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退伍軍人,二十歲入伍,義務兵兩年後留部隊三年,由於某些原因,到了今年,也就是我二十五歲的時候,從部隊中退伍下來。


    本以為以自己退伍軍人的身份,可以輕鬆的在這大城市中混口飯吃。可等我真正進入這座城市的時候,才發現我把找工作想的都太過於簡單。


    保安的工作,我嫌太過於清閑,而對於其他的工作,一連麵試好幾個,留下的永遠隻有一句話,回去等電話。


    我最終隻能在脫離市中心的地方租了個房先住下來,比較偏僻,相對來說房租也不是那麽高。


    在這裏,我認識了和我年紀相仿的秦大友,很健談的一個人。我剛入住的時候就拉著我去他家裏喝了兩杯,一來二去的也熟悉了不少。


    秦大友知道我為找不著工作的事兒煩惱,經常拿著酒來找我喝兩杯,還安慰我別讓我著急上火。但是我卻總感覺秦大友有點兒欲言又止的模樣。


    那天我回到家已經晚上八點鍾,出租的房子是幾間民房,我開門的聲音估摸著是驚動了秦大友,秦大友出來衝我笑了一下,然後又折回了屋子,再次出來的時候,手裏多出了兩瓶啤酒以及一袋熟食。


    吃喝的時候,秦大友不住的說市裏的工作難找,你雖然是退伍軍人,但是沒有學曆一樣也是白搭。


    雖然有些微醉,但我還是聽出了他話裏有話。


    當兵的人多半都直,不喜歡拐彎抹角,我開門見山問:“咱倆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你要是有啥事就坦白的說,別整那麽多沒用的。”


    秦大友眯著眼笑了笑,拿起啤酒瓶給我倒滿一杯,砸著嘴說:“我這有個工作介紹給你,幹不?”


    “啥工作?”我問道。


    本來給我介紹工作,這好事啊,可看他那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心裏反而沒底,雖然是工作難找,可讓我幹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秦大友喝了口酒說:“送快遞。”


    原來是送快遞,可能是他怕我是那種眼高手低的人,所以才表現出欲言又止的模樣。


    “待遇如何?”反正現在我也沒錢了,隻要待遇過得去,我就幹。快遞這工作,別人不喜歡,我倒是覺得很好,當兵出來,還是希望幹點用體力的活,不用動腦子,還能保持鍛煉身體。


    秦大友笑眯眯的比劃出兩個指頭:“底薪兩千,其餘計件。送一個快遞,提成兩塊,你一天送五十個就是一百塊錢,一月三千,加底薪兩千,一月五千妥妥的。”


    聽著秦大友說,我直接愣在了那,一月五千的活計可不好找,當保安一月撐死也就兩千多塊錢,這送個快遞咋能一月五千?這可不是一線城市,一個月五千不算低了。


    我仔細琢磨一下,猜想這一月五千的活肯定有貓膩。


    “你小子一月才兩千多點,給我介紹個五千的活?”我和他碰杯了一下問道。


    秦大友訕笑著端起酒杯,仰頭喝盡,搓著手猶豫著說:“我幹的是檢收的活計,送快遞的不能比,工資都是死的,沒有提成。不過話說過來,這活還真有點兒問題……”


    “什麽問題?老板會無緣無故扣工資。”反正看他那樣,肯定是有問題的,而我的猜測,問題肯定出在這工資上。


    秦大友臉上的嬉皮笑臉突然沒了,神秘的湊了過來說道:“工資沒問題,送的那片區域有問題。”


    “啥意思,你整明白點。”我有點兒急躁的催促著他往下說。


    秦大友再次倒了杯酒,一口喝幹後說:“那片區域以前是個亂葬崗,再往前說點兒戰爭時期的時候小鬼子和八路在那幹仗,死了接近一萬人,後來人都說那地是萬人葬坑。戰爭時期後就成了亂葬崗,七十年代有人開發,將那裏建造成了小區,到現在有了不少年頭,住的也多數都是一些老人。”


    “然後呢?”我到現在還不明白秦大友所說的問題是什麽。


    秦大友夾了一片豬頭肉塞嘴裏,咀嚼了一番吞下去後,繼續說:“那地方不安分,有點兒凶……”


    聯想起來他剛才說的萬人葬坑,我有點明白他所說的意思,原來不是工資問題,隻要不是工資問題,其他的對於我來說,都不算是問題。


    “我跟你說,你可別不信。”秦大友見我滿臉不屑,忍不住較真道:“那地方可是有先例,出的事兒不少。”


    說實話,對秦大友說的我還真不屑一顧,入伍部隊駐紮訓練的時候,我單獨一個人,半夜沒少在亂葬崗站崗,也沒見過啥不幹淨的東西。


    “負責送那片區域快遞的之前有三個人,一個是四十多歲的大叔,不過幹了幾天就不幹了。”


    我好奇的問,為啥幹了幾天就不幹了?


    愣了片刻秦大友蠕動著喉結,眼裏閃過一抹懼意,哆嗦著嘴唇說:“沒法幹了,人死了……”


    “死了?”雖然我不相信他嘴上說的,可真死人了,我倒是關心起來,畢竟說不定我就要去那裏當快遞員了。


    “剛開始送快遞的幾天還挺正常的,但是沒有多久就出現問題了。那片區域有寄東西的,寄東西要給錢吧?送快遞的收了錢回頭要把錢上交,可是那大叔交錢的時候卻是交的冥幣……”


    “店裏麵的老板以為是大叔收錯了錢,本想找機會跟他說一聲。可是還沒等告訴他這事兒,大叔就……就死了。”


    秦大友看了我一眼,不等我問就開口說:“出車禍死的,就在小區門口。死的時候老慘了,身子直接被撞出去了十幾米,而且……而且肇事車輛不過是一個小型私家車。”


    小型私家車速度快起來將人撞出去十幾米遠,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隻是還沒等我說話,秦大友便是道:“關鍵是那小型私家車完全速度還沒到二十邁……”


    “還沒到二十邁就將人撞出去十多米?”我半信半疑的看著秦大友,感覺他說話有點兒浮誇。


    秦大友不住地點頭道:“出車禍的地點是小區門口,大叔的人直接被撞出去十多米,半個身子躺在了小區裏。更匪夷所思的是,大叔死的時候一半身子在小區裏頭,一半身子在小區外。人群圍過去的時候,大叔已經斷氣了,可是不過回頭的時間,躺在地上已經死了的大叔,那雙腿竟然開始動了起來。倆腳蹬著地麵,借著力道將身子往前拖了半米遠,等著雙腳完全進入小區的時候,這才兩腿一伸,完全沒了氣。好像是即便是死也不想離開那個小區。”


    說話的時候秦大友臉上滿是恐懼。


    我完全沒感覺有啥,覺得秦大友說話有點兒誇大其詞。都斷氣了那人咋還能動?完全沒有理由的事情。


    我沒在意這些,夾了一筷子菜放嘴裏,邊吃邊問:“你不是說送快遞的有三個人麽?還有倆呢?”我隻當他說的是鬼故事。


    秦大友灌了口酒,砸著嘴說:“第二個來的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夥子。”


    說到這裏的時候,秦大友豎起三根手指頭,咬著牙道:“三天,那小夥子就幹了三天。”


    “不幹了?”我心想,難道也死了?


    “沒法幹了,人瘋了……”秦大友惋惜的搖著頭說:“第一天挺好,沒啥意外。可是第二天的時候收錢和那大叔一樣,收了一疊紙錢。同樣的是這小夥子沒有發現啥不對勁,等著第三天的時候人就瘋了,逮誰跟誰說收快遞的不是人,現在那小夥子還在精神病院呆著。”


    我拿起桌上的煙放在嘴裏,卻沒有點燃,眯著眼看著秦大友:“最後一個我不聽了,也不想聽了。反正沒啥好結果。”


    “這幾天老板想招人想瘋了,那片區域的快遞全部堆積在店裏麵。底薪直接提到了兩千,要不是我膽小,這活兒我就承包了。”


    秦大友也沒有打算給我講第三個人的事兒,嘿嘿笑著拿起打火機給我點著煙。


    “我尋思著你是部隊退伍下來的,體格本領肯定比別人高。現在那地缺人,你要覺得妥了,我明天就帶你去,完了回頭直接上班就行了。”


    雖然說不相信有鬼,但前麵三個人都出事了,我還是有點心虛。


    我深吸一口煙吐出煙霧,看著桌子上沒吃完的飯菜,伸手摸了摸兜裏僅剩的二百塊錢。


    我端起麵前的杯子把裏麵的酒一飲而盡道:“幹!”#####新老朋友們,開新書,大家都來冒個泡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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