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休息室,葉懷寧戴上帽子,擋住那些可能的窺視,出片場時,他也要看到了許佑辛。葉懷寧的記憶力一貫不錯,一眼認出這人是上回老頭子做壽時,葉懷安帶去的那個小明星,和季饒還是前隊友。他掃了對方一眼,長相不算特別出眾,還過得去,不知道是因為哪點被葉懷安看上,大概率長久不了。不過不幹他的事。葉懷寧走遠,許佑辛轉過頭,一直盯著他背影。十點二十,終於結束工作的季饒回休息室卸妝,許佑辛過來扔了根煙給他。季饒順手接了,沒有抽,隨口問:“有事?”等季饒的化妝師和助理收拾了東西先出去,許佑辛問他:“小葉總,他是omega吧?”季饒挑了挑眉,看著許佑辛沒吭聲。許佑辛垂眼一笑:“聽葉總說過,而且,剛才我聞到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了,野玫瑰味,挺好聞的。”不等季饒說,他又解釋道:“我鼻子比普通人靈敏,他現在應該在發情期,再怎麽遮掩,我還是能聞到一點味道。”季饒不動聲色:“你跟我說這個做什麽?他是不是omega跟你有關嗎?”許佑辛點了煙,清秀的麵龐在煙霧繚繞後有些模糊不清:“你當我無聊吧,我們好歹前隊友一場,總比外頭那些人要熟點,隨便聊聊,而且隻有你和小葉總知道我跟了葉總,除了你我也沒處去說,我還真挺羨慕小葉總的,有錢、長得好,連信息素味道都比別人的好,你知道葉總是怎麽跟我說的嗎?”季饒沒接腔,許佑辛兀自說下去。“他說,他弟弟又辣又野,信息素味道太勾人了,他想找個一樣的替代品,可惜找不到,我這種家養的玫瑰花香勉強湊合,但跟小葉總的沒得比,我在小葉總麵前,就像是劣質山寨香水在正品前一樣自慚形穢。”“你說這個世間怎麽就有這麽多的不公平呢?小葉總什麽都有,什麽都是最好的,連你這樣的alpha都被他搶到手了,多得是人卻一無所有。”季饒微蹙起眉,許佑辛的信息素也是玫瑰他知道,他們以前一個團的,團裏三個alpha四個omega,信息素什麽味都是他們自身賣點,不算秘密,但他沒聞過許佑辛身上的味道,並不知道和葉懷寧有無區別。他看向許佑辛的目光略冷:“你到底想說什麽?”許佑辛笑了笑,吐出最後一口煙,在煙灰缸裏碾滅:“沒什麽,就是提醒你一句,小葉總這樣的極品,你可得看牢了。”季饒去跟導演請了半天假,離開片場搭保姆車回酒店。外頭不知什麽時候下了雪,雪還不小,車開得很慢,季饒有點累了,靠座椅裏閉目養神,林琛的微信消息發進來。“三月了,竟然又下雪了,好多人去樓下打雪仗,我沒下去。”還有一張照片,是他站在宿舍陽台上拍的,大雪紛飛的深夜,宿舍樓外麵的空地上到處是打雪仗瘋玩的練習生。林琛在第二輪排位中進了前五,季饒之前聽節目組的意思,不出意外應該會給他一個出道位,不過他沒跟林琛說。賽程過半後,留下的練習生都拿回了手機,方便上網和粉絲互動。林琛偶爾會給季饒發消息,季饒有時回,有時不回。他盯著那張照片,微微愣神。林琛又發來一條:“季饒,你還記得嗎?我們小時候,也經常這樣一起打雪仗的,可惜南方的雪不如這邊的大,要是能再跟你一起打一次雪仗就好了。”季饒記得。他和林琛從小就認識,他父母去世早,他跟奶奶相依為命,林琛家長工作忙,也把他放在奶奶家養,兩家老人是鄰居,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在林琛小學畢業之前,幾乎形影不離。他們不但一起打過雪仗,還一起分享過所有孩童時的歡樂和無憂無慮。後來林琛被他爸媽接回省城念書,季饒奶奶去世,他高中畢業後沒再繼續念書,也去了省城,和幾個認識的朋友一起組了個樂隊,重新遇到了林琛。之後那兩年,是他們最肆意暢快、有笑有淚的青春。直到林琛畢業出國念書,他背起行囊北上。長久的沉默後,終究隻回了一個“嗯”字,也不知是說記得從前,還是答應以後再有機會一起玩雪。那邊安靜下來。過了二十分鍾,才又有新微信進來,兩條同時跳到手機屏幕上。林琛:“季饒,你為什麽,現在對我總是這麽冷漠呢?”葉懷寧:“你怎麽還沒回來啊?”保姆車已停在酒店外,推開車門前,季饒清空其中一條,回複另一條:“到了,正上樓。”葉懷寧趴在床上,他剛又睡了一覺醒來,正難受得厲害,估計要不了幾小時就得徹底進入發情期,季饒再不回來,他真得吃抑製劑了。季饒進門直接去了浴室,洗到一半時隱約聽到浴室門被推開也沒轉身,在葉懷寧的雙手自背後纏上時捉住,回身將人一帶。葉懷寧被壓靠到浴室冰涼的瓷磚上,眼神迷蒙含春,看著麵前的他的alpha,野玫瑰的芳香盈滿整間浴室,妖嬈入骨。季饒欺身上去,親吻落上他眼角的淚痣,再是唇,和頸後的腺體,逐漸變得粗暴。alpha信息素瘋狂灌入,葉懷寧身體裏橫衝直撞的熱源終於到了宣泄的出口。饜足之後已經是後半夜,葉懷寧趴回床上,累得連手指都抬不起來。季饒倚在他身邊,輕捋他半濕半幹的頭發:“我明早請了半天假,你一會兒要是還想要,我們再來一次。”葉懷寧閉起眼睛笑:“真的啊?我的alpha什麽時候變這麽體貼了?”季饒親他一口,隨口說:“我對你什麽時候不體貼?”葉懷寧沒揭穿他,微微搖頭:“不要了,我也累了,先睡吧,明早再說。”他沒睜開眼,半天沒有下一句,在季饒以為他已經睡著時,聲音又響起,略低啞帶著點含糊的鼻音:“季饒,我對你這麽好,你也要對我好點啊。”季饒沒應,低下頭,安靜地與他又接了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