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哥昨日也在馬場,親眼見了傅時戟待這孩子的溫柔耐心,自家還有許多產業靠著傅家這艘大船。“當然可以。”他糾結後還是賣了這個人情。“謝謝。”莊隅狀似心滿意足地微笑道,然後朝著楚牧招了招手,道:“楚牧哥哥,我們去釣魚吧。”“好。”楚牧得了救,連忙走到莊隅身邊。<!--第18章 學習楚牧跟著這位身份不明的小少爺往外走,莊隅沒有開口,他也不知道從哪起個話頭,便沒有作聲兒。坐上待命的敞篷代步車,十幾分鍾他們就到了河塘邊。見莊隅腿腳不便,楚牧紳士地虛扶著他走到一把軟綿的皮革麵躺椅前。“我真的看過你演的戲,就是那個武俠的電影,你演的劍客。”莊隅避開腿上的傷處,窩在躺椅中,側首對楚牧道,“很好看,我看了三遍。”“謝謝喜歡,那也是我很喜歡的角色,拍攝過程很愉快。”楚牧原以為莊隅是為了助他脫身,方才講了那般話,知曉這層緣故後,他終於放鬆了些,道,“還有剛才,也謝謝你了。”若不是莊隅,他還真的沒什麽好法子全身而退。可笑他在外人麵前光鮮亮麗,無數粉絲追捧,在這所莊園中,不,應該是在這些權貴圈子中,自己隻能任人嘲弄,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每個少爺他都惹不起。自己隻是拿來與他們消遣的。“我叫莊隅。”莊隅自我介紹道。“莊小少爺。”楚牧微笑著點頭,從一旁取出漁竿問道,“需要我幫你架上嗎?”“好呀。”莊隅盯著他的舉動,心道不愧是影帝,就這麽看著也是賞心悅目。他隻是喜歡楚牧的演技,但班裏許多女生還喜歡收集他的明信片和海報之類的小玩意,甚至還有人上課時對這些東西傻笑,現在莊隅終於能理解她們的心思了。“我剛才聽他說,是周慕陽幫了你?”莊隅想到之前見到周慕陽攜著那女人的模樣,萬分嫌棄道:“以後不要再搭理他了。”楚牧對著清澈的水麵,無奈勾起嘴角,他也不想靠著周慕陽,但如果單憑自己在娛樂圈單打獨鬥,他哪會陰差陽錯冠上影帝的頭銜?自己的日子如今才好了許多,能接到滿意的劇本,也能賺得一筆價值不菲的廣告費。“周先生是救我的人,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還是要讓他滿意的。”莊隅聽著他這話,忽然覺得楚牧和自己處境竟是這般相似,誰又比誰高貴到哪裏呢?每個人都有自己不能言語的苦衷,就算說與旁人,也未見得解決得了。“那你拍戲賺得多嗎?”莊隅換了個自己非常感興趣的話題。楚牧沉思後道:“還算多吧,我已經買了自己的房子,還買了輛不錯的車。以後去進修的學費我也攢下了。”楚牧家境一般,自小就想成為一個演員,家裏人竭盡所能幫助他。思及此,楚牧低下頭,傷感地想到父親身患重病的時候,自己拍戲的薪酬竟連他的醫藥費都付不起,若不是周先生扶持自己,他連父親的命都救不了,哪怕是以自己的身體為代價,楚牧也覺得很值得。“那應該是很多錢了吧。”莊隅這些年對金錢沒有什麽概念,幾十萬上百萬的東西買起來,他眼也不眨。楚牧聽到莊隅的話,便猜測這小少爺是沒過過什麽苦日子的,道:“還算不錯,休假時間也挺長的,不會很累。你要是感興趣,得閑了我帶你去劇組玩玩。”“好呀。”莊隅眼前一亮,不過想到今兒惹了傅時戟生氣,怕是最近都要謹言慎行,遲疑道:“等以後吧,我去找你,你別忘了我就好。”“當然不會忘的。”楚牧笑著應。莊隅與楚牧很是投緣。楚牧見莊隅對拍戲很感興趣,便聊了聊劇組裏麵的趣事兒,這期間莊隅的漁竿還釣上了兩尾魚,為他這次不算圓滿的旅行畫上了圓滿的句號。*在莊隅短暫的兩個月暑假裏,傅時戟有時會帶著他出門應酬,莊隅才知道傅時戟的工作多麽繁雜。傅家不僅做見光的生意,不見光的生意也不少。雖然請了職業經理人打理,但涉及全局的決策還是需要傅時戟過目。莊隅跟在傅時戟身邊,久而久之,好奇心旺盛的人也就把莊隅的身世扒個底朝天了。眾人才知曉原來莊隅隻是個福利院跑出來的野小子,被傅時戟領養後寵了幾年罷了。當初第一眼見著時還以為這是哪個高門大戶家的孩子寄養在傅時戟身邊作陪。這麽一細究後,原本見了莊隅還打聲招呼的世家少爺也就對他視若無睹了。畢竟誰知道傅家少爺對這小屁孩的熱忱能持續到何時,他們也拉不下身價對個玩意兒禮貌相待。莊隅毫不在意,落了個清閑,又混過了三年的初中生活。“我想學畫畫。”莊隅將手裏的畫筆放下,吹了吹紙張,將自己最滿意的作品遞給傅時戟。傅時戟接過畫紙,毫不留情地嗤笑道:“底稿都打得歪歪扭扭,人物身材比例都錯了。”莊隅憤而從他手中抽回自己花費兩個小時畫的作品。“之前要學攝影,上個月要去學鋼琴,今天還想學畫畫。”傅時戟睨了莊隅一眼,“做什麽都沒堅持下去過。”莊隅反駁道:“我這不是還沒找到自己的天賦麽,要多嚐試。”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隻聽人家說名家隨便畫一張畫就賺得幾百萬,就來了興致學畫畫。傅時戟道:“給你請了老師後,別受不了苦,央求我把老師趕走。”傅時戟對他的性子了如指掌,兩句話就戳到了莊隅的痛處。莊隅趴在桌麵,轉著鉛筆,努努嘴沒有反駁。“對了,我不想上那所高中,還是你給我選一個吧。”莊隅想到過幾天就要開學了,他的學校還沒有著落。中考的時候自己身子不舒服,暈暈乎乎答完卷,出來的成績也不太理想,隻過了一所中等學校的分數線。傅時戟認為應試教育所教授的內容很限製思維的發展,提出過給莊隅請專業學者為他授課,但遭到莊隅強烈的抗議。傅時戟不想與莊隅因為這點小事爭執,順著他的意願一直送他到學校讀書。“回頭讓徐放給你找。”傅時戟頭也沒抬,用鉛筆在白紙上不知在描繪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