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半個小時後,白石回到了墨田。


    他讓東條把車停在了町內,白石就在附近下了車,這裏已經離他家不遠。


    雨也漸漸停了。


    “學弟,這裏就可以了嗎?”


    “可以了。”白石下車,拿好背包,道:“東條學姐,今天真的非常感謝你,冒著大雨將我送回。”


    東條笑著問:“光嘴上說說?”


    “自然不會。”白石道:“學姐不介意的話,汽車裏的清理費,由我來負責。”


    “哈哈,學弟,你真的很較真。說了不要這麽客氣了,小事情。”東條大方的擺了擺手。


    東條作為學姐,一直對後輩都是十分寬和的,也很同校的後輩,無論是中學的還是東都的。


    不管什麽場合,隻要有後輩在,她都會對他們諸多照顧。


    所以,她斷不可能讓白石付錢。


    可白石要是什麽都不做,這不符合他的性格,於是道:“還是由我來吧,學姐既然對我如此友善,我也總歸該做些什麽的。”


    東條看向白石,笑著問:“這真的不用了,汽車的清理不便宜,學弟你還是高中生吧。你那點零花錢可不夠喲。”


    說起來,白石這才想起東條可能也是個狗大戶。


    東條現在是大學生,幾個大學生能有自己的車?而且她這個車貌似還不便宜。


    東條擺了擺手,繼續道:“學弟,你要是真想感謝我,不如就請我喝杯飲料吧。”


    “飲料?”白石蹙眉:“飲料就可以了嗎?”


    “怎麽樣,沒問題吧?”東條問。


    “好,學姐你想喝什麽?前麵有個便利店,大部分飲品都有,我去給你買十瓶來。”白石道。


    十瓶?東條聞言頓時樂了,見白石一副認真的神色,頓時道:“誰要喝便利店的?下次找機會,去外麵的咖啡廳喝吧。”


    咖啡廳?


    這樣的話,豈不是說以後還要跟東條見麵?


    白石有些不願,經過這次的相處,白石覺得東條這個人也有點麻煩。不想跟她有過多的牽扯。


    可是現在明顯拒絕不得,白石也就假意答應下來,心想日後再找機會推脫就好了。


    “既然學姐願意的話,我沒有問題。”白石麵無表情的道。


    東條沒有察覺到白石的內心想法,露出了滿意的神色:“那就這麽說定了,下次再見,學弟。時候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路上注意安全。”白石微微彎腰。


    東條緩緩發動車子,道了句:“保持聯絡哦,藤峰學弟。”


    “再見。”白石讓開一步,東條也就走了。


    目送東條開走十來米後,白石也就轉身朝自己家走去。


    車上的東條通過後視鏡,見到白石離開,頓時露出了笑容,一邊開著車,一邊拿出電話,打了過去。


    沒有幾聲,電話接通。


    “喂?”電話裏響起一道迷糊的聲音。


    “鈴木,是我。”


    “誰?”鈴木愣了一下,看了看來電顯示,帶著疑惑的語氣:“東條?”


    “你還是老樣子,連學姐都不叫。”東條道。


    “學什麽姐?你知道我從來不叫的。”鈴木對東條絲毫沒有尊敬之意,兩人才像是朋友:“你這個原學生會長,怎麽想起這個時候跟我打電話?”


    “給老朋友打電話要理由?”東條反問。


    “少來這一套,有事說事。”鈴木道。


    “嗬嗬,事倒沒有,隻是想向你打聽個人。”


    “打聽人?就你家那種等級的,要打聽人,還要我來幫忙?”鈴木不懂了。


    “那不一樣,這件事你做最方便。”東條道:“你現在還沒畢業,是吧?”


    聽到這裏,鈴木反應了過來:“怎麽,你要打聽的人是東都的?”


    “嗯,今天遇到一個很有趣的學弟,也就想來問問情況。”東條道。


    “哦喲?”鈴木這下來興趣了:“東都居然還有人能讓你產生興趣?來來來,誰,我來看看是誰膽子這麽大,居然敢惹你。幾年級的。”


    “二年級。”


    “二年級的?”鈴木聽到這個年級,瞬間就想起了白石,不會吧?


    不,不一定,也有可能是山內,伊賀他們。


    “誰?”鈴木再問。


    “藤峰白石。”


    “……”


    東條道:“你幫我打聽一下這個人,看看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麽來曆,搞清楚了之後跟我……你在聽沒有?”


    “聽到了,藤峰白石,是吧?”鈴木道:“好,我記下了,我幫你打聽一下。”


    “?”東條聞言挑了挑眉:“你怎麽答應得這麽幹脆?”


    “不好嗎?”鈴木反問。


    “嗯。”東條對鈴木還是有一定的了解:“你小子,不會是認識這個藤峰學弟吧?”


    “沒有沒有。”


    “真的?”


    “真的。”


    “你在撒謊!”東條冷聲道。


    鈴木聞言汗一下就下來了,連忙說:“沒有,我真的不認識,怎麽就撒謊了呢?”


    “嗬嗬。”東條輕笑:“沒撒謊,你緊張什麽?本來我都信了,你非要慌著解釋,行,那你說吧,到底在怎麽回事?”


    鈴木咬牙,這個人還是這麽狡詐。


    他硬著頭皮說:“我沒有……”


    東條搖頭,用很可惜的語氣道:“看來你還是不老實,行,那我親自來找你聊吧,我記得你家的位置……這裏吧,等我。”


    鈴木聞言頓時慌了:“別別別,我認識,我認識行了吧?”


    “哼,早這麽說不就好了?”東條道。


    鈴木沒轍了,他知道東條是說到做到的人,別的人上門他無所謂,但東條他是真的怕。


    別人不清楚東條到底是誰,但他卻是很清楚。


    東條彩,除去原東都學生會長這個身份。


    還有一個,就是她是當今日本劍道巔峰之流,古源流道場的少主人,日本第一劍術達人,劍道協會會長,奧山鳴流齋的獨孫女。


    東條是父姓。


    不練武道的人隻當古源流是名氣很大的劍道道場,但稍微接觸過日本武道界,有心了解就能知道古源流到底是個什麽龐然大物。


    這個流派不僅是當今劍道界的巔峰,更是掌握著日本劍道界半壁江山的最高等級的流派,分館無數,門下門生之多超過了四位數。


    最可怕的是,其中不乏一些高官富豪,黑組人士。


    因為劍道這種運動,雖然起源是在華夏,但發展卻是在日本本土,普及度那是相當的高。喜歡這個運動的人不在少數。


    那些有錢有權的人,根本就不會找一般的道場,而古源流名聲在外,不少人也就慕名來學習。


    這也就導致了這個流派的底蘊和人脈關係相當深厚,在日本各界都有著相當的關係。


    而東條就是這樣一個地方的少主人。


    所以平常隨意點也就算了,真把她惹怒了,也就跟找死沒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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