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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圖源:琉璃


    錄入:kid


    我,一色優,看見那個的時候,手在發抖。


    ……不會吧……這是騙人的吧……?


    可是在手機畫麵上出現的那些,十分殘忍地表達了兩人之間的關係。


    >(鴨倉學長)果憐,到家了嗎?


    >(果憐)嗯,剛到家。


    >(鴨倉學長)我也是剛到家。可是我又想見果憐一麵了耶。


    >(果憐)果憐也是!學長的感覺還留在我身上!


    >(鴨倉學長)「good!的貼圖」


    >(果憐)「有夠棒!的貼圖」


    >(鴨倉學長)果憐真的有夠讚的。乾脆成為隻屬於我的人吧?


    >(果憐)咦~可是學長有女朋友吧,櫻島燈子學姊。


    >(鴨倉學長)可是啊,我覺得自己跟果憐你的身體真的有夠搭耶。


    >(果憐)果憐也這麽覺得!


    >(鴨倉學長)沒錯吧?既然這樣,我們就多相處一點嘛!


    >(果憐)現在就有每周一次做了耶!


    >(鴨倉學長)要我每天來都ok!


    >(果憐)(笑)


    >(鴨倉學長)果憐你不是也說了嗎?說我比一色那家夥棒。


    後麵的內容,我真的沒心情讀下去。滑個幾次就已經夠了。


    我用自己的手機相機把那個畫麵拍了下來。


    類似的訊息來往差不多有三次。


    上麵的日期,的確是果憐沒跟我見麵的日子。


    那是果憐說「去找朋友」、「跟家人吃飯」、「要做報告」的日子。


    然而,本應是我女朋友的蜜本果憐其實是在那幾天跑去見我同好會的鴨倉哲也學長……他們是在愛情賓館,還有其他各式各樣的地方見麵。


    以女性為客群的戀愛諮詢網站,似乎會說發生這種狀況是男朋友不好。


    ──是不相信女方的男朋友不好。──


    ──男朋友沒有重視女方,才會被劈腿。這是自作自受。──


    ──擅自看別人手機也太扯了。低級中的低級!──


    我把果憐的手機放回她先前穿的外套。


    果憐最近換了手機。似乎是因為指紋解鎖的反應很慢,她解鎖手機是輸入pin碼。我知道她用的pin碼。那是她前男友的生日。我是碰巧知道那一天的。


    然後我把果憐手機震動的時候,顯示的「洋子學姊」的畫麵給打開了。


    會這樣是因為「洋子學姊」是我打工地點的學姊。果憐應該不認識她。


    而在打開畫麵後,畫麵顯示的就是剛才那些內容……事情就是這樣。


    這裏是愛情賓館。果憐現在在衝澡。


    我把扔在一邊的衣物穿起來之後,就一語不發地離開了賓館。


    途中傳了「突然有事,我先回去了」的訊息給她。


    我沒有前往賓館附近的車站,而是漫無目的,如同行屍走肉地亂晃。


    要是我就那樣待在賓館,看見果憐的麵容,不曉得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


    是會激動地逼問果憐?會亂了分寸而嚎啕大哭?還是會對果憐施以暴力?


    我就是為了預防那些事,才一個人離開賓館。


    打擊實在太重,我沒辦法好好思考。


    我覺得腦袋裏天旋地轉。好像頭暈目眩,也彷佛在夢裏頭一般的感覺。


    ……是啊,要是這都是一場惡夢該有多好……


    但我知道這並不是夢。這是事實。


    我──城都大學理工學院資訊工程學係一年級的一色優──


    被女朋友──城都大學文學院英美文學係一年級的蜜本果憐「劈腿」了。


    而她偷吃的對象,是我高中、大學,還有同好會的學長「鴨倉哲也」。


    我的內心好像撕裂了一樣,卻似乎又空蕩蕩的,心緒難以言喻。


    不知不覺間,我走到了江戶川的河堤。


    吹過河麵的寒冷夜風,斷斷續續地敲擊我的臉。


    不過這剛好適合我現在這顆發熱的腦袋。


    我就一屁股坐到河堤上,花了好一陣子凝視河川。


    ……鴨倉那渾蛋,到底為什麽要對果憐下手?他明明就有那麽漂亮的女朋友了……


    鴨倉哲也的女友──櫻島燈子跟我們一樣就讀城都大學理工學院資訊工程學係,現在二年級。


    我、鴨倉哲也,還有櫻島燈子三個人都是千葉縣立海濱幕張高中出身,而且還讀同一所大學,就連學院、學係,隸屬的同好會也都一樣。


    燈子學姊是大學裏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美女。


    她擁有滿溢知性與嫻淑的清純美貌,以及連女性都羨慕的出眾身材。周遭的人們稱她為「正版城都大學小姐」、「真正的校園女王」。


    實際上,燈子學姊在校慶曾被提名為「城都大學小姐」,大家都覺得她「隻要出場就必定奪冠」,但我聽說她親自拒絕了邀約。


    她並沒有沉溺於自己的外在美貌,有著堅定不移的內在,是一名高雅的才女。


    當然地,她從高中時期就備受男生們的矚目。她在高中是文藝社社長兼圖書股長,一直都待在圖書室裏頭,人稱「圖書室的女神」。


    許多男學生就是要見她才會去圖書室,上學與放學途中要是有人看見她,便足以引起話題。我也是從高中時期就思慕她的男學生之一。


    那樣的燈子學姊升上大學二年級後交往的人,正是比學姊大一年的鴨倉哲也。


    ……燈子學姊她,不曉得知不知道鴨倉那家夥跟果憐劈腿了……?


    我的胸口忽然湧起悔恨與憤怒。


    「不能就這樣放著不管。」


    這種想法支配了我的腦海。我拿出了手機。


    從記錄在裏頭的電話簿中選擇「櫻島燈子」,按下通話鈕。


    鈴響三次後,對方接通了。


    「你好?」


    處於憤怒、悲傷、絕望的漩渦之中,我彷佛患了夢遊症般地說道:


    「燈子學姊,跟我劈腿吧。」


    「欸,你真的講了?對那個『真正的城都大學小姐』這麽講?」


    石田洋太對我投以驚愕的目光。


    「是啊,那時我已經覺得,無論有什麽下場都沒關係了。」


    我真的很自暴自棄地那麽說了。


    石田洋太,我跟這家夥從中學時期就認識了。


    盡管讀的中學不同,但有在同一間補習班拉近關係,上高中後便從一年級同班到現在。大學的學院與學係也都一樣。


    我以「我被果憐劈腿了,對方是鴨倉學長」為由聯絡他,他就擔心地跑到我家來了。


    「那,燈子學姊回你什麽啊?」


    石田的喉頭發出吞口水的聲響。


    「燈子學姊她……」


    我一副空虛的模樣,開始敘述。


    「你到底……在說什麽呢?」


    聽見我第一句話的燈子學姊帶著一半驚訝,一半傻眼的氛圍這麽說。


    「聽不懂我的意思嗎?我是在說,跟我做愛做的事。」


    我漠然地這麽說。無論他人對我的觀感怎樣,還是之後被周遭講得很難聽都沒差了。


    沉默了一陣子之後,燈子學姊終於開了口。


    「發生什麽事了?」


    盡管是透過手機合成的語音,那道嗓音聽起來仍然像是真心在關懷我。


    我沒辦法回答她的問題,因為我想不到該從哪裏開始講才好。


    ……因為你的男友,睡走了我的女朋友……


    ……為了報複,我要從他那邊把你睡走……


    ……我有這麽做的權利……


    ……遭到背叛的你,也應該要做一樣的事……


    這樣的思緒,斷斷續續地在腦袋裏頭形成漩渦。但我沒辦法好好地化為言語說出口。


    手機再次傳出了燈子學姊的嗓音。


    「一定發生了什麽事吧?希望你能說給我聽。我覺得,你這樣的人不可能毫無理由地說出這種沒常識的話。」


    聽見她這番話的那一刻,淚水一口氣溢出了我的雙眼。


    對,我不是沒常識的人,真要說起來是很正常的人。


    有問題的是那兩個家夥,鴨倉哲也與蜜本果憐。


    睡走學弟的女朋友還能若無其事擺出學長態度的男人,以及跟男友的學長出軌還能一臉從容的女人。


    燈子學姊指出這點之後,我痛苦的思緒便瞬間隨著淚水一起流了出來。


    「我、我女朋友,果憐她……跟鴨倉學長……劈腿……我……不知道……到底該怎麽做才好……」


    在嗚咽之中說出這點話,就已經拚了我的全力。


    電話的另一頭傳來燈子學姊倒抽一口氣的跡象。


    「……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也……希望……那是……騙人的啊……」


    之後我就泣不成聲了。我隻從手機裏頭聽見自己嗚咽、吸鼻水的聲音而已。


    「一色,你先冷靜點。詳情我明天再聽你說。在那之前,你不要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情。」


    燈子學姊這麽說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可是我一個人就坐立難安,才會在回到房間以後隻聯絡石田你。」


    我把事情始末說給石田聽。


    「也是啦,這種事獨自悶著很難受吧。我覺得你有跟我講很好喔。」


    石田對我說了這樣的話。


    這種事情並不會因為跟別人講過就讓心情變好,但或許還是比獨自承擔好吧。


    「你以後打算怎麽跟果憐相處?」


    石田指出這點後,我才第一次想到這件事。


    ……是啊,我以後,打算怎麽跟果憐相處啊……?


    我有著「不可饒恕她」的思緒。


    卻同時也下不定「現在馬上就分手」的決心。


    「我還沒想好該怎麽做,不過沒打算就這樣坐視不管。」


    「畢竟那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切得一乾二淨的事啊。」


    石田這時探出了身子。


    「那你跟燈子學姊之間要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


    「你不是明天要見她?所以,你是要逼燈子學姊跟你來一炮嗎?」


    我不禁深思起來。


    「那時是一時衝動才會那麽講……也得考慮燈子學姊的心情啊。而且,我不覺得燈子學姊是那種會輕易跟人上床的人。」


    「也是啦。她看起來滿難攻陷的。」


    石田兩手在後腦杓交疊,身子向後仰。


    「優,你打算怎麽跟燈子學姊講啊?」


    「這部分我也還沒決定。我隻是打算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而已。」


    「包括『果憐與鴨倉學長的對話照片』這個證物嗎?」


    「八成是吧。」


    石田「嗯~~」地沉思了一陣子。


    「我不會說『你這種做法很好』,覺得你還是要考量一下該怎麽說,以及該在什麽時候說出口喔。畢竟另一半出軌的時候啊,據說常有『男人憎恨女人,女人憎恨的卻是外遇對象的正宮』的狀況。」


    我不是很懂石田這番話的意思。


    不,說得精確點,應該是我那天的腦袋沒有餘裕去思考任何事物吧。


    無論如何,我都要去見燈子學姊,把一切說出來。


    我的腦袋裏就隻有這個念頭。


    隔天下午三點。


    我在離大學很遠的車站的某間咖啡廳裏頭,待在這裏是為了見燈子學姊。


    我比約好的時間提早十五分鍾抵達,先占好位子來等她。


    我有在思考該怎麽對燈子學姊述說,卻一直沒辦法理清思路。


    況且……為了對燈子學姊述說來龍去脈,而去思考「果憐與鴨倉劈腿」的狀況時,我就不禁會去想像他們兩個密會的情形。


    ……他們兩個到底為什麽會走上劈腿這條路呢?


    ……果憐與鴨倉在做那碼事的時候,都會做些什麽?


    ……果憐會有怎樣的反應?


    ……他們兩個做完之後,都聊了些什麽?


    光是思考這些事就讓我既不甘心又痛苦,好像要把持不住自己了。


    這甚至讓我想要把跟果憐有關的記憶一口氣挖出腦袋。


    處於這種狀態且十分愁悶的我,根本不可能去整理要對燈子學姊述說的內容。


    燈子學姊比約好的時間提早五分鍾過來。她是會確實遵守時間與約會的人。


    米色薄外套、高領薄毛衣,再加上格子紋褲裙襯出亮眼的白皙大腿。


    那是十月天氣下的標準服裝,但店內許多男性的視線都集中在燈子學姊身上。


    燈子學姊身材高挑,體態也很棒。她的身姿堪比模特兒,不對,是有寫真偶像的水準。


    與一頭烏黑長發十分搭調,充滿知性的清純美女。整體來說她的身體纖細苗條,胸部卻是形狀十分理想的巨乳。


    盡管一點也不花俏,她端麗的容貌依舊必然會吸引他人的目光。


    (插圖006)


    「我去點個咖啡,你先等我一下。」


    她把包包和外套放到椅子上之後,就往櫃台的方向走去。


    後來她帶著大杯的咖啡杯回來了。


    她坐到我麵前之後,便維持著相同的態度對我說話:


    「首先,就先照順序來講。你怎麽會知道果憐她劈腿了?還有,你怎麽會認為她劈腿的對象是哲也?」


    「我碰巧看到果憐的手機。然後,裏頭有跟鴨倉學長在即時通訊平台上聊天的內容……」


    我開始說起昨晚的事。雖然回想起來還是很不舒服,但我已經沒在哭了。


    內心的痛苦沒有改變,但我同時也覺得情感已經乾涸。


    燈子學姊聆聽著我的說辭,表情也逐漸變得緊繃。


    「所以,你有你說的那個證據照片嗎?有的話就讓我看看。」


    我讓手機顯示出果憐與鴨倉學長的私訊圖片,再遞給燈子學姊。


    燈子學姊仔仔細細看著那每一張照片。我看得出來她的臉色逐漸發白。


    過了五分鍾左右,該說她的姿態一如既往嗎?


    「看來你並沒有在說謊呢。」


    燈子學姊臉色依然蒼白,對我這麽說。


    她把手機還給我的那隻手也在微微顫抖。


    「看了這個,根本就沒辦法說是『沒有劈腿』啊!」


    我拿回手機的同時,像在發泄似的如此回應。


    不知道燈子學姊是不是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她緩緩地把咖啡杯拿到自己嘴邊,卻維持著這樣的姿勢,沒有打算喝下咖啡。


    我也隻是一語不發地凝視桌麵。


    我們兩個都低著頭,讓時間一直流逝。


    「所以說,你打算對我做什麽?」


    大概過了五分鍾的時候,燈子學姊像在勉強自己般地擠出這句話。


    不知不覺間,咖啡杯已經放回桌子上了。


    我沒辦法立刻回答。


    ……為了報複鴨倉那家夥,我想要把你操得不成人形……


    我的真心話大概是這樣,但這對燈子學姊來說太無禮了。


    畢竟她自己也是受害者。


    「我沒辦法就這樣放著他們兩個不管。所以……」


    「所以你想要跟我劈腿來報複他們,是這樣嗎?」


    我隻有眼光上瞟地看著燈子學姊。


    映入眼簾的,是她那顯眼地挺出來的胸圍曲線。


    ……鴨倉那渾蛋,明明就有在抓揉那對完美的巨乳,竟然連我女朋友的胸部都恣意亂摸……!


    我察覺到,自己的內心再次燃起晦暗的憤怒之火。


    「沒錯。」那份炎熱化為言語衝出嘴巴。


    燈子學姊一語不發地把咖啡杯拿至嘴邊。她是連喝咖啡的這種小動作都美得如同一張畫的女性。


    把咖啡杯放回桌上後,她隨即沉靜地說了這樣的話:


    「我能體會你的心情,但我沒辦法配合你。」


    「意思是說,我不夠格當學姊劈腿的對象嗎?」


    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吧。對我來說「對象是燈子學姊的話,我很樂意!」不過她當然也有選擇對象的權利。無論看在誰的眼裏,我都配不上燈子學姊。


    隻是被人指出這點,我果然還是會很不甘心。


    ……我就那麽比不上鴨倉那家夥嗎……?


    ……我的女朋友被那家夥睡走了,燈子學姊知道這點還是不願意與鴨倉以外的人交合身體……


    一與鴨倉比較,我就覺得自己真的是太淒慘了。


    「我講的並不是那種事。我不劈腿的理由主要有三項。」


    燈子學姊像在說給自己聽一般,慢條斯理地開始述說。


    「第一項是『我還沒有確定哲也是不是真的跟果憐劈腿了』這點。」


    「這已經無庸置疑了吧。畢竟這裏都有他們兩個交談的私訊圖片了。」


    「對,恐怕真的是無庸置疑。可是那也有可能是誰偽造的。以前也有別的男生為了讓我跟哲也分手,就跑來對我說『鴨倉腳踏兩條船』喔。」


    「我才不會做出那種行為!」


    「我也認為你不是會做出那種行為的人。不過,多少還是有你自己受騙的可能性吧?要是這圖片是果憐的惡作劇怎麽辦?」


    我沉默了。雖然我覺得不可能是那樣,卻也沒有能夠斷言的根據。


    「第二項理由是因為『要是我在這時跟你劈腿,就會失去責備對方的依據』。」


    「失去責備對方的依據?」我反問回去。


    「是啊。我不曉得你之後打算怎麽對待果憐,但如果劈腿是事實,我會跟哲也分手。到時候我可不想被他說『你還不是劈腿了』。我得保持乾乾淨淨的才行!」


    原來如此,是這樣的邏輯啊。這種想法很有她的理性作風。可是……


    「燈子學姊不會不甘心嗎?單方麵被人劈腿,卻隻是單純分手而已。難道就不想報複對方?」


    「那就是第三項理由喔。」


    「這是什麽意思呢?」


    「意思是我不會用一般的報複手法就善罷甘休。要讓對方,要讓哲也後悔到想去死一死……他跟我分手也沒什麽損失,隻要跟果憐繼續交往就好了。我要讓他完全提不起那種心情、讓他陷入覺得『不如死一死算了』的後悔與絕望。」


    燈子學姊的目光,彷佛顯現了如同鬼火的青色火焰。


    她那股憤怒的氣場十分淩厲,就連同為受害者的我也不禁背脊發寒。


    不過,或許是她察覺我被嚇到的樣子了吧。


    她一下子褪去了那股黑色氣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以平時的冷靜嗓音這麽說:


    「不過,在掌握劈腿的鐵證之前,就先暫時相信對方並觀察情況吧。貿然引起騷動的話,對哪一方都不好喔。」


    ……相信對方……


    說起來容易,但在這種狀況之下既艱難又痛苦。


    我同樣有著想要相信果憐的心情。昨天看見的私訊不是真的,這一定是有什麽誤會──這樣的想法也出現過好幾次。


    可是每當想起那些私訊來往,心裏就有一些無法用那種正麵想法抑製住的東西。


    我停頓了一下之後,對她發問:


    「那如果他們兩個真的有劈腿呢?」


    「我想想啊……」她動起手臂,擺出以拳頭抵住下巴的思考姿勢。


    「到時就要徹底給他們難看。要造成他們一輩子的心靈創傷……假如我要去劈腿,便得等到我拿他們倆劈腿的證據當麵給哲也難看再說了呢。」


    我不禁抬起臉來。


    她說「假如自己要劈腿,就要先拿對方劈腿的證據當麵給對方難看」?……到時候是要跟我劈腿嗎?


    我想像了那樣的場麵。


    鴨倉打算哭著扒住燈子學姊不放。


    可是,她冷淡地撇開了那樣的鴨倉。


    而在那樣的燈子學姊身邊,有著我在……


    ……要是有辦法實現,這不就是最棒的複仇了嗎?


    不過,燈子學姊看見這麽想的我,立刻就慌慌張張地揮動雙手。


    「不,我剛才的意思並不是『我確定要劈腿』!我的意思是,一色你剛才說的那種事情,假如我要做也不是現在做。別誤會喔!」


    她這麽說,紅著一張臉否定前言。


    什麽啊?隻是打比方喔。


    原來燈子學姊也會像這樣亢奮到把狠話說溜嘴。


    「總之目前就先觀察狀況吧。不管哲也與果憐有沒有劈腿,都得先掌握鐵證才行。」


    「說要觀察狀況,具體上該怎麽做呢?就這樣放著他們倆不管嗎?」


    我依然抱著半信半疑的心情,如此詢問。


    如果要維持現狀,我覺得自己的內心會撐不下去。


    「並不是放著他們不管喔。一開始不要引起騷動,也不要去逼問對方,要先觀察他們兩人。需要先處理的,是找出他們確實有在劈腿的證據喔。」


    「燈子學姊說的『確實有在劈腿的證據』是什麽呢?」


    我覺得那些在即時通訊平台的交談就足以定罪了啊?


    「我想想,一般來說法院會認定有『外遇』的證據,就是兩人一起進入賓館,或者在單身的異性家中僅有兩人共度一夜之類的……」


    我思考了一下之後開了口。


    「既然這樣,他們兩個劈腿的地點不就鐵定是鴨倉學長住的公寓?我們是從自家前往大學,但我記得鴨倉學長是在都內租屋吧?」


    「我想並不是那樣喔。」燈子學姊立刻予以否定。


    「哲也是跟出社會的兄長一起租屋,所以沒辦法輕易帶女生回家。況且把女生帶去公寓就有可能會被我察覺,我不覺得哲也會做出那樣的事。」


    原來如此,身為鴨倉女朋友的燈子學姊都這麽說了,想必不會有錯。


    「既然這樣,他們兩個就是在外頭的某個地方見麵了吧。」


    「是啊。這樣子要找到他們劈腿的現場想必並不容易。」


    「不知道他們兩個,是從多久之前就開始那樣了?」


    我歎著氣說出這番話後,燈子學姊像是很意外地提高了視線。


    「你不是看了他們倆在即時通訊平台上的交談?」


    「『劈腿的交談』那種內容,當然沒辦法那麽冷靜地看啊!」


    我像在罵人一樣地這麽說之後,她便輕聲細語了一句「內心很脆弱呢」。


    她沒有看向生氣起來的我,繼續把話說下去:


    「一色你剛才給我看的即時通訊平台內容。單看那個的話,應該是三至四次左右的量吧?既然如此,或許從暑假結束後就開始了吧。」


    「學姊為什麽會這麽覺得?」


    「那裏麵不是有提到『每周一次』的語句嗎。而且看了一下他們兩人可能會麵的日期,就是周一或周四的晚上。那的確是我沒有跟哲也見麵的日子喔。」


    「我也一樣。他們兩個似乎有碰麵的日子,我都沒有跟果憐碰麵。」


    「周一與周四,是我有實驗與實習課程的日子,所以下課時間時常會延後。一色在周一和周四也有不能排開的行程吧?」


    聽她這麽一提還真有這回事。我在周一與周四有著需要上到第五堂課的必修課程。


    相對地,果憐讀的是文學院,上課的時段本來就很少;鴨倉則是三年級,應該有辦法對上課時間做出一定程度的調整。


    「不過我周一與周四上課會上很晚也是暑假結束後的事。所以他們倆進展到劈腿的狀況,我想應該差不多就三次。」


    「可是他們兩個也有可能在暑假期間就劈腿了吧。畢竟時間相當足夠。」


    對於我的疑問,燈子學姊微微歪頭顯得疑惑。


    「很難說呢。我覺得那種可能性應該不高。他們倆並沒有在周六日會麵喔。這就代表,他們目前還是以正統的男朋友與女朋友,也就是以我們為優先。而且假如他們有在假日出門,身為另一半要是知道了那種狀況,一般都會詢問『你今天去哪裏了?』吧。我想他們應該有在避開這種危險性。」


    回想起來,果憐的態度似乎的確是在進入九月之後才有點奇怪。


    我這麽思考的同時,也十分欽佩燈子學姊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理出「那兩個人星期幾見麵與會麵過幾次」的推理能力。


    「既然如此,接下來就是在周一與周四注意那兩人的行動,加以觀察了吧。」


    「是啊。但你要調查果憐的話千萬小心,絕對不能做出像要探詢般的言行舉止。畢竟比起我去調查哲也,你被對方察覺目的的危險性可是高上了幾十倍。」


    「是這樣嗎?」


    「夫妻間的外遇也一樣,丈夫不會先發覺妻子外遇,但妻子應該會立刻看出丈夫有外遇喔。女生對於日常生活的變化就是如此敏感。些微的小動作與言行不太一樣,就會讓女生覺得不對勁。」


    真的是這樣嗎?不過聽見燈子學姊冷靜的推理,讓人總覺得很能認同。這是我自己不會發覺的著眼點。既然是這麽厲害的燈子學姊說的,想必不會有錯。


    「所以你不用勉強自己調查果憐。千萬不能問她『你今天做了些什麽?』喔。隻要注意她的一舉一動還有言行就好。假如她說出沒有跟你去過的地方或店家,或者有什麽真的很不想跟你一起去的地方,再麻煩你告訴我。」


    「我知道了。」


    「還有,今後我們之間的聯絡,就在即時通訊平台上建立新的帳號吧。而且要在能夠加密的雲端空間建立我們都可以存取的資料夾,把照片之類的證據放進裏麵。」


    「了解了,果憐這些私訊的圖片,我會立刻放到雲端資料夾上。」


    跟燈子學姊談著談著,總覺得我的心緒也變得比較正麵了。


    感覺隻要和櫻島燈子一起出手,我跟她就有辦法賞那兩人一記強烈的反擊拳。


    然而到了最後,她卻帶著悲傷似的表情這麽說:


    「剛才我對你講的那些話聽起來高高在上,但老實說我也不是不會痛苦的喔。假如要我講真心話,我也在想『要是這是騙人的就好了』、『要是這是誰的惡作劇就好了』。我想要相信哲也。可是,你讓我看的證據,我也不能一概說是謊言。所以我想要確實以自己的這雙眼睛,先去好好確認他們倆是不是真的有在劈腿。」


    這是燈子學姊今天第一次示弱。


    她會這樣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無論是誰,被人當麵提起另一半劈腿,都不可能毫不動搖。


    另一半至今展現給自己看的笑容、說給自己聽的溫柔話語、關心自己的態度,以及許許多多的回憶。


    自己是對方唯一摯愛的前提要是被推翻了,那我們到底該相信什麽才好呢?


    盡管處於這種狀況,燈子學姊直到剛才都還是心平氣和地不說半句喪氣話,也沒有亂了分寸,隻是冷靜地說明今後該怎麽行動。


    明明連身為男人的我,都這麽脆弱而亂了分寸。


    ……既然有這麽棒的女朋友,鴨倉那渾蛋為什麽還要劈腿……


    我又一次對鴨倉哲也感到強烈的憤怒。


    與此同時,我也開始覺得想要扶持燈子學姊。


    「燈子學姊,今天真的非常感謝你。托學姊的福,我有一種終於清醒了的感覺。另外,作為今後共同奮戰的戰友,還請學姊多多指教。」


    我伸出了右手。燈子學姊抬起臉來。


    她的眼角似乎有些泛紅,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


    「『戰友』,這說法真不錯呢。你說的對,我們一起努力吧。」


    燈子學姊也伸出右手,緊緊地握住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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