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爺情緒激動的道:“絕對是真的,我親眼所見,那個鬼啊,尼瑪,黑不溜秋的,猛的一下就從那棺材裏站了起來,哎呦,我的媽呀,差點嚇的我原地去世了。”


    一群人聽著老大爺聲情並茂的講述著,眉頭都皺了起來。


    “我跟你們說,那個鬼,簡直奇醜無比,一個大臉盤子,半邊臉都快有咱家那豬臉大了,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那種奇葩的長相。還有那嘴巴,厚厚的嘴唇,簡直就是地包天,這不是重點兒,重點是他那烏漆嘛黑的長舌頭,能伸出半米多長,幸好當時我跑的快,要不然,差點就被他卷了去,別提有多刺激了。”


    我去,當場我的臉都綠了。


    尼瑪,咱們平胸而論,我長的有那麽醜嗎?


    啊?


    咱明明就是帥氣無敵,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聰明可愛,機智善良,勇敢無畏,天生麗質,霸氣側漏,邪魅狂拽,智商超群,極具魅力,溫文爾雅,風度翩翩,彬彬有禮,天下無雙,眉清目秀,吹彈可破,人麵桃花,人見人愛,氣宇不凡,儀表堂堂,麵如冠玉,風度翩翩,美目盼兮,清新俊逸的男人,夜晚都能夠被自己帥醒的美男子,一個帥到爆炸的男人,怎麽在他的口中卻是成了奇醜無比的醜.逼了呢?


    默默心疼自己三秒鍾。


    大爺啊,你在講故事的時候,能不能不要使用吹牛逼的修飾手法?


    感情我就是蛤蟆精了唄?


    這絕對是我被黑的最慘的一次,沒有之一,我那是多麽的無語。


    恨不得用我那四十米大拖鞋,把他從立體的打成平麵的,再從平麵的打成三維的。


    太氣人了。


    “我靠,那鬼會吃人的。”


    “就是,就是,咱們不如把它燒了吧,一了百了。”


    “不行,你忘記半碗村的事兒了。”


    一群人談及半碗村,立馬變了色。


    我很好奇,咱們半碗村到底發生了什麽?讓他們如此畏懼?


    想想咱們村鬧鬼的事情,估計也是一傳十,十傳百,再加上,爺爺是夜晚出殯,當時還發生了不少的邪乎事。


    農村就是這樣,一些事情,能夠被傳的神乎其神。


    越傳越邪乎。


    就好比是我,居然被老大爺形容成了那幅鬼樣,我也是醉了。


    隻是,這口棺材燒不得。


    從豬螈對這口棺材的恭敬態度來看,裏麵葬的應該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咱不能如此不敬。


    再說了,也正是這口棺材救了我一命,我必須做點什麽。


    “老村長,你倒是拿個主意啊,現在這東西到底怎麽辦啊?”


    村長也猶豫不決,拿捏不下,無奈的攤了攤手,道:“我哪裏知道?我又不是陰陽師。”


    這時,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走了過去,輕咳了一聲:“陽宅管一世,陰宅定三生。這棺材,可是棺主人的家。別人燒了你的家,你肯定會找他報仇,那麽同樣,你們若是燒了這棺材,等於是毀了他的家,後果可想而知。”


    聽了我的話,現場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一群人詫異的看著我。


    老村長詫異的道:“你是?”


    貌似他們並不認識我。


    我拿捏出一副道貌岸然模樣,淡定的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他是誰。此人是劉晏。是三國時期的一個縣官,為人善良,以身作則,一生清廉,伸張正義,為百姓做了不少的好事,身受人民的愛戴,而且,此人非常的低調,所以,墓葬也是一切從簡。你們別小看他,雖然不出名,可史書上都記載著他的豐功偉績呢,隻是最近出現山體滑坡,導致棺材被大水衝出。所以,此棺不能燒,咱們還得擇地而葬。”


    聞言,老大爺似乎有些不樂意了:“什麽?曆史大人物?你忽悠誰呢,那天我可是親眼所見,他那滲人的大長舌,還有大爪子,要不是我跑的快,老頭子我就回不來了。”


    尼瑪,我的四十米大刀呢?


    事到如今,麵對當事人,這家夥依然還在使用吹牛逼的修飾手法,我也是醉了。


    我什麽時候吐過舌頭了?


    村裏也有人非常的擔心,於是隨聲附和道:“留不得啊,半碗村……”


    他還未說完,就被村長打斷了。


    “這位小哥,看起來,有點眼熟呢,難道你是一位陰陽師?”


    說實話,雖然我爺爺是陰陽行當的前輩,但,我對於陰陽風水,不感興趣,


    爺爺也從來沒有強迫我們從事陰陽。


    畢竟,幹這一行的,子孫後代都不是很蒼盛。


    這也是老爺子一直不支持老爸他們學習陰陽術的一大原因。


    不過,平日裏倒也了解一二,略懂一些皮毛。


    這時,我必須要裝逼了。


    “在下正是鬼見愁,鬼見了我都發愁。”


    “鬼見愁?”


    一群人搖了搖頭,表示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本來我想要借住唐三的名號的,可,我身旁沒有演員,生怕露了陷兒。


    所以,我就自封法號鬼見愁。


    “我不出名,但這一生不是在捉鬼,就是在捉鬼的路上。今日路過此地,見此地陰氣甚濃,實屬反常。”


    聽聞我是一位陰陽師,村長態度立馬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當即滿臉笑容,客氣道:“原來是內行人啊,大師快請,您看咱們村,這……這到底該怎麽辦呐?”


    我去,這踏馬也行啊?


    這隻是我隨意吹的牛皮啊親。


    說起來,我也不會什麽陰陽術啊。


    不過,對於他們這種外行人來說,我還是很有自信的,


    畢竟,之前和爺爺一起出去的時候,也學習了一些小把戲。


    於是我故作姿態,淡定的從背包裏拿出了一些家夥事,有序的擺在了地上。


    村民一看我這行頭,頓時態度也發生了變化,看起來很專業的樣子。


    點了三根燒香,假裝掐指妙算。


    閉目思索。


    麻蛋,我到底該怎麽解決這口棺材呢。


    說實話,我心裏也沒譜兒。


    我也不知道到底該如何處置。


    這種事情,如果處理不好,後果可是非常嚴重的,


    不過,我始終相信,冤有頭,債有主。


    最終,我決定,還是好生安葬這個棺主人。


    一陣之後,微微搖頭,目光直視著那個老大爺,厲聲道:“大爺,你闖禍了。劉縣官並沒有害人,一生清廉,活著的時候,都沒有做過什麽壞事,死後又怎麽可能去害人呢?呢撒謊,願望清官,這是不對的。周縣官不介意,可,那些敬重周縣官的鬼會介意啊,他們不答應啊,這事可不小呢。”


    聞言,村民們紛紛看向喬大爺。


    一時間,他也不知如何是好,聽見闖禍了,瞬間也變了顏色。


    最近,四處鬧鬼,風聲正緊,周圍的人,聞之色變。


    村長頓時就著急了,厲聲道:“喬五娃,你真的撒了謊?”


    麵對村長的嗬斥,這一次喬老大爺沒有剛才那麽神氣了。


    畢竟,剛才聽了我說,他得罪了周圍的陰鬼,嚇壞了。


    加之半碗村的事情,內心裏一咯噔,再也不敢嚼舌頭了,急忙支支吾吾的解釋道:“這個……這個……當時我和小孫女正在河邊地裏除草呢,突然一下子,從棺材裏蹦了出來,可把我嚇壞了,可能是我太過激動,看花了眼。”


    你個糟老頭子壞的很。


    剛才你可不是這樣說的啊,還說我大臉盤子,長舌頭,豬臉蛋,厚嘴唇還是地包天,形容的那麽細致,現在怎麽又說自己看花了眼?


    村長可就激動了。


    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用手搗了搗,似乎氣的肺都快要炸了,道:“你啊你,一把年紀了,要我怎麽說你好,封村的事兒,你不知道嗎?”


    喬大爺被一頓劈頭蓋臉的怒斥,麵紅耳赤,卻是不敢反抗,悶不做聲,表情羞愧,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


    村長神色複雜,也感覺到了棘手。


    無可奈何,轉頭看著我道:“大師,咱該不會招惹到那啥吧?”


    .看來他們是真的害怕了。


    這種事情,不能說全信,也不能說不信,總而言之,很是邪乎。


    我淡定的道:“事情雖然有些棘手,好在喬大爺也沒有太過冒失,隻是受了驚嚇,一時間,情緒激動罷了。不過,這事馬虎不得,稍有不慎,可是會出大事的。”


    此時此刻,喬大爺嚇的臉色慘白,正如我從棺材裏站起的那一幕。


    神情惶恐,很是不安。


    “大師,您可要幫幫我啊,我……我並沒有對劉縣官不敬啊,我……我隻是嚇壞了。”


    要知道,死者為大。


    無論如何,咱也不能冒犯,禍從口出的道理,誰都知道。


    即便時間過去了千餘年,或許那些陰魂早已魂飛魄散,但保持一個敬畏的心,終究沒有錯。


    我一本正經的裝逼道:“喬大爺不必驚慌,降妖除魔,鎮屍捉鬼,舍我其誰。終究還是你運氣好,劉縣官愛戴百姓,體恤民情,負荊請罪,燒些布施就可以解決。回去之後,在家裏準備一個碗,碗裏裝滿小米,上麵插三注燒香,過一夜就沒事了。”


    喬大爺連連拜謝,感恩戴德,說了一大堆的感謝話。


    村長依舊放心不下,又道:“大師,這棺材……”


    “登山看水口,入室看名堂,纏山纏纏千千繞,關山一道水靈靈,就安葬在落水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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