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古代的女人真是苦逼,除了在後院裏跟妾室們爭男人之外,還要跟外頭的男人爭。呃,跟後院的女人還可以明爭,跟外頭的男人們真是爭都沒地方爭。就大環境來說,有幾個好基友甚至於是很平常的事,女人生氣都是不對的。


    想想江氏,自家男人出去幾個月才回來,不但帶了個絕色美女,連男人都找上門來。自己男人過去睡,她什麽話都不能說。


    古代女人結婚實在太吃虧了,雖然可以搞百合,問題是她沒這個嗜好。先把傅家的婚事退掉,想想辦法,能不結婚就好了。情願在家裏當老姑娘,她也不想嫁出去,太苦逼了。


    姑嫂兩個走到分叉口也就各自去了,江氏一臉沉悶陰鬱的回到正房,沈書君出門回來頭一晚總是在她屋裏歇歇,說說家裏的事,問問外頭的事,總是要好好說會話。這回倒好,不等沈書君回來,就有人找上門來,沈書君晚上怕是不會過來。


    沈書君換洗衣服早就收拾好,連明天要穿的都己經收拾好,現在卻是全用不著。江氏看著準備好的衣服隻想掉眼淚,要說沈書君對她也不壞,但女人想要的好,跟男人能好的實在相差太遠了。


    「奶奶……」管事媳婦知道江氏回來了,便進來回話道:「小跨院己經收拾好了,丫頭也挑上來了,隻是紹姨娘的衣飾實在簡單了些,除了今天身上穿著的一身,也就一身換洗衣服。」


    馬上就要過年,照往家的例,沈家肯定要擺酒宴客,奶奶,姑娘,姨娘都會裁新衣打頭麵,為的沈家的麵子好看。要是紹姨娘的衣服首飾稍微能對付過去,也就不用特意回了,免得觸江氏黴頭,問題是紹姨娘的衣飾太寒磣。


    江氏心裏正煩,又聽媳婦這麽說,火氣頓時上來了,道:「她沒衣服我就要幫她置辦嗎?她又是個什麽東西,那麽多銀子打個銀人都能打那麽大個的。早過了做衣服的時候,要做就等下一季都做的時候才有,現在沒衣服穿就光著好了。」


    管事媳婦見江氏動了氣,當即低頭不敢吭聲,正想溜出去,外頭傳來沈書君笑著的聲音:「是我惹奶奶生氣了,我給奶奶賠不是。」


    江氏聽得愣了一下,忙站起身來,隻見沈書君笑著進屋,揮揮手讓屋裏媳婦丫頭出去。又拱手作揖道:「我行事欠妥,惹奶奶生氣,還望奶奶見諒。」


    看到沈書君進屋,江氏又是驚又是喜,氣也消了,卻不禁道:「你怎麽過來了?沒陪著衛大爺喝酒?」


    「你想哪裏去了,我跟著衛兄過去,就想著衛兄第一次到家裏來,親自送到他房間更能盡地主之誼。」沈書君笑著說著,又道:「衛兄不是那樣的人,你別亂想。」


    江氏頓時心情大好,沈書君是那樣的人,她雖然沒辦法,但身邊的人少一個總是好的。女人還好些,抬進門也就是妾室,男人們……就像謝延豐,她一點辦法都沒有。要是再加一個衛連舟,她更沒辦法。卻不禁問:「馬上就要過年了,衛大爺怎麽過來了?」她和沈書嫻想的一樣,大過年的跑過來,除了森森的愛沒解釋。


    沈書君想了想,搖搖頭道:「本來在會元遇上時,我想約年後的,結果是他說要年前來,隻怕是他有什麽事。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衛兄不願意在家裏過年,自有他的原由。」


    江氏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反正不管衛連舟為啥跑到淮陽的,隻要不是為沈書君就成。便笑著道:「也不知道衛大爺要留多久,可否留下過年?」要是留下她就準備著。


    「他說這兩天就走,明日見麵再說吧,過年所有店家都要關門,他想走隻怕都不容易。」沈書君說著,他倒是有心留衛連舟在家過年,沈家上頭沒長輩,主子也少,多他一個,倒是熱鬧了。


    「嗯。」江氏笑著應著。


    沈書君喝了酒,江氏本想親自侍侯著沈書君梳洗。沈書君卻不讓江氏動手,隻是喚來丫頭侍侯,一臉感歎的道:「成親這些年,一直都是你辛苦,我每每外出,家裏大事小事都是你料理。再想想以前,我粉身碎骨也難報答你對我的情義。」


    他跟江氏的婚約是沈父在的時候定下來的,後來沈父過世,沈大爺把他們母子趕出去。本來以江父的意思是要把婚事退掉,結果江氏執意要嫁,嫁妝都沒要,就這麽嫁過來陪他過窮日子,原本那樣的千金小姐,卻跟著他受了許多苦。


    江氏聽得心裏也十分高興,她早就知道沈書君就是發達了,也不會忘了舊情。但凡男人有點錢,哪個不是三房四房,隻要沈書君還看重她,日子總是能過下去的。便道:「大爺快別這麽說,我們是結發夫妻。」


    「你放心,不管哪房妾室生了兒子,都要抱過來由你撫養。」沈書君說著,當時抬吳姨娘進門的時候,他就跟江氏說過這話。男人嘛,三妻四妾理所當然,但跟著辛苦熬出來的發妻,也絕對不能冷待了。江氏又沒兒子,肯定要先保障她的地位。


    江氏雖然對於妾室煩感透了,但子嗣是大事,對女人來兒子甚至是比男人還重要。主母沒有兒子,妾室卻生了兒子,在平常商戶人家裏,妾室馬上就能上天了。主母把兒子抱過來養,以後養熟養不熟雖然不知道,都是家主的態度。


    自己沒生下兒子,沈書君一房接一房的抬妾室,要是連這點保證都沒有,江氏隻覺得更加不能活了。


    丫頭們侍侯著兩人梳洗睡下,要躺下時,沈書君又輕聲道:「還有一件事,我隻說與你知道,你切勿說出去,關於紹姨娘的。」


    江氏看沈書君神情謹慎,也跟著緊張起來,道:「大爺請說。」


    「那紹姨娘原本也是京城大戶人家的小姐,隻是因家裏犯了事,被賣入官伎為奴。我派管事細細打聽了,隻是奴籍並不是樂籍,所以才得己贖身。」沈書君說著,又道:「不過像這樣的犯官直係親屬是脫不籍的,以後她要是懷孕了,你就悄悄把她送到別院去,讓你身邊的丫頭假裝懷孕了,生下來就抱過來說是丫頭養的,這樣孩子入籍倒也方便些。」


    大珠朝法律寫的很清楚,良賤不得通婚,良民與賤民就是真結成夫妻,官府知道就會強行拆散,宣布婚姻無效。兩人所生下的孩子,也並不是隨父親那邊走,而是看情況來,要是良民那方知道對方是賤籍還要成親,孩子就要入賤籍;相反來說,要是良民被騙婚,事先並不知道對方身份,孩子則可以入良籍。


    納妾相對來說不那麽講究,但高門大戶裏也十分忌諱這樣的出身,看中丫頭收房,脫籍抬姨娘都非常容易。像這樣的不能脫籍的,以後生下孩子入籍就會有問題。


    當然沈家沒那麽高的檔次,規矩也沒那麽大,像紹姨娘這種,說是姨娘,其實也就是一張賣身契在主母手上。連個結親的契書都沒有,也就是丫頭當姨娘用了。其實要是走走關係,畢竟不是京城那種地方,孩子也能入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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