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原理莎低頭看看自己,一瞬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胸口上有吻痕和牙印,連鼠蹊那裏都有。


    桐原理莎:……


    桐原理莎看了一會兒就轉過頭盯著沢田綱吉看,以前就算再主動也不曾留下過痕跡,但是這次沢田綱吉好像有點狂化了,雖然身上的咬痕很輕,但是還是足以讓桐原理莎以一種嶄新的目光看待沢田綱吉了。


    沢田綱吉正猛虎落地式跪在地上,他行了一個大禮,沒有起身的意思。


    “對不起。”沢田綱吉簡直要把頭埋到地板裏。


    桐原理莎沒說話,她胳膊發軟,連指尖都是軟的。如果這個時候沢田綱吉想要殺死她,她是無法反抗的。


    “你……”


    沢田綱吉的耳朵豎了起來聽桐原理莎的動靜。


    “是不是變大了?”


    “???”沢田綱吉歪著頭看她,頭頂三個大問號,接著他的臉色突然迅速變紅,他欲言又止,最後臉上的紅暈說明了一切。


    桐原理莎到是不覺得有什麽,反而覺得他的反應很有趣。她曾經用過這樣的方式對待他,所以她知道每次通過身體來解決問題後心中會獲得短暫的平靜。她沒想到沢田綱吉也會這樣,她突然意識到他的狀態似乎也不太穩定,他壓製了太久,才會以這樣一種形式爆發出來。


    他的眼睛永遠都是清明的。桐原理莎想,即使做了錯事,隻要看到那雙眼睛,就會輕而易舉的原諒他。


    她喜歡他失控,喜歡他變得不像自己。


    從桐原理莎回來後,兩個人一直都沒有越界過。擁抱都純的可以。但是就在剛才,沢田綱吉突破了這層純潔的界限,而且還青出於藍勝於藍的進化了。


    “重點在這裏嗎?不……雖然這也挺重要的。”沢田綱吉知道這個時候情況不對,但是還沒忍住吐槽了一下。一邊覺得無語,又有點屬於男生的自豪。


    “嗯……你長的挺快的?有些出乎意料。”桐原理莎的目光下移。沢田綱吉覺得胯下緊張,頓時並緊了腿,他像是個被欺辱的小媳婦一樣。總之那時有多霸道,現在就有多慫。


    “對不起,我保證下次會更溫柔。”沢田綱吉一板一眼的說。


    “還有下次嗎?”桐原理莎隨口接道。


    沢田綱吉猛地沉默了,然後艱難的,小心翼翼的說,“不能有下次了嗎?”


    “你覺得呢?”桐原理莎要被他逗笑了。人真奇怪,明明剛才還絕望的要死,但是卻會因為一點小事而分散注意力。


    沢田綱吉的臉都皺了起來,“真的很抱歉,理莎。但是……請務必讓我有改過自新的機會,我保證以後不會了。我發誓,我可以證明給你看。”


    桐原理莎覺得好玩,繞來繞去還是在爭取下次的福利。如今男女之間的那件事對她來說變得索然無味,如果不能用於發泄,不能用於索取,對她來說便沒有意義了。


    看著清心寡欲小白蓮一般,但是在這件事上卻該動手時絕不猶豫幹淨利落的沢田綱吉,她反而覺得有趣。沢田綱吉會因此表現出的各種各樣的反應,比情.事本身更讓她著迷。


    桐原理莎也沒在這件事上深究,倒不如說是在解決了那件事後,心情詭異的平靜了幾分。


    桐原理莎伸出腳踩在沢田綱吉的肩膀上,沢田綱吉一愣,任由她踩著不敢動。床上野狗,床下家犬。桐原理莎覺得這說的就是沢田綱吉。


    “突然變成那樣是因為我嗎?”


    “……對不起。”


    他的答案讓她心動,冰冷的心髒被暖流觸摸,酸澀溫暖。


    桐原理莎並不覺得他做了過分的事情。他們兩個相處的時候他一直都是溫順,逆來順受的,本以為他沒骨頭,後來才知道不是沒骨頭,隻是因為……


    桐原理莎沒把那個原因說出來。


    沢田綱吉還在緊張兮兮的看著桐原理莎。


    “你因為我發瘋的時候很有趣。”


    花瓣很有趣。


    雲彩很有趣。


    這些都是我喜歡的。


    而你……也很有趣。


    桐原理莎認為如果是自己肯定會比他還要強硬激烈。所以他並沒有做什麽過分的事情。倒不如說,他這樣讓她驚喜。


    她記得沢田綱吉痛苦的,幾乎崩潰的眼神。


    是因為我。桐原理莎為此感到了沉靜的快樂。


    原來你也會有這樣的神情,也會迷茫痛苦。隻是他在那樣崩潰的情況下也沒有傷害她。


    沢田綱吉的眼睛一亮,顯然知道了這句話背後真正的含義,他的眼神突然十分溫柔,像是春日午後波光粼粼的湖水。


    “我很高興。”沢田綱吉說,他靠近桐原理莎,目光灼灼的看著她,“謝謝你,理莎。”


    謝謝你喜歡我。


    桐原理莎閉上眼睛躲開了他的目光,靠在沙發背上,口中小聲的哼起了歌曲。沢田綱吉上前抱住她,將臉埋在她的胸口,感受著她的體溫。


    桐原理莎沒有閃開,口中的哼聲不斷,靜謐的彌漫了一整個暖融融的午後。


    沢田綱吉最近在悄悄琢磨什麽,桐原理莎發現了端倪,暗中觀察了幾天。


    “你在搞什麽?背著我偷吃嗎?”


    沢田綱吉正在喝水,頓時一口水噴了出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咳嗽聲。


    “偷、偷吃?這是什麽說法啊,絕對沒有!”沢田綱吉狼狽的擦著衣服上的水,“理莎,不要開這種玩笑啦!”等他咳完第一時間控訴桐原理莎對自己的不信任。


    沢田綱吉默默吐槽:我的女朋友喜歡開有顏色的笑話,我比較純情,隻能忍著在生命和諧的時候找回場子。


    “那你在幹什麽?”桐原理莎審視的看著他。


    “……”沢田綱吉頓時吞吞吐吐,閃爍其詞。


    桐原理莎突然看著他說,“今晚好想做.愛。”


    沢田綱吉臉有點漂移,露出了向往又遲疑的神色,他非常心動但還是緩緩的搖了搖頭。


    在桐原理莎想要說什麽的時候,沢田綱吉突然握住她的手,神色十分鄭重,“明天我就告訴你。我發誓,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


    第二天沢田綱吉率先出了門,留下了一張卡片,還特地叮囑桐原理莎要等兩個小時然後再看。


    桐原理莎點頭答應,等沢田綱吉出門後立馬拿過卡片打算拆開,然後就聽見了開門聲,出門的沢田綱吉壓根沒有真正離開。桐原理莎臉上一熱,若無其事的把卡片放回原地,並不去看沢田綱吉。


    沢田綱吉無奈的看著她,他就知道她一定不會乖乖聽話。他走過來,在桐原理莎額頭上印下一吻。


    “兩個小時之後再看,好嗎?”


    “……知道了,快走吧。”


    沢田綱吉失笑,他知道這次桐原理莎不會再提前偷看了,離開前沒忍住抱了抱她,即使是短暫的時間,他也不想和她分開。


    桐原理莎坐在客廳看著電視,她瞥見了茶幾底下放的藥瓶。


    桐原理莎手裏拿著藥片,手指搓了一下,頓時白色的外皮便脫落,露出了裏麵淺綠色的內核。桐原理莎拿了一顆放進了嘴裏,酸甜盈滿口腔。


    這一瓶是沢田綱吉吃的藥,桐原理莎的確換了沢田綱吉的藥,但是在第一天換了之後她後悔了,她馬上換成了可以食用的營養劑。


    那個時候她給自己的借口是,要拖著沢田綱吉的身體,一點點的把他耗死。可笑的時候那個時候她相信了這個蹩腳的謊言。


    而這種藥的真正成分,桐原理莎並不打算告訴沢田綱吉。


    兩個小時到了。


    桐原理莎伸出手拿過沢田綱吉準備的卡片。


    購物中心。


    沢田綱吉從店員的手裏接過一個紅色的盒子。盒子打開後裏麵放著一對鉑金戒指。他在來到東京的時候身上有20萬日元,之後花了一部分,但是剩下的那些他一直留著。


    他很慶幸當初自己並沒有隨便花錢。這是他自己的錢,他現在用這些錢買了戒指。雖然說起來很可笑,他並不覺得桐原理莎會真的在乎這些東西。


    但是他還是覺得,應該有這樣一個東西,用這個東西,來延續她的生命。


    沢田綱吉摸著戒指,臉上的笑容十分複雜。


    理莎她曾經用傷害和拒絕來證明她不愛他,他也以為他不會等到她敞開心扉的那一天,但是現在他等到了。


    隻是卻和他想象中的有一些差異。在她真正卸去盔甲後沢田綱吉才知道,愛他對她來說是多麽嚴重的一種傷害,她在此之前早已經滿身裂紋,現在她正在他麵前一點點的碎落,他不知道原因,卻能預料到結果。


    他必須要做什麽來,製止這個過程。


    如果他無法照亮她心中陰暗的地方,那就在黑暗中陪著她。他會小心的把她拚回去,然後抱在懷裏,不讓她四分五裂。


    但是……在這之前,她必須要活著。隻有活著,才會有希望,才會有轉機。


    桐原理莎並不重視承諾,她是一個輕易出爾反爾的人,但是沢田綱吉卻知道,有的承諾,如果她答應了,便會變成鎖,緊緊的鎖住她。他想她需要這樣的儀式,就像她必須找一個理由才能活下去。


    她總會不停的問他愛不愛她,他每次都說愛。他更希望,他的話能夠真的溫暖她的心。語言如果能夠輕易遺忘,就讓戴在身上的戒指,時時刻刻提醒她。


    我愛你。


    你可以聽見嗎?


    我愛你。


    你可以記住嗎?


    沢田綱吉多麽希望桐原理莎也能感受到他眼中的世界。因為她而變得溫暖,美麗,明亮的世界。


    沢田綱吉付了尾款,將戒指的盒子小心仔細的裝進口袋,他的手在口袋中握著戒指盒,心中有著濃濃的暖意。


    就從這個戒指開始,希望一切都可以變好,即使沒有變好也沒關係,最起碼要維持現狀,不要再惡化下去。沢田綱吉想不到任何出彩的求婚方式,他總覺得理莎喜歡更平淡卻更真實的方式。


    雖然說有些可笑,可是他還有幾個月就到17歲了,而18歲也會很快就到。那麽提前一點履行訂婚的儀式也沒有問題。


    沢田綱吉想要買一朵玫瑰花,雖然她不喜歡華而不實的東西,但是求婚的時候總該有玫瑰花吧。想到一會兒即將要做的時候,他有些緊張,掌心好像都冒了汗。他的心從拿到戒指的那刻就跳的飛快,快到不正常。


    沢田綱吉一邊想一邊走,他坐著扶梯,緩慢的下到大廳。


    他想到時候他要在星空下,在草坪中,在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對她說他愛她,希望能和她一直在一起。


    沢田綱吉除了緊張,心中充滿了勇氣和對美好未來的期許。嗯,就是今天晚上,向她更加鄭重的表明心意。


    沢田綱吉來到大廳,突然神色一變,一股冰冷的寒意無法控製的從身體裏爬出,他的表情猛地變得蒼白。


    他的手指緊緊的抓著戒指盒,抬頭向前看去。在他的前方不遠處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人的麵孔他永遠不會忘記。


    那個人和他殺死的男人有著八分相似。


    藍發的男人隔著人群,突然裂開了一個殘酷的微笑。


    [找到你了。]他說。


    沢田綱吉的渾身發涼,他看見地獄的門在他麵前緩緩打開。


    桐原理莎按照約定的時間到達了沢田綱吉說的地方。


    她插.著口袋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已經是傍晚,夕陽的餘韻塗抹在天際,橙色和淺黑色交接的地方有一道亮光。


    炎炎夏日,夜晚的蚊子格外多,桐原理莎在身上噴了防蚊的藥劑,但是還是有蚊子不怕死的衝了上來。


    桐原理莎看了一眼表,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五分鍾。沢田綱吉對答應她的事情上從來不會拖遝。桐原理莎不禁皺眉,他今天到底在搞什麽?


    桐原理莎想起了他前幾天的神不思蜀,鬼鬼祟祟,一個惡劣的想法出現。


    他不會真的打算出軌吧?


    接著桐原理莎就笑了,兩個人並不構成能夠出軌的關係,畢竟他們之間的聯係過於脆弱,不曾許下任何的保證。


    桐原理莎想了想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麽她該有的反應。結果她驚訝的發現,她竟然覺得沒什麽,他的背叛已經無法引起她心中的任何波瀾。


    口袋裏突然傳出了歌聲,桐原理莎從口袋裏拿出手機,來電顯示是“清炒兔子”。


    桐原理莎臉上沒忍住露出了一個淺笑,剛才那些冷漠的想法瞬間消失,她決定要裝作生氣,用非常冷淡的聲音嚇唬沢田綱吉,他因為她變得無助小心翼翼的樣子很有趣。


    桐原理莎接起電話,保持著高冷的沉默。


    手機傳來另一側沢田綱吉的聲音,伴隨著厚重的喘息。


    桐原理莎有些奇怪。


    “理莎,對不起,我本來以為有機會和你說再見。”


    “……你在說什麽?”桐原理莎感覺周圍的空氣突然變得死寂,蟲鳴鳥叫路人喧鬧都消失不見。


    “其實……”沢田綱吉猛地喘了口氣,像是太過興奮,“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爸爸是一名黑手黨。”


    “……”


    “他死在了意大利,我在他的遺物中發現了他的日記本,他為我留下了一個電話號碼。那個人知道了我的存在後想要把我帶到意大利去繼承家業。但是在這之前要對我進行首領的培訓……呼……”


    沢田綱吉的呼吸很重,重到讓桐原理莎覺得吵。


    “你還記得你之前說過的話嗎?”桐原理莎平靜的說。


    沢田綱吉鼻頭一酸,忍不住哽咽的一下,手立馬壓住聽筒不讓自己的聲音傳過去。


    “抱歉,本來想約出來和你鄭重的說這件事,但是他突然改了時間,我剛趕到機場。……我馬上就要跟他去意大利了,在訓練結束之前可能沒辦法聯係你,我不知道要花多長時間,培訓結束我會馬上來找你。到時候我會有權力,而且變得非常富有,我會給你幸福的生活,你……可以等我嗎?”


    “我拒絕。”桐原理莎冷漠的說。


    “是嗎……果然不愧是理莎。”沢田綱吉眼睛的淚水落下,但是他的嘴角卻揚了起來。


    就是這樣,忘記一個背叛諾言,離開你的人。


    不要想起曾有這麽一個人,除了災難外什麽都沒能給你。


    “你知道這麽做的後果嗎?”桐原理莎問他。


    沢田綱吉那邊的呼吸猛地一停,他幾乎能夠想象桐原理莎現在的表情。冷漠,毫無感情……可是卻透著讓人心悸的死寂和冰冷。


    他明白她想說什麽。她從不會說愛,即使喜歡都表現的不動聲色,她總是把真心藏起來。他沒想過理莎會挽留他,他知道這對於她來說多麽艱難。他知道理莎說的那句話,已經是她做的最大的讓步。他的手堵住眼睛,卻擋不住拚命湧出的淚水。


    桐原理莎聽見了他的苦笑聲,“抱歉,理莎,我不想再這樣下去。等我回來,好嗎?”


    這種聲音,這樣的語氣,桐原理莎非常非常的熟悉,像是她曾經聽過這樣的聲音,感受過那聲音中的無奈和譴責。


    這種感受並不好,因為桐原理莎發現自己會因此心痛,有刀將她的心攪碎。


    “就這麽結束吧。”桐原理莎語氣淡淡,平靜的壓下心中久違的痛苦。她驚訝於自己的平靜,同時感到一種心灰意冷和倦意。


    果然又走到這一步了,她想。


    沢田綱吉知道,他越是這麽說,桐原理莎反而會越絕情。


    [對不起。]沢田綱吉說了這三個字,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率先掛了手機。就像是一場爭吵被他用逃避的方式拒絕解決一樣。


    沢田綱吉無力的靠在牆上,突然淚流麵麵,淚水混著鮮血從臉龐落下。


    他知道他這麽說肯定讓理莎生氣了,就像她能刺痛她一樣,他知道怎麽做才會讓桐原理莎動怒。


    他的話傷害了她。


    她從不說痛,從不露出脆弱的一麵,可是他知道,她此時正在傷心。她總是那麽傻,自己傷心也不知道。


    而這次……是我,主動傷害了她。


    沢田綱吉擦去淚水。他從手機裏抽出電話卡掰斷,碎片扔進了馬桶,手機格式化後扔進一旁的垃圾桶。他從口袋裏拿出戒指盒子,他本來想在今天送給她,為此他準備了很久,也預想了很多種可能,卻沒想到迎來的是這樣的結局。


    他吻了吻戒指,將它們扔到水中。


    按下衝水鍵後,所有有關桐原理莎的痕跡都消失的一幹二淨,不會有人知道他和她的關係。


    沢田綱吉現在位於郊外,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這裏荒無人煙,他花了大代價暫時甩開了身後的人。


    他目光沉靜的看著遠處,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棕色的眸子突然變成耀眼的橙紅,額頭跳躍著火焰。他看著自己的手,手中同樣冒出高濃度的火焰。在這黑夜中,這火焰變成最好的定位標誌。


    手中的火焰突然飛速的噴出,沢田綱吉向著遠方急速飛去。


    他要竭盡所能,逃到最遠的地方。


    黑夜暗淡無光,前途莫測,沢田綱吉的背影決絕,帶著孤注一鄭的勇氣,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你什麽時候會離開我?]


    [……永遠不會,即使是死亡。]


    [任何情況都不會?]


    [嗯。……除非……]


    [嗯?]


    他當時騙了她。


    他不會離開她……


    除非……


    我會給你帶來災難。166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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