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田搖頭,他說得對,白石是根本就不想瞞。


    他筆記上記載的線索如此明顯,但凡是個人看到了都能發現關鍵。


    如果他要瞞,那他直接就不會給前田夫婦看。


    “前田夫人是關心則亂。”白石道。


    “可以告訴我是誰嗎?”前田公義直接問道。


    白石點頭,直接摸出手機遞給了他。


    前田接過一看,頓時露出愕然的神色,顯然是被驚到了。


    照片上的河源加惠子看上去純樸又老實,就是這樣的一個女孩子,殺了栗山家的孩子,現在還想殺他的孩子?


    常年的專業素養使前田迅速冷靜了下來,然後消化了掉了白石帶來的信息。


    隻是他雖然知道白石絕對不會拿這樣的事來開玩笑,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確定嗎?”


    “跟安部一個學校,大學又在這裏的人,符合條件的隻有她一個。”白石如實道。


    “難道雅人做了對不起這個女孩的事?”前田公義頓時道,他看到凶手是河原的一瞬,腦子裏頓時想到的就是男女糾葛。


    作為一名律師,因愛生恨殺人的事,並不少見。


    而男女之間最容易產生恨意的事情也莫過於愛情。


    但前田公義完全想象不出自己的孩子會做這樣遭人怨恨的事。


    雖然他家不是什麽上層之家,但在家教這一塊,可是很用心的。


    他相信自己的兒子,絕對不是能做出對不起女孩子事的人。


    眼見前田神色凝重,白石也就說起了正事。


    “這就是我來的理由。”白石道:“前田公義先生,事情你已經了解了,我的來意你也清楚了。看在我如此坦誠的份上,我誠摯的請求您配合我,讓我見一下前田雅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前田公義猶豫了一下,還是道:“雅人現在的情況真的很糟……”


    “正因如此我才必須要見他。”白石道:“再耽擱下去,前田先生或許會更糟。”


    前田公義聞言擺了擺手,道:“我的意思是,你可不可以換個方式調查?從其他角度調查雅人和河原加惠子的事?”


    “可以是可以,但是這樣很耽擱時間。”白石也未生氣,直接道:“直接向您孩子了解是效率最高的。”


    “既然如此,那還是就這麽做吧?”前田公義試著道,臉上出現了糾結的神色。


    “您如果執意這麽要求,那我沒辦法,但前田雅人先生或許等不了這麽久。”白石如實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說,雅人現在就算被我們關著,哪怕不出門可能也會出事。”前田公義道:“和栗山家那個孩子一樣,對吧?”


    “既然先生您知道,那為何還要猶豫?”


    前田公義露出複雜的神色:“我隻是想問,你確定嗎?”


    “確實不排除這個可能。”白石道:“栗山正明先生已經證明了這一點,不是嗎?”


    “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前田公義思考著說:“早在栗山家那孩子出事之初,我就在懷疑他是真的跳樓,還是被人控製著跳樓,你知道的,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白石點頭,前田公義繼續道:“今天看了你帶來的這些線索,那無疑凶手有著操控他人心智的手段。”


    “正解。”白石道。


    可這一點,前田公義怎麽想也沒想通。


    “可是雅人一直在念叨那【國王遊戲】,我們根本就看不見。難道凶手真的在用一個看不見的遊戲殺人?這怎麽做得到?”


    前田公義到底是個專業人士,比花井他們這些學生有想法得多,沒有質疑這個【國王遊戲】存在與否,而是已經在想是怎麽做。


    白石自然不會告訴他,隻道:“前田先生,破開這個手法是我的問題,您不必操心了。”


    前田公義沉吟了一下,問:“那我換個問法。”


    “現在我們已經把雅人房間裏的網絡斷了,手機也沒收了,他根本沒辦法接觸到遊戲,這樣也還有出事的可能嗎?”


    原來前田公義思考的是這個。


    白石沉吟了一下,如實道:“我認為會。”


    前田公義看向他,白石解釋道:“這並不是我為了見前田雅人先生才這麽說,而是根據事實來看,前田雅人先生出事的幾率很大。”


    “您看前麵幾次案件,隻要參與了遊戲的,沒有一個活下來的。”白石道:“雖然不排除有活下來的參與者,但這個假設暫時可以忽略不計。”


    “同樣的,您對您孩子采取的這個措施,也應該不是第一次。那些受害者的家屬,肯定也采取了相當的措施,斷網這些肯定是必然的,但即便這樣,他們還是死了。”


    “前田先生,您覺得您的孩子能夠幸免嗎?”


    “還有,就算前田先生能活到我解決整個事件,可其他人呢?四國和北海道那兩個女孩子呢?如果沒人去救她們,那她們就等死嗎?”


    白石這番話說到了前田公義的心坎裏。


    他閉上了眼,臉上是心痛和無奈的神色。


    見前田公義還不答應,白石再道。


    “這些事情以前田先生您的見識,不應該想不到。還是說,前田先生你有什麽難言之隱?”


    “算了,實話告訴你吧。”前田公義一歎:“雅人現在話都說不清楚,根本就沒與人交流,而且不洗澡,不吃飯,房間裏都是臭的,我……”


    前田公義臉上出現了疲憊的神色。


    原來是這樣,白石對此表示理解,但這在白石眼裏哪裏算事?


    “沒關係,這些事,前田先生您不必操心,交給我就好。”白石道:“請您相信我。”


    前田公義聞言沉吟了半響,最後看向白石,點了頭:“好吧……但是,藤峰先生,先說好,你不可逼迫雅人。”


    “這是自然。”白石點頭。


    “那,請吧。”前田起身對白石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帶著白石出了書房。


    客廳裏的眾人見到他們出來,頓時起身,前田太太問:“老公,怎麽樣?”


    “把鑰匙拿出來吧。”前田公義直接道。


    前田太太聞言心中咯噔一下,詫異的看了白石一眼,然後看向樓上:“要見嗎?”


    “嗯。”前田公義認真的點了點頭,前田太太問:“你沒跟藤峰先生說雅人的情況嗎?”


    “說了,但……”前田公義道:“藤峰先生不介意,我也願意相信他。”


    “這……”前田太太依舊猶豫。


    “事關雅人的生死,其他事先別計較了。”前田公義道。


    前田太太聞言眼圈一紅,自家丈夫都這麽說了,還能怎麽辦?


    “那藤峰先生,東條小姐,還有兩位,請跟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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