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禮後的半個月。在沒發生甚麽特別顯眼的問題下就這樣度過了。在開學禮的時候,葉月會長投來了意味深長的視線,但在那之後卻完全沒有接觸,讓我很意外。那個人不可能甚麽都不做的,大概是因為為時尚早吧。


    「琴音,我有個請求。」


    「報酬呢?」


    「蛋糕套餐三份。」


    「那我就接受吧。」


    請求的內容,我猜應該是和測驗有關。因為都是那樣的時期了。我也是為了那一天,從春假開始準備的。香織正是因為看到了我那樣子,才來拜托我吧。


    「因為是升上二年級後的第一次測驗。不稍微鼓足幹勁不可呢。」


    「不過,琴音同學去年的成績。」


    從下數比較快呢。可是,我有前世時的知識。當然,我沒可能全數背下所有的課程了,而且成績也不是特別好,不過就在春假裏買了參考書複習。


    「但是,比我聰明倒是肯定的呢。」


    因為都沒打算認真上課,成績自己不可能好了。但是,本來的規格就和常人不一樣。這都是十二本家的人的基本啊。琴音也不例外,隻要好好學習的話,知識的吸收量可是無法計量。


    「因為我不提高成績的話,也會有問題的。」


    「其他十二本家的人都很厲害呢。」


    正如相羽同學所說的那樣,除了琴音以外,十二本家的學生都是成績名列前茅的。其中隻有琴音成績不好而變得顯眼。所以,有必要維持一定程度的成績。我一點也不想像琴音那樣生活。


    「可是,如果琴音的成績急劇上升的話,會不會傳出奇怪的傳聞呢?」


    「很有可能呢。例如收買了教師之類的。」


    「那方麵我也不能製定對策,所以隻能死心了。」


    如果不從根本上改善的話,唯獨這點是無可奈何。是個不知道甚麽時候才能解決的問題就是了。隻能作為普通的學生繼續生活,等待時間來解決了吧?我能做的也就那麽多。因為如果胡亂行動而適得其反的話,後果可是慘不忍睹的呢。


    「又或者是用身體誘惑之類的。琴音的話應該辦得來就是了。」


    「絕對不會做的!」


    變成琴音之後才察覺到,她是個非常害羞的人。尤其是對自己的身體。我應該是受到那影響吧。既然都承受了身體,所以隻能想成是沒辦法的事了。


    「以前的臉蛋給人的衝擊力太強了,但這麽一說,琴音同學的身材很好呢。」


    這樣子地注視我的胸部,我會很困擾的。當用手臂遮住後,看來得出了反效果,男生都向我投來視線。我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時,他們便移開了視線。


    「別管我的身體了。現在是在談學習的事才對吧。」


    「我應該沒問題吧。隻要好好念書,我有自信能拿到平均分以上喔。」


    「我要兼顧社團活動很困難啦。因為要是在自己房間念書的話,馬上便會輸給娛樂的誘惑了。」


    「所以才到店裏念書嗎?」


    在打工的時候,看到她抱著課本文具來到店裏,還以為想做甚麽呢。我在空閑的時候瞄了一下,結果邊看筆記本邊呻吟。於是我便對她提了點建議,而結果就變成這樣了。


    「不過,說琴音同學會念書,有點令人難以置信呢。」


    很多人都知道,琴音的成績很差。但實際上,那隻是琴音自己沒有幹勁而已。當我自己認真埋首念書時,才發現琴音在吸收知識這一點十分優秀,連前世苦戰的內容也能輕鬆解開。 琴音的目 的是甚麽我大致知道。是放棄了被父親稱讚,換成想把成績搞壞然後挨駡吧。想法也太奇怪了。


    「看看琴音的筆記本就知道了喔。琴音的認真程度。」


    用寫的記住。還有寫下注意到的地方和應該留心的地方,結果就用掉兩本筆記本了。現在的課也有在實踐那個。因為寫的時候心想隻要自己看得懂就好,還以為其他人會不容易看,但意外地受到香織的好評呢。


    「可以給我看一下嗎?」


    「沒關係喔。」


    把剛才上課用的兩本筆記本拿出來給相羽同學看。因為數學特別需要記公式,所以要怎麽才容易記住。還 有 就是如何解決應用題。這一點可是很重要呢。


    「雖然真的寫了很多,可是也許很好理解呢。倒不如說,虧你在上課的時候居然能寫了這麽多呢。」


    「真的呢。寫下上課的內容,還寫了自己的想法,雖然不是絕對,但我可辦不來了。倒不如說提不起幹勁來啊。」


    如果有心的話,在空檔的時候足以做很多事情了。例如在教師寫黑板的時候啊,又或者開始說無關話題的時候啊。


    「好。去琴音的房間開學習會吧!」


    「決定得真唐突呢。」


    「因為啦,大家不都對琴音的家很有興趣嘛。」


    「那個,我也有點在意呢。」


    進過我現在家裏的人,就隻有茜小姐嗎。這麽快便有朋友來拜訪倒是出乎意料,但我也沒有理由拒絕。又沒有特別不能被人看到的東西。因為我也有收拾房間的。


    「我是不打緊的,但你們兩人沒問題嗎?」


    如果被人知道跟琴音關係很好的話,討厭琴音的人可能會做出甚麽行動也不一定。也很在意會不會可能影響到和兩人的朋友關係。盡管我很擔心那一點,但對兩個人來說,好像隻是很瑣碎的問題。


    「我的話沒關係。我會反擊回去的了。」


    「不要緊的喔。我會跟老師商量的了。」


    因為相羽同學可能是被近藤老師拜托去監視我的行動,所以我想老師應該會全麵協助她的。香織好像還不知道會發生甚麽事情,這隻好我來罩著了。因為不能讓重要的朋友受到傷害呢。


    「我房間沒有點心,所以得在回家的時候買呢。」


    「這點的就由我來買吧。因為提出的人是我。」


    「我也出錢。都有點兒想讓你教我念書了。」


    我家裏可沒周全到放置了儲備的點心甚麽的。雖然也有茜小姐擅自留下的,但向那個出手也不好意思。雖然要是那個人,隻要說是拿來給朋友的話,想必會很高興就是了。缺錢縱然很辛苦,但這也是我選擇的道路。


    「那麽,我們走吧。」


    對琴音來說,好久沒有邀請別人去自己的房間了。這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這是打從小時候一起玩的孩子以來的第一次吧。因為自從琴音變化了後,便拒絕和誰建立關係了。


    「唔?」


    變化是指甚麽回事了?覺得好像注意到了什麽,但那到底甚麽東西,很快就煙消雲散了。在感到異常之前,這種感覺本身就已經消失了,所以自己也弄不清楚。我到底在想甚麽呢?


    「怎麽了?」


    「不,甚麽事也沒有。」


    在我疑惑的時候,注意到了我那樣子的香織跟我說道。不過,我連自己有甚麽疑問都不知道,所以對香織隻能含糊地回答。在那之後,一邊閑話家常一邊走著,當看到的住的公寓時,香織便高聲問道。


    「難不成,琴音住的地方就是這個了嗎?」


    「怎麽可能了。」


    「不,是那個沒錯。」


    「真的嗎。」


    因為高得引人注目呢。世間傳聞的房租想必很貴吧,但實際也不是那樣。畢竟住在隔壁的是當護士茜小姐。收入應該不是那麽高才對的。所以應該隻是比一般的金額稍微高一點而已吧。至於我的情況,因為持有人是母親,所以我也不知道詳情啊。


    「歡迎光臨。」


    「雖然外麵已經是那樣子了,裏麵更加厲害呢。」


    「我覺得一個人住太大了喔。」


    「真的,說得完全沒錯。」


    打掃起來很麻煩。不過,生前的我都一個人打掃了一整間房子了,所以也不痛苦。在琴音的老家,因為有美咲在所以很輕鬆,可是這果然跟我的性子不合。明明別人都在幹活了,自己卻一動不動,總覺得很討厭。


    「可以看看其他房間嗎?」


    「不要緊喔。」


    她們看了其他房間後,結果被輕易吸引了。因為光是客廳就那麽寬敞了,其他房間也自然是了。因為我一開始也是這麽想的。


    「我想起琴音是個大小姐來的了。」


    「希望你不要忘記就是了。」


    確實,自從轉世以來,我完全沒做過甚麽像個大小姐的事就是啦。雖然從琴音的知識,我知道該怎麽做。但為此需要的資金和覺悟我都沒有。而且也因為作為平民的生活已經深入骨髓了。我不打算改變習慣了的生活方式。


    「好啦,你們是來念書的,快準備一下。」


    「琴音呢?」


    「我去準備飲料。你們想喝甚麽?」


    「那麽,我要咖啡。」


    「麻煩給我紅茶。」


    「明白了。」


    雖然都是即溶的跟茶包就是了啦。不是高價的那種,而隻是一般販賣的而已。為甚麽初期裝備不包含高級咖啡或紅茶呢。有的話我就會珍而重之地喝的了。明明家電都那麽齊全,真搞不懂為甚麽會沒有嗜好品了。


    「琴音,好像有誰來了喔。」


    「我出去一下。」


    會到我家裏的就隻有一人而已。打開門後,一如所料地茜小姐笑著站在那裏。聽說今天放假,應該是察覺到我回家的氣息才來的吧。這是真心想要泡在我家了吧。


    「真是的,回來了的話便告訴我嘛。」


    「準備好晚飯的話便會去叫你的喔。」


    「我想說的不是這個啦。咦,有誰來了。」


    「是兩個朋友。」


    「哎呀哎呀。」


    為甚麽會綻放笑容的了。還有,為甚麽會想要進來了。雖然我想要阻止,卻被想像之外更大力地推回去了。


    「幹嗎要妨礙我了?」


    「因為要是你說出甚麽老婆的話好像會招來誤解的。」


    挺認真的。如果是香織的話,也許還會一笑置之,但相羽同學好像會認真信了才叫人害怕。雖然我相信她不會做出跟別人張揚的事,但有可能導致關係變生硬。正因為是旁邊的座位,如果氣氛不好的話就麻煩了。


    「琴音,沒事嗎?」


    還有,幹嗎要在這個時機來看我們了呢?看到被推進去的我,以及無論如何都要進入房間的茜小姐,客觀上看來會是怎麽樣呢。


    「 我 是住在隔壁的佐藤茜。小琴音都在幫我做飯,一直受她的照顧了。」


    茜小姐先發製人自我介紹了。隻要一開始先自我介紹的話,就可以某種程度上蒙混到現在的狀態。因為香織早已知道茜小姐的存在了,所以我跟茜小姐的攻防也沒有意義吧。茜小姐的姓氏不是霜月,是因為丈夫已經脫離了霜月家的關係吧。


    「我是 琴音的 朋友橘香織。」


    「我是應該也是朋友的相羽宮古。」


    不知道為甚麽這點會那麽消極了。對我來說,相羽同學也是朋友就是了。果然是有隔閡吧?因為我的語氣都很正式拘謹,而相羽同學至今還是在我的名字加上同學二字。為了解決這個問題,由我踏出去才是正確答案吧。但還是再等一會兒吧。如果不先平息琴音的壞傳聞的話,會有可能把她卷入麻煩之中。


    「嗯嗯。能交到朋友真的太好呢,小琴音。」


    「被重新這麽一說,感到很難為情就是了。」


    「呀──,好可愛!」


    倒是想你不要擁抱因害羞而臉紅的我啊。看到這一幕的兩人都呆住了啊。臉變得更紅,是因為受到過度肌膚接觸的影響吧。還是老樣子地情緒高漲,真叫人困擾喔。


    「嗯。都享受到小琴音了,再打擾下去也不好,我回去囉。」


    「做好晚飯後會通知你的了。」


    然後,掀起了暴風雨般展開的茜小姐,颯爽地回去了。這片慘狀要怎麽處理好呢?總之,先讓發呆的兩人回到客廳再說吧。


    「該怎麽說呢,真是個厲害的人呢。」


    「因為一直都是那種情緒呢。」


    「琴音同學的反應也出乎預料喔。」


    「在我看來,琴音總是那樣子的喔。」


    因為不習慣女性之間的接觸,所以也有著容易臉紅的煩惱。還有就是琴音特有的性格吧。以前的琴音加了麵部武裝,所以應該沒曝光才對就是了。那亦是一種鎧甲來的。


    「那麽,開始學習會吧。」


    雖然有些晚了,但可不能忘記本來的目的。每人都拿出了文具,先是開始個人的學習。學科各不相同,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不擅長的科目因人而異呢。雖然教的是我,但是我沒有不擅長的科目。考慮到身為琴音的規格,不禁心想為甚麽要當這麽叫人遺憾的大小姐呢。


    「但是,再看一下房間裏,很有生活感呢。做飯洗衣服也是琴音同學自己來的嗎?」


    「都一個人生活,那當然的了。而且我也頗為擅長喔。」


    「做家務能力很高呢,琴音她。」


    「在我看來,這也是意外的一麵喔。」


    「去年那樣子,誰也沒想到琴音會擅長家務甚麽吧。」


    會為人添上這麽多麻煩的女性,就算說自己其實很擅長做家務也不會有人相信吧。隻會被吐槽要是有那種的空閑,不如試著回顧一下自己的所作所為吧。畢竟連我自己也是同樣的意見呢。


    「一個人生活還樂得輕鬆呢。因為老家實在叫人窒息。」


    「跟家人關係很差嗎?」


    「各種各樣很複雜喔。特別是我家。」


    太過剪不斷理還亂了。對於要如何修複關係才好,我完全沒有頭緒。雖然有攻略的缺口,但因為不能接近老家,所以無從下手。隻要有甚麽契機的話,也許就能突破。比起那個,得想想自己才成。


    「是資本家的煩惱嗎?」


    「不對喔,相羽同學。隻是單純的家人關係不好而已。」


    如果能鏟除那個父親的話,也許能變回普通的家庭。說真的那東西的存在,讓如月家都變得扭曲了。雖然琴音的存在加速了那個就是了。這方麵也隻能由我來行動了吧。


    「而且,資產家的大小姐也會有煩惱。我可不想出席甚麽社交界的呢。」


    「明明能吃到好吃的料理?」


    「明明能穿上華麗又漂亮的禮服?」


    「請把幻想舍棄。才不是那麽美好有趣的地方。」


    是個一個疏忽大意的話,就不知會否被人抓住話柄的魔境哦。對自己的發言要負責,不能胡亂的回答。如果離開父母身邊時,不能和親近的人以外的人說話。還有不能離開會場等等,有各種各樣的事情必須要注意。在那種地方,自然不可能好好享受佳肴,一直保持緊張。雖然這全部都是我參考琴音記憶想像出來的就是了。盡管如此,我想應該沒有錯。不,我們不是來聊天的。得快點念書。


    「離題了呢。接下來繼續學習會吧。」


    之後大家互相商量不懂的部分,偶爾也會夾雜對話,度過了理所當然的時間。心想狀況會稍微改善了吧,一邊細味那確切的感受。要是第二天沒發生那意料之外的邂逅,也許就能這樣子持續平靜的日常了。


    第二天,關於琴音的誹謗傳開了,大家看我的眼光開始變得險惡起來。雖然明知就算在意也不是辦法,但果然還是感受到精神上的負擔。而且,為了不讓朋友卷入其中,我想最好盡量一個人行動,所以決定單獨行動。


    「要怎麽製造不在場證據呢?」


    在無人的地方吃中飯是很好啦,但假如在這段時間發生問題的話,就沒人能證明我是無辜的不在場證據了。香織或宮古在身邊的話倒是可以依仗的,但這便意味著會把她們卷進去了。


    「煩惱也不是辦法。現在比起那個,還是先吃飯吧。」


    今天也是萬裏無雲。大口地吃午飯,喝下保溫瓶裏泡的茶。嗯,今天的便當也很好吃。雖然隻是剩菜的搭配就是了,不過可不能浪費食材。今天也很和平就最好不過了。我本是這麽想的。


    「太出乎意料了,笑不出來了。」


    不曉得對方的目的。從那東張西望地觀察周圍的樣子來看,可能隻是在找吃午飯的地方而已。話雖如此,在確認了我坐的長椅後,就那樣子朝這邊走來了。


    「我可以坐旁邊嗎?」


    「請隨便。因為又不是我專用的地方。」


    靠開一邊,空出她的位子。一邊斜眼確認她開始吃起帶來的便當,我一邊喝著剩下的茶。琴音和她這樣子二個人單獨見麵還是第一次呢。因為琴音避開了她,而她也應該不知道琴音的事才對。而且在周圍的誘導下,決不讓她倆見麵。


    「這便當很精致,是親手製作的嗎?」


    「這是我家裏的廚師做的。雖然自己能做就好了,可是卻沒有時間。」


    在想自己做的時刻,思想已很普通人了。不,就算是資產家,也會有親手做菜的人吧。她本身並不是棘手的人。隻是聽說她的家人很麻煩。而如果對她出手的話,那家人便會進行報複。


    「沒想到,文月的人會來這裏。」


    「我在找人,但久久都找不到呢。」


    「是這樣啊。那麽我先告辭了。請慢慢來。」


    「請稍等。」


    本來想在被卷入麻煩事之前逃跑,但被阻止了。我察覺到她要找的人是我,但卻不知道其理由。我跟她沒有接觸點,應該不會被盯上才對的。還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發生了甚麽?


    「請問你找我有甚麽事嗎?」


    「如月琴音同學。我有件事想向你請教的。」


    想問的是甚麽了?我知道內容應該不是想要抨擊琴音吧。那麽,到底想知道甚麽呢?然後,我答得來那個問題嗎?


    「要怎麽做,才能變成像你這樣出色的女性呢?」


    嗯,這我答不來。麵對太過突然的提問,我手上的茶都快灑出來了,但和這個衝擊性的問題相比,那隻是瑣碎小事而已。而且她氣勢如虹,一副窺探我的姿勢也讓人頭疼。


    「我在看到你的瞬間就這麽想了。你正是我理想中的女性。」


    「我覺得那是看錯了。」


    把原本身為男性的我視作理想的女性,頭腦是不是有點不正常呢。果然十二本家的人很奇怪。即使隻是輕輕看了一下,我也覺得她十分可愛、很有魅力。也許是本人有甚麽東西不能接受吧。


    「那麽,文月同學的理想是怎麽樣的呢?」


    不問這個的話 就說不下去了。如果對我追求的是錯誤的理想,那隻要否定它就好。然後再去介紹符合那想法的人。這樣的話,她的願望也能實現吧。雖然我的信條是不把別人卷進去,但若是沒有惡意的話,那便盛大地把別人卷進去也是我的信條。


    「是帥氣的女性!」


    這孩子要以那為目標,我覺得再怎麽說也辦不到。


    目測跟我的身高差大約是二十公分。雖然也是因為琴音長得高,但這孩子長得嬌小也是問題啊。說起來,就算想追求帥氣,對可愛度爆燈的她來說,方向也差太遠了。


    「那是指外表嗎?還是指內在呢?」


    「兩邊都是!」


    我覺得會抱著頭並不是我的錯。首先,我想不出要介紹的人。想要把誰當作祭品吸引她的注意力是不可能的。而且確切地以我為目標也是最糟糕的。最重要的是,完全感覺不到她對琴音有惡意。所以要置之不理也過意不去。


    「那真是個難題啊。」


    「對啊。我在班上也是被當做吉祥物來看待。然後,聽說如月同學會一個人吃午飯時,就在中午時來找你了。」


    虧你找到了呢。而且,這份行動力也讓人吃驚。這兒是學校的後側。用平常的移動路線,得花十分鍾左右才能到達。雖然我找到一條隻花三分鍾左右可以走到的捷徑,所以也不怎麽痛苦就是了。而說是找遍,也就是說在其他日子也找尋了其他地方吧。真是服了。


    「文月同學對我是怎麽看的呢?」


    「凜然的樣子、沉著的舉止、不顧周圍目光的膽量。每一樣都襯托出如月同學的魅力。我也想成為能夠發揮自己魅力的女性。」


    那就是文月想成為的帥氣女性嗎?我又沒特別意識過那種事。隻是普通地過而已。


    「我隻是以我自己方式來活而已。甚麽都沒在意,隻是保持自己而已。文月同學也試著這樣度過如何?」


    「當我自己,嗎?但是,這對於我們十二本家的人來說是很難的。因為被周圍的人期待,必須成為那樣子才行。」


    「不對。我們並不是甚麽特別的人。隻是出生於特殊的家庭而已。不是我們了不起,而是祖先的偉業厲害而已。所以,我們完全沒有必要在意那些事情。」


    我向她否定了這些琴音經常聽到的話,不過要我過上隻能被周遭的期待牽引的人生,我的心情可是敬謝不敏了呢。而且,有好幾個十二本家的人,完全沒有打算回應周圍期待的意思。因為都是做著他們想做的事呢。


    「而且,去年的我,也做了和周圍人的期待完全相反的事呢。」


    「去年的如月同學嗎?」


    真的不知道去年的琴音呢。因為都做了和她的理想截然不同的行動。是有在弄甚麽情報操作吧?對學生來說是不可能的,但叫人意外的是,在這所和名學園裏,情報操作之類的可是理所當然地進行著。


    「不能把我當成範本。而且,對你來說也不會是真實的你。因為能引出自己魅力的,就隻有你而已。」


    這是理所當然的。我明明隻是把它說出來而已,為甚麽呢?會被閃閃發光的眼睛看著。


    「如月同學果然很棒!請跟我成為朋友!」


    第一次看到有人當麵說請和我做朋友。要拒絕這個很簡單。隻需向她說一句便成。然而,被這麽純粹的眼光望著的話,那可是非常困難。


    「我知道了。那我便接受吧。還有,叫我琴音就好了喔。」


    「那麽,請叫我小鳥吧!」


    本來十二本家之間結下關係是非常不好的,但同意接受便是我的責任了。不管結果如何,我都不會後悔。因為看家裏情況來選擇朋友本來就是錯的。


    「我可以再來這裏嗎?」


    「我已說過了,這不是我專用的地方,所以沒必要客氣的。」


    就算是十二本家的人,也不能把學園裏的東西私物化。要是那麽做的話,同樣是十二本家的人的學園長也不會允許的吧。因為看起來一本正經的性格,所以我想對這一點會很嚴格。


    「小鳥真的不知道去年的我嗎?」


    「傳言倒是聽過一點。但是不和本人見麵的話,不就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嗎?」


    是那種不囫圇吞棗,會用自己眼睛去確認的類型嗎?並不是隨波逐流地行動,而是貫徹自己信念的感覺。這樣一來,那為甚麽對自己的生存方式抱有疑問呢?


    「坦白告訴你,去年的我曾是傳聞中的那種人物喔。雖然也有誇張的地方就是了。」


    「曾是。也就是說,現在當然不是了吧?」


    「因為失去理由了。所以,我想成為一般的普通人吧。」


    「隻要一天是十二本家的人,我想那是不可能的。」


    對啊。雖然這個頭銜太礙事了,不過應該會纏著琴音一直到死吧,所以隻能放棄了。就算真的和老家斷絕了關係,我也不認為其他人會放任不管。應該會想將此當作某種交涉材料才對。


    「正因為如此,我才會在心裏緊記自己隻是個普通人。」


    雖然隻是思想準備的問題,但重要的是不要認為自己很特別。而我的情況,雖然擁有進入琴音肉體的男性這一特殊性,不過就算煩惱無法解決的問題也於事無補的。


    「即使作出了意識改革,周圍的反應也不太好就是了。」


    「但是,也有像我這樣好好看著你的人喔。」


    不,你沒好好看。當你認為我是一個出色的女性的時候就錯了。我的行動怎麽想都不像個女性。因為我有自覺。不過我不想去訂正自己不像女性的事。因為小鳥好像會反駁我。


    「休息時間好像快結束了。」


    「那麽,明天見!」


    很有精神地回答的樣子太可愛了,我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她的頭。從外觀來看,怎麽看都覺得她年紀比我小。雖然精神年齡毫無疑問是我比較大就是了啦。即使如此,和琴音在外表上的差異還是很大。


    之後的幾天,都在同一地方和小鳥一起吃午飯,但除此之外就沒有人來。最初煩惱怎麽製造不在場證明,這樣就沒問題了。因為能把作為證人的十二本家的人收為自己人占了很大因素。隻是,我沒想到這次相遇,會吸引到某個人。


    「唷,琴音君。能聊一下嗎?」


    「真想拒絕呢。」


    來的人是十二本家之一、同時亦是學生會會長的葉月前輩。就在今天的課全部結束,正要趕快回去的時候出現了。還在收拾準備回家的學生都喧鬧起來。毫無疑問是預期之外的來訪。


    「你能不能不要露出那麽厭惡的表情呢?」


    「你以為是因為誰的錯才會擺出這樣子了?」


    因為肯定是談些甚麽棘手的事,即使是我也會表情扭曲。要是其他學生的話,也許會期待些甚麽,可是如果是來接觸去年如此蠻橫、叫人困擾的琴音,就會惹來其他想像吧。例如發動肅清之類的。


    「有甚麽事嗎?」


    「這裏不方便說話,換個地方吧。」


    我沒有拒絕權吧。如果這時候拒絕的話,流言蜚語的可信度便有可能會提升。不管怎麽說,如果學生會長親自行動起來的話,可能會加速散布其他的流言也不一定。


    反正不管怎麽走,都隻會朝壞方向轉進吧。


    「我知道了。地點在哪裏呢?」


    「去學生會室吧。那裏的話應該不會有人妨礙的。」


    從座位上站起來,跟著葉月會長走。因為是很少見的組合,在走廊上來來往往的學生好像都作出了些不妙的想像,傳出了這麽樣的氛圍。加上我心情不好,表情變得險惡,也加速了這結果吧。


    「歡迎來到我的學生會。」


    「請不要擅自私有化。」


    一進入學生會室,就看到了某個人。是葉月會長的左右手、學生會副會長木下前輩。一副沉著的樣子,和穩的表情。比琴音還長的黑發。好像是和經常一起的霜月前輩,並稱為和名學園的撫子組合。


    「那麽,找我有甚麽事嗎?」


    「隻是閑聊一下吧。」


    「你也知道這會令事態惡化吧?」


    「當然了。我知道現在關於你的傳聞。因為很多都不是甚麽好話,所以我在想是不是要向你做點甚麽了呢。」


    好想揍這張笑咪咪的臉。雖然隻是心裏想,沒有實行就是了。再怎麽說,向學生會長施暴的話,停學是肯定的。就算是我,也有決不能逾越的一條線。


    「不過,我完全沒有那個打算,所以請你放心。」


    「在這種情況下,我要對甚麽放心了?」


    「要證明我不相信謠言嗎?我們已經調查得知,今年你在校園內完全沒作出任何滋擾行為。而且,你的行動也和去年不同。」


    都調查到那種地步,現在還想知道我的甚麽呢?不給學校添麻煩就自不在話下了。因為如果正常生活的話,就不可能會為別人添麻煩了。那麽,葉月會長的閑話是甚麽?


    「薰。能給我沏茶嗎?當然也要給琴音了。」


    「我不是你的秘書喔。」


    嘴上那麽抱怨,但還是一邊好好沏茶的木下前輩真溫柔啊。如果是我的話便絕對不會做了。令人在意的是,除了木下前輩以外,沒有其他學生會成員。是需要到屏退他們嗎?


    「對我來說,我對於你為甚麽會改變很感興趣。」


    「那是作為學生會長嗎?還是作為十二本家的人呢?」


    「都有吧。契機毫無疑問是那個沒錯,但是我想知道為甚麽你的心境會產生變化了呢。」


    口裏說「那個」的同時,望向了我手表的地方,也是就知道了琴音自殺未遂吧?十二本家的情報網老樣子是個謎呢。姑且大家是同格的,但擅長的領域各自不同。是葉月的話便是獨自的情報網絡吧。情報戰是贏不了葉月的。


    「因為對某人失去了興趣。這樣你明白了吧?」


    「真的嗎?」


    「現在討厭到看到那人就想揍他。」


    因為聽了我的話笑著點了點頭,所以意思應該是相通了吧。而木下前輩好像不太明白似的歪著頭。雖然十二本家有著各自的問題,不過卻不被一般人所知的關係吧。因為就連我變成設身處地之前,都不盡清楚十二本家的扭曲。


    「沒想到以此為契機,竟然會改變到這種程度啊。」


    「因為那些行動本身就是為了引起注意。如果沒有必要做的話,我覺得變回正經也是很正常的。」


    「變化太激烈了,我可跟不上喔。」


    做出諸多問題行動的學生,突然作出改過自新的舉動的話,想當然會覺得不可思議吧。會被覺得有甚麽底細也是在所難免。所以我是打算一直等到它沉靜下來。而將這一切都毀掉的人,正是眼前的會長了。


    「創造出跟我接觸的契機的是小鳥嗎?」


    「因為她和你變得親密了,所以判斷我和你接觸應該也沒問題吧。她是靠直覺判斷的類型呢。」


    「偷窺的興趣不好喔。」


    「請你想成是必要的手段。」


    實際觀察我和小鳥的情況的,不是葉月會長吧。應該是手下的情報部隊成員才對。作為學生會長十分忙碌的葉月會長,不可能做出關注個人的活動。盡管如此,為甚麽對我感興趣呢?


    「先坦誠相告,我也知道這很失禮,不過關於你的事,我已調查了很多。」


    「請你自首吧。」


    「真辛辣啊。沒關係。因為我都習慣了挖苦。」


    對我的挖苦麵不改容。而聽了葉月會長的說話,木下前輩歎了口氣。要掌控這個自由無拘的人,想必很辛苦吧。


    「木下前輩。看起來很辛苦呢。」


    「那真的啊。琴音同學能幫我握住這個笨蛋會長的韁繩嗎?」


    「我也不行。想要製止自由無拘的人,在於怎樣阻止最先的行動。我建議狠揍對方以強製停止。」


    「原來如此。我會參考你的建議了。」


    「能不能不要在我身邊說出這麽恐怖的話了?」


    隻要在本人麵前說出這樣的話,一般便足以為抑製力了。不過,我不認為這麽樣葉月會長便會老實下來就是了。即使考慮到自己的損害,如果判斷利益更大的話,也不會更改行動吧。


    「言歸正傳。我知道了琴音開始一個人生活,甚至還打工了啦。就連我也懷疑是不是真的喔。」


    「我不記得你有來過店裏就是了。」


    如果葉月前輩那樣強烈的人物來咖啡店的話,我應該會記得才對的。我已掌握到學園裏的有幾個學生來過店裏了。但是,當中肯定沒有葉月前輩。那麽,是支使了其他人物嗎?


    「我也是很忙的呢。所以讓部下去找了。如果是以前的你的話,自然會想你是不是要把咖啡店奪過來了,但我收到的報告卻說看不出這種跡象喔。」


    「那裏對我來說是個很重要的地方。如果要去那裏做些甚麽的話,我會生氣的喔。即使對方是十二本家也好。」


    「我不會做那種事,希望你放心。說到底,要是現在的你生氣起來而行動的話,對我來說也很有可能構成很大威脅。」


    對於葉月前輩的話,木下前輩瞪大了眼睛。即使是她,也不認為我會構成葉月前輩的威脅吧。我也是啦。即使向他挑戰,也完全看不出能取勝的未來。戰力太不足了呢。如果要幹的話,不使用家裏的力量可辦不來。


    「以前的琴音並不是威脅。因為行動很稚拙。可是,現在的琴音能冷靜地看事物,判斷該怎麽做才好。還想到現狀下隻能忍耐,因為考慮到即使行動也隻會適得其反吧。」


    「雖是沒錯,不過要是和葉月會長敵對,我也不覺得自己會平安無事。」


    「很冷靜呢。而且還掌握到戰力差距。還有就是精神上變強了。普通的話很有可能被擊潰的現狀,總算是克服了。而且,文月也成為了夥伴。你看,這樣子把這些詞匯擺在一起一看,這不是挺強嗎?」


    「我沒想過要利用小鳥。如果利用那孩子的話,學校的一部分人會變成我敵人。最重要的是,我不想把那孩子卷入這次的事件中。」


    「薰。你認識跟以前改變得如此大的女性嗎?」


    「不認識呢。現在的琴音同學,感覺和葉月會長很像。會考慮到所有的可能性,選擇甚麽是最好的。但和會長不同的是,會甄別所利用的事物這點吧?作為我來說,我更喜歡琴音同學那邊。」


    葉月前輩是判斷可以利用的事物,如果認為能對改善狀況有幫助的話,就算是朋友還是家人都會利用吧。也可以說是不擇手段。而我則可以說是會避免破壞日後的關係而考慮將來吧。而且,要是利用了小鳥的話,也無法預測 文月家 會作出怎麽樣的行動呢。


    「葉月會長。你這不是被討厭了嗎?」


    「哈哈哈。」


    打哈哈裝蒜可不行吧。木下前輩也不否定啊。這個學生會真的沒問題嗎?既然現今都能順利行事的話,應該沒問題就是了。用膝蓋想也知道會被葉月會長耍得團團轉哦。


    「看起來很辛苦呢。」


    「要加入學生會嗎?」


    「我就不用了。」


    去年給學生會帶來那麽多麻煩的人加入了學生會,會傳出奇怪的臆測的。而明明現在還流傳著不好的謠言,再火上加油是要怎麽辦了。隻能看見狀況越來越糟糕的未來啊。


    「如果是普通的學生的話,應該是馬上點頭同意的場麵才對就是了。」


    「不,如果不帶先入為主的觀念看葉月會長的話,這是恰當的判斷。」


    對於木下前輩的發言,就連葉月會長的臉都抽搐了。外表也不壞,把學園變成有意義的地方,既風趣又可靠的學生會長。這是學生的看法。實際上隻是全力胡鬧,而有效地活用那個而已。誰會想加入那樣的地方啊?


    「因為跟葉月會長相處感覺會很麻煩。」


    「實際上就是這種感覺。」


    「你們,太過分了。」


    「而且,如果我隸屬學生會,應該會有很多反對意見,所以不成喔。」


    「那邊我會用盡我的權限壓下去的了。」


    「看起來會認真實踐的,很嚇人喔。」


    應該隻是開玩笑的吧。以現在的狀況把我拉進來,我不認為會對葉月會長有好處。至少在未把目前的流言平靜下來之前,就隻是無法實現的天方夜譚而已。他應該不會愚蠢到得不出這麽簡單的結論。


    「目的達成了嗎?」


    「嗯。我想我已經知道了現在的琴音。沒有危害,可以考慮各樣的可能性。但是,現在不是收入懷中的時期。加上你自己也不期望這點。差不多就是這樣吧。」


    「那麽,我先告辭了。因為必須要去買東西了。」


    「今天真是謝謝了囉。」


    在雙方都沒告知真正目的下,我離開了學生會。出去一看,可能是擔心我吧,香織和相羽同學都在。看到那樣子,切實地感到放鬆下來了。我也曉得自己很緊張。對手果然太不妙了。


    「不用擔心。隻是在閑聊而已。」


    「隻是閑聊會被帶到學生會室嗎?」


    「因為是那個會長呢。是會做出我們無法想像的事的人喔。」


    「真的沒甚麽事嗎?」


    「沒甚麽特別的。雖然半開玩笑地邀約我進學生會,不過應該不是認真的。而且,我也不打算參加學生會」


    每天都非得買菜、準備晚飯不可。而且還有打工啊。如果要參與學生會活動,在時間上很吃緊。這點葉月會長應該也把握了才對。


    「頭疼的問題增加倒是肯定的就是了。」


    今次這件事,我可以肯定之後會 產生 其中一個結果。而那會長亦應該期待那個結果才對吧。作為代價,就算他之後再來要求甚麽,我也不能有甚麽怨言吧。欠了他一個人情了呢。


    她走了後,肩膀都放鬆了。讓琴音不高興是我的錯。可是真的很有壓迫感。我真的覺得,和去年的她完全是另一個人喔。


    「結果,如月同學甚麽也沒說呢。」


    「我想她應該察覺到了的。以她為誘餌,試圖鎖定傳言的來源這點。」


    可以說是正因如此心情才不好。我之所以把她叫到學生會室,其目的有兩個。其一是提醒勸告、又或肅清;其二是邀請進學生會。前者的話,可以當作加強傳言的材料, 而後者的話 ,可以讓散布傳言的人感受到危機感。


    「將謠言源頭的她視為威脅是個正確的判斷。一不小心,連我也有可能被吞噬。即使本人一點也沒有那樣打算也好,呢。」


    「會長也是嗎?」


    「我覺得她和我是同樣的策士型。會選擇甚麽是最好的,然後實行。為此會不惜犧牲自己。而且,也知道她很珍惜朋友。如果向那出手的話,恐怕即使是我也會被狠狠咬住呢。」


    雖然會忍耐,但要是越過某條線的瞬間,便會全力反擊。一想到那個時候的損害,我的頭都疼起來了。我倒不是贏不了,但就有預感損害會很大。而且一個搞不好,損害甚至會超出我預期。


    「雖然知道契機是甚麽,可是單是那樣,會改變到那種程度嗎。」


    「感覺像是另一個人呢。」


    「也許 幹脆那樣下結論 會比較好呢。不跟她敵對才是上策。可能的話還想拉進這邊。現在的她絕對會受歡迎。她擁有吸引人心的氣場哦。」


    「像領袖魅力一樣的東西嗎?的確,不認識去年的她的下級生,會對她有好感吧。」


    討厭或是懷疑琴音的,主要是同級生和上級生。因為下級生不認識去年的她,隻看到她現在變化後的樣子。明明沒在飾演理想的前輩,卻能聚集支持,也許就是她本身的素質吧。」


    「好了,這樣子元凶會怎麽行動呢。可以的話,希望她能越過那一條線。那就如我們所願了。」


    「就像幕後頭目的發言一樣呢。」


    因為是在幕後操縱,所以也沒說錯吧。不過,要是對方越過了那條線,那就造就出我能參戰的條件了。因為和琴音合作懲治壞人似乎很有趣呢。如果她是如我期待一樣的人物的話。


    第二天,和往常一樣上學,但進入學園後,立刻感受到了視線。可是,感覺好像是跟以前不同。明明到昨天為止都是避之則吉,因為危險而想要遠離琴音的,但今天卻像是在意會發生甚麽事的感覺。


    「以昨天的事來說,也散播得太快吧。」


    肯定是誰人刻意散布的,至於是誰做的我心頭也有個譜。肯定是葉月會長吧。目的是為了牽製元凶吧。


    「早上好。」


    「早安。周圍在傳很不得了的話題喔。」


    「那是甚麽呢?」


    「好像是琴音受到了學生會的嚴重警告。」


    「好像是琴音被學生會邀請加入。」


    「其中一邊是錯的就是了。」


    談話的內容我想比較近似於閑聊。雖然互相施壓對方的閑話我也敬謝不敏就是了。沒去掩飾自己心情惡劣的我也有錯,不過都是明明多虧了小鳥才能開始否定傳言,卻 偏給我 投下了新燃料啦。


    「可是,琴音的傳聞也確實在減少呢。」


    「那是多虧了小鳥。因為她和我在一起,所以便否定了我偷偷摸摸背著學生做壞事的這種傳言。」


    「怎麽回事?」


    「小鳥在監視著我的行動。也就是說,她保證了我沒有躲起來做壞事。」


    即使琴音沒有做壞事,傳言也會傳播開來,是因為一個傳言鞏固了眾多的揣測。我看到了、我受害了、聽我的朋友說,這些摻雜著玩笑的東西都是鞏固的材料。再加上去年的印象摻合在一起而帶出了真實感,所以擴散到無遠弗屆。


    「傳言越是有真實感就越難消失的。反過來說,如果生出可以否定的材料,便會一下子消失。再者,學生會把我叫出來了。不管是提醒還是勸誘,學生會都跟我接觸了。比起不確定的傳言,會相信可靠的學生會自是理所當然的事了。」


    那麽,為甚麽還沒有完全消失呢?那是因為有人在努力散布謠言吧。但是,相同內容的傳聞很難散播。這是因為由於小鳥的影響,以及昨天學生會那件事,變成了否定傳言的材料。


    「十二本家的小鳥在身邊監視我的行動。而學生會也注視我的行動。沒有笨蛋會即使這樣還會行動起來的。」


    「那的確是。」


    「就算 是 去年的琴音同學,應該也會收斂呢。」


    就如兩人會率直地相信我說的話一樣,學生會和小鳥的信賴度非常高。而且,要是與小鳥為敵人的話,監護人是不會默不作聲,因此對方也不會出手。更進一步,因為學生會都開始向琴音 作出行動 了 ,如果不改變方針的話,恐怕會自取滅亡。所以對方變得更難行動了吧。


    「我覺得會有人說學生會被琴音支配了就是了。」


    「誰會相信那樣的鬼話了?」


    「不管再怎麽說,我覺得那也是不可能的。」


    「是啊。就算是琴音也不成呢。」


    即使又做,對手也太惡劣了。在昨天一事上,我再次意識到葉月會長是個很不得了的人物。而且也察覺到,現在的狀況會讓學生會得益。如果現狀是按照目前預測那樣地走動的話,戰力不足的我無論如何也贏不了的。


    「但是,學生會為甚麽會動起來了呢?明明去年根本都沒去幹涉琴音同學。」


    「是為了看清楚我吧。」


    同樣是十二本家之間相爭的場合,有可能不僅是學園裏的問題,甚至恐怕會擴大到外部去。就算琴音跟老家的關係再差,考慮到萬一,葉月會長也不能輕易行動。而說到那麽為甚麽這次會幹涉,果然主因是小鳥的行動吧。


    「憑直覺行動的類型,果然很可怕呢。」


    「小鳥嗎?」


    「小鳥是遵從本能直覺行動的人。既然那孩子判斷我沒問題,葉月會長便有了行動的理由了。」


    就算對於去年的琴音應該會拒絕掉的人物,我也以自己那套圓滑地應對了。根據收集到的眾多情報,評估現在的琴音應該沒問題的,結果便是昨天一事了吧。是個兼備果斷、慎重的學生會會長啊。


    「而且,這次的事情對學生會也有好處。如果能應付到問題學生的話,對學生會的信賴度就會提高吧。更重要的,假設真的發生問題的話,也會認真行動的吧。」


    正因為如此,元凶才難以行動。應該是感覺到跟學生會對立會形勢不利。琴音對元凶,不知甚麽時候變成了學生會對元凶了。就我來說,我沒打算介入其中。我隻是希望謠言就這樣消失而已。


    「可是,對琴音來說,這樣子不就能放心了嗎?」


    「這可說不定呢。」


    平平穩穩,甚麽事都別發生,我自己可是真的這麽期望的。隻是,我不認為元凶會就這樣忍氣吞聲。一定會采取下一步的。至於對策,就到時再想好了。


    然後又再到第二天 。我站在放鞋櫃的入口,為著元凶的行動速度之快而咂嘴。幸好周圍的學生好像都沒有聽到就是了。


    「會向我做到這地步的學生屈指可數的就是啦。」


    放在鞋櫃裏的拖鞋不見了。因為不可能會無端消失的,所以想成是被誰偷走了比較妥當吧。雖然也會有變態喜好的人,但因為可能性太低所以剔除在外。這樣子的話,也許教室裏也會被人幹過甚麽。


    「早上好。」


    一進教室,就看到人都聚集在我的座位上。順便一說,現在借用了給訪客用的拖鞋。總不能光著腳在校內走動吧。


    「桌子被塗鴉了嗎?」


    我一打招呼後,同學們便讓我去看那片慘狀。果不其然,桌子用黑色萬能筆寫下誹謗中傷的內容,但比想像中的要少。是因為想不出文章而中途住手嗎?


    「這時不是應該寫得密密麻麻的嗎?」


    明明都在用自虐的段子裝傻了,卻沒有人回答。雖然試著表現出我不要緊,不過可能方法弄錯了吧。用指尖使勁擦一下,文字便化掉了。好像是用水性萬能筆寫的,不過這裏不是應該用油性的 防止被抹掉 的嗎?做法太天真了呢。


    「總之,先拍下證據吧。」


    先用智能手機拍照保存影像好了。雖然我的行動,都讓周圍的同學愕然了,不過這也許能夠拿來幹甚麽不是嗎。可是,嘛,一般去想,都不會去保存對自己惡意的塗鴉吧。


    「你太不在意了,反倒讓 我吃驚 了。」


    「因為某程度上都預測了今次的行動呢。」


    我就想既然散布了壞話貶低別人評價失敗了的話,便會采取直接行動了。很難想像會大肆散播謠言的元凶,會因為一次失敗就放棄。既然不能降低聲譽的話,就打算從集體中排除掉吧。


    「如果不想遭到跟我一樣的事的話,就不要和我扯上關係。這就是對方的留言吧。」


    今天還是第一天,所以效果不大。但是,如果連續幾天這樣的話,也許會有人遠離我身邊。而且還盤算如果有搭便車的家夥出現的話,也許能隱蔽到自己的存在。


    「基本上,隻要我不在意就成了。雖然有金錢上的損失就是了。」


    得買新的拖鞋。對對方來說可能是意料之外的效果,但是對於要打工維持生計的我來說,很有可能變成死活問題。考慮到損失金額,心情都變得沉重起來。


    「琴音。真的沒問題嗎?」


    「沒甚麽,這種程度的話沒關係。」


    雖然對不起一臉擔心地窺視著我的香織,但作為前世的我來說已經曾經經曆過的了。雖然意思不一樣就是了。當時受到同班同學做蠢事的影響,連我也受累了,結果全班同學都受到了其他學生的各種怨恨。不過我可不是默不作聲吃悶棍的人就是啦。雖然原因是出於同班的那班家夥就是了。


    「在餘勢沉靜下來前,我會老老實實的了。」


    但是,如果為了殺雞儆猴而我朋友出手的話,我也不會沉默的。我會作出報複行為的了。當然,不會像對方那樣從背後偷偷摸摸,而是用正攻法堂堂正正地幹。因為不管怎麽想,都是對方的錯呢。


    第二天,桌子上放著插著一朵花的花瓶。這是在學生去世的場合擺放的那個吧。這倒不算錯吧。畢竟琴音可能是自殺死掉了。至於是不是真的死了,我也不知道就是了。


    「一眼就看得出,絕對是用光了哏吧。」


    「不是用了同樣的手段嗎?」


    「剛開始的時候應該要盡量精心設計,以吸引學生的注意。然後再看能不能挺過這一星期,這樣吧?」


    「我不知道為甚麽琴音同學會冷靜分析就是了。」


    由於我的樣子和平時實在沒甚麽分別,所以同學也不那麽擔心。雖然感覺不舒服就是了。雖然不能因為找我麻煩而讓同學困擾,但我也不能伺機發動攻勢。因為會有著重燃謠言的可能性。這也是對方的目標吧。


    「順便說一下,要忍耐的,是看對方的哏能否能持續下去喔。」


    「明明自己是受害者,卻非常從容呢。」


    「因為平靜很重要。如果表現出悲傷、悔恨的話,隻會助長對方氣焰而已。」


    「那麽,也就是說內心不平靜了?」


    「我想申請金錢上的損失呢。」


    「不行了啊,這孩子。」


    雖然香織一整個沒好氣地呆住了,不過說實話,我也不是那麽有餘裕的。對我自己的損害倒無所謂。因為也許琴音去年的行為正是根本的原因。可是我卻害怕會 禍延至朋友身上 。所以我才老老實實,但畢竟還是感到壓力呢。


    「但是,我也有忍耐的界限喔。」


    「那是很普通的呢。」


    能普通地交往的朋友有多重要性,是變成了琴音後才學到的東西之一。孤獨一個人過會很無聊,很寂寞。即使對琴音來說是必要的,對我來說卻是無法忍受。正因為如此,和香織相遇,當上了朋友真的很開心。因為,這是我死了心,下定決心一個人生活的時候發生的事情。所以才想要珍惜。


    隔天,我知道了重要的,不隻是朋友。


    「真會幹呢。」


    在體育課後,去 更衣 室換衣服打開儲物櫃時,發現被利器割破了的校服。雖然因為實在沒有餘裕而用了本來的語氣,不過同學的目光都注視在校服那邊而沒注意到吧。


    「即使老老實實,對方還是得意忘形了呢。」


    「琴音。要不要向老師報告一下?」


    香織的表情充滿了憤怒。對方應該也知道,如果做法太露骨的話,我的朋友也會生氣的。盡管如此還是做到這種地步,代表對方也已經沒餘裕了吧?還是反過來得意忘形,沒注意到是壞棋呢。


    「我會和近藤老師說的。不過,要不要拜托其他老師我倒很猶豫。」


    學校的保全很充足。更衣室的門有鎖,而儲物櫃也是一樣。普通來說是沒可能去犯案的。那麽,要說是怎麽做的話,想成是使用了備用鑰匙或萬能鑰匙吧。


    「儲物櫃的鑰匙在上體育課時由學生保管。上完課後老師會回收。那麽,能想到的可能性隻有一個。」


    「你是說有能拿出備用鑰匙的老師當幫凶嗎?」


    「恐怕是。」


    不知道是哪一個老師在協助。這很難鎖定吧。能夠信任的隻有擔任班主任的近藤老師這點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琴音不止為學生帶來麻煩,連老師也包括在內。要是近藤老師也當幫凶的話,這就再也沒有人能相信了呢。


    之後的課都隻能穿著體育服過了。幸好剩下隻有一堂課而已。因為公寓還有備用的校服,所以不至於影響到明天。可是,在金錢上卻是一大打擊啊。在我打算把存放的東西從儲物櫃取出、將把需要的東西放進口袋去時,我察覺到一件事。


    「沒了。」


    「怎麽了?」


    香織跟我搭話了,但現在不是那個時候。我慌慌張張地翻了儲物櫃,但卻找不著想找的東西。丟失了的東西有兩個。一個是錢包。還有另一個。


    「手表、沒了。」


    沙織小姐給我的手表,怎麽找也找不出來。我也確認了一下被割破的校服,可是沒有發現。我不知道要露出甚麽樣的表情才好,一望香織的臉,她非常擔心地看著我。


    「琴音。不要緊嗎?」


    「實在不能說得上不要緊。」


    擺出了一副悲慘的臉了吧。假裝從容的表情完全被剝了下來。雖然沒有向朋友出手,但卻禍及了我最珍惜的東西。是我變成琴音後最初得到的東西,因為擔心我手腕的傷痕,顧慮琴音的今後而交給我的東西。對我來說是寶物也不為過。


    「媽媽不會生氣的。」


    「但是。」


    「我也會一起說明情況。所以,請不要露出這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了。」


    是這麽的一張臉嗎。自己的表情不照鏡子可是不知道的。盡管想法上是想要冷靜的,但其他部分卻被琴音牽引。因為去年的琴音,基本上都是靠逞強和沒有根據的自信構成的呢。


    「來,去老師那兒吧。」


    「對、呢。」


    就算一直呆在這裏也不是辦法。雖然心裏明白,但是打擊實在太大了。心情低沉得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就連前世的我,也不曾經曆過這種狀態。可能是因為當時那班吵鬧的家夥成了我心靈的支柱也不一定。雖然注意到的時候為時已晚了。


    「打攪了。」


    來到了職員室找近藤老師時,他坐在仍舊的座位上做著甚麽工作。雖然省去了尋找的麻煩,但是一想到要說明剛才的事情時,心情又變得憂鬱起來朋。並不是覺得說明很麻煩,而是一旦回想起來,心情又會變得沉重下來。


    「近藤老師。我有話要說」


    「怎麽了?而且如月為甚麽沒換衣服了?」


    「其實,演變成這樣子了。」


    拿出被割破的校服後,近藤老師的表情為之一變。變成憤怒的表情。是想到了甚麽嗎。隨著詳細說明剛才的情況,眉間越是緊緊皺起。雖然我沒有說出自己想法,但應該同樣地想到有教師在為虎作倀。


    「被偷的隻有錢包和手表嗎?沒有其他的了嗎?」


    智能手機和房間的鑰匙沒事。這我就不懂了。如果要偷的話,就算是全部偷光也不稀奇。我不能理解為甚麽會挑那兩樣。如果房間鑰匙被偷了的話,我想我會更加慌張的。


    「不好意思,這件事能交給我處理嗎?」


    「我也還不想把事情鬧大。而且隻要被盜的東西能平安無事歸還的話,也可以和平解決。」


    我不覺得近藤老師是幫凶。要是生氣到露出這種表情的人,不可能會牽涉其中。而且,他還好好地為學生著想。如果這次事件隨便擴散開來,學生當然會懷疑老師了。如果學園內變成疑神疑鬼的話,治安便可能會惡化。越是想像,越覺得會演變成各種惡劣的事態。


    「當然,我們會采取適當的措施。犯人當然 會受到懲罰 了。」


    「這拜托你了。」


    「看了如月的那副樣子,我也不得不努力了吧。你臉色很糟啊。」


    「對不起。」


    「如月你不要道歉。考慮到你發生的事情,會生氣是理所當然的了。要是露出這麽悲傷的表情,就隻會正中對方下懷吧。我也知道這請求很勉強,但你也可以假裝精神。忍耐一下。」


    「我知道了。」


    「當然,我們也希望能盡早解決。」


    隻能相信了。雖然不知道近藤老師會找誰。是教務主任還是學園長呢?我希望是後者。因為同樣是十二本家,而且就我所知,我不認為他是個會靜觀今次事態的人。


    「不好意思,下堂課要遲到了。能不能告訴轉告大家,有可能會就這樣變成了自修課呢?」


    「我會轉告的。」


    看來好像就這樣直接去報告了。雖然都盡是拜托身邊的人,但作為學生也再沒有可以做到的事了。如果能和元凶直接對決的話就最簡單不過,可是還沒有確切的證據。在對方能找借口的情況下對決,充其量也隻會被含糊詐唬過去。要做的話,我希望能做得徹底一點。


    下一堂原本是近藤老師負責的科目,但結果真的變成了自修課了。班裏的氣氛也很壞。雖然知道原因在我,但心情卻沒法輕易轉換。睡到明天的話能換過來嗎?不過,在那之前還有應做的事。


    「真的很對不起。」


    下課後,我去了咖啡店,率先向沙織小姐道歉。那完全是我的過錯。因為體育課是打球,怕球會碰壞了,所以就取了下來,但卻完美地出了反效果了。


    「我知道情況了。我不會生氣的。要不索性再給你一個吧?」


    「不,那麽貴的東西,不能收下這麽多個的。」


    「果然,你也知道很貴啊。」


    內行的人一看,應該便能理解那支手表有多大的價值才對。可是,我不覺得一般的學生會知道。應該就是有眼無珠的人,隨便偷走看到的東西而已。想要給我帶來損害的人,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又不是滿載回憶的東西,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處理掉,但是律師那邊製止了我。」


    「為甚麽?」


    「說要是被人知道出處的話,那邊會很困擾,而且還可能有人會跟我交涉其他物品。」


    到底是從哪裏得來的啊?還有,擁有好幾個那種東西的沙織小姐的真正身份到底是。疑問數之不盡,可是我不敢過問。就這樣把謎團放任不管比較明智吧。


    「關於這次的事情,琴音不能放在心上。錯的不是琴音,而是對方。倒不如說如果你生氣的話,對方反而會開心喔。」


    「我覺得要是我生氣的話,會給很多方麵帶來麻煩就是了。」


    「不要在意那種事。雖然壓抑自己的感情要看時間和場合,但這次的事情,怎麽想都可以爆發出來喔。」


    可以嗎?正因為過去有過因此而發展成大騷動的經驗,所以無法下定決心。而且還有如月的權力。雖然我不認為家裏會幫助我,但如果知道如月被人瞧不起了,也許會作出報複。因為麵子對於十二本家來說是個很重要的因素來的。


    「我想一想。」


    「雖然那方法是錯誤的就是了。」


    我明白感情上在勸說自己行動。盡管如此,一想到以後的事就怎麽也做不到呢。從狀況來看,對方正慢慢陷入絕境。學校指南的小冊子上, 也記載了保全充分 這一點。所以才會被人挖苦,說是少根筋呀、有眼無珠呀。為甚麽沒有注意到呢?


    「那我就隻下一著吧。應該有助於改善狀況才對的。」


    因為是導致了這樣狀況的一份子,所以應該會幫忙的吧。本來的話,我是不想拜托學生會─倒不如說是葉月會長的。並不是衍生出 欠人情 甚麽,隻是,我擔心很可能會演變成大事。


    「請好好珍惜自己感情。如果一直壓抑感情,就會迷失掉自己。連心靈也可能會生病。請試著向誰抱怨、或者抒發壓力的方法吧。當然,也可以使用香織哦。」


    「一直以來都承蒙了香織的照顧。」


    「我想說的是不需要客氣哦。我和孝人,都沒把琴音當作成普通的雇員。已經把你當作成家人一樣了。所以,請再依賴我們一些。」


    最近都沒有和如月的家人見麵。反倒是跟打工的橘家家人接觸的時間壓倒性地多。回到公寓,也會有喊我做老婆的茜小姐。心想家人還真多呢,不過也就是如此地有福氣吧。如果我一直保持陰沉的表情的話,也會讓茜小姐擔心吧。


    「不過,隱藏傷痕那邊怎麽辦呢?雖然穿長袖會看不清楚,但還是有可能會被看到吧?」


    「我隨便找個便宜的手表就好了。」


    經常去的商店街應該也有鍾表店。因為目的是為了隱藏傷痕,所以隻需看大小就可以了。因為是作為女性穿戴,本來也想好好斟酌一下設計,但無奈有金額上的限製。


    「請稍等一下。我有很多沒在用的手表,我去拿吧。」


    「不,不能再給你添麻煩了。」


    「不是說了不要客氣嗎?」而且也隻是借出而已。如果能順利把手表拿回來的話,把它還給我就好。」


    我覺得要是拿不回來的話就會說送給我,這是我心理作用嗎?把昂貴的手表隨便交給我,我也很過意不去。我想不管打多久工也不會付得起。沙織小姐為甚麽會有好幾支手表,詳細情況我不知道,但沙織小姐好像也不知道價格就是了。


    「好的,拿著。這樣的東西給你用才是正確的。就算拿來觀賞的,道具也會感到很寂寞吧。」


    「那,我就承你好意了。」


    因為又再得到一支看起來很貴的手表,反射性本想拒絕的,但卻被不由分說硬推了。真的想處理掉啊。如果是這樣的東西,作為收藏保存不也可以嘛。


    「我可以處理掉用不著的東西。而琴音也得到了需要的東西。這不是一石二鳥嗎。」


    「我覺得如果賣出去的話,應該可以換到一大埲錢就是了。」


    「因為做不到才困擾喔。還是再找小夜子律師商量一下好了?」


    「嚇?」


    「怎麽了。這麽驚慌失措的樣子。」


    不,是個律師、名字叫小夜子的人物我太有頭緒了,所以才嚇破了膽。世界真小這話說 得再對 也沒有了。沒想到沙織小姐和養母之間竟然有連係。


    「不,沒甚麽。」


    但是,作為琴音的我,既沒見過養母,也跟她沒有連係。因為要是被問到時可沒自信回答,所以便蒙混過去了。雖然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往我這邊看,但我也沒法說明事情的原委啦。


    不過,既然沙織小姐說要找她商量,也就是說養母還很精神地維持現役嗎?本來還很擔心我不在之後養母會怎麽樣,這下子稍微放心一點了。下次去看看她怎 樣子 吧。


    「雖然不太清楚,但是好像有點精神了呢。」


    「是的。多虧了沙織小姐。」


    毫無疑問, 變得有能夠稍稍笑一會兒的餘裕了 。真的都總是受到橘家的照顧呢。這份恩情,我打算 作為員工 來努力報答了。因為,除此之外我也沒有其他能做的事情。


    「今天放假一天吧。回家裏好好休息吧。」


    「我來幫一點忙。因為就算一個人待在房間裏,好像也會再一次消沉下來。」


    「那麽,我就操到你馬上能睡得著好了。」


    「請你手下留情。」


    雖然我是想無償幫忙,但薪水應該會增加吧。因為在這方麵就是會做得牢牢的呢。明明就是叫我做白工還手表債,我也能接受的。但是這樣的話,就會變成好幾天的無償服務了呢。


    結果回到家裏,時間都和平時打工差不了多少。雖然是帶著幾分爽快了的心情回家,但卻一眼就被茜小姐指出和平時不一樣。


    「看老婆的臉一下子就知道了!」


    「你這是怎麽樣的洞察力了?」


    「而且還是第一次看見小琴音悲傷的表情,當然會注意到喔。」


    可畏的鄰居太太。結果和盤托出來了,但是吃完晚飯時茜小姐突然生氣了。一隻手拿起啤酒瓶。


    「有甚麽不滿的話就堂堂正正地正麵說出來啊!」


    「那便最容易解決的呢。」


    「沒完沒了地躲著一邊去滋擾別人,真是太惡質了喔。」


    「你也有同樣的經驗嗎?」


    「我的朋友被欺負了。於是我光火了跑去直接對決。結果,我也一起變成被滋擾的對象了。」


    我猜也是吧。正是害怕這可能性,我才沒有告訴香織嫌犯是誰。因為我想那孩子也會感情用事。就算我怎麽製止,也隻能看預見她會跑去突擊。正因為如此,我才打算一個人解決今次事態,不過那也到極限了。明天我出一下手吧。


    「不過啦,當知道我被人滋擾後,親戚家的孩子便擅自行動了。最後幫了我和我朋友呢。」


    「都幹了甚麽呢?」


    「聽說他握著了對方不想被周遭知曉的情報,拿那個來要脅。雖然是個子小小,可是卻會做出可怕的事情呢。」


    因為跟前世的我認識的某人很相似,害我不知道怎麽反應。不管怎麽說,該不會吧。我想茜小姐跟我朋友的年齡也差不了那麽多。就算牽涉到茜小姐的問題也不稀奇。雖然因為好害怕,所以不敢問茜小姐的年齡就是了。


    「這畢竟學不來呢。」


    「如果是小琴音的話,應該會用別的方法來收拾事態吧。我想多半會有很誇張的行動。」


    「為甚麽?」


    「都是十二本家的人了,就不是當然的嘛。」


    果然是這麽認知啊。 雖 然我覺得前世的我隻是個普通人,不過琴音是十二本家的也沒錯。正因為如此,誰都覺得我不可能老老實實。連近藤老師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才叫我忍耐一下吧。


    「但是,不能亂來哦。」


    「那得看情況了呢。」


    「如果是為了朋友的話,感覺小琴音會亂來呢。雖然這也是我中意的地方就是了。」


    「我有給你看過那種場麵嗎?」


    「隻是不知怎的覺得會那樣而已。」


    如果是清醒狀態下話倒是有說服力,但在喝了酒的狀態下就沒法判斷了呢。因為一旦喝醉了的話,還會做出過剩的身體接觸,所以我也很困擾。現在也漸漸接近我。有種討厭的預感啊。


    「我來讓沒精神的小琴音打起精神!」


    「等一下!請不要突然抱住我!」


    「又不會少塊肉的,沒差吧。」


    我的精神可是咯吱咯吱地磨損啊。雖然想要逃跑,但被緊緊鎖住了身體而動彈不得。平時還不至於這麽糟糕,但也許因為我今天的樣子和平時不一樣,於是才變得過剩起來了吧。托這的福我都累透了,這晚睡得很香。


    然後第二天。多虧了很多人,我才能轉換心情去上學。我的桌子周圍又再聚集了很多人。這次又發生了甚麽事了──我看了看桌子,頓時忍無可忍。而且是更強烈地。


    「啊,來這招啊。是這樣嗎?」


    放在桌子上的,是支表麵裂開了,指針不再標示時間的手表。至於另一個被偷的錢包則看不到。可是,錢包怎麽樣都無所謂。因為那裏麵隻放了最低限度的錢而已。比起那個,珍重的手表被弄壞了更為重要。


    「琴、琴音?」


    「甚麽?香織。」


    「難道,你發火了?」


    「為甚麽會這麽想?」


    「因為你表情都消失了喔。」


    看來好像被嚇到了。香織一開始明明也是露出了憤怒的表情,但在看到我的瞬間便變作了害怕。昨天被偷時很傷心,但這次為了殺雞儆猴而弄壞掉,我可憤怒了。我猜應該是某種警告,可是對方搞錯做法了。因為都讓我認真起來了。


    「香織。」


    「甚、甚麽?」


    「第一堂課。我會缺席。請轉告近藤老師。」


    「你打算去哪裏?」


    「我去和學園長直接談判。」


    用手帕小心地包起損壞的手表,離開教室。雖然從後麵聽到了勸阻的聲音,但我不打算停下腳步。從這開始是我的戰鬥。為了確切地獲勝,有必要增加戰力。不止找學園長尋求協助。也要讓葉月會長協助我追查犯人。


    「學園長。我是如月琴音。我有事想要商量。我能進去嗎?」


    「請進。」


    進入學園長室後,學園長好像正在做甚麽文書工作。他暫且停下手來看看我,但並沒露骨的厭惡表情。雖然知道去年的琴音,但仍能好好看著現在的我嗎?


    「有甚麽事嗎?」


    「我想您昨天已經收到了盜竊事件的報告。而這是今天早上放在我桌子上的被盜物品之一。」


    打開手帕,把包裹著的毀損手表展示給他看後,學園長皺起了眉頭。因為被盜的東西,在損壞的狀態下被發現了。如果提交受害申報的話,警察有可能會出動。而那有可能發展成關係學園聲譽的事態。


    「我不打算提交受害申報。如果能在學園內解決的話,那我也可以。」


    「能借我好好看一下嗎?」


    為免再進一步壞掉,我溫柔地將手表交給了學園長。或許是理解了我很珍惜,學園長也很仔細地檢查。然而,那表情卻漸漸變得嚴峻。


    「真的不提交受害申報嗎?」


    「我是真心的。不過,是有甚麽疑問嗎?」


    「這是非常稀少的逸品。由著名的鍾表工匠手工製作的,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絕品。為甚麽你會擁有那東西了?」


    「是從打工那裏的太太拿到手的。我並沒有使用強硬的手段。因為她擔心我,因而善意地讓渡了給我。順便再說一下,當我告訴她手表被偷了時,就把這個交給了我。」


    摘下現在戴著的手表給學園長看。雖然那會被看到傷痕,不過學園長的話應該沒問題吧。這是我的直覺就是了,但學園長應該也知道琴音自殺未遂的事才對。我不認為那個母親會不跟學園長商量。


    「那位太太是何許人了?擁有複數的如斯絕品,我不覺得會隨隨便便送給一個學生就是了。」


    「是那麽有價值的東西嗎?」


    「時價數百萬。如果拍賣的話,應該會標更高的價錢吧。」


    我也曉得自己的臉都抽搐了。雖然我知道是件很貴的東西,但原來貴到這地步嗎。沙織小姐真的充滿謎團啊。不過談話脫線了也是事實。我來這裏談的目的,不是為了鑒定手表的。我是為了報複犯人才走來的。


    「學園長的話,應該已經知道犯人是誰了吧?」


    「昨天接到近藤老師的報後告,已讓他調閱設置在走廊的監視錄像器。已經鎖定了在上課時闖入更衣室的人是誰了。」


    這一如我所料。為了防範可疑人士,學園內各處都設置了監視錄像器。盡管學園這麽大,應該有死角的地方,但像今次這樣入侵更衣室的情況,肯定會被逮到才對。因為學校指南上也明確記載了這一點。


    「還沒能鎖定到教師嗎?」


    「這隻能讓犯案的學生自白了吧。」


    那是最簡單的方法吧。基本上,更衣室等的萬能鑰匙,每一位教師都可以拿出去。至於配製備用鑰匙,則必須先拿出校外,所以現實上不可能的。隻是,我不覺得連教師也會不知道監視鏡頭放哪裏。


    「是誤以為有權力當後盾,有事時會保護他吧?」


    「再愚蠢也要有個限度啊。都忘了我是誰了嗎?」


    如果說到權力者的立場,那學園內最頂端的應該是學園長吧。


    雖然是皐月家的三男,但在特定場麵下,連十二本家的權力也不管用。跟那樣的人吵架,難道以為能贏嗎?雖然以前的琴音也沒資格說別人啦。


    「那麽,你希望的結果是怎麽樣?」


    「隻要按照學園的規則去懲處就可以了。如果覺得需要我的力量的話,我會不吝合作。」


    「嗯。我還以為你會期望過度報複呢。」


    「這樣的話,結果就像是做了跟對方一樣的事而已。雖然從權力上來說這邊更高就是了。老實說的話,我倒是想狠狠揍一記。」


    「這很平常呢。是很重要的東西吧?」


    「是無可替代的東西。」


    不是金額上的價值問題,而是從關照過自己的人那裏拿到 的 重要東西。沒想到那個被破壞時我會如此激動。很久沒試過抑製不住自己的感情了呢。我本來是打算直接談判才來到學園長室的,但是聊著聊著就冷卻了熱度,變得冷靜起來了。看來學園長好像 有在 好好地考慮處分呢。


    「順便說一下,桌子上塗鴉我也拍下了保存為影像,要提供嗎?」


    「先收下吧。證據永遠不會嫌多的。」


    把交過來的連接線接上智能手機後 ,傳送到電腦去。順便也在遞來的紙上寫下了受害詳情。雖然學園長因為我把錢包裏的東西以一圓為單位寫了下來而愣住了,但誰叫我都記得了呢。金錢管理是很重要的。


    「果然,唯獨那手表超出了常軌呢。」


    「我也不知道是那麽貴的東西。可是,為甚麽學園長會知道的呢?」


    「因為我喜歡手表。當然,這是在會穿戴的前提下收藏的。」


    在放滿手表的房間裏,還能悠哉悠哉的嗎。我的話可鎮定不下來了呢。不過各人的興趣都不一樣,所以我不打算說甚麽。畢竟我也不想自己的興趣被人否定呢。


    「我先提出修理委托吧。這樣你也可以吧?」


    「勞煩你了。」


    那是我最希望的報酬。即使金額上的價值下降也好,對我來說依舊是重要的東西。不過就算我不進言,事態也會自行推進吧。如果是正經的十二本家的話,那就可以放心交給他們了。


    「不過,你真的變了呢。如果是以前的你,就算未確定犯人也會突擊的吧。」


    「一天未有明確的證據,我也有可能會輸。為了勝利,應該做好萬全的準備。」


    「雖然的確是這樣沒錯,可是卻隻感到不協調呢。」


    「我來拜訪的目的,本來是想讓學園長來幫忙。但看來是多餘的擔心了。」


    「都發生了盜竊事件了,作為學園方會行動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如果隻是小東西的話,也有可能會被無視。但如果是放了現金的錢包、或者高價的東西的話,那就不作此論了。雖然一般來說,誰都不會想到有學生戴著時價數百萬圓的手表就是了啦。我在想要是在意手表的價格的話就輸了。


    「如月夫人提出的委托,也許也不用在意了呢。」


    「母親嗎?」


    「她說如果你的行為還是沒改變的話,那你就由我來處置了。」


    那就像父母給予了退學處分的許可一樣吧?還真是果斷地行動了呢。大概是瞞著父親吧。因為如果女兒退學的話,會為家裏聲譽帶來傷害的呢。


    「為了不演變成那樣,我會努力的了。」


    「我想應該沒問題吧,不過還是請你理解,這也關係到你的未來。」


    我的目的是緩和去年琴音的印象,所以我不打算作出引起問題行動。至於之所以沒承諾絕對不會做,是因為像這次的事情可能還會發生。要是傷害了我以外的人,我會毫不留情露出獠牙的。


    「上課已經開始了吧,快回去吧。」


    「今次這件事,就勞煩你了。」


    離開學園長室,一邊走向教室,一邊思考今後該如何行動。我和學園長都特意沒說出口,但我判斷自己的危險增大了。直到流出傳聞之前,本應是按照對方所想而推進的。而事態開始崩潰,是在我和小鳥一起之後。而最後關鍵是學生會傳喚。這也是葉月會長瞄準讓傳言沉下來的結果。然後便馬上發生了這次的事。


    「應該是被監視了吧。」


    有可能在調查我如何行動的。如果以傳言不管用後去行動來說也太快了。如果不知道我在做甚麽的話,應該會死纏爛打多一會才對的。這樣想的話,也可能看到我去了學園長室。


    「那麽,應該會給我警告的。」


    當然,不是直接下手。我想應該會拐彎抹角地做出某些行動就是了。那到底是甚麽?可以肯定不會是穩便的辦法。不管怎麽說,我已經做好了覺悟。


    「我會報複的啊。」


    就算我不做,學院長也會自個兒做。我能做的事情,就隻有再次受害時報告而已吧。要是給朋友造成傷害的話,當然我也會報告了,但我自己也會行動。為了確實地將之從學校排除。別以為十二本家中有三家參戰了還能贏喔。


    隻是沒想到, 放學後居然會在保健室中醒來。


    「意外地很快就醒了呢。」


    我正想用發呆的腦袋回想發生了甚麽事,才發現佐伯老師坐在一旁。因為是保健老師,會在也是理所當然的吧。從疼痛的頭、以及訴說著更大的疼痛的左腳,我認知到自己受到多大的傷。


    「好像頭也撞到了,意識還好嗎?」


    「大概就有點迷糊的程度吧。」


    「最好去醫院檢查一下比較好呢。因為頭部受傷有時候會 很少自覺 到。」


    佐伯醫生能做的,就隻是簡單的處理和診察。要進行真正的檢查,還是得去醫院。沒想到出院後一個月左右,又陷入要再去醫院的窘境。好了,我漸漸回想起到底發生甚麽事了。


    「一個人行動結果適得其反嗎?」


    放學後跟有事做的香織和相羽同學錯開時間分手了。然後在下樓梯正要邁出腳步的那一瞬間,背後被推了一把。雖然想要抓住扶手,但卻落空了就那樣掉下去了,之後的記憶便沒有了。


    「你知道是誰幹的嗎?」


    「沒能看到臉呢。硬是扭動身體來看的話,反而會更危險。」


    「那也是呢。」


    朝前麵掉下去的時候,可以用護住臉、用肩膀著地之類方式調整。但如果朝後倒下的話,便會撞到後腦,很多可能傷得比現在更重吧。


    雖然現在才有餘裕想這個就是啦。


    「是誰送我來這裏的?」


    「是學生會的人啊。好像聽到了慘叫趕過去喔。不過那個時候,犯人好像已經逃走就是了。」


    「因為是一群笨蛋,所以輕易會知道犯人是誰吧。」


    好像完全忘記了監視鏡頭的存在呢。雖然 要是正常的話 ,會掩飾得看不出來就是了。盡管如此,我想至少該想想有沒有監視鏡頭吧。再說,我好歹也有記憶的。在下樓梯前看到的某兩個人。附近應該沒其他人才對。


    「那應該是卯月的跟班吧。」


    琴音記得的兩個人。那都是跟卯月一起行動的人。而且和以前的琴音也有接觸。正因為如此才留有記憶。我想雖然她們並不是擅作主張作事,而是卯月指示的,但沒想到居然會采取這麽過激的方法嗎?


    「是失控了嗎?」


    到現在為止,我即使受害也沒作出行動。也許那助長了她們也不一定。塗鴉、偷盜、破壞等,都還是可以學園內處理的案件,但從樓梯上推下來致傷的話,嚴重性便大增。一個搞不好,甚至有可能致死。


    「在你想事情的時候很抱歉,不過我已經跟你家人聯絡過了啊。」


    「有沒有說誰會來了?」


    「一個自稱咲子的人,慌慌張張地說會馬上就來。」


    那麽,來的應該是咲子小姐或是美咲其中之一吧?也有可能是母親過來。父親的話絕對不會行動,也不認為他會指示別人來。因為那個父親,即使女兒死了也不會動搖到他的心吧。


    「琴音。沒關係嗎?」


    「葉月會長。有甚麽事嗎?」


    「明明因為擔心你才過來的,你的反應真傷人啦。」


    大概是因為臉上露出了厭惡的表情吧。雖然我是沒有那樣的打算就是了。我想姑且是感到了責任才來的。這次騷動的發展,與葉月會長也有關係。如果學生會沒來接觸到的話,應該也就隻流於謠言便了事才對。


    「對不起。沒想到對方竟會采取如此過激的方法。」


    「不,連我也沒想到。」


    「按照我的預計,應該隻是部下失控而已,琴音的見解呢?」


    「我也一樣。她沒膽量做到這一步。」


    說是已經確定了犯人也不為過。因為和琴音記憶中的她有很多符合之處。即使想下手也棋差一著,在再要跨出一步時,最後還是選擇明哲保身、猶豫不決的地方。 所以才會在 十二本家中被稱為凡人。明明對優秀的兄長抱著自卑感,卻沒有想要超越他的意誌的膽小鬼。所以才會被稱為卯月家的渣滓。


    「元凶是卯月誌津音沒錯吧。」


    「是吧。」


    「不過,搞不懂她為何要鏟除我的理由呢。」


    「看看現在的你就能理解喔。因為我都知道一旦與你為敵的話,你將會是個棘手的對手。」


    「是這樣嗎?」


    「而且,照這樣下去,接受改變了的你的人增多的話,對卯月來說會是個威脅。如果是你的話,就算要當下一任學生會會長也不稀奇呢。」


    「我可不想當。」


    麻煩死了。那是我心裏真正想法。明明一個人生活要做家務,又要打工,還要我去幹學生會的工作的話,這確實超出了我的能力。即使被誰推薦了,我也完全不想做。


    「即使你這麽想,她也會提防你吧。就我而言也可以諒解就是了啦。」


    「就算被你諒解我也很困擾。我隻是想安穩地生活而已。」


    「這發言不像十二本家的人呢。」


    因為是跟安穩相去甚遠的名門呢。舉手投足都會被人注目。如果是在學園裏,作為學生的那一麵還比較大,所以也不是那麽嚴重。一旦走上社會,其影響力不可估量。所以,必須時刻注意自己的行動才成。


    「那麽,葉月會長為甚麽會來了?」


    「我也決定要參戰了。因為作為學生會長,不可能容忍在學園發生的傷害事件。」


    「那真是感激不盡了,但具體上會做甚麽呢?」


    應該已經向學園長報告了才對。現在該是確認監視鏡頭,尋找與卯月的關連性吧。


    我覺得已沒有其他事情要做就是了。如果說要在宣判處罰的場合同場,也隻是傳達我方有多認真而已吧。


    「不要小看我的資訊網喔。卯月的行動我已經全數掌握了喔。」


    「還是老樣子的偷窺狂呢。」


    「希望你不要用這奇怪的說法。」


    既然掌握了,那我真心希望你能事先防範就是。當然,我也知道要是那樣做的話,就搜集不了證據,沒法處置卯月就是了。多虧了這樣,我才蒙受了很大的損失。主要在金錢方麵。


    「以這狀態的話,看來沒法子打工了呢。」


    雖然用簡易處理貼了貼布,但很明顯腫了。還以為能走動,但隻是腳貼到地麵,便傳來了一陣劇痛。我顰起眉頭,葉月會長和佐伯老師都很擔心地看著我,可是我似乎也沒法假裝若無其事了。


    「 意外 地重傷呢。」


    「這下子,好像會被茜罵呢。」


    「為甚麽這裏會出現茜小姐這人了呢?」


    「我和茜是朋友。跟近藤都念同一所高中,所以偶爾也會去喝一杯。」


    世界真是太小了。雖然各自的前程不一,但還擁有可以繼續維係下去的親密關係嗎?我自己也跟高中時代的朋友持續著 比較 親密的交友關係就是了。不過,在那些怪物之中,我的個性往往都會被埋沒掉就是了。


    「所以,我也認識你喔。茜的老婆。」


    「明明都拜托了不要張揚了。」


    「請更詳盡說明!」


    「局外人請保持沉默!」


    真希望別突然扔下炸彈啊。盡管葉月會長雙眼發光向我逼近,但我絲毫沒打算要回答。但是,本以為是開玩笑說的,本人卻當真地叫了嗎?還是說所有中意的女性都是她老婆呢?害怕得不敢問喔。


    「因為我知道去年的如月同學,所以還以為她在說甚麽傻話呢。」


    「那你為甚麽會相信了?」


    「偶爾會收到茜發來的照片喔。和你的合照啦、料理的照片啦。」


    沒想到居然會到處散播了。而且希望你別趁我不能動而傳給葉月會長看。雖然不是甚麽見不得人的,但肯定都是我害羞的照片。因為被拍的時候,基本上我都 是被抱著 的狀態。


    「這是侵犯隱私!」


    「你看,不覺得這張照片拍得很可愛嗎?」


    「這真是的。和現在的琴音印象完全不一樣。感覺就像開朗的姐姐和害羞的妹妹一樣。」


    「不ー要ー啊ー」


    不要冷靜地分析啊。為甚麽會這麽起勁地把我的照片讓葉月會長看呢?而且,之所以跟現在的印象不同,是因為在學園裏有一定程度是演出來的。而在家裏基本上都是露出了本來麵目。


    「如果在學校裏也能擺出這種表情的話,肯定會很受歡迎吧。」


    「我知道茜為甚麽會叫她老婆了。我也想上門打擾一下,可以嗎?」


    「我覺得教師去學生的家裏不太好。」


    「我隻是去茜那裏玩而已。結果原來茜在如月同學家裏,所以沒辦法吧。」


    「這是歪理啊。」


    「我也想去打擾一下呢。十二本家的一個人生活是怎麽樣的,我很有興趣呢。」


    「會傳出奇怪的緋聞的,請真心不要。」


    把身為男性的葉月會長叫到獨居的女學生家裏,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很危險。即使要來,也得跟甚麽女性一起同來才成啊。問題是我覺得他會做好這樣的對策才感到可怕。


    「我聽說了說你擅長烹飪的報告,不過這真的是琴音做的嗎?」


    「因為要一個人生活,如果總是在外麵吃飯的話開支會很大。自己做的話會更便宜,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大概是邊看著我做的菜的照片來問的吧。我知道茜偶爾會拍照,隻是不知道會 向 朋友炫耀就是了。


    不愧是會和十二本家的人結婚的人呢。那想法都很有病。


    「琴音真的完全扭轉了去年的形象呢。那個琴音居然會做飯,試問誰會想得到呢?」


    「而且看起來還很好吃。那麽自然會想要吃不是嘛。」


    「為甚麽佐伯老師會向葉月會長泄露我的隱私了呢?」


    「也是因為茜拜托我的。叫我在學園裏保護好琴音。於是我便想到,隻要看到如月同學出色的一麵,便有助於大幅改善形象了。要是能把站在學園頂點的學生會長結為夥伴的話,不就可以順利達成了嗎。」


    希望你不要這麽隨興地幹。至少在得到我的許可後再行動吧。而且,展示的對象也太糟糕了。為甚麽要給太會惡作劇的葉月會長看呢?雖然又不是弱點,但是好像會被利用了,很討厭啊。


    「琴音有家庭的一麵呢。」


    「你不是早知道嗎?」


    「畢竟沒法連房間裏的情報知道喔。做到那種地步的話可是犯罪的呢。」


    姑且還能辦別好歹嗎?要是房間被下了甚麽手腳,我可是會報警的呢。因為是母親擁有的公寓,所以我想不會胡亂出手的就是了。如果是葉月會長的話便有可能──接受了這點的我也叫人害怕。


    「我也想看看琴音工作的樣子,不過暫時要歇業吧。」


    「腳都這樣了,不行呢。我不想給店裏添麻煩。」


    「我作為保健醫生也不能由得你勉強。因為如月同學的狀態 怎麽都 會全數暴露給茜知道,要是知道我沒製止你的話,不就不知道她會對我做些甚麽了嘛。」


    在那之前,應該會先向我發火吧。因為才剛叫我不要亂來,馬上就變成了這狀態了。要跟她見麵會很尷尬。不過隻要待在房間便肯定會過來的,所以逃也逃不掉。


    「從佐伯老師的角度來看,痊愈需要多長時間?」


    「至少也要兩星期左右吧。我覺得是嚴重挫傷。還是去醫院看看比較好。」


    這是打算毀掉我的黃金周吧。明明對咖啡店來說是掙錢的忙碌時期,唯一的打工的我卻不在,空缺可能會很大。香織因為社團活動也很忙,看來也沒法幫忙吧。有沒有甚麽好法子呢?要是能準備個代替我的代理就好了,但我卻沒有頭緒。


    「明明不得不掙被毀壞了的校服和拖鞋錢。」


    「我覺得這點的,學校會給予補償的了。因為今次事情,琴音是受害者啦。」


    「這樣的話就好了。因為已經拜托了學園長某件事,所以很難開口呢。」


    已經在拜托修複昂貴的手表了。再在金錢上拜托的話會不好意思。因為連修複委托是在國內還是海外都不知道,一想到要多少錢時都感到害怕了。這一點正是我庶民之處吧。


    「以學園長來說,也不是甚麽大不了的金額,所以沒關係啊。」


    「在我看來,這可是一筆相當大的開銷就是了。果然搞不懂資產家的感覺呢。」


    「我有同感。」


    「你在說甚麽了?如月同學也是那邊的人喔。」


    不不,我的金錢感和佐伯老師一樣。光是計算每天的生活費,就已經歎息不已的庶民來的啊。唯獨那方麵的感覺,看來不會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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