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這是要帶我去見誰?”陸領:“你想跟誰合作,就是去見誰。”我又問:“這是哪裏?”陸領:“這個不能說。”我也沒什麽好問的了,接過礦泉水一飲而盡。火車晃晃悠悠地開,中途還經過了幾個關卡,似乎有人在巡查盤問,但也就隨隨便便意思意思地問了一下就放行,並沒有發現不對勁。這樣的人到底為什麽還能領到工資!車廂裏實在是很憋悶,我就算不是個暈車的人也會覺得不爽,連說話的興趣都沒有了。倒是陸領在那邊說個不停,生怕我到時候不懂規矩犯了忌諱連累他。看得出來,他很怕這背後的大boss。也難怪,大家都是某種意義上的打工仔,說不定他的大老板比馬總還要討人厭呢。我聽著他在那邊瞎叨逼,倒是想起了幾件事,就打斷了他的話,問:“我老師那裏怎麽說的?”他說:“這個你不用擔心,應姐會安排好。”哦,我就是擔心你們安排得太好了,沒人知道我被一群恐怖分子挾持了啊!我又問:“還有多久才能到?這裏環境太差了。”陸領說:“還有兩天,你多擔待點。”操,還有兩天,這到底是要開去哪裏?!世界的盡頭還是我人生的盡頭?!我問:“我們出國了嗎?”他說:“是。”啊啊啊啊啊偷渡!我居然偷渡了!說出去你都不會信!我他媽的偷渡了!我真是牛`逼大發了啊!讓我叉會兒腰先!可是!我又不是沒有護照!就不能好好兒地拿護照出去了之後再弄暈我啊?!萬一要被查出來了我要怎麽辦?我不要繼續做人的啊?!我都能想象新聞標題了,大學生畢業即失業,偷渡國外來創事業,橫批垮掉的一代。我滿懷著悲憤閉目養神。這群犯罪分子不但歹毒而且愚蠢,能合法做的事非得搞成非法,一群智障。我敢肯定,他們就是想要拖我下水,拖我下水的第一步就是先讓我偷渡,給我人為捏造黑曆史,讓我從此再也回不了頭。若幹年後,我的刑事檔案上會這樣寫:某某年某月某日,杜清榮利用火車偷渡出國,這是他走上不歸路的開端。人,真是不能踏錯一步。算了,這總比我走上不歸路的開端是潛家庭教師失敗好。日,也沒哪裏更好。我們度過了第一天的火車時光,實在是苦不堪言,車廂前後兩截都被堵死了,我和陸領吃喝拉撒睡都得在這一節車廂裏解決,我實在是想死。我爸說的沒錯,我嬌生慣養,我怕苦怕累,至少我是真的嫌棄對著礦泉水瓶子撒尿還沒地方把這瓶子給扔出去!不幸中的大幸是我被氣到上火,隻需要撒尿不需要幹別的。至於陸領也很識相,也不幹別的。我苦口婆心地委婉勸他,這人這樣吃苦,攢那麽多錢又有什麽用呢?他執迷不悟地說,吃得一時苦,享得一世福。算了,我懶得渡他了,他不是有緣人。晚上睡覺的時候,我輾轉難眠。陸領以為我又嬌生慣養了,勸了幾句。我這次不是嬌生慣養,而是真不舒服。去單刀赴會之前,嚴清楷往我身體裏麵弄了個微型追蹤器,就是為了以防萬一。現在這東西估計是發揮作用了,至少讓我肚子疼了。當然,不排除是心理作用,我對這些東西不了解,但潛意識裏很排斥,而且還有那麽一丟丟的擔憂。嚴清楷說是說這東西是最新科技成果,不會輕易地被人檢查出來。但誰知道人家的檢查儀器是不是最新的科技成果啊!畢竟科技日新月異。一旦這東西被敵方檢查出來,後果就很難講了,很可能會直接殺了我,也很可能會奸完再殺,比這二者更慘烈的是殺完再奸。我這一次確實是在作死了,也不知道是誰給我的勇氣。夜深人靜的時候人就格外容易想得多,而我就在這樣的環境裏生出了一點點的後悔。我不是fbo,我甚至跟那夥fbo都不是一個國籍的,我有很多理由拒絕嚴清楷,我甚至可以坦白地說我怕死,這不丟臉,我上有爸爸下有對象,還有一堆親朋好友,我不能主動地放自己狗帶。但我還是這麽做了。唉,那麽高頻率的性生活也遏製不住年輕小夥子的衝動,那那群沒有對象的怎麽得了。現在男女比例這麽不協調,就算我已經竭盡全力給他們減少了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但總覺得也沒什麽卵用。我換了個思考方向,繼續為這個社會憂心忡忡。憂著心,我就在哐叱哐叱中睡著了。睡夢裏我夢到了嚴清楷突然問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說:“你不就是嚴清楷嗎?”他說:“不,我是齊軒。”然後他把臉一撕,變成了齊軒。我被嚇醒了。當然不是被齊軒嚇醒的,而是被外頭不同於哐叱哐叱的巨大而密集的聲響給嚇醒的。陸領立刻摟住我往車廂角落裏一滾,掏出對講機開始問情況。對講機那邊傳來了回答,是餘世華追過來了,要他們把我還回去。陸領下意識地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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