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沒兒子,做生意總覺得沒勁,就是掙下萬貫家業了,要是後續無人也是白搭。現在一下子有了兩個嫡子,就跟大力水手吃了波菜似的,他覺得太有幹勁了。


    「是,明早我就開始收拾。」江氏笑著說。


    估摸著沈書君要去上好些天,江氏打包收拾了好幾個箱籠,派了幾個妥貼小廝跟著,家裏店鋪的生意雖然有鄭克和安嶽看著,她也把帳本接了過來,總要多盯著些。


    本以為己經妥當,誰想到林姨娘中午飯後卻是過來對江氏一通嘀咕,道:「這趟去青陽隻怕要好幾個月,大爺的性子大奶奶最是知道的,說句不中聽的,從來就沒安份過。想想那回上京城還是謝大人府上,他就帶了一個回來,這回一個人去青陽,又是幾個月還不知道會帶什麽人回來。」


    江氏明白林姨娘的意思,這是想跟著去,但林姨娘的話也不無道理,沈書君在女色方麵是很不怎麽樣,至於男色方麵,因為都是別人主動勾搭,他可選的人太多,倒還馬馬虎虎。這回要出門幾個月,想讓沈書君清心寡欲決計不可能。


    有個心計手段還算可以的林姨娘跟著,要是沈書君還要帶人回來,隻怕還能折騰一番。就是沈書君惱了林姨娘,也與她不相關。心裏倒是想讓她去,卻隻能道:「你比小廝婆子細心些,你跟著去我倒也放心,但此事……總要聽大爺的,等會大爺回來,我與大爺商議了再與你說。」


    林姨娘知道此事成了一半,要是能跟著沈書君出去幾個月,日夜一處,也許她就能懷上了,怎麽都比在家裏獨守空房來的強。便笑著道:「那我先謝過大奶奶,大奶奶放心,我定會看緊大爺,不讓他四處亂鬧。」


    江氏己經有兒子,更不用說與沈書君這些年夫妻情份,再有妾室也動搖不了她的地位。她就不同了,年齡越來越大,也沒有兒子傍身,要是再有新人進門,她隻怕真要比丫頭還不如了。


    隻聽外頭小丫頭道:「大爺回來了……」


    林姨娘忙過去打席子,江氏也起身相迎,妻妾兩個侍侯著沈書君脫了外麵袍子。江氏忙問:「大爺中飯吃了嗎,要不要叫廚房準備上。」現過了飯點,也不知道沈書君在外麵吃了沒有。


    「在鋪裏與夥計們一起吃過了。」沈書君說著,又道:「東西都收拾好了?」


    江氏點點頭,卻是又道:「正好爺回來了,我剛才還跟林姨娘商議著,林姨娘想跟爺一起去青陽,也方便照顧你。」


    林姨娘旁邊直點頭,道:「這趟過去怕不是幾日能回去,我想跟著過去照顧大爺起居,總比小廝婆子們要周到。」


    沈書君皺眉道:「我又不是去玩,是去處理店鋪生意的,你跟著做什麽?」


    「就因為大爺是有正經事,我才更要跟著。小廝婆子們知道什麽,大爺累一天回到屋裏,灶是冷的,被也是涼的,大爺哪裏能休息好。我若跟著去,至少每日三餐,晚上睡覺,大爺都是方便的。」林姨娘連忙說著。


    江氏也在旁邊道:「我也是這麽想著,爺身邊跟著個知冷知熱的人,我也放心些。」


    沈書君看江氏一眼,笑著道:「你這是不放心我?」


    「大爺說的什麽話,我們這些年夫妻,有什麽不放心的。」江氏笑著說,這倒是實話,沈書君就是再帶房小妾回來,她己經有兒子,難道還能翻了天。


    沈書君也笑了起來,無所謂的揮揮手道:「既然你也想她跟著,那就跟著吧。」


    林姨娘高興起來,道:「我這就去收拾東西。」


    江氏也對於這個結果也比較滿意,笑著道:「快去吧,明年就要起程了。」


    林姨娘歡歡喜喜的去了。


    「你啊……對我還是不放心。」沈書君笑著對江氏說著。


    江氏笑了起來,有幾分打趣的道:「誰讓我有如此好運,嫁了個勝似潘安的夫君,讓妾身是日夜懸心。」


    這也不完全是玩笑話,雖然沈書君眼看著就要三十了,但三十歲的男人跟三十歲的女人完全不是一回事,可謂正值一枝花的年齡。保養的也好,皮膚仍然白嫩的很,身材也完全沒有變形,倒是添了幾分成熟的氣度,少年人完全沒法跟他比。


    夫妻兩個正打趣著說話,外頭就管事來回話:「大爺,外頭有位大爺說是大爺的朋友,要來見大爺。」


    「請他進來就是了。」沈書君說著。


    管事抹著汗,道:「那位大爺說要讓大爺去門口迎他。」


    沈書君當即就不耐煩起來,道:「跟他說,願意進門就進,不願意進門就走。」他還不稀罕呢,他朋友裏就沒這麽燒包的主。


    江氏不似沈書君這樣的脾氣,起身道:「還是我去看看吧。」


    沈書君皺眉道:「理會他做什麽,還要特意到門口迎他?真真想不出來誰能如此。」跟他關係好的人,都知道他是啥脾氣,會幹出這事的跟他關係就好不了。


    江氏還是道:「我去看看就知。」


    說著江氏穿上外衣起身跟著管事的出去。


    管事先頭走著,江氏後頭跟著到二門處,並沒有迎出來,隻在影門牆後頭往外看。萬一真來了什麽大人物,可以馬上通知沈書君過來,這樣也不會顯得太失禮。


    江氏隻往外頭看一眼,頓時愣住了,竟然是便衣的謝衡。雖然隻有兩麵之緣,但人家王爺,所以江氏記憶深刻。不敢迎出去,怕謝衡生氣,連忙轉身回去,一路小跑到屋裏,道:「大爺快快穿上衣服出去吧,是鄭王爺來了。」


    「啊?」沈書君一愣,謝衡?這不是斷絕來往了嗎,怎麽又來了?


    江氏忙給沈書君穿上外袍,又道:「大爺快去吧。」


    沈書君隻得去了,江氏想了想又對丫頭道:「跟林姨娘說,不用收拾東西了。」謝衡都找到家裏來了,還用收拾什麽。


    沈書君換好衣服出門時,多少有點心不甘情不願,在他的認識裏,他與謝衡己經是昨日黃花,全部都飄風而逝了。現在這個本來己經逝去的又跑回來,而且又擺出這種架式,沈書君很有一種不想侍侯的情緒。


    倒不是說謝衡這個人多惹他討厭,主要是他本人對於男色並不是很重要,他身邊連個書僮都沒養,有養書僮的錢,他更願意養歌伎。


    與謝延豐相識於少年時期,沈父去世早,死世之前又病了好些年,沈書君並沒有受過父親多少的教養,至於兄長,那更是不必說了。後與謝延豐相識,得他提攜不說,更教了他許多,何謂是亦父亦兄,亦師亦友,與其說兩人感情多好,不如說謝延豐在他的生命中占了很重要的角色。


    相對之下謝衡就是硬來的,當時打的主意還是兄妹同吃。要不是因為他是王爺,身份在這裏擺著,沈書君很有衝動吐他一臉。後來兩人相處的雖然也馬馬虎虎,但沈書君一直以為這是露水之交,斷了就斷了,也沒好啥好可惜的。


    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到門口,沈書君再怎麽樣也不敢把不耐煩帶到臉上,看謝衡一身便衣,便隻是拱手道:「不知道是謝兄來了,未曾遠迎,還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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