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嫻這才收下,到起程走的時候,沈書君便讓沈書嫻穿上。車駕行到岸邊,衛策帶著小廝早就在了,看到沈書嫻穿著大氅,便笑著道:「這件衣服也就妹妹穿的起。」像這種過於華貴,金碧輝煌的衣飾,也相當挑人,有時候就是大家小姐,氣場弱一點也撐不起來。


    沈書嫻笑著道:「還沒謝過小爺。」


    衛策揮揮手道:「哪裏要謝我,本來就是我的錯。」


    兩人說話,紹晚詞也從車上下來,這些天她在西北院的日子說不上多好。但想到馬上能見到衛連舟,離開這個鬼地方,心情也高興起來。但衛策見到她下車,當即退的遠遠的,隻怕紹晚詞再撲上來。


    沈書君指揮著小廝把東西抬上船,因為有女眷,船包了兩艘,他和衛策一艘,沈書嫻和紹晚詞一艘。送禮的東西全放在沈書君船上,因為東西多,安全期間就不下船了,一路坐到青陽,雖然有點累,路上時間卻是十分節省。


    也因為吃住都在路上,沈書君船包的大,沈書嫻和紹晚詞各有房間,吃飯也各自吃,一路無話直到青陽。


    船在青陽港口靠岸時正值中午,衛策早寫了書信給漕幫幫主梁實厚,梁實厚從來奉衛策為坐上賓,後來衛策青陽當街殺人,結果屁事沒有,梁實厚就知道衛策背景非一般,更為重視。此時親自過來迎接,知道有女眷連轎子都是準備好的。


    沈書嫻從船上下來時隻覺得頭昏,她並不昏船,但任誰在船上晃蕩了兩天,此時下來也舒服不了。紹晚詞比她更慘,開始還好,後來就開始吐,她身邊又沒有丫頭婆子,隻得隨她去,此時下船是扶牆走的,隻差用爬了。


    來到青陽,衛策頓時有種如魚得水之感,整個人情緒高漲起來。先介紹梁實厚與沈書君認識,後有引見沈書嫻,到紹晚詞時,衛策隻有簡單一句:「這是紹氏。」就再沒其他了。


    梁實厚見到沈書君三人,心裏驚歎不己,初見衛策時,隻覺得衛策樣貌出眾,後來又來了一個相貌更好的衛連舟,本己經是難得的風流人物了,現在再看沈書君,頓時又把他比下去了,都不知道要說什麽好。


    簡單敘話後,小廝抬著東西上了車,金銀家夥先放在漕幫,放在客棧總是有幾分不方便。春分也扶著沈書嫻上轎,沈書嫻長長籲了口氣,卻不禁掀開轎席一角往外看,青陽是省會,又是港口城市,比起淮陽城來不知道繁華了多少倍,就隻看剛才港口的大船,以及來往人流,就能深深感覺到大城市的氣派。


    客棧的跨院己經找好,初來青陽,肯定要去漕幫看看,梁實厚更早早備下酒席,衛連舟早上有事出門,不能過來接船,但中午席麵肯定會回來。


    所謂漕幫,並不像武俠小說裏演的那樣,多少江湖人物,多少厲害多少牛叉。用通俗的話說也就是搬運工聯合會。青陽是大珠朝的大都市之一,鹽業,海運,商業發達。對外港口有一個,還有國外的運河停靠岸,這樣的地理形勢也就造就了搬運行業的興旺,漕幫就是理所當然的產生了。


    據說漕幫曾經很牛叉很風光過,聯合了幾個省市,連官方運糧都要靠他們。但後來因為太牛叉了,朝廷看不下去,借故殺了一批關了一批。最後幾省聯合取消,基本上就是各幹各的生意,因為大珠海運,河運發達,漕幫日子過的都不錯。


    漕幫總舵就在港口不遠處,雖然離青陽市中心有點遠,卻是方便解決幫務。前頭是處理幫務的地方,後頭一所七進的院落就是梁實厚的住所。


    此時衛策的人緣就體現出來,從上岸開始,招呼聲就不斷,不止男人,連女人們看到有時候也會調戲上他幾句。進了漕幫之後就更不必說了,衛策本來就是風雲人物,沈書君,沈書嫻兄妹又是儀表堂堂,回頭率那是百分之二百。


    紹晚詞暈船暈的不成樣子,梁實厚也搞不清她的身份,隻讓丫頭把她先回後院著人照看,又叫自家夫人出來介紹認識。一番客套之後,沈書君也就說明來意,跟梁實厚也沒什麽好隱瞞的,給官家送禮什麽的,生意人都懂,梁實厚年年都是成箱金銀往官衙後院抬。


    「幸好沈兄來的早,我才接到消息,聽說柴大人昨天己經動身,到青陽也就這兩三日。」梁實厚說著,他昨天接到的消息,肯定錯不了。


    正說著衛連舟回來了,他是做海運生意,雖然老家在海口,但青陽這樣的海運生意。他既然來了,肯定也得四處看看找找生意,連著幾天都在忙碌著談生意。


    衛策首先起身相迎,看到衛連舟進門就低頭道:「弟弟不懂事,惹出事來勞煩三哥幫我料理,讓三哥生氣,實是我的錯。」


    「以後老實些少惹些事非我就高興了。」衛連舟說著,看到沈書君和沈書嫻也在,又忙拱手招呼。


    沈書嫻跟衛連舟不是頭一次相見,隻是此番相見心情多少有些不同。頭一次見時隻覺得衛連舟樣貌好,有種圍觀帥哥的心態。後來席麵上再相見,感覺還是那樣,帥哥嘛,還是高富帥,欣賞歸欣賞,其他心情是沒有的。


    後來沈書君幾次提到親事,沈書嫻本不同意,但此時火燒眉毛,也由不得她不願意。更何況衛連舟的條件確實不錯,嫁人嘛,也就是那麽一回事。


    席麵擺開,沈書嫻坐了一會就跟梁太太到後邊說話,留幾個男人喝酒聽彈唱。沈書嫻並沒有坐多久,從淮陽到青陽晃了一路的船,雖然沒暈成紹晚詞那樣,她也好不到哪裏去。她和沈書君日常用的東西都己經搬到客棧別院去了,讓春分前頭回稟一聲,梁實厚忙派了轎子送沈書嫻過去。


    漕幫事多,梁實厚坐陪一會也走了,衛策更是坐不住的,也跟著梁實厚走了。席間隻剩下沈書君和衛連舟兩個,沈書君想想便給了賞錢讓兩個彈唱走了,衛策看出沈書君有事要說,便道:「好久未與沈兄長談,不如到我房裏一敘。」


    「甚好。」沈書君說著。


    衛連舟一直住在梁實厚書房旁邊,原本是衛策的房子,他來了就跟衛策同住,後來衛策避禍去了淮陽,衛連舟本想走,無奈梁實厚苦留,衛連舟單身一人也沒什麽不方便,便住了下來,身邊侍侯仍然是平常的跟著的兩個小廝。


    小廝們奉上茶,衛連舟便命他們退下,沈書君神情顯得有點猶豫,但到了此時也顧不得了。便道:「我與衛兄結交多時,深知你人品行事,我就直言了。我家小妹正值青春年華,尚未許親,不知道衛兄你……」做為女方家長這樣提親其實挺沒麵子的,但沈書君信的過衛連舟人品,就是不同意衛連舟也絕對不會說出去。


    「因為謝衡?」衛連舟突然插嘴說著。


    沈書君倒是一愣,沒想到衛連舟己經得知謝衡之事,衛連舟解釋道:「是小九信上說的。」


    從靈虛山下來時沈書君便把這事告知衛策,衛策越想越覺得謝衡這名字熟悉,後來給梁實厚寫信時也給衛連舟寫了一封,信上說了此事,又問他可否知道謝衡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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