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忱癟癟嘴,忽然緊緊地抱住林漳,“樂於助人是好事,但你才是我心中的第一位,幫了別人卻讓你受委屈,那我寧願當個惡人。”在閻忱心裏有什麽事情可以越過林漳呢,沒有的,閻老狗怎麽想他不關心,他隻知道在現在的他這裏,任何事都要為林漳讓路。林漳失笑,摸摸他的腦袋,二十歲的小閻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戀愛腦,但也挺可愛的,大家都是活生生的人,誰不想有人偏心自己呢。記憶翻湧,林漳回憶起四年前他和閻忱吵架的那天,那會兒他才二十四歲,畢業兩年,和閻忱異地戀兩年,雖然閻士煊親自帶他,但他在公司的日子並不好過,閻士煊是董事長,每天工作很忙,不可能時時刻刻盯著林漳。公司裏普通職員認為他走後門進來,要麽巴結他,要麽孤立他,閻家的那些親戚在公司散播他的謠言,說他恩將仇報,勾-引閻家的太子爺,心機城府深得很,一不小心就會被他玩死。不僅如此,他們三五不時還會給林漳找點小麻煩,不痛不癢,就是讓人特別煩,跟蒼蠅似的。林漳的胃病就是在那幾年越喝越嚴重,在外麵談生意赴飯局時,別人可不會管你有沒有胃病,不喝就是看不起我。更何況在這些人看來,林漳和那些費盡心機想要嫁入豪門,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女人沒差,那些女人還好點,至少能生孩子,林漳一個男人,除了能睡,還能做什麽?也就是閻忱傻,家裏又縱著他,才會讓林漳得逞。被閻忱一拳頭打飛的生意,就是林漳談了好幾次,喝到胃病犯了才談下來的,他不是愛訴苦的性子,從來沒讓閻忱知道這些,可能在閻忱看來,鼎業是自家公司,林漳又是他的合法配偶,上麵還有閻士煊撐腰,林漳不說橫著走,至少大搖大擺沒問題。可現實並非如此,林漳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靠自己百折不撓,當然不可否認的是,閻家的確給了林漳強而有力的支撐。不知道想到什麽,閻忱突然笑出聲,“我覺得付錦鳴和謝遊他們倆應該好好謝謝你。”“嗯?”林漳不解,他們倆謝他做什麽,謝閻忱才對。“你想啊,我當初會找付錦鳴拍戲,是因為在他身上看見了你的影子,正巧是我那個角色所需要的,會幫助謝遊,也是因為想到了你。”閻忱說著自己笑起來,“改天應該讓他們給你包個大紅包才是。”林漳怔了怔,心頭咕嚕咕嚕冒起氣泡,整顆心好似泡在溫泉裏,又熱又漲。次日清晨,林漳醒來難得閻忱不在房間裏,洗漱完出去,看見客廳的花瓶下壓著一張紙,上麵寫著:我晨跑去啦~下麵落款:愛你的閻小忱林漳噙起唇角,拉了拉筋也準備出去跑兩圈。他剛出去就碰上跑完回來的井行和付錦鳴,三人打了個招呼。“謝遊和知夏呢?”林漳問道。“不睡到中午是不會起的。”井行無奈地笑了笑,付錦鳴讚同地點點頭,“謝遊也是,昨晚叮囑我叫他起來跑步,今早我叫他,抬腿就給了我一腳。”“哈哈哈哈,知夏也是,以前我真信了,硬把他拉起來後,氣了一早上。”井行感同身受,感慨道:“他們也就是年紀小,新陳代謝好,等到了咱們的年紀,就知道保持身材多不容易了。”“井先生有三十了嗎?”林漳記得井行是童星出道,真的是看著他演的電視劇長大的,很容模糊實際年齡。“正好三十,閻導常說你們倆念書時的趣事,林總二十七?”井行問。林漳搖搖頭,“二十八。”“學長比我年長一歲,我二十七。”付錦鳴說。“知夏二十五,謝遊二十三吧?”井行看向付錦鳴。付錦鳴點點頭,“嗯,去年他過完生日第二天我們就去民政局了。”“這麽著急?”井行有些意外,他以為謝遊年紀小不會那麽急切想要結婚。林漳開口道:“我和閻忱也是,我生日第二天去領的證。”付錦鳴笑了笑說:“我知道,閻導當時發了朋友圈,隻要祝你們倆百年好合,說幾句吉祥話就能領到紅包,普天同慶,陣仗特別大。”井行麵露詫異,隨即又笑了起來,說:“的確像是閻導會做的事。”聽付錦鳴這麽一說,林漳也記起的確有這麽一回事,閻忱還特意定位在民政局,驚得閻士煊大清早給閻忱打電話,大吼道:“你小子,竟然敢偷戶口本!”閻忱不以為意,嬉笑道:“這些都是小事,不要在意,爸,我今天和林漳結婚,你不祝賀我們嗎?”閻士煊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沉聲道:“想清楚了嗎?”“早就想清楚了,除了他不會有別人了。”閻忱的聲音裏是藏不住的笑意。“想清楚就好好對小漳,你小子要是敢欺負他,小心我揍你。”閻士煊說。閻忱咧開嘴角,朗聲道:“知道了,畢竟林漳才是您親兒子。”“臭小子,滾,中午帶小漳回來吃飯。”閻士煊叮囑道。接完電話,閻忱衝到林漳麵前,將人抱起來轉了兩圈,又重重地親了一口,引來不少人圍觀。“林漳,乖乖,老婆!”上一秒還感動的林漳,一巴掌拍在閻忱腦門上,“閉嘴。”三人在門口聊了一會兒,就各自離開,林漳沿著海邊開始跑步,海風吹佛在臉上,十分愜意,以至於讓工作狂林漳生出一絲退休養老的念頭。也不知道閻忱跑哪兒去了,他居然沒有碰到人,直到林漳往回跑,望見海邊一道熟悉的背影正彎著腰擼一隻大金毛,大金毛的主人是位青春靚麗的女孩兒,滿臉笑容地和閻忱說話。林漳的拳頭緊了緊,一會兒沒看住,就開始招蜂引蝶。“哥!你怎麽出來了?”閻忱和地上那隻大金毛無差,熱情地撲了上來,他的黑發有些微濕潤,身上帶著熱氣,濕漉漉的汗水在陽光下使得他手臂的肌肉泛起光澤,難怪能吸引美女搭訕。“看看你是不是迷路了。”林漳冷淡地回答。閻忱機敏地察覺到林漳不高興,牽住林漳的手說:“沒有迷路,跑遠了點,艾米說她要搬家了,大金毛沒辦法帶去新家,我們可不可以養它?”美女盯著閻忱的動作,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心說難怪老娘魅力四射卻撩不動,原來是gay。“帥哥,加個聯係方式吧,要是你們願意收養小葡萄,可以聯係我。”艾米拿出手機,遞到林漳麵前。林漳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正要加,閻忱就趕緊掃了,“加我就好,我哥很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