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你發小的醋都吃?”林漳打趣道。閻忱撇了撇嘴,說:“我連自己的醋都吃呢。”林漳忍俊不禁,輕輕彈了一下他的額頭,“檸檬精。”閻忱趁機抓住他的手,親了一口。吃過早飯,閻忱給於申洋發了個消息問他生日有沒有什麽計劃。這會兒才八點鍾,估計於申洋剛睡下不久,要等到快中午才能回複他的消息。閻忱目送林漳去上班,回房間看了一上午的電影,寫了點東西。看著時間差不多,他拿上車鑰匙出門。汽車停在一棟寫字樓下麵,閻忱拿出電話給林炎撥過去。“喂,你給我打電話做什麽?”林炎昨天才因為閻忱和他哥吵架,今天對閻忱自然沒什麽好態度。“和你聊幾句,我在你公司樓下的咖啡廳等你。”閻忱的態度強硬,完全就是通知他。林炎頓時怒火中燒,想要罵回去,就聽到閻忱說:“十分鍾你不下來,我就上去找你。”說完便掛了電話。林炎有火氣沒地方發,又在工作的地方,隻能生生忍下來。“小炎,吃飯去。”同事叫了他一聲,林炎年紀小,又好麵子,手裏還有錢,他們都喜歡和這個冤大頭一起吃飯。“劉哥你們去吧,我有點事出去一趟。”林炎說著就拿上手機下樓。劉哥和另一個同事對視一眼,“該不會是女朋友找上門來了吧?”樓下咖啡廳的價格不低,林炎每次被同事起哄請客都肉疼得要命,可他又拉不下臉拒絕,誰讓他總是喜歡說自己哥哥很厲害,要是拒絕,同事們豈不是會認為他在說謊。推門進去,林炎一眼便看到坐在窗戶邊上的閻忱。閻忱模樣英俊,身材高大挺拔,安靜地坐在那裏喝咖啡,宛如電影畫麵,讓人忍不住頻頻回頭。他坐在那裏,仿佛自行生光,耀眼奪目,即便是林炎這麽討厭他,也無法貶低閻忱的外貌。林炎快步走上前,一屁股坐到閻忱對麵,黑著臉說:“找我幹嘛?”閻忱總歸也習慣了林炎對自己沒有好臉色,並不在意他對自己連基本的禮貌都沒有,要他說,林漳就是把林炎護得太好了,什麽風風雨雨都被他遮擋住,林炎根本沒吃過苦,還是個小屁孩兒,熊孩子的那種。“昨天你哥去你那兒,和你談什麽了?”閻忱單刀直入,林漳從林炎那邊回來,情緒就一直不對,他今天刻意等到林炎午休過來問問。“關你屁事。”林炎並沒有要配合的意思。不想對麵的閻忱臉色陡然一變,將杯子放下,慢條斯理地說:“林炎,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問你,你如實回答我就行。”對上閻忱淩厲的目光,林炎渾身觳觫,他見過閻忱發脾氣,卻沒有見過閻忱如此駭人的一麵,那種泰山壓頂的氣勢,讓他膽寒。他背脊緊繃,頑強地抵抗,小聲嘟囔,“我……我憑什麽要告訴你。”閻忱的眼神,仿佛在看一隻螻蟻,他殘酷又直白地說:“你以為你為什麽能在市中心的咖啡廳裏坐著和我說話?是因為林漳。”“把你從山裏帶到大城市的是林漳,辛苦打工賺錢供你念書的是林漳,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林漳給你的,你以為你離了林漳,算什麽?他供你讀書,把你養大,給你買房,你為他做過什麽?你什麽都沒做,還一次次妄圖破壞他的婚姻,林炎,沒你這樣當弟弟的。”“你不願意說也沒關係,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離開林漳。”閻忱牽起嘴角露出一個笑,“我倒是很期待,沒了林漳,你能活成什麽樣。”林炎瞳孔緊縮,如同失去說話的能力,隻能瞪著眼睛盯著閻忱,他難以置信閻忱會對他說出這番話,這時候,他才猛然意識到,閻忱不僅是他討厭的人,更是走到哪兒都會被尊稱為閻少的存在。“閻少!你怎麽有空過來?”一道聲音忽然逼近。林炎覺得有點耳熟,抬頭一看,心髒險些跳出來,“羅……羅總。”男人瞧見林炎,立即心領神會,“我說呢,還以為你過來找我喝酒,原來是來找林炎的啊。”閻忱一開始並沒有把對方認出來,直到聽見林炎叫對方羅總,陡然記起,來人是羅勳,他家和閻家世交,都是豪門子弟,雖然感情不如於申洋鐵,但好歹一起長大,交情肯定是有的,畢竟兩家還有生意上的往來。“改天請你吃飯,我順道過來看看他工作認不認真,你也知道林漳工作忙,沒有時間,我好歹也是當哥夫的。”閻忱見狀腦中迅速猜測到林炎現在的工作是怎麽來的。羅勳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你這哥夫當的可真稱職啊,你放心,林炎工作很上進,和同事相處得也挺好。”“是嗎?”閻忱輕飄飄地睨了林炎一眼,林炎被他看得心頭發慌。他笑了笑說:“我前些日子看見你朋友圈說打算把業務拓展到國外去,進展得怎麽樣?”羅勳沒想到閻忱居然知道這個,興高采烈地說:“差不多了,就是差點資金,那地兒遠,又沒啥娛樂設施,沒幾個人願意過去,我隻能花高薪誘-惑了,閻少要不要投點啊?”“投資的事情好說,你看我弟弟怎麽樣?年紀輕,正好可以磨煉磨煉,等回國資曆和能力都有了。”閻忱接過羅勳遞過來的煙,看向林炎。林炎肝膽俱裂,臉色煞白,這事兒公司裏的確在傳,那地方,特別偏遠,開車進城都要三四個小時,周圍別說娛樂設施,連人都沒多少,他才不要去!這會兒他終於意識到,閻忱不是在恐嚇他,閻忱真的有無數種辦法,將他送離他哥的身邊。而且,他從來不知道,他們公司的老板竟然和閻忱認識,看起來似乎還挺熟。難怪他的文憑能進這家公司,原來是閻忱給他走了後門。“啊?”羅勳如何也想不到閻忱會說這話,“我倒是無所謂,不過你和林漳舍得啊?”“他都二十二了,我和他哥也不能看顧他一輩子,總是要磨礪一下讓他獨當一麵。”閻忱的餘光掃過臉色蒼白如紙的林炎,繼續說:“你考慮一下吧,投資的事情,你還缺多少錢?我回去給我領導打個申請。”羅勳怔了怔,反應過來閻忱說的領導是林漳,笑道:“你怎麽還是那麽妻管嚴啊?”閻忱揚起唇角,“我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