些事情上,也一定猶豫過,但是今晚上他還是堅持了下來。


    他用他自己做誘餌,他冒著多大的危險來完成這件事,我不是很了解。但是我相信,在這件事的整個過程中,隻要有一點跟他們之前設想的不一樣的話,他們就沒有辦法成功身退了。因為他們最初的計劃並沒有能實行,而是在到達了那廢墟之後,才用幾分鍾來構思的。他們沒有可能連備份的方案和措施都想好。


    可是就是這樣,他也沒有放棄。因為他知道,我是下一個目標。他不要我死,寧願自己去冒這個險。


    “宗晟,謝謝你。”我說著,眼眶也紅了起來。


    他沒有回答我,吻繼續下滑。


    我低聲“嗯”了一聲。他壓低著聲音說道:“別緊張,孩子會難受。我會輕輕的。不會進入的。”


    曾經的他,發起瘋來不顧一切的衝進我的身體中,讓我差點死在他的身下。可是現在卻那麽小心翼翼,生怕我會受傷,生怕孩子會難受。我相信他,完全信任他。


    現在我確實不方便了。但是今晚上的情緒,讓他根本就控製不住。我都能看到他晚上的汗水,要不是他用僅存的理智告訴自己不能那樣做的話,估計他會狠狠撞進我的身體,就像以前一樣,不顧一切的,把我弄死在他身下,來釋放他對今晚上的恐懼,不安和擔心。


    可是現在他已經在很努力的克製自己了。


    低吼著,捏緊了拳頭打在我的枕頭邊上。


    同時那被丟在地毯上的手機也響了起來,他放開了我的雙腿,根本不在乎自己裸著的身子,下床撿起了手機,就對著手機中說道:“喂!”


    “宗晟!出來救命啊!”房間很安靜,我也能隱約聽到手機中傳來的聲音。


    “沒空!”宗晟很幹淨利落的回答著。


    “你都不問問出了什麽事嗎?”


    “什麽事都沒空!”


    “我把你車子開得一個輪子下溝了。”


    “報保險,叫拖車。”


    “你聽我說完行嗎?你呼吸怎麽這麽重?”牛力帆問著,“車門路邊的圍欄撞開了,那個盒子,丟到臭水溝裏了。”


    “愛掉哪掉哪。現在我要陪老婆睡覺了。”宗晟就這麽掛了電話,還關了手機。


    我拉好身上睡裙問道:“這樣沒事嗎?”


    “那個轉軸不是那麽簡單的東西,還有天師印的盒子,那盒子掉下去,就看哪天被人撿起來了。就算被撿到了又怎麽樣?沈繼恩永生永世都隻能在那裏麵轉著了。”


    “那有沒有可能,有人弄壞了那盒子,讓他出來了呢?”


    “真有哪天,就算我們命中注定要死好了。再來一次!”


    “不要,你幹嘛?”


    “反正不進去,你放鬆點就行。”


    一整夜的折騰,才剛開始。


    宗晟當初在算出我們的孩子出生的準確時間之後,是做過布局,讓我們的孩子推遲幾天出生的。但是很不湊巧,我媽在我快生的那幾天,還是過來看我準備的東西。偏偏她在打掃衛生的時候,動了宗晟布局的東西,我們的孩子還在在七月十四鬼節的那天晚上出生了。


    助產士把孩子從我肚子裏抱出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咦,這孩子的眼睛,怎麽是紅色的。讓醫生過來看看。”


    就這樣,我這個鬼節出生的,鬼胎的兒子,一生下來就是一雙血瞳。不過也不是很明顯,一般看上去就是正常的眼珠子,隻是有些時候,會覺得孩子的眼珠子是紅色的而已。


    孩子小的時候,經常哭,有時候,也會自己笑。還會自己做一些很怪異的舉動。


    宗晟跟我說,這個孩子一出生就有鬼眼了。他身邊甚至還有幾個鬼朋友。至於那鬼朋友,宗晟沒有趕走他們,他說那些鬼朋友可以保護孩子。其中一個是一條蛇靈,很小的,紅色的,跟我之前不小心踩死的那條很像。


    孩子滿月的時候,奶奶在老家給我們舉行了很隆重的雙喜酒,流水席都吃了三天。整個村子都請到了。當然,紅包也沒少收。


    孩子終於百日了,胖乎乎的,總愛笑。我偶爾也能看到那有時在他脖子上,有時在他手臂上的紅色的小蛇靈。


    在孩子百日宴的第二天,也是優品二期正式開盤的日子,宗晟穿著整齊的西裝,站在玻璃屋前做著活動,我抱著孩子看著帥氣無比的宗晟,對著他笑。


    因為是這樣正式的活動,我也穿著高跟鞋和套裝,我媽也跟著我,帶著孩子。


    活動還沒有結束,大家都還在玻璃屋前的平台上,我悄悄走進了玻璃屋裏的衛生間。隻是沒有想到,在我正要把門關上的時候,一隻大手壓住了門板。我驚訝地回頭一看,就看到了宗晟就站在我麵前,扯開了脖子上的領帶,


    “喂!外麵還有活動。”


    他吻了上來。


    血味!吻裏帶著血味!完了!他今天是不會放過我的。他是鬼胎,他會被血味刺激。那些鮮血的味道對於他來說,就是頂級無副作用的藥。


    他說道:“,我已經預定好了海邊別墅酒店。一會活動結束就出發。我們有好幾天的時間好好讓你的身體再次熟悉我。”


    這種事情上,他很體貼,但是同時也不會讓我有提意見的時候。很矛盾,卻沒有辦法反抗。


    我看著鏡子中是自己,想到了我們一開始的見麵方式。他就是在鏡子中,撫摸我的身體,在鏡子中吻我。


    (全文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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