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山絢子十分配合,不多時,屋子裏的仆人全部集中在了客廳,站成了一排。


    人數不多,除了一直陪伴在栗山絢子身邊的女仆以及提到的由保,就還有三人,兩名女仆,一名廚師。皆是女性,年紀也很年輕。


    得知有偵探來調查少爺死亡的事,眾人的神色都有一些緊張,如此大張旗鼓的叫她們,不會是懷疑她們吧?


    同時,女仆們也有些震驚白石居然這麽年輕。


    這麽年輕的偵探,高中生?


    “藤峰先生,這就是我家的所有的仆人了。”栗山絢子道。


    “有請假的嗎?”白石掃了眼她們,問。


    “沒有,都在。”栗山絢子道。


    “她們都是住在這裏的嗎?”


    “是的。”


    “誰是由保?”白石看向她們,問。


    “我,我是……”其中一名女仆怯生生的踏前一步:“我是喜多由保,客人。”


    白石看了看她,是個挺漂亮的女孩子,臉上有一點點雀斑,但並不影響麵容。


    也沒有什麽特殊,一眼看上去,就是普通的在有錢人家做工的女孩。


    “是你發現的栗山正明先生。”


    “嗯。”由保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白石看向栗山絢子:“栗山夫人,我想跟她們聊聊,可以嗎?”


    “當然,藤峰先生,你有什麽想問的請問吧。”栗山絢子退開一些,坐到沙發上,任由白石發問。


    “可以的話,我想請夫人您回避一下。”


    “嗯?”栗山絢子蹙眉。


    “我接下來的問題會有些尖銳,看夫人您的狀態,我想還是回避一下比較好,以免引起您的不適。”


    栗山絢子沉默了下來,白石繼續道:“而且,您在這裏會對她們造成壓力。”


    聽到白石這麽說,栗山絢子聞言扭頭看了看女仆們,除了最年長的那個,其他的人都緊閉著嘴唇,臉色發白。


    見此,栗山絢子也明白了白石的意圖,於是很配合的道:“既然藤峰先生這麽說,那我還是暫且回避一下吧,確實,我在這裏,這些孩子也可能放不開。”


    說著,栗山絢子起身,東條也道:“阿姨,那我陪您去見下叔叔吧,從我到這裏,我還沒有去問候他呢。”


    “也好。”栗山絢子點頭,看向最年長的女仆道:“阿忠,你帶著大家好好跟藤峰先生聊聊吧。”


    “是,太太。”被喚作阿忠的女仆微微彎腰,神色不變,其他女仆也連忙彎腰。


    栗山絢子點了點頭,由東條攙扶著去往了書房。


    臨走之際,東條看了白石一眼,示意:“交給你了。”


    白石點頭,表示知曉。


    等東條和栗山絢子進入書房後,白石就看向了四位女仆,道:“大家,請坐吧。”


    “藤峰先生,我們是仆人,不能坐,您有什麽話直問即可。”阿忠十分穩重的說。


    “站著還怎麽談話?”白石道:“現在你們不是仆人,而是案件的知情者,請坐吧,栗山夫人不會怪罪你們。”


    阿忠聞言猶豫了下,看了看緊張的女仆們,點頭道:“既然客人這麽要求,那大家,坐吧。”


    說罷,阿忠率先坐下,其他的女仆們見狀,也就跟著坐了下來。


    沙發很大,四個人坐著都綽綽有餘。


    白石點頭,道:“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藤峰白石,這兩位是山內秀樹,堀北亞希,是我的助手。”


    女仆們聞言看了看他們,除了阿忠和由保,其他兩人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偵探?助手?這分明就是高中生組合啊。


    “啊,藤峰白石,那個抓住叫岡本直哉的連環殺人犯的……”由保反應過來。


    “是我。”白石道。


    “由保,你認識他?”


    “嗯。”由保點了點頭,然後搖頭:“也不是認識,隻是藤峰先生最近上了報紙,我看到過。”


    其他兩個女孩聞言重新看了下白石,她們是真的沒看出來,白石還跟殺人犯打過交道。


    或許是因為這樣,兩個女孩稍稍認真了一些,也自我介紹起來。


    “我是佐久間麻梨。”


    “我是秋山奈今。”


    至於阿忠,則直接道:“客人喚我阿忠即可。”


    白石點頭:“謝謝各位,接下來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下你們,請大家如實回答。”


    幾人點了點頭,認真起來。白石看了下秀樹,秀樹會意,準備好記載。


    “你們今年多大了?在這個家工作多久了?”


    眾人沒有隱瞞,說起了個人情況,由保今年24,秋山一樣,佐久間25。


    都是鄉下來的,三個都很早就在這個家,都是十七八歲,高中畢業後就來到了東京。


    進入這個家工作的理由各不相同。


    由保是在東京花店打工,栗山絢子是那家店裏的常客,因為欣賞由保對植物的了解,所以就讓她在家裏管理花園。


    秋山是廚師,在餐廳學習,後來被栗山絢子發現,就招回了家。


    佐久間則是特意應聘來的。


    三人都在這個家工作了五年以上。


    阿忠稍微特殊點,是栗山絢子還未嫁人前就跟著她的老仆人,今年已經超過四十歲,陪伴栗山絢子三十多年了。


    白石示意秀樹記下她們的情況,秀樹也明白,而亞希則觀察著她們,在看她們有沒有說謊。


    了解了四人的基本情況後,白石繼續問:“在你們少爺死亡前一周,也就是被栗山太太關在家這一周,你們有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事?”


    白石先將剛剛問栗山絢子的問題重複問了她們一遍。


    “奇怪的事?”女仆們聽到白石的問題愣了一下,互相看了看,其中一個搖頭:“應該沒有吧……”


    “是呀,除了少爺本身,並沒有什麽其他的事。”


    大家都讚同這個說法,秋山大著膽子問:“那個,客人,您說的奇怪的事指的什麽?”


    “什麽都可以,讓你們感覺到不對的,不自然的,哪怕晚上睡覺不舒服,都可以告訴我。”


    女仆們頓時愣了,睡覺不舒服?這跟少爺的死有關嗎?


    不止她們,就連秀樹和亞希,也愣了一下。


    當然,他們相信白石這麽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但也不會多嘴現在就問,而是靜看白石怎麽調查。


    “如果要這麽說的話,那我們晚上確實睡不好。”


    “在家的那一周裏,少爺整宿整宿的睡不著,有時候深夜,也能經常聽到少爺在大吼大叫。”


    “那段時間,老爺和太太心力交瘁,連帶著我們也無法安下心來。”


    “是呀,少爺那樣讓人擔心得很啊。”


    女仆們都露出了難過的神色,阿忠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這個說法。


    “除此之外,日常生活中,你們有沒有感覺到什麽不適?”白石問。


    “不適?”


    “身體不舒服,或是覺得冷之類的。”


    眾人再度一愣,身體不舒服?冷?這是什麽問題?你到底是偵探還是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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