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大牛都被嚇的呆立當場,神情惶恐,兩腿發軟。


    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被爺爺,執子之手,將之拖走。


    我們來到院子之後,把火盆放了下來。


    被嚇壞了的大牛,額頭上布滿了虛汗。


    大牛整個人都傻了,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爺爺一腳把他踹跪了下去,厲聲道:“趕緊燒一些布施給她,記住了,態度一定要虔誠,明白了嗎?”


    大牛機械試的點了點頭。


    大手顫抖的抓著一把紙錢,往那火盆裏丟。


    爺爺繼而又叮囑道:“你們之間發生的事情,好好跟她說道說道,要讓她知道,你心裏還有她,你還愛著她,逢年過節都會給她燒布施的。最重要的一點兒,是要讓她明白,我們對她都沒有任何的冒犯之意,懂了沒?”


    這個時候,他都已經嚇壞了,哪兒還敢說一個不字。


    手裏捧著一大把一大把的紙錢,一邊虔誠的叩拜,一邊虔誠的道:“悠悠,你知道嗎,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你,也從來都沒有背叛過你,悠悠……相信我,我是愛你的,我給你送布施來了。”


    然後還特別誠心的放進火盆之中。


    大牛一邊不停的往裏麵扔著紙錢,一邊虔誠的道著歉,誠意十足。


    火盆裏的紙灰越燒越多。


    火焰正旺。


    一切都很平靜。


    一群人緊張的看著四周。


    也不知道那隻唐悠悠到底是接受了,還是沒有接受。


    有沒有離開。


    爺爺和喬忠誠二人不敢鬆懈,如臨大敵。


    大牛依舊燒著紙錢,磕著頭,苦苦哀求的道:“悠悠,我真的沒有背叛你,從來都不會,相信我,至始至終我心裏都隻有你一個。”


    話音落下,突然之間,一陣勁風襲來,吹的我發型都淩亂了。


    那火盆兒裏的燒紙灰瞬間就被蠻橫吹了起來,漫天飛揚。


    扶搖直上,煙塵滾滾。


    而在火盆裏的積灰,竟是以順時針的方向旋轉了起來,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席卷著盆裏的紙灰,衝向了天際。


    刹那間,形成了颶風旋渦。


    在這夜色裏,顯得極為陰森可怖。


    頓時,我臉色驚變。


    神馬情況?


    唐悠悠還是不肯原諒他……


    那大牛更是嚇的不輕,一屁股跌坐在地,雙腳拚命蹬著往後退。


    表情扭曲,極度惶恐。


    別說是他了,就是一旁的喬忠誠也都變了色,寒毛直豎,脊骨發寒。


    大牛被嚇得舌頭都捋不直了,驚恐無比的道:“鬼,鬼啊……”


    我強行穩定自己的心神。


    我想,事到如今,大牛依舊不肯說實話,


    肯定是刻意隱瞞了什麽。


    不然的話,唐悠悠不會如此的生氣。


    爺爺一把揪住大牛的衣領,怒目圓瞪,恨鐵不成鋼的道:“這唐悠悠還是不肯原諒你,看樣子,她不要布施啊。”


    這……


    唐悠悠居然不要錢……


    這可就難辦了。


    用奶子想一想,錢對於陰鬼來說,同樣很重要。


    但是,她居然不要錢,那麽,必然是因為其他的事情了。


    大牛頓時,額頭冷汗直冒,手腳都忍不住的哆嗦了起來。


    嘴角顫顫巍巍的道:“那……那我該怎麽辦啊?她……她到底想要什麽???”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


    既然唐悠悠不要錢,那麽,大牛之前肯定是做過什麽傷害過唐悠悠的事情。


    我沉吟了一下,道:“大牛,事到如今,你也別藏著掖著了,你和唐悠悠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自覺告訴我,若是兩個相愛的情侶,唐悠悠是絕對不會纏著大牛的。


    現在,無論大牛出多少錢,她都不肯原諒。


    而且,剛才大牛燒布施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她就在附近窺視著我們。


    這時,大牛才坦白了出來。


    那個時候,悠悠的好閨蜜過生日那天,她就帶著大牛一起前去參加生日派對。


    一群年輕人,吃吃喝喝,興高采烈。


    現場的氣氛,也非常的活躍。


    一邊嗨著歌兒,一邊喝著酒,不一會就上了頭。


    在氣氛的感染下,參加派對的男生女生都喝過了頭。


    酒過三巡,大牛尿意上湧,醉醺醺的走了出去。


    他隻感覺頭昏腦漲,腦袋暈呼呼的。


    火急火燎的出去上了廁所。


    幾分鍾之後,晃晃悠悠的走了進來,神神秘秘的低聲道:“悠兒啊,你說這家轟趴店,是不是鬧鬼啊?”


    稍微有些醉意的唐悠悠,一臉的無語,這貨才喝了多少,居然能夠喝成這樣?


    當即沒好氣的配合道:“你咋知道呀?”


    大牛打了一個酒嗝,一股猛烈的酒氣,噴薄而出,酒氣熏天。身體左搖右晃,差點跌倒在地。


    勉強坐在了沙發上,雙眼朦朧的道:“我剛剛上廁所的時候,我一開廁所門,你猜怎麽著???那燈,它……它自己居然就亮了。嘿……我一出來……它……它自己就滅了。悠兒啊,這可嚇死我了……這可咋整啊……”


    一進門,廁所的燈就自己打開了?


    一出門,廁所的燈就自己關了?


    事情竟是如此的邪乎。


    大牛隻感覺是自己撞見鬼了,很是邪乎。


    聞言,唐悠悠那是相當的無語,無情的白了白眼兒,抑揚頓挫的道:“你是不是還感覺到一陣陰風吹來……涼颼颼的……”


    頓時,大牛就麵色凝重的點了點頭,伸手還在胸前一頓比劃:“對……對……對……一陣冷風……涼颼颼的……老嚇人了……”


    爺爺可是說過,鬼走路,可是會帶起陰風的。


    強烈的陰風,還會把人的陽火吹滅。


    當時大牛都害怕極了。


    刹那間,唐悠悠酒醒了一半,當場爆了粗口:“你個瓜娃子,你又往那冰箱裏麵窩,說,是不是又在飲料機裏麵尿尿了?我日你個仙人板板……”


    這一幕,可把唐悠悠給氣壞了。


    在家裏鬧騰也就算了,居然在外麵還這樣,這要是傳了出去,還怎麽做人?


    說完,一把狠狠的將大牛推倒在沙發上,氣呼呼的去清理不明液體去了。


    大牛尷尬的嘿嘿傻笑,看來是真喝高了。


    居然能夠把放飲料的冰箱當成廁所,也是人才啊。


    唐悠悠忙著清理冰箱去了。


    可是,此時此刻,大牛已經酒精上了頭,神智不清。


    雙眼朦朧。


    看見沙發上的悠閨蜜,誤以為是唐悠悠。


    在酒精的作用下,大牛失去了理智,二人發生了阿縱命令禁止的運動。


    等唐悠悠處理完冰櫃的事情之後,來到房間,頓時,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隻見大牛和她的閨蜜正在沙發上翻雲覆雨,魚水之歡。


    瞬間就傻了眼……


    “啊……”


    唐悠悠抱著頭,口中發出一聲高八調兒的尖叫聲,就跑了出去。


    這一聲驚叫,瞬間讓得大牛酒醒了一半。


    看著奪門而出的唐悠悠,又看著沙發上的悠閨蜜,瞬間腦瓜炸裂。


    不鏽肛都快要裂開了。


    此時,悠閨蜜也被唐悠悠的尖叫聲驚醒,看著身前一絲不掛的大牛,瞬間明白了什麽。


    “啊……”


    又是一聲殺豬般的慘叫,徹底讓的大牛慌了神。


    這下該怎麽解釋,隻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這一次,不僅濕身,還失了身。(酒精:怪我咯……)


    之後,大牛一直懇求悠閨蜜和唐悠悠的原諒。


    隻是,唐悠悠一直不予以理會。


    沒過多久,唐悠悠就出了車禍。


    終於明白,為何唐悠悠連錢都不要,也要取他狗命了。


    爺爺哀歎了一聲道:“哎……人在死之後,很容易停留在死時的那種情緒之下,所以,唐悠悠對於你,恨大於愛。哎……這樣吧,今天晚上,十二點鍾,你們兩個跟我一起上後山。”


    臥槽,


    聽見這話,我渾身一個激靈。


    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咪一般,心有餘悸的道:“什麽?又去後山?”


    上一次前去那後山,招惹了那個紅衣女鬼,到現在,還不肯放過我呢。


    我現在對於後山過敏。


    即便是大牛,內心裏也是很抗拒的。


    地球人都知道,晚上上山是有很多忌諱的。


    稍微不注意,就會發生一些離奇的故事。


    失蹤的,大有人在,死亡的,更是數不勝數。


    那些老人們都特別的忌諱。


    最為關鍵的是,咱們半碗村的墳場,就坐落在後山那裏。


    大牛一聽晚上要去後山,瞬間小腿都軟了。


    神情激動的道:“九爺?大晚上的,咱們上後山幹啥?後山,後山可是墳……墳地啊……”


    這貨在說話的時候,舌頭都快捋不直了。


    老手都不由自主的在打顫。


    不是說他孬,深山老林,本來就有很多禁忌,很容易發生一些邪門的事情,更何況還是生更半夜。


    即便是那些不迷信的人,我想也不敢輕易半夜上山吧。


    其實我內心裏是拒絕的。


    因為最近發生了太多太多邪乎的事情,真是讓我心驚膽寒。


    上一次,在那後山,咱們遇見那個紅衣女鬼,遇到了鬼打牆,我和爺爺差點就交代在了那裏。


    這一次,若是運氣不好的話,再次遇到那個紅衣女鬼的話,豈不是要死翹翹了。


    爺爺捋了捋他那不長的胡子,低沉道:“要想活命,就必須得去。”


    這個時候,大牛和我都嚇壞了。


    要是在平時的話,打死我都不會去。


    不打死更不會前去。


    不過,為了小命,我們也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緊接著爺爺在喬忠誠耳邊小聲的嘀咕了幾句,就帶著我和大牛離開了。


    回到家中,爺爺在大門口掛了兩個鈴鐺之後,就讓我和大牛在屋裏剪紙人,說是剪的越多越好。


    而爺爺卻是坐在屋內,望著牆上的那口破舊的老鍾,一陣發呆。


    說來也很奇怪。


    家裏的那口古鍾,三年前就已經壞掉了。


    這些年,掛在牆上,基本上都是一個擺設,根本沒有什麽用處。


    上一次,竟是在晚上的時候,突兀的響了起來。


    很是詭異。


    爺爺沉默了許久,一陣失神。


    之後,爺爺就隨手拿起了兩個紙紮人,在紙紮人的背後,用毛筆分別寫下了我和大牛的名字。


    遞給了我們。


    “你們把這紙紮人帶在身上,記住了,千萬別丟了。”


    我倆小雞啄米般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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