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聽少爺吩咐。」一模一樣的回答,比起前麵那句,這句話裏是心甘情願,甚至是期待的。


    江成軒似乎並不意外她的回答,道:「有消息我會告訴你的。」


    這是催她退下的意思?


    伺棋磕了個頭道:「奴婢多謝主子費心。」


    起身退出去時腳步輕快,惹得看著她走後進來收拾碗筷的姚嬤嬤擔憂的看了周沫兒好幾眼。


    待姚嬤嬤出去後,江成軒看向周沫兒笑問:「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麽對她那麽好?」


    周沫兒看著他,一臉平淡。意思是我不想知道,你非要告訴我的表情。


    周沫兒的表情逗笑了江成軒,他搖搖頭道:「她爹是為了救我才死的。」


    「真的?那你這樣對她……」


    江成軒笑著搖頭道:「你現在去問問她,是願意給我做妾還是願意嫁給錢二少爺?你猜她怎麽選?」


    是個正常的人都知道選那個錢二少爺了。人家雖是商戶,盛國對商戶並不歧視,也能參加科舉,那錢二少爺還是童生,未來可期。


    果然,沒幾日錢府來提親後,伺棋就老實了,再不出現在周沫兒和江成軒麵前,聽姚嬤嬤說,每日裏都呆在前院裏繡嫁妝。江成軒大方的把錢府的聘禮全部給她做了嫁妝帶回去,還給了她五千兩銀子置辦嫁妝。


    她的嫁妝跟錢府大少夫人比起來是差了不少,不過錢府不愧對它商戶的名聲,給伺棋的聘禮足足比小官家姑娘多了不少。所以,她比起京城小官家的姑娘也不逞多讓了。


    婚事一切從簡,在臘月初六時,伺棋出嫁了,她跪謝江成軒時,江成軒看著跪在麵前一身大紅色嫁衣的伺棋,淡淡道:「好自為之。」


    伺棋蓋頭下的眼淚終究還是落了下來。無論如何,江成軒她爹死了以後對她唯一好的人,她甚至一直當他是未來的夫君。


    好自為之。


    這話的意思伺棋明白,意思就是她爹的恩情江成軒算是還了。以後她再出事,江成軒不一定會管她了。


    眼淚終於還是落下。


    平靜的站起身,從蓋頭裏朦朧的看到不遠處站著的大紅色衣衫的少年,身材修長,白皙如玉的臉上微微帶著笑,顯然是很高興的。看著她的眼神裏有忐忑,緊張,還有……期待。


    那裏才是她今生的良人,其他人,就當是一場年少時做的夢。


    她一步步穩穩當當地朝著他走去。


    莊子裏恢複了平靜。


    臘月二十是鎮國公府老夫人的壽辰。


    臘月十八,周沫兒和江成軒一起進城去給老夫人置辦壽禮。江成軒作為孫子,壽禮還是要送上的,不管送什麽,心意而已。


    兩人一大早用過早膳出門,直奔玲瓏閣。雖說江成軒這個孫子送的壽禮表明心意就行,但也不能太過敷衍,且又不能越過江淮嶽這個世子。


    進了玲瓏閣三樓包間,這一次帶周沫兒和江成軒上三樓還是個熟人。


    那個周沫兒第一次跟著江淮嶽來時,帶他們上樓的煙蘿姑娘。


    煙蘿還是那副溫柔的模樣,看到周沫兒時對她一笑,顯然認了她出來。


    果然不愧是做生意的人。就是不知道煙蘿和玲瓏閣東家什麽關係,她應該不是普通的丫鬟。


    進了包間坐好後,煙蘿的眼神往兩人身上一掃,笑問:「夫人想要什麽?」


    周沫兒覺得,人家你能在京城裏有名的玲瓏閣裏站住腳,果然是個很厲害的人。


    微微一笑道:「給長輩祝壽。」


    煙蘿了然一笑,道:「昨日鎮國公世子也來訂了一尊佛像,說是給長輩祝壽……」


    江成軒掃了她一眼,明白了她的意思,遞出一個荷包道:「請姑娘送些合適的東西來看。」


    煙蘿歡喜的接過,笑道:「兩位稍待。」


    屋子裏就剩下了周沫兒和江成軒兩人。


    「她認識你?」江成軒疑問。


    周沫兒想了想,還是老實道:「我那次是和大哥一起來的,還偶遇了大嫂。」


    江成軒手裏的茶杯捏緊了一瞬,放開。將茶杯放回桌子上。


    茶杯放在桌子上發出輕輕的聲響,周沫兒莫名覺得江成軒心情好像不大好的樣子,想了想道:「那時候我是丫鬟。」


    江成軒突然握住她的手,道:「沫兒,我不怪你,我隻是心疼你。」


    周沫兒心裏一暖,知道江成軒可能是覺得,江淮嶽偶遇了蕭靈薇,她可能會受到的委屈。


    「沒事,都過去了。現在不是有你了嘛!」周沫兒笑著道。


    敲門聲傳來,江成軒到底放開了周沫兒的手。


    煙蘿帶著一溜手裏端著托盤的丫鬟進來。依次放在桌子上後輕聲退了出去。


    「兩位請看,這些都是比較合適的。要是不喜歡,我再去給兩位挑些。」煙蘿溫柔笑道。聲音柔和,聽了莫名讓人舒服。


    桌子上林林總總放了十來種大大小小的東西,有香爐,繡屏,玉佩……獨獨沒有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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