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上司,閻士煊非常欣賞林漳,但作為一位父親,閻士煊其實並不大願意看見林漳這樣近乎苛刻的對待自己。閻士煊喝了一口茶水,放下杯子,“還是那麽好喝,沒有失水準。”林漳斂了斂唇壓下唇角的笑意,這一幕被閻士煊收入眼底,泛起一陣心疼,“辭職的事情,你想好了嗎?”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10-02 21:00:01~2020-10-03 21:00: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易桉 6瓶;胖胖的肥兔子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62章 林漳收緊拳頭又鬆開, “嗯,想好了。”他頓了頓望向閻士煊,鄭重地說:“爸爸,對不起。”“為什麽要說對不起?小漳, 你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 更沒有對不起閻家的地方,要說對不起, 應該是閻家向你說, 這些年來委屈你了。”閻士煊站起身走到林漳身側,拍拍他的肩膀。心頭湧上一陣澀意, 林漳垂下眼睫, 輕輕搖頭。閻士煊拉開抽屜, 拿出一份文件放到林漳麵前,“簽個字吧。”林漳迷茫地打開文件袋,從裏麵拿出一份合同, 迅速瀏覽完內容後他詫異地睜大了眼睛, “爸, 我不能要。”這是他和閻忱結婚時, 閻士煊給他的鼎業百分之五的股份,當時林漳要求添上一條, 如果離婚, 股份將歸屬於閻忱, 即便閻忱是淨身出戶,但這份合同還是生了效。等等, 林漳腦中精光一閃,猛地抬頭看向閻士煊,“爸, 您知道了?”這百分之五的股份應該在閻忱手裏,閻士煊為什麽會拿給他,那隻能說明閻士煊已經知道他們倆離婚的事情,不過閻忱那邊,閻士煊是怎麽說的?閻士煊背著手走到桌子前,拉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個紅色的小本子,林漳瞳孔顫動,手指不自覺攥緊,那是他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的,閻忱的離婚證。當初他問過閻士煊,閻士煊說沒有看見,那會兒林漳便覺得有些微妙的違和感,可也沒有深想,現在看來,他當時的感覺是對的。閻士煊一早就知道他們倆離婚的事情。“這個東西,我一直把它藏在抽屜最底下,不想拿出來。”閻士煊將離婚證放到林漳麵前,歎息道:“不過現在不得不拿出來了。”隨著閻士煊話音落下,屋子裏隻剩下兩人的呼吸聲,林漳盯著那刺眼的紅色,久久不語,拳頭越攥越緊,骨節泛白,啞著嗓子說:“爸爸,對不起。”“這是你們倆的決定,隻要問心無愧就行,沒必要和任何人說對不起。”閻士煊看著他顫抖的肩膀,消瘦的背脊,眼眶泛起熱意。“當初閻忱被我打斷腿也不肯和你分手,你媽也和我說你們倆不是會亂來的孩子,走到這一步,一定是真心相愛。”閻士煊不忍心對林漳說一句重話,深呼吸一口氣,說:“你知道我和你媽都是真心實意把你當親兒子看待,不管以後你和閻忱怎麽樣,就算是老死不相往來,也要記得回來看望我們。”林漳喉頭哽咽,指甲幾乎要掐進肉裏,不住點頭,“好,我會的。”“對不起,爸爸。”“對不起,辜負了你們對我們的信任。”每一個字都仿佛泣血,林漳死死咬住牙齒,強忍著眼眶中打轉的淚水。閻士煊走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小漳,什麽事情都自己扛,有時候並不見得是個好習慣,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就是要相互支撐,彼此麻煩,嚐試著去依賴身邊的人吧。”依賴別人,林漳沒有那個習慣,父母還在世時,奶奶和弟弟要依靠他,貧窮迫使他早早扛起家庭的重擔。父母離世後,他被接到閻家,閻家四口都對他很好,可他終歸是寄人籬下,生怕自己說錯話,做錯事,惹人不喜,盡量不給他們添麻煩,在林漳看來,他的到來已經給閻家添了足夠大的麻煩。這些習慣已經隨著他的成長,刻進他的骨血中,成為他性格的一部分,即便有人告訴他這樣不好,也不是說改就能立即改掉的。閻士煊遞給他一張紙,等林漳情緒平複之後,拿筆給他,“這是從我的股份裏出的,你們從前那份已經屬於閻忱。”“爸,那我更不能要了。”林漳堅定地拒絕。“我一直都說,你和閻忱都是我的兒子,閻忱有的,你也不會少,等過些年,小曦大點,我也會給她。”閻士煊見林漳嘴唇抿成一條直線,那雙沉靜的眼眸,泛著水光,抬手揉了揉林漳的頭發,“傻小子。”兩行清淚決堤般從林漳眼眶中滑落,他哽咽著說:“可是,我和閻忱已經離婚了。”閻士煊心說我看你們倆這樣,離複婚也不遠了。“你是我兒子,跟他有什麽關係。”“我和你媽好歹養了你這麽多年,你可得給我們倆養老送終。”林漳破涕為笑,重重地點頭,“好。”“叩叩叩。”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讓林漳和閻士煊雙雙回頭。隔著門板傳來閻忱的聲音,“爸,飯菜快好了。”閻士煊嫌棄地說:“他怎麽這麽粘人?”林漳抿唇一笑,沒有說話,閻士煊起身去開門,經過林漳時忽然開口:“如果老太太給你打電話叫你勸閻忱,不必理會。”閻士煊很清楚自己父母是什麽樣的人,雖說他們對別人苛刻,但對他一直都很好,他作為受益人自然說不出他父母什麽壞話,閻忱大概也和他一樣,所以才會忍耐這麽多年,若非老爺子老太太得寸進尺,一再挑戰閻忱的底線,閻忱也不至於這麽絕情。若是從前,閻士煊肯定是要勸的,但這兩人都鬧到離婚了,他實在不忍心再說什麽。“我能把小漳吃了還是怎麽?”閻士煊吹胡子瞪眼,“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就不能獨立一點?”“我要是喜歡獨立,還結什麽婚,單身不好嗎?”閻忱反駁道。“就你小子歪理多。”閻士煊背著手往樓下走去。林漳落在後麵,還在為剛才閻士煊和他說的話震驚不已。“哥,爸和你說什麽了?沒欺負你吧?”閻忱焦急地快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