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誠摯地說……安然航行”引自於《傑斐遜就職演說》,略有改動。許久之後,跛叔咳嗽了一聲。我恍然醒悟過來,剛一下子沒忍住,平時組織活動演講做多了,樣稿都是套路,就說怎麽總覺得欠缺點掌聲和氣氛。半天,啞伯說:“榮少都這麽說了,我們當然隻能照做。”這時候其他的人才紛紛應和起來。啞伯話鋒一轉,又說:“如果榮少肯擔擔子那肯定是最好的,當務之急倒不是別的,既然榮少要領頭,那餘家那邊的事,那我們就不方便出頭了。”嗬嗬噠。我說:“我知道。”我爸畢竟還沒死,他們不能真撕破臉皮,欺負阿bo和跛叔是一回事,事後也好回圜,但如果直接把我撕了,那事後就沒得說了。我賭的就是這一點。還好,我暫勝一籌。雖然我不懂我的暑假為什麽會走向這麽異次元的發展,女朋友沒找到,男朋友也沒了,日喲。好不容易把那群人趕走了,我急忙上樓去看我爸。我爸包得跟木乃伊似的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守在旁邊的黑醫喬楨揚簡單地跟我說了下情況,總體而言我爸有50%清醒可能,不過什麽時候醒就不一定了。辣雞黑醫,騙我錢財還不納稅,要你有什麽用。我緩了緩,對喬醫生鞠了個躬:“麻煩你了。”他坦然地受了我這一禮,見跛叔使眼色,便說:“榮少,我先去配個藥。”我點點頭,看著他和跛叔出去了。關上門,屋裏就剩下我和我爸,還有阿bo了。我這才有閑心仔細地看了看阿bo,他看起來也挺慘的,頭上纏著繃帶,手上還打著板。我問他:“你還好吧?”他答非所問:“你不該回來。”我本來是想心平氣和的,畢竟現在一團亂,內訌不太好。但現在一團亂,我心裏也很亂,沒辦法完全心平氣和,一聽他這話就要炸了,要不是還記得打人不對尤其是打傷患,我就真想衝上去揍他,當下很衝地回了一句:“我不回家我去哪裏?這是我家,你還真當你家了?”說完我就有點後悔。怎麽說,他是我爸的對象,這是我爸的家,我說這話沒什麽立場,也不禮貌。但話也說出了口,氣氛也這樣架在口子上,我想道歉也說不出口,心裏真的是太亂了。阿bo冷漠地看了我一會兒,想說什麽,卻又張了張嘴沒說出來,靠在櫃子上,低頭單手去抽了根煙叼在嘴裏,又摸過打火機劃火。但在火焰燒到煙頭之前,他似乎突然想起什麽,瞥了眼病床上的我爸,又把打火機扔開,把煙塞回盒子裏,倒了兩顆薄荷糖吃。我倆都沉默了會兒,他可能實在跟我無話可說,起身朝門外走。但我忍不住問他:“你幹什麽去?”他理都沒理我,伸手去拉門把手,跟平時一模一樣。我氣不打一處來,也可能是剛剛在那群大哥們麵前演得太投入還沒出戲,不知道哪裏來的衝動,隨手拿過身邊的煙灰缸就朝門框上砸了過去:“我讓你走了?”我前輩子可能是被煙灰缸砸死的,這輩子每次跟我爸打架都必砸它,如果奧運會上有一項運動是扔煙灰缸大賽,我是可以一戰成名的。總之,煙灰缸擦著阿bo的身邊砸了過去,不多一分不少一毫。哐啷就一聲碎響。我很少動手,除了跟我爸對打之外就是單方麵抽發小,阿bo可能沒想到我會突然對他動手,明顯地一驚,第一反應就是回頭看我爸。很可惜,我爸還昏睡得人事不省。跛叔在門外聽到了響聲,趕忙開了門:“怎”他訝異地看了看阿bo,又訝異地看了看我,“清清,有話好好說,你別動手。”我說:“跛叔,沒你的事,出去。”跛叔臉上寫著“你個騙子,我才不信沒事”。阿bo直接關門把跛叔關在外麵了。不知道跛叔怎麽想的,隔著門勸了兩句也沒再進來。嗬嗬,在這家裏阿bo不說話都比我有用多了。阿bo重新看向了我,沉默了一陣,解釋說:“我去吃飯。”我:“……”我開始懷疑這一刻我是不是看起來像變態殺人魔,竟然真能把阿bo給嚇到?想了想,可能他是還保留著最後的良心不想吵到我爸吧。我問:“不是趁我爸昏著去找祁煌私奔?”如果說之前的阿bo隻是意思意思服個軟,這一刻他的麵具真有了裂痕,在聽到那個名字的一瞬間。但也隻有一瞬間,他立刻戴上了一張更厚更冷漠的麵具,雙手抱著靠在牆上,又沉默了好一陣才說:“原來你是知道這件事了。”臥槽,聽這話好像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他看向我:“我欠他一條命,他來找我幫忙,我就幫了。”誰他媽跟你說這件事。我說:“哦,幫完呢?破鏡重圓?”阿bo又沉默了一陣:“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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