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香織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花織是她一直以來的思念,可以稱之為執念了,但白石是化解她執念的人。


    真遇到這樣的抉擇,香織覺得可能自己自我消失還好一些。


    香織的反應在白石意料之中,他沒有任何生氣的感覺。


    於是他點了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白石,我……”香織見白石一臉麵癱,頓時有些愧疚的想說些什麽。


    白石就打斷道:“別誤會,我沒有生氣。”


    “真的嗎?”香織立馬問。


    “你因花織而生,她在你心裏多重要,我是理解的。”白石道:“就以我們認識的時間來看,我是萬萬比不上小花織的。”


    這一點,香織沒法否認,她隻能暗歎口氣,道:“對不起,白石,如果真這樣,我不知道該怎麽做。”


    “我明白。”白石道:“不必擔心,一切有我。”


    “白石……”香織看向白石,抱住他的頭:“我雖然不知道該怎麽做,但請你相信我,我雖然想保護花織,但也想保護你。絕對沒有傷害你的意思。”


    “這一點我相信你。”白石毫無猶豫的道。


    聽到這話,香織舒服了一些,緊緊的挨著白石的腦袋,不肯放開。


    “隻是,剛剛的歌謠如果不是誤導,那就說明了我們下去後,你會麵臨那種兩難的抉擇。”白石道:“不管是主動的還是被動的,我和花織總有一個要死。”


    香織握緊拳頭,不言。


    白石看著記錄的全部歌謠,道:“但是我實在沒搞懂那隻烏鴉頭子給我們說這個幹什麽?是在幫我們,還是在給我們壓力?還是希望我們把注意力從它身上轉開?還是單純的想預告我的結局?”


    “預告你的結局?”香織問。


    “嗯,昨天你去看屍體的時候,我跟星川說了一下烏鴉的事。”白石道:“她覺得烏鴉的能力很可能是告死。”


    “告死?”香織道:“宣告死亡嗎?”


    “對,不是詛咒,也不是什麽詭異的能力,隻是單純的看到了人物的死期。”白石道。


    “死期?”香織詫異:“也就是說,它能看到將死之人的命運嗎?”


    “嗯。”白石道:“如果這烏鴉說的是真的……那星川,可能說對了。”


    “那如果是真的,那豈不是說白石你……”香織道:“會死在下麵!?”


    “那倒不一定。”白石道:“不同的選擇造就不同的未來,我換一個選擇,或許就不會死了。”


    香織聞言沉默了下來,白石也不多說,過了一分鍾左右,她道:“那,我們就不去了!”


    白石回頭看向香織,香織道:“白石你其實早上說得對,下麵有沒有香織是一回事,我們救不救得出是一回事。但是,我們可以肯定的是,隻要你不下去,就不會死這件事!”


    “所以,我不去了!”香織道。


    看著香織認真和嚴肅的小臉,白石笑了。


    “哈!”


    “白石?”第一次看見白石笑的香織,這才發現白石笑起來的時候就很像人類了。


    “有你這句話,足夠了。”白石道:“但我早已經跟你說了,準備萬全,我們就下去。”


    “可是,你會死的!”香織詫異白石的選擇。


    “這跟我死不死沒關係。”白石恢複麵癱表情:“是我自願背負起了你的怨,即是如此,我就會負責到底。”


    “白石……”香織抱緊了白石。


    “而且,下去了,也不一定就隻有一個死亡的命運。”白石道。


    香織聞言認真的道:“那,我陪你!”


    白石已經拿出了覺悟,香織也道:“既然你這樣,那我答應你,如果下去後,我被逼得不得不砍掉你的頭。那我救出花織後,我就陪你!”


    “有你此言,此行已算不虛。”白石點頭道:“那我們就找個時間,下去吧!”


    “聽你的!”香織因為白石的覺悟,也堅定了自己的意誌,心中也不再糾結這個。


    她問:“但現在呢?”


    “現在的話……”白石看向烏鴉飛走的方向:“去竹田站吧,你不是說了要去看看的嗎?”


    “可以嗎?”香織道:“我相信你的覺悟,所以我不急在這一時了。”


    “去吧。”白石道:“現在的情況是,不去的話,我要失眠了。”


    ……


    一路狂奔,來到了竹田站附近。


    靜謐的街道上空無一人,白石站在遠處觀察著竹田站,一時間也不敢過去。


    他翻開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11點58分,距離淩晨已經沒有兩分鍾。


    此刻的竹田站還未收班,入口處依舊光亮。


    他也沒感受到那種十二點那個世界出現時特有的詭異氣息。


    “怎麽樣,白石?”香織看著入口說。


    “等。”白石言簡意賅,一直注意著手機上的時間。


    兩分鍾過去,手機上的數字變成了四個0。


    這時,街邊的燈光莫名的閃爍了一下,整個世界仿佛失了聲一般,變得詭異異常。


    來了!白石精神一震,看向入口。


    詭異的一幕來了,原本明亮的入口頓時從裏麵冒出一股濃濃的黑氣,變得漆黑無比。


    原本普通的地鐵站入口,現在看上去簡直就像是地獄的入口一般。


    不得不說,勸退感十足。


    “白石……”香織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嚴肅起來:“門打開了。”


    “我看見了。”白石鎮靜的點了點頭,但是沒有任何動作,隻是靜靜的看著入口,觀察著情況。


    “白石,現在怎麽辦?”香織扭頭看向白石,握著拳頭問。


    “繼續看。”白石如實道,他實在不知道現在該怎麽辦,隻能繼續看。


    比起車站裏麵什麽情況,他其實還是更在意的烏鴉為什麽要預告他的死期。


    隻是因為事關自己的生死,白石不得不來看一下。


    烏鴉,殺人犯,車站……白石總感覺這裏麵有些聯係,但是怎麽想也無法理清這裏麵的邏輯關係。


    隻能說,烏鴉做出這樣的歌謠,必然有它的理由吧?


    這時,街邊的路燈再度閃爍一下,空氣中突然彌漫一起一層薄薄的白霧。


    輕輕的腳步聲進入耳中,白石隻覺街道上的出現了若隱若現的虛影,不等他看清楚,原本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頓時“人”滿為患!


    男人,女人,老人,年輕人,如同排隊一樣,有條不紊的進入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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