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擦幹落下的眼淚,我看著采薇走出後緊閉的屋門問自己,這一切難道是我錯了嗎?


    其實人最大的困難便是認識自己,最容易的也是認識自己。我並不知道采薇到底為什麽會變成了今天這幅樣子,或許跟那個教會她那借命邪術的外國人有一定關係。


    到底那個外國人是從哪裏來的?為什麽會教給采薇這種邪術?他的目的和企圖又是什麽?我隱隱地覺得這一切好似被暗中那個外國人給操控著。


    在心中暗想的同時,突然門外傳來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把我的思緒給打亂。


    我以為是剛才摔門而出的采薇又回來了,忙走過去開門。


    打開屋門,看到門外站著的那個人之後,卻讓我吃了一驚,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算命的老頭。


    此時的他站在門前一臉怪笑的看著我,不言語,但看向我的眼神之中明顯多出了一種調戲的感覺。


    被一個有同性戀傾向的老頭給一直盯著看,我全身立馬就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幹咳一聲,忙開口對他問答:“你怎麽找到我的家了,你跟蹤我了?”我問話的同時,往後退開一步,與這老頭保持好距離。


    那老頭看著我笑著搖頭道:“你小子也太小看貧道我了,我要想知道你住在哪兒還需要跟蹤你?你家附近的陰氣隔著好幾裏地我一眼就能看到!”


    “那你現在來找我有什麽事?”我問道。


    “事情嘛倒是沒有什麽事情,反正貧道閑著也是閑著,就想過來看看你死了沒有。你這個小夥子長得挺俊,真要是白白死了,那豈不可惜?”那老頭一臉欠打的表情看著我說道。


    雖然我挺討厭這個有同性戀傾向的算命老頭,但我並沒有著急趕走他,因為我現在還真的需要他的幫忙,或許他知道那個教會采薇邪術的外國人也不一定。


    想到這裏,我忙抬頭看著那算命老頭問道:


    “我說你之前既然知道我女朋友一直在借我的陽壽,那你也肯定知道她從誰那裏學到的這種借人陽壽的邪術。”


    算命老頭倒也實誠,點頭說道:


    “對,我全都知道。”


    “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個教會她邪術的人在哪,叫什麽名字。”我極為急迫的想知道采薇口中的那個外國人住在哪。


    不曾想那算命老頭並沒有著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慢吞吞的拿出一根中華煙點上,深吸了一口,這才看著我說道:


    “雖然貧道全都知道,但我卻不會告訴你。”


    “為什麽?”我問道。


    “道理很簡單,你並沒有答應要娶貧道我啊。”那老頭說著伸出一隻滿是皺紋的黑手就朝著我左胸上麵抓了過來。


    見此,我忙一巴掌把他那隻伸過來的老手給打開。


    “我現在很認真的告訴你,我不喜歡男人,你要是實在想找個男人,你去找和你一樣的同性戀,別找我。”一直到現在,我一直都在盡量克製自己。


    “你這話說的就錯了,貧道我不光是喜歡長得好看的男人,美女也喜歡的不得了啊,還有小夥子我不得不說你一句,你說你一個心胸寬廣的大男人,心裏麵怎麽就裝不下另外一個男人呢?我哪裏比你女朋友差了?”那老頭打量著我說道。


    我現在真的懷疑這算命老頭腦袋有什麽問題了,要麽就真是一個同性戀者,我並不歧視同性戀,相反我尊重任何性別之間的愛情,但尊重都是相互的。


    “如果你不想回答我的問題,那我也不問了,不送。”我說著就準備關門送客。


    那老頭卻用手擋在了門框之上,用一雙渾濁的老眼緊盯著我說道:“小夥子,有些事情你總是要嚐試的,你不和我處一下試試,怎麽知道咱倆不合適?”


    “算了吧,我建議你還是去買根黃瓜處一處試試。”現在我是徹底被門外這老頭給膈應到了,我多看他一眼,就能惡心半天。


    誰知那算命老頭聽了我的話卻笑了,他突然從身上拿出了一張暗紅色的紙片遞給了我。


    “這是什麽?”我謹慎地看著那算命老頭手中的那張紅紙。


    那老頭先是把那張紅紙遞給我,然後才笑嘻嘻地說道:


    “這是你跟我的婚約。”說完,他再不多言,轉身離去。


    看著那算命老頭走出院子,我把手中那張暗紅色的紙片打開,上麵紅紙黑子用台閣體寫了一行小字:


    “今佳期赤紙為定,鶼鰈情深。願此後百年琴瑟,鸞鳳和鳴,立此約此證。娶方:沉琴生。嫁方:玲瓏。”


    “玲瓏?真好笑,那個老頭的名字居然叫玲瓏?這麽一個女性化的名字,難怪他性取向有問題。”我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就把手中那張惡搞的紅紙‘婚約’給丟進了門口邊上的垃圾桶裏麵。


    經過剛才那算命老頭這麽一鬧騰,現在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而我自己在家裏麵,看著這空蕩蕩的房子,卻又開始擔心一個人在外麵的采薇。


    “沉琴生啊,沉琴生,你說你是不是犯賤?!她連你的性命都不在乎,說拿走就拿走,招呼都不打一聲,你卻在這個時候還擔心她的安慰,真夠犯賤的!”我自己低聲罵了自己一句,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不再去想采薇。


    就在我打算準備晚飯,先吃點兒東西的時候,手機卻響了起來,我拿出來一看號碼,正是張智給我打過來。


    我忙接聽:“喂,張智。”


    “喂,琴生,你在哪呢?”手機那頭傳來張智有些急促的聲音。


    最近對任何事情都很敏感的我,隱隱地覺得張智好像遇到什麽事情了,便開口問道:“我在家呢,怎麽了張智?”


    “你……你在家?那葉采薇她……”張智說道采薇名字的時候,開始支支吾吾。


    “采薇她怎麽了?!”我心中一緊。


    “琴生,我先問問你,你有沒有一個開著保時捷卡宴的朋友或者親戚?”張智試探性的對我問道。


    “沒有,采薇到底怎麽了?”我回答的很果斷。


    張智長出了一口氣說道:“琴生,我……我剛才看到葉采薇和一輛開著黑色保時捷卡宴的男人一起去了寒亭酒店。”


    “你……你說什麽?!!!”此時的我就如同被一道閃電被劈中,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我說我在吃飯的時候,恰巧看到葉采薇和一個開著保時捷卡宴的男人一起去了寒亭酒店。琴生,你別告訴我你和葉采薇已經分手了?”張智對我問道。


    “張智,你看清楚了?”我無法相信采薇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真的無法相信。


    “我看的一清二楚,絕對錯不了,本來我也沒有往心裏去,但是我看見她挽著那個男人的胳膊,所以我才以為你和她分手了,才給你打電話問問,琴生,你別告訴我你什麽都不知道。”張智說道。


    聽到這裏,我幾乎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顫抖著聲音對張智問道:


    “張智,你馬上開車來我家接我。”我說著便掛斷了電話,手機卻一個沒拿住,摔落在了地上。


    我看著地上屏幕中間碎了一道裂縫的手機,它就好比此時我的心,再也無法恢複原狀……


    寒亭酒店距離我住的地方並不遠,我在門前沒等多久張智便開車過來了,上車之後,我忙讓張智帶著我直奔那寒亭酒店。


    我倆到了酒店門口,車子剛剛停下,我便下車找到采薇的號碼撥通了過去。


    電話響了許久采薇才接了起來:“你現在還給我打電話幹什麽?”電話那頭傳來采薇不帶一絲感情聲音。


    她的這一句話,徹底讓我心死,我的自尊心控製著我說道:“我給你打這個電話沒別的意思,就是友情提醒你一下把你的衣服和東西都給我拿走!”我說完,不等采薇回話,直接掛斷電話


    “琴生,你、你和葉采薇到底怎麽了?”從車上剛下來的張智站在我身旁問道。


    我搖頭:“沒怎麽,緣分到了吧。”


    回應我的是張智一聲重重的歎息聲。


    就在我和張智準備上車走人的時候,卻正巧看到采薇挎著一個男人的胳膊從寒亭酒店的大門口走了出來。


    她此時的臉上掛著笑,神色間充滿了幸福感,和站在一旁痛苦到雙手顫抖的我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水中若有魚,水則渾。人心若有情,人則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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