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袁久方就立馬問了她緣故,心裏頭有小九九的袁月又怎麽會說實話,隻是給袁久方說了馮初晴手裏有不少的銀錢,斷不會獨占了袁漠的銀錢。隻要依然有錢拿就好,袁久方是不會計較太多的,家裏隻有爺倆的話,省著點用五百文錢足矣,這樣一來,袁旭娶上媳婦的日子也不會太遠了。


    其實,就是沒有馮初晴的發現,袁久方都在有機會地「恢複健康」,否則不是影響他親生的袁旭和袁月親事嗎?隻是沒想到馮初晴會先揭開這事,差點讓他站到了被動的位置。要是馮初晴知道自己糾結許久的事情結果是這個真相,指不定氣成什麽模樣呢。


    不過,馮初晴現在是沒時間和袁久方來置氣的。穗兒常常聽餘家寶說睡在爹娘中間有多麽幸福,終於到了她能夠和爹娘睡的日子興奮地差點沒跳起來,和馮初晴上去躺好後就迫不及待拍著床邊呼喊袁漠:


    「木匠爹,你快點上來啊,你們都要挨著我。」


    昨晚上經曆過痛並快樂的漫漫長夜,袁漠現在已經有些困了。


    燈影下,一大一小兩張白皙的麵孔都對他露出希翼的眼神,像是都盼望他快點上去陪伴。特別是馮初晴,現在的她像有一股魔力,吸引著他全部的目光,整個人都快要窒息。


    因著白日裏袁漠的優秀表現和晚上自己的失誤,再加上好感加上昨晚上的不甘;馮初晴今晚上可謂是精心準備了一番。如墨的秀發全都放下,往日披在身上熄燈之後再丟開的外衣此時不見了蹤影,白皙圓潤的肩頭在昏黃的光線下若隱若現,姿勢的緣故,精致鎖骨下也暴露出一大片的白皙,小半個圓潤還調皮地露出,深深挑/逗著袁漠的眼球,深深挑戰著他的忍耐力。


    用力吞了口口水,袁漠的眼神艱難地從馮初晴身上挪開,吹滅了油燈,窸窸窣窣聲音中摸上了床外側。我們期待和爹娘大被同眠的穗兒又怎麽能讓他如此蒙混過關,小姑娘正興奮著呢,不滿地叫了起來:「不行不行,木匠爹你離我好遠。」


    袁漠的字典裏「拒絕」兩個字不知道被摳到了什麽犄角旮旯裏,隻能聽話地往穗兒方向挪一挪,這一挪,正到處摸索的穗兒可就碰到了他的手臂,高興地又是蹬又是踹,使命拉了他的手往身上放:「家寶哥哥說了,爹和娘的手都要放在我身上。」


    她這一拉不打緊,袁漠順著放上去,摸到的不是穗兒的小肚肚,而是馮初晴的手背,溫度有些偏低。皮膚雖然沒穗兒小孩子那樣的嫩滑,但比他的粗糲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下意識的,就要脫離穗兒把手給抽回來。


    正在這時,天地之間一道白光閃過,屋內瞬時亮如白晝;馮初晴一雙戲謔中帶著期待的眼眸清楚出現在了袁漠眼前,就連她雙頰上的酡紅也一覽無遺。但她卻沒有一絲掙紮的意思;鬼使神差的。他沒有放手。


    轟隆隆巨響緊隨而至,穗兒的小手壓在了兩人之上,咯咯笑了起來。「家寶說的都是真的,這樣真的好舒服,我都不怕打雷了。」


    笑聲讓袁漠從神魂顛倒中回神,這下想要抽回手也不成了。隻得調整位置側著身子,盡量幫穗兒減輕身上的負擔;那邊。馮初晴含著笑意的安慰傳來,「是是是,家寶哥哥不會騙穗兒,你總該睡覺了吧。不然待會兒更大的雷聲來了還要往娘的懷裏鑽。」


    「不會不會了。有木匠爹在穗兒什麽都不怕,娘也別怕哦。」穗兒伸出腳丫子分別搭在袁漠和馮初晴的身上,一副得意洋洋的口吻。


    「是呢。有你木匠爹在,娘什麽都不怕!不管娘幹什麽。都有你木匠爹擦屁/股。」馮初晴在玩笑裏摻了真話低笑著說了出來,可憐袁漠半點都不敢當真,但還是滿足地嗬嗬傻笑出聲。


    「娘,好久都沒聽故事了,你給我講個故事唄。」穗兒打了個斯文的嗬欠,摟著馮初晴一隻手臂軟語哀求道;馮初晴哪裏受得住這溫柔的請托,摸了摸穗兒軟軟的頭發,低聲撿著個青蛙王子的故事改編了講了出來。


    故事說完,穗兒已經發出了淺淺的呼嚕聲,小肚肚一起一伏的。穗兒的小手早已經放到了身側,按理說已經沒了力道壓住,可袁漠和馮初晴都貪戀著這份溫暖,誰也舍不得將手抽開。


    外麵電閃雷鳴,屋內靜得隻有三人淺淺的呼吸聲,最後還是馮初晴先耐不住安靜,輕聲問道:「阿漠,你會怪我今晚上多管閑事嗎?」


    「不會。」馮初晴話音剛落,袁漠就斬釘截鐵回道,生怕馮初晴不相信似的,手掌上的力道稍微大了些,輕而易舉就握住了馮初晴的小手,離開了穗兒的小肚肚,成了兩人隔著穗兒手牽手。頓了頓,袁漠才沙啞著嗓子問馮初晴:「不知道你想不想聽一個故事?」


    「好啊。」換做以前還沒看清自己的心意,馮初晴肯定是寧願蒙頭睡大覺也不會維持這個不太舒服的姿勢打起精神聽一個笨嘴笨舌的人說什麽故事。


    沒有華麗的語言,也沒有博取同情的添油加醋,袁漠就用一種平常到了極點的語調將自己前麵平淡無比的二十一年給馮初晴大約講了一遍。末了,望著帳頂,微微沮喪道:「有時候我都在想我是不是爹娘撿回來的孩子,可又想想,要是沒他們生我養我,畢竟這世上就沒有我這個人。其實,爹的腿之前我就覺著不對勁,隻是沒想到他會寧願自己受罪也瞞著我有些傷心。」


    這下子,輪到馮初晴反手抓著袁漠的大手,用力捏了捏他,算是給他無聲的安慰,道:「別傷心,沒事的。有一句話叫做‘天將降大任於斯人,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剛才我給穗兒講的青蛙王子人家之前還是個青蛙呢,後來不也變成了人見人愛的帥哥王子。」說實話,馮初晴是不讚成袁漠愚孝這一點的,隻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袁漠經曆了前麵那麽多年也沒覺著孝順袁久方有什麽不對,她現在說再多的壞話又有什麽用。


    袁漠被馮初晴的小手這麽一握,渾身一震,精神振奮,「你就是那個拯救我的公主……」這樣一想,馮初晴豈不是要吻他?!念及此,袁漠的臉不可抑製地又熱了起來,恨不得起身衝到外麵傾盆而下的暴雨當中淋個透心涼,免得裝修時候四叔他們說的那些個葷段子此時不合時宜地往腦袋裏鑽。


    「是啊是啊,我就是公主來拯救你的,所以說什麽做什麽都不會騙你,你照著做就行。」馮初晴不知道袁漠心裏的那點小九九,低笑著翻身換了一隻手塞到袁漠手裏,「我得感覺身邊有人陪著才不怕打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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