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紙上內容的那一瞬,我的第一感覺就是這是誰在惡作劇。


    皺著眉將白紙放下,我順手翻開包裹,當看到上麵寫有‘酆都城’三個大字的快遞單時,包裹直接被我丟了出去。


    我滿臉恐懼的看著被我丟出去的包裹。


    這包裹明明被我丟在了店裏麵的庫房,怎麽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這裏?


    難道是剛剛那個王八犢子拿過來的?


    可是這也不對,我們離開的時候店裏麵就周順一個人,店裏麵的鑰匙也隻有周順一個人有,那王八犢子是怎麽打開店裏麵的門,取出來包裹的?


    莫非……莫非剛剛那個滿臉鮮血、五官扭曲的人是周順?!


    “這不可能。”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我否認。


    我和周順雖然隻認識一天,但他的身體特征我還是記得清楚的。


    身材較胖,頭頂還有點兒禿頂。


    周順那身材不說別的,跑兩步我估計他都氣喘,還怎麽一連貫的完成翻牆的動作?


    再有就是,周順為什麽要這麽做?


    為什麽要警告我必須將快遞送下去?難道就真的是因為找不到工人那麽簡單?


    所有的疑問都堆積在了一起,我揉著腦袋將快遞仍在桌子上,順手摸出一根煙放在嘴裏點燃抽了起來。


    透著煙霧,我抬頭看著外麵的月色,心裏有些深沉。


    一個快遞的活計怎麽能引出這麽多的怪事兒?


    事到如今,我不得不為自己想想,紫竹林的怪異是我親眼目睹的,小區道路冒出一堵牆,真錢變成假錢,而前麵三個送快遞的都出事了,如果我不謹慎點,恐怕下個出事的人就是我。


    本來我覺得怪異點就怪異點吧,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可現在,居然有人給我留了這個字條。


    而且是赤裸裸的恐嚇。


    出了這樣的事兒我也完全沒了睡意,在床上躺著輾轉了半天也沒睡著,無聊之下我拿起手機開始玩起了手機上的遊戲。


    玩到最後看了一眼時間,發現已經是早晨六點多鍾。


    周順讓我下午一點再去上班也沒問題,那我樂得呆在家裏來的舒服。


    昨天打包來的燒烤也沒吃,我到廚房將這些燒烤放在鍋裏熱一熱,拚成了一個大雜燴,完事兒的時候秦大友剛好醒來,看我準備好了早飯,就笑著調侃說,有我這樣的鄰居真的不錯。


    吃早飯的時候,秦大友顯得有點兒淡定從容,好像是忘記了昨天的事兒。


    吃完早飯秦大友就收拾著上班,臨走前還羨慕的看著我說:“還是你的活計好,一天就幹四五個小時不說,工資還賊高。”


    “要不咱倆來換換?”


    秦大友臉色一變,忙著擺手走出了院子。


    說實話,我都不知道這快遞要不要繼續送下去,真是拿命來送的話,我才不會那麽傻,一個月幾千塊錢跟我的命比起來,根本不值得。


    看著秦大友離開,我又無聊的回到了屋子內。那件包裹還被我仍在桌子上,一直都沒被人發現。


    我點一根煙,一邊抽一邊看著包裹發呆。


    這包裹裏麵是什麽,陳伯要把他發到地府去?


    按照民間習俗,到地府的東西不都是靠燒的麽?怎麽還要快遞?


    要不然我直接把這快遞燒了,算是送到了?有了這想法,我不禁搖頭苦笑了一下。


    我給陳伯送快遞的時候陳伯告訴我,東西都是他兒子寄過來的,這包裹也是寄給他兒子的,但是地址現在卻莫名其妙的變成了酆都城。


    酆都城是哪裏我自然知道,酆都城可是鬼城,十方幽冥中的鬼城。


    難道,難道陳伯的兒子已經死了。


    突然一個大膽的念頭閃現在我的腦海裏。


    “要不要……要不要將包裹打開來看看?”


    我叼著煙,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包裹,忍不住搓了搓手。那張白紙還放在包裹旁邊,上麵寫的是讓我將快遞送下去,如若不然的話等待著我的就隻有死亡。


    這句話讓我將打開包裹這個念頭打消了。


    誰也不清楚這包裹裏麵是什麽東西,好奇心害死貓的道理我懂,我覺得沒必要為了填補好奇心去冒這個險。尋思了半天我還是將包裹塞到了床底下藏著。


    在屋裏麵呆了一會兒我實在是忍受不住這種困惑,最後決定去紫竹林看看。


    現在不是上班時間,我可以隨便走動,而且現在還是中午時分,進紫竹林應該沒有多大點兒事兒。


    打定主意,我穿好衣服換了鞋,離開了家,我這距離紫竹林有點兒距離,出了家門走出小胡同我在一個公交車站牌停了下來,366路公車正好經過紫竹林門口。


    公交車四十五分鍾來一輛,我的運氣不錯,在那等了沒有多長時間就看到一輛366路公交緩緩駛過來。


    從兜裏將硬幣摸出來的時候,那輛366公交也剛好緩緩停在了我麵前。


    就在我要邁腿上車的時候,卻突然發現我麵前的這輛366公交後麵除了一輛私家車之外,還有一輛366公交。


    我微微一愣,心想這公交都是約莫四十五分鍾來一班,怎麽今天一次性來兩輛?


    而且我麵前的這一班車上除了司機之外一個人也沒有,而後麵那一輛公交卻是載滿了人。


    難道是這輛車壞了?不應該啊,如果是壞了不可能路過站牌的時候停下來吧?


    不管了,先上去再說。


    大夏天的我是不想擠在後麵的車裏,所以在公交車停下沒多久,我便是準備抬腿走上車。


    “別動!”


    可還沒等我抬起來的腳,碰到麵前的公交,手就猛然被人抓住。


    我心裏一驚,本能的想要反手將後麵的人擒住,這幾年兵可不是白當的,我信心滿滿,最起碼三四個漢子是近不了我的身,隻是我還沒動手臉上的表情就凝固住,因為我發現抓住我手的人力氣極大,我根本就不能反抗。


    還沒等我回過身,抓住我的人便是狠狠的將我一拉。


    他力氣極大,我直接被他拉了個踉蹌,身子不由自主的後退兩三步,我剛想開口大罵,卻突然聽到瘋狂的喇叭聲。


    我愕然的抬頭去看,發現剛剛停在我身前的那輛366公交車消失的無影無蹤!發出喇叭聲的是跟在先前那輛366公交後麵的私家車。


    那輛私家車駛出去的同時,副駕駛位置的窗戶被打開,緊接著我看到一個年輕人伸頭對著我罵:“你特麽不要命了?看不到有車啊?傻了吧唧的朝路中央跑!”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


    剛剛明明有一輛366公交在這,怎麽轉眼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別傻站著了,車來了。”渾渾噩噩間,我聽到身後傳來冷漠的聲音,我這才想起剛剛拉我的人。


    隻是我還是不明白,那輛366公交為什麽會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當時我要是上了車的話會怎麽樣?亦或者說是我根本就不會上車,踏出去的瞬間恐怕就會被那輛私家車撞飛!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剛剛拉我的人還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連忙回頭去看,抓著我的人是個年紀和我差不多大的青年,青年穿著簡單,五官說不上清秀帥氣,但是卻格外的剛毅。


    看著緩緩行來的366路公交,我急促的問道:“你是什麽人,剛剛……剛剛是你救了我?”


    “剛剛的確是我救了你。至於我是什麽人……這不重要。”青年鬆開我的手臂,我這才發現我手臂被他抓過的地方泛白,明顯是他力氣很大造成的。


    我張著嘴還想問什麽,但是青年卻沒給我這個機會,指了指停在路邊的366公交說:“車來了,你該走了。”


    不等我回答他,他便是轉身離開,我正想要叫住他,卻聽到366路司機對我喊著:“還上不上車了,不上車開走了。”


    “上!”我咬著牙上了車,最終還是沒開口叫住青年。


    坐在公交車上我回想著剛剛發生的事兒,直到現在還陣陣後怕。


    剛才要不是那青年的話,恐怕我現在已經在去醫院的路上,或者說去陰間的路上。


    看來,我已經跟紫竹林扯上那莫名其妙的關係了,想要用不做快遞員這種方式來逃避,顯然是沒用的。


    那輛多出來的366就像多出來的牆,多出來的冥幣一樣,我一下子根本無法解釋。


    可是,剛剛那名青年又是怎麽回事?


    還沒等我想明白,就聽到公交車報點,紫竹苑到了(紫竹林小區站牌叫紫竹苑)。


    我甩了甩腦袋,無力的走下車。


    紫竹林小區還是那般模樣,不同的是門口莫名其妙多了幾輛警車和救護車,我尋思著可能是小區裏出了事兒,本想找門口江大爺打聽打聽情況,卻發現江大爺根本不在保安室。


    無奈之下,我隻好置身一人走進小區。


    陳伯住在44棟樓,昨天我送快遞的時候路線我都記著,進入小區便是直奔44棟樓走去。


    走著的腳步慢慢的停下,距離老遠我就看到44棟樓周圍圍滿了人群,人群中拉起了黃色的警戒線,好幾名身穿製服的警察忙前忙後。


    我心裏莫名的有股不安,腳下的步伐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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