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真是倒了大黴。”


    早上上學時。


    終於平息了之前的謠言,從退學危機中逃脫的我們,回想著這幾天的騷動,深深歎了口氣。


    “都怪用了那種鑄幣式處理方法。下次開始要更加自然的敷衍過去才行啊。”


    走在身旁的沙耶醬,瞪大眼責備著我。


    雖然嘴上不留情,但無微不至的沙耶醬作為我和陸的辯護人參加了教師會議。


    “我會注意的……”


    多虧她的福,我和陸才能無罪釋放,作為代價暫時在沙耶醬麵前抬不起頭了。


    “不過,也有些遺憾的地方啊。雖然隻是從形式上來說,但還是想多持續會兒和陸在交往中的感覺。”


    想起了在最後的最後,話題好像往感覺很好的方向推進了。真是可惜。


    就那樣順利的清除外在障礙的話……雖然之前這樣想,但瞬間就化為了泡影。


    “……嘸。”


    是對我的話有什麽想法麽?沙耶醬深思般將手放在下巴上,目不轉睛盯著我。


    “怎、怎麽了?”


    我因感到股微妙的不快而詢問,她好像已經在心中得出了答案,點了下頭便開口道。


    “那個,這次僅是謠言所以輕易解決了。我仔細想了下,即使哪天謠言成真了也不奇怪。”


    “沙、沙耶醬!?在在、在說什麽啊,那麽突然!”


    由於被突然拋出問題發言,我劇烈動搖了。


    然而與這樣的我相反,吐出驚天發言的沙耶醬保持冷酷的表情,若無其事的繼續說道。


    “不是,巳城畢竟也是男人。那家夥如果有那種想法的話,碧也會順著他吧。這樣一來,可能會真的陪送去婦產科。”


    “不、不會變成那樣啦。大概!肯定!恐怕!”


    “聲音喊得挺大,措辭卻相當曖昧呢。”


    被她翻起白眼看著,我的氣勢也萎靡了。


    “嗚嗚……即使你這麽說。都沒有在交往,怎麽會做那種事。”


    一瞬間想象了下『那種場麵』,我就麵紅耳赤了。


    “話雖如此,巳城畢竟是男人,勢頭上來的話可能就止不住了。等下,正巧有個好東西。”


    沙耶醬這樣說後,便在自己的包裏嘎吱嘎吱的翻找起來。


    “確實被壘球部的前輩硬塞進來後,就一直放著……有了。好,這個給你。”


    沙耶醬把從包裏拿出的東西放在我手裏,並讓我攥著。


    “到底把什麽……”


    納悶的看向手中,擱在那裏的是,


    “這、這……套套……?”


    傳說中的避孕品……!


    對動搖過頭說不清話的我,沙耶醬始終麵色冷靜的說道。


    “終究隻是『護身符』罷了。以備萬一之時。”


    “不,不需要啦。”


    我伸手想將其退回,但沙耶醬並沒有接受。


    “喂。不要在大街上一直拿著那種東西啊。”


    沐浴著上學路上的學生們的視線,我無可奈何的將『護身符』放進自己口袋。


    “都、都說了不需要這種東西。”


    可是我還是小聲的向沙耶醬抗議,想方設法將其退回。


    “即使不需要,拿著也不會吃虧吧。你就接受我為朋友著想的心意吧。”


    被她這麽一說,我要是置之不理的話也有些過意不去。


    沙耶醬也是滿懷善意的為我著想吧。


    而且……那個,真的隻是萬一,可能會發展到那種氛圍也說不定……。


    可是,放著『護身符』的口袋卻感覺異常沉重。


    如、如同抱著啞彈般的感覺……。


    “嗯,你能理解我就太好了。那麽,就要到社團活動的會議時間了,我要趕快了。”


    “啊、嗯。加油。”


    話題告一段落後,沙耶醬小跑著前往學校。


    正在我目送著混入學生群體中的友人的背影時,如同和她交替般,轉角處出現了一張熟悉的臉。


    “哦,碧。早上好。”


    “lu、陸。早上好。”


    由於偷襲般出現的陸,我的心髒快跳到了嗓子眼上。


    放在平時的話,本是值得高興的事。但是總感覺今天無法正視他的臉。


    都怪沙耶醬塞了那種東西,不由得胡思亂想起來……!


    “碧?怎麽了?”


    該說不愧是長時間相處的死黨麽?陸敏銳的發現了我的變化,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什、什麽都沒有。隻是稍微抱著啞彈而已。”


    “才不是什麽都沒有啊!?重大事件啊!”


    不行了,動搖過頭,進行了奇怪的說明。多虧這個的福,陸也困惑了。


    “沒,沒問題。隻要陸什麽都不做,就不會爆炸。請別在意。”


    “在意啊!哎?我什麽時候入手了啞彈的引爆開關!?”


    陸慌慌張張的對自己搜身。唔……越是多嘴就越是自掘墳墓。


    “總,總之沒有問題。對了,隻是因為之前的謠言被沙耶醬捉弄了而已。”


    “是、是麽?”


    終於說了個有說服力的說明,陸也沒有繼續追問。


    作為代替,陸提起了其他話題。


    “對了,碧。今天放學後有空麽?最近真是夠嗆啊,一起出去玩,散散心吧。”


    “啊,嗯。好啊,最近確實夠嗆呢。要去哪?”


    由於一如平常的對話,我終於稍微冷靜下來了。


    果然是沙耶醬太多心了,我們無論何時都不會有任何改變。


    “那麽,卡拉ok怎麽樣?最近老是去擊球場。”


    “卡、卡拉ok……”


    對於這個提案,我微妙的膽怯了。


    說到卡拉ok就是二人獨處的密室。據說很多情侶甚至會做那種事情。


    “嗯、對卡拉ok沒興趣麽?那麽,要在我家打遊戲麽?剛買了新遊戲。”


    “lu、陸的房間……!”


    在房間裏二人獨處……!是比卡拉ok更危險的地點。


    與其說是護身符不如說是詛咒的道具啊,沙耶醬……。


    然後迎來了放學。


    我和陸按約定來到了車站前的卡拉ok包廂。


    “於是,要唱什麽呢—”


    陸哼著鼻歌將平板拿在手裏。


    另一方麵,我則是如坐針灸的坐在椅子上。


    “碧唱什麽?”


    於是陸一邊若無其事的說著,一邊為了共享平板而坐到我身旁。


    肩膀相觸的距離讓我的心髒撲通直跳。


    “唱、唱什麽呢?”


    我的聲音不由得尖銳了,雖然眼睛看著平板,但我的心思完全放到了陸身上。


    陸現在完全沒有那種想法吧……但是萬一,萬一我口袋裏的『護身符』被陸看到的話。


    我是把『那種事情』事先計算在內才邀請他來卡拉ok的……他可能會這麽想。


    “好,我決定唱這個。那麽,我先唱了。”


    陸離開我去取麥克風了。


    由於物理上的距離離遠了,我鬆了口氣。


    如果陸以為我在誘惑他,便順勢而上,那種情況下我能夠拒絕麽?


    雖然我是害怕那種事情的類型,但更害怕因拒絕他而被討厭。如果是喜歡的人的話做那種事情也是自然的。


    因此,可能會像沙耶醬所說的那樣半推半就也說不定。


    一旦變成那樣,就沒法當回死黨了。


    被陸當做異性看待,一定會變成與至今為止不同的關係。


    “……啊嘞?”


    仔細一想,這樣好像挺不錯?在向對我有利的方向前進不是麽?


    因為是陸,變成那種關係的話,一定會好好負起責任的。大功告成不是麽?


    “可、可是,這種色誘般的……!”


    連接吻都失敗的我壓根做不到。


    最重要的是,萬一冷場了該怎麽辦?


    畢竟陸沒有把我當做女人看待,被認為是朋友的家夥誘惑了的話,會相當尷尬吧。


    驚天大賭局。命運的二選一。


    “呼—,唱完了。輪到碧了。決定好唱什麽了麽?”


    怎麽辦,哪個才是正解……?


    “喂—、碧?”


    “唉?”


    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便抬起了臉,不知何時,唱完歌的陸坐到了我身邊。


    由於再次拉滿的緊貼度,我的思維能力墜落到了深淵。


    “所以說,我問你決定好了麽?”


    “嗯、嗯嗯。一直糾結於兩選。”


    色誘麽?不麽?


    左右今後人生的兩選。


    “已經縮小到兩選了麽?那麽,就選先想到的那個怎麽樣?”


    “你說先想到的……陸你個老色批!”


    由於陸輕佻的建議,我恐慌到了頂點。


    “為什麽!?我哪裏性騷擾了?”


    “說、說到底,我認為這種事情不能帶著輕佻的心情來做!”


    “明明在卡拉ok?”


    “本、本來就不該在卡拉ok做這種事吧!”


    “雖然我認為沒有更適合做這種事的地方了!不過,到底該在哪裏做才對啊!”


    對陸的問題,我滿臉通紅的思考著。


    “夜、夜晚的臥室一類的?”


    “這絕對是沒法騷鬧的地方啊!必須要能大叫出聲的地方才行!”


    “你,你打算做會大叫出聲的事情!?”


    “完全正如你所說!”


    “哪有說……!”


    能、能夠滿足他麽……!?我可是從未開過車的女司機啊!


    在我腦力全開不知如何是好時,陸困惑的繼續說道。


    “話說,來卡拉ok卻不唱歌,到底怎麽回事啊!”


    “唉,唱歌……?”


    由於陸說出的意外台詞,我不由得僵硬了。


    於是,上頭的氣血也終於下落,思考能力恢複了正常。


    ……多虧這個,我理解了剛才是在丟人現眼。


    “~~~~~!”


    我兩手捂臉發出無聲的呐喊。


    我都做了些什麽!做了些什麽!簡直就是悶騷癡女啊!


    與其說簡直,不如說就是!


    “啊、碧。喂、到底怎麽了?”


    陸不可思議的向痛苦亂扭的我詢問。


    “什麽都沒有……”


    和你二人獨處時淨想些瑟瑟的事情什麽的,絕對說不出口。


    “碧……你今天很奇怪啊。果然還在在意之前的謠言麽?”


    終於還是真心覺得我可疑了,陸語氣中也帶上了關心。


    “不,不是那樣……”


    我把手從臉上挪開,戰戰兢兢的看著陸的臉。


    嗚嗚……隻是視線交匯就感到羞恥。


    “那就好……那麽,是肩膀麽?”


    “————”


    因為陸如同對待易碎品般,擔心慎重的向我詢問。我沸騰的腦髓一下子冷卻了。


    “雖然還要康複訓練,但傷已經痊愈了。那個,該怎麽說……”


    陸小心翼翼的挑選著鼓勵的措辭。


    看著這副身姿,我感覺心髒好像被攥緊了。


    ——啊啊,是麽。


    從一起去診斷的那天起,陸就一直掛念著這件事。


    今天的卡拉ok也是,比起謠言更想消解我對肩膀的煩惱。


    “也不是那個原因哦。”


    在心情變得溫暖的同時,我否定了陸的話。


    最在意我不能打壘球這件事的人就是陸。


    陸一直比我自己更為我著想,為我擔心。


    “真的?”


    陸想要看穿我似的盯著我的眼。


    我露出自然的笑容回應他。


    “真的。陸太多慮了。即使是現在,我也覺得足夠開心了。”


    因為有陸陪在我身邊。


    雖然不能打壘球了很傷心。但像這樣有陸陪在身邊,度過兩人積累起各種回憶的日常,我能斬釘截鐵的說出:真幸福啊。


    “……嗯。明白了。我相信你。”


    是了解了我說的話並非謊言麽?陸的表情終於緩和下來。


    總感覺,今天第一次能和陸正經談話。


    “嗯。那麽重新開始唱歌吧。我現在也有種想要盡情歌唱的心情。”


    我取回了和平時一樣的距離感,笑著握住了麥克風。


    “哦,來勁了啊。可我剛才由於唱歌之外的原因不停大喊,喉嚨已經有些痛了。”


    陸好像明白了我已經恢複回平常的樣子,也隨之恢複正常。


    “咕……對,對了。我正好帶著潤喉糖,給你。這樣就扯平了。”


    我怕這樣下去今天會一直被調戲,為了解除把柄,將手伸進口袋,取出潤喉糖。


    就在這時,腳邊響起‘啪嗒’一聲,什麽東西掉在了地上的聲音。


    “嗯?碧,你東西掉了。”


    陸注意到那東西,想將其拾起來。


    “啊,那是……!”


    從我口袋裏掉出的是,沙耶醬給我的『護身符』。


    現在它到了陸的手裏——


    “我超,避……!?”


    在注意到自己拾起的是『護身符』的瞬間,陸麵紅耳赤了。


    轉眼間,我臉上也布滿了紅潮。


    “不、不是的。這是被沙耶醬硬塞過來的。”


    “你是從什麽時候起隨身帶著這玩意兒的…………難道有使用的對象!?”


    “沒有!才沒有啦!”


    ——這之後,到我們冷靜下來為止都暫時持續著恐慌狀態。


    果然,那玩意兒不是護身符,而是詛咒的道具啊,沙耶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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