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石態度如此到位,芽子也就不說什麽了。


    雖然她依舊有些不放心白石,但心想就一個晚上,估計也不會出什麽大事。


    “嗯,那就這樣,先掛了。”


    芽子那邊聲音依舊嘈雜,顯然是還在工作。


    白石也不多言,應了一聲後,二人就掛斷了電話。


    “確定了,明天之內他們會到。”白石道。


    眾人點頭,阿部正準備張嘴之際,他的電話也響了起來,摸出來一看,阿部不由得一怔。


    但隨後,阿部露出了無奈的神色,按下了接通鍵:“久疏問候,三輪課長。”


    本來,鈴屋和火之丸還在想怎麽了,結果一聽到這個稱呼,瞬間露出了跟阿部一樣的神色。


    鈴屋更是罵了句:“動作真快。”


    緊接著,眾人就聽見阿部不停的回應:“是,是,沒有問題,一切正常。都在,好,我知道了。”


    說了幾句後,阿部就掛了電話,然後看著眾人道:“三輪的電話。”


    “他說了些什麽?”鈴屋問。


    “沒說什麽,就是問了問我們的情況,問了下琉雨是否正常,最後讓我們不要輕舉妄動,今晚十二點以前,他們就會過來,讓我們等他們。”


    阿部攤手,道:“火之丸,你說準了。”


    火之丸也是五官都聳成了一團,雖然他覺得這邊的事,肯定會傳回去,但這速度讓他忍不住吐槽:“這也太快了一點吧?都不等到明天?”


    “烏鴉嘴!”鈴屋頓時罵了一句,神色煩躁了起來,火之丸一臉委屈:“這怪我?”


    “行了,別吵了。”阿部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還說說今晚吧,對方已經打了電話來了,怎麽說?等,還是走?”


    “我無所謂。”火之丸道:“我傾向於上山,但你們要是覺得麻煩的話,就算了。”


    阿部看向海市琉雨:“琉雨呢?”


    “我無所謂。”海市琉雨道:“你們拿主意就好。”


    說罷,她看了白石一眼。


    最後,阿部看向鈴屋:“羽弦,你呢?”


    鈴屋露出麻煩的神色,搖頭道:“如果是我們就算了,但是……”


    他看了一眼海市琉雨,阿部知道鈴屋的顧慮,他也在考慮這個問題,臉色有些難看。


    他們來這麽快,估計也有海市琉雨的原因。


    白石注意到了他的臉色,問。


    “阿部先生,那個叫三輪的,就是你們剛剛說的陰陽寮的人?”


    “嗯。”阿部點頭。


    “很麻煩的人嗎?”白石問。


    “麻煩?這可不是一句話麻煩就能概括的問題。”鈴屋搖著頭說。


    阿部聞言也道:“白石你沒和他們打過交道,不知道他們的作風。說實話,有時候我都覺得很難相處。”


    “何必這麽委婉,直接說就是了。”鈴屋道:“也罷,趁此機會,說清楚比較好。”


    鈴屋看向白石:“白石,關於他們,你不要理會太多,你隻需要知道一點就好了。”


    “羽弦。”阿部知道鈴屋想要說什麽,想要製止,但鈴屋則是不理:“白石現在也不是外人了,該讓他了解情況,以免出了岔子。”


    阿部沒話說了,白石對這些事也有點興趣,於是直接問:“哪一點?”


    鈴屋道:“你應該咱們現在整個除靈師圈子的情況吧?”


    “嗯,不怎麽好。”白石道。


    “如今除靈師式微,可以說跟他們有著直接的關係。所以,他們雖然管理著我們,但不是我們的【同伴】。”


    “何意?”白石問。


    “因為他們的行事目的跟我們有著本質上的區別,甚至建立的初衷就跟我們不同。”


    “身為除靈師,我們的責任就是降妖除魔,排除一切邪惡。我們家也好,火之丸家也好,哪怕綿津神社大家都是這麽過來的。”


    “可是他們,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安全。”


    “為了所謂的安全,他們這些年極盡可能的限製了我們行動的權利,對我們進行了監管,甚至控製。”


    “琉雨小姐就是因為他們不能下山。【護國】老頭被勒令不能出京都,奧山鳴流齋不再收徒,都是因為他們。”


    白石微微挑眉,奧山鳴流齋不收徒這件事他聽東條提起過,看來不止是因為弟子死得差不多了,還有這樣的原因?


    阿部聞言微微蹙眉,覺得鈴屋說得有些過於,於是委婉道:“也不要這麽說,說實話,像我們這樣的人,確實需要人管理。隻是他們的方式問題罷了。”


    鈴屋對此嗤之以鼻,反問:“但那又怎樣?想想克已他們。”


    “克已啊。”火之丸聞言感歎了一句,道:“如果不是那件事,今天他應該也和我們在一起吧?”


    阿部沉默,對此無法辯駁,白石則問:“克已?寺本先生嗎?”


    “哦,你認識?”


    “阿部先生帶我去過一次銀杏屋。”白石道。


    “那就好說了。”鈴屋道:“白石,寺本家過去也是除靈師的大族,曾經製作道具可以說是天下第一。”


    “然而如今,隻靠一個小小的咖啡廳和我們這些熟人照顧生活。”


    “整個寺本家破敗至此,跟他們有著直接的關係。”


    還有這種事?白石麵無表情地聽著,問:“他們做了什麽?”


    “也沒什麽,就是我剛剛說的,就是極盡可能的設法打壓而已,削弱他們的力量,方便控製。”鈴屋道:“其理由也很簡單,就是我剛剛說的【安全】,因為在他們看來,我們和【怪談】一樣,都是潛在的危險分子。”


    白石扭頭看了眼海市琉雨,沒有發表什麽意見。


    鈴屋繼續道:“的確,誠然如阿部所說,我們這樣的人需要控製。因為我們擁有力量,也確有邪惡的除靈師利用這份力量為惡,但那也是少數。”


    “我也懂什麽叫控製風險,也應該控製。但是……”鈴屋道:“他們的做法著實讓人生厭!”


    白石聞言看了看阿部和火之丸,二人都沒有表示反駁,顯然這不是鈴屋的一己之見。


    阿部搖了搖頭:“好了,別說了,羽弦。這些事……真的,多說無益。”


    “是,但是無法忽視不是嗎?”鈴屋道。


    阿部搖了搖頭,看向白石:“白石,這些話你聽著就好,以後也就記著如果遇到了他們,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跟他們起衝突。”


    說著,阿部目光深沉,似乎想起了什麽般說道。


    “因為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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