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三年前來信說正在研究那法子,如今是不是有了結果?」長公主握住安逸陵的手,眼裏神采飛揚,激動不已。


    「嗯,他說研製出來了藥方。」安逸陵回握住她的手說道。


    長公主眼裏有了淚光,全身顫抖不已,她趴在丈夫懷裏,任由淚水浸透了他的衣裳。


    安逸陵輕撫著她的背,張了張嘴,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我、我真的很想和你有一個孩兒,我以為、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了……」長公主泣不成聲。


    安逸陵眼睛也有些濕潤,他自小身體羸弱,後來被送去了江南才好些,這些年看著也是健康無病,但其實內裏是沒有正常人那麽好的,隻是一直精心調養著罷了,大夫早就說過,他這樣的體質,很難有自己的孩兒。


    而長公主出嫁之前就被下過寒藥,當初生安瑾時已經艱難萬分,生下之後更是傷了身子,難以受孕,所以這十年來兩人都沒能有一個自己的孩子。


    安逸陵一遍遍拍著她的背,直到她漸漸平靜下來,才拿了帕子給她擦臉,「看你,都哭成個花貓了。」


    長公主仔細擦了眼淚,這才說道:「我、我隻是太激動了啊……」


    這麽些年來,夫妻兩把所有感情都給予了安瑾,可安瑾卻不可能陪他們太久,她有自己的路要走,他們隻能夠在背後支持鼓勵,卻不能夠陪著了……如今他們有機會再孕育一個孩子,一個彼此血脈相溶的孩子,如何能不激動?


    「這事也說不準,還得等於神醫回來再說」安逸陵怕她期望過大,到時候若是不能,豈不是失望?


    長公主如何能不知道這個道理,點點頭說道:「盡人事聽天命吧,總之我們努力過了,結果怎麽樣,看緣分吧。」


    安逸陵攬著妻子,心裏還有個擔憂,他怕妻子的身子承受不住,雖然這些年看著是調理好了,可懷孕這種事,對女子影響很大,誰知道會不會出什麽事?


    到時候要好好問問於神醫再說。


    門外,安瑾靜靜立著,她原本回來是有話要和母親說,卻聽到了他們的這一番話,她眼淚也不由得湧了上來,是欣喜的眼淚。


    她小時候一直纏著娘親問,為什麽她沒有弟弟妹妹,那時候娘親總是用各種理由來應付她,久而久之她也就不問了,長大後,她也明白,爹娘何嚐不想要孩子?


    希望這次,於神醫能帶來好消息……


    等等!


    於神醫?


    安瑾心中一緊,想了想,還是先回了自己的院子。


    回去之後她卻怎麽也睡不著,翻來覆去地想著於神醫的事。


    於神醫叫於靳,上一世爹娘也收到了他要回來的信,一直滿心期待地等著,可最後卻等來了他死於海難的消息。


    於靳是從秭歸國出發的,原本他可以在閩南下船,可從閩南到京城要走很長的陸路,於是他便打算隨船一直到到江寧,然後再從江寧的運河坐船到京城,這樣能省下不少時間。


    可是,就在從閩南到江寧的這段路上,遇上了風暴,人船俱毀。


    「看來,得讓他在閩南就下船才行。」安瑾自言自語,想著明日爹爹在家,要去找他說說才是。


    安瑾因為心中存了事,一晚上睡得並不好,早上起來眼睛下麵就有兩個黑圈,用了好些脂米分才遮掩住。


    安瑾從母親那裏得知父親在小書房,便準備去那裏尋他。小書房區別於外書房,是安逸陵平日讀書作畫所在,而外書房則專門用來待客議事,所以安瑾不去外書房,小書房倒是隨時去,那裏有很多她感興趣的書。


    可安瑾來到小書房門前的那條岔路口時,卻剛好碰見安逸陵出來,身後跟著兩個人。


    沈瑜和吳文玉。


    「阿瑾怎麽來了?」安逸陵看到女兒,柔聲問道。


    安瑾朝他行了禮,「女兒想來找兩本書看看。」


    「我正要送你表哥和吳公子出去,你先去挑吧。」安逸陵說道。


    吳文玉沒想到真的讓他碰見了心心念念的姑娘,一時間激動得臉頰發紅,「不、不用了,我、我自己出去就行,駙馬還是帶郡主進去挑書吧。」


    他多想和她說說話啊,可此時又真的不是時候,哎……下次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見麵了。


    沈瑜看著吳文玉那激動又羞澀的神情,心中鄙夷,喜歡個姑娘都畏畏縮縮的,哼,怪不得人家看都不看你。


    安逸陵早就知道了吳文玉的心思,正為女兒小小年紀就被窺覷而惱火呢,也就不想再送他,「如此,那我就不遠送了。」


    吳文玉點點頭,「下次小子再來向駙馬請教問題。」


    安逸陵:「……」


    兩人走後,安逸陵帶著安瑾進了書房,看看安瑾那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暗笑一聲說道:「好啦,有什麽事便說吧,和爹爹還有什麽事不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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